不似叶淞的桃眼笑不见底,看着分外真诚。
半天未见余墨回话,她也懒得打破砂锅了,唯一所知的便是叶淞与余墨在上一世定是相辅相成的,之后不知道,至少现在,他应当并无恶意。
“那多谢余公子,银钱我会还你的。”
“不急。”余墨说的随意,与她一起出了九间斋。
初夏的风临近正午越发带着燥意,吹到余墨的面上,他看向许知知,神色专注:“夫人还要买些什么吗?”
许知知愣了愣,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却又说不出来。
“不……没有了。”
余墨点头。
“啊,夫人,你忘了,我们还要去找镖局呢。”一旁软软出言提醒,又望着余墨,神色略纠结后,还是道:“今日多亏了余公子,我们叶府感激不尽。”
叶府二字分外用力,也让许知知反应过来。
是啊,一帮旁人不知道姓氏才会唤夫人,余墨早就知道姓氏,按照礼节,应当唤她为叶夫人。
这样想着,刚刚的对话显得分外暧昧,眼睛本能望向他。
“啊,叶夫人莫怪,”只见余墨连忙退了一步鞠躬,神色带着歉意,“在下一时忘了,实在唐突。”
话说的诚恳,许知知也连忙摆手:“无事无事。”
只耳尖的热意还未来得及消下,蔓延在微散的碎发之中。
余墨掀起的眼眸略愣了一会,牵起嘴角,“既然夫人……”微顿了片刻,“不,是叶夫人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搅了。”
低低的声音透着亲昵,总令人生出故意的错觉。如许知知这般没见过世面的,玉白的小脸又红了大半。
话也说的磕磕巴巴:“余,余公子慢走。”
转身离去,步履匆忙,没有回头的她也未意识到身后的人一直未离开,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轿帘之中。
“公子,太子赏赐的碧玉冰花雕您就抵押了一百金,还就这样花出去了?”
余墨缓缓收回目光,笑意收敛。
“若是太子殿下查探起来……”一旁名唤余徽的小厮急的拍拳。
身前反而传出笑声,随之抬头,一张不再温文和顺的眉目,极尽讥刺。余徽紧皱着脸,心中更是五味成杂。
自从公子中了探花郎后,他就觉得哪儿变了。
前些日子太子亲临他才知晓缘由。
如今的朝堂竟连状元之名都是明码标价,公子也不是现在的探花郎,而是状元。若不是公子是真材实料难得一遇的文华斐然,令人惋惜,否则下场比起前些月份当街拦轿的那名男子好不了多少。
而惋惜之人,则是当今太子——萧奇。
“太子?若是叶家能翻身,太子会如何?”余墨冷不丁的一句话,勾起唇角笑看着他。
见他发懵的状态,手中的折扇挑了挑,终是落在了余徽的头上,“考你,好好想想。”
圣上疑心重,如今正值壮年,大权在握由不得分权,堂堂太子就如同一个摆设。
若是叶家还如当年,太子自然是要拉拢,可翻身……哪有那么容易。
他反应过来时,身旁之人早已走远,只余下翩翩背影。
一阵风过,墨色发丝倏尔扬起,背脊挺拔,犹如掉落人间的仙君,身在淤泥,却不染凡尘。
第20章 喂药
小巧精致的马车再次驶到叶府门前时,已是酉时。
察觉到马车缓缓停下,许知知也转醒,伸直了些身子。她偏头看早已睡熟的软软,对着掀开车帘的车夫噤声。
手无聊的伸向肉嘟嘟的小脸,人儿是她十岁时从许府外捡来的,央求了许久才带进了府里。
尤记得那时可一点儿都不软,黑黑瘦瘦,唯一双眼睛大的出奇。
“唔嗯,小姐……”那双眼睛迷离的眯起。
许知知手心毫不客气的捏了捏,“是夫人。”
手指放下时,她瞥了一眼。
嗯……近些日子是太累了,瘦了点。
两人玩闹了一会,再出来时夕阳已落了大半,余晖渐退繁星隐现。人烟稀少的门前在此时虽有几分荒凉,却也惬意。
许知知踏进府里不经意的一瞥,刚迈出的脚步未点地又缩了回来。将礼盒从软软怀里拿出,“你去差厨房备好晚膳,清淡些就行。”
她则走向最后余晖里的人。
迎面着晕光,毫无瑕疵的容颜仿佛飘上一层如烟如雾的纱,青色丝带绕起玲珑身段,若仙若灵。
“夫人。”木柏撑着叶淞朝她点了点头。
许知知则看向叶淞,身上的衣服除了了灰土,倒是没有再沾血。
她在关注叶淞的同时,男子也在细瞧着她,半晌,嗓音略略嘶哑,却又极为有礼:“嫂嫂。”
许知知走到另一侧,同木柏一起将人扶回院落。
等木柏重新帮他包扎好伤,寻了个理由将人打发了下去。
“嫂嫂有事与我说?”叶淞率先开口,手指灵活的将腰间的绑带系好。
从床边缓缓起身,在许知知临近的位置坐下,长指拎起放在桌上的紫砂壶,哪怕背后的鞭伤依旧不妨碍他动作的流畅。
“嫂嫂喝茶。”
他看向一旁的礼盒,上面红色的章印着九间斋的字样。
好看的眉目微动,随即带着淡淡笑意等待许知知的回话。
如今的叶府也不再那样省,烛光点亮了整个屋子,仿佛熏柔了叶淞的半边面容。
男子贴身的里衣略宽松,不知是不是手臂不便的原因,绳子系的有些松垮,交领一直拖到了下颈处,露出整个锁骨。
饶是清晰知晓他本性的许知知,也难免失神。
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试图换回理智不再乱瞟。
将眼前的茶水灌入肚中,定了定神。
莞尔一笑。
“小叔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夜不能寐,今日一早我便去了药铺,买了这个,”做了好事,自然不能藏着,她将盒子打开,取出其中的药丸。
也不知是不是献媚的心情太过激动,咕嘟一下,手中的药丸从手中滑落,顺着滚落。
……
许知知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
还好,没过三秒。
她将药丸重新递到叶淞面前,两相相对。
叶淞似笑非笑的眼中毫不掩饰的蔑视。
……
许知知来气了:“你家人没和你说过?东西掉在地上不超过三秒就不脏……”
她顿了顿,望着本乌黑的药丸,染上一层灰色,“反正能吃。”
叶淞淡笑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挑了挑眉。
“没有。”音色淡淡不似作假。
对,叶家夫妇在叶淞极小的时候便已去世,这些人至理名言自然没能传给他。
“那我就传授你这句话,”她撇开头,将药丸上的灰撇干净,要想全部弄干净,至少剥下一层皮。
奈何一百金一颗的东西,她自然舍不得。
再次递给叶淞。
那双桃眼依旧嫌弃恶劣。
“这可是归脾千日丹,补血益气的好东西,你可不能浪费了。”许知知深呼吸将今日药童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百金啊!!!
她眯起眼睛,就是塞,也要给他塞进去。
财虫上脑,她熟练的捏起叶淞的脸,一掐,药丸便已塞入叶淞的口中一大半。
男人后知后觉,牙齿合上,一小半便被咬掉落进许知知的手心,眼见他要已经进入口里的吐掉,急忙伸手堵住,一边讲着道理:“这东西可贵了,花了我一百金子,你可不许吐,不养好身子,过几日你怎么去兰亭山救人啊。”
……鼻尖熟悉的淡香,从未涂抹蔻丹的纤指,暖意触感贴着唇渗入肌力。
叶淞明显停下了动作,眉心动了动,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舒展开来,抬头望向死死捂住他嘴的女子。
一丝狐疑之色。
亲眼见着叶淞喉咙的吞咽动作,许知知才松开手。
似在留恋,叶淞脸颊顺着松开的手心微微前倾,仅一瞬,他便撑着桌子稳住停下。浓密睫羽倾覆,遮住眼底的黯然诧异。
……
许知知颤抖着那只不听话的手,对自己如此惜钱不惜命的行为,表示深深痛斥。
“我……对不起,”但一百金啊,下次还敢。“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面前的人儿睁大的眼睛,面色丰富,因害怕咬住又松开微张的唇,艳如樱桃。
茵茵的灵透瞳孔映着闪闪光晕,怯懦的望着他,饱含委屈之意,让人生出美丽易碎之感。
格外的……想欺负。
眸瞳愈发幽深。
“哦?嫂嫂,错哪儿了?”这声音落在许知知的耳中,她的舌根都开始发颤。
她狗腿的想表示哪儿都错了,刚要说话。
脸腮被狠狠捏住,口中被塞入不知道什么东西,那张蔫坏的脸,薄唇噙着淡笑缓缓开口:“苦吗?”
“嗯?”
下一秒,娇玉容颜皱成一团,她本能的要吐掉。
“一百金。”
好吧,她咽下去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反观一旁已经在细细品茶的叶淞,仿佛将普通的碎银子硬是喝出了天山龙井的滋味来的造作模样。
能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呵。
“兰亭山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许知知苦的直哆嗦,又灌了几杯茶水说起正事。
难得的事,这次的叶淞没有再拒绝。
“就依嫂嫂。”
嗯?
许知知手中的茶杯一漾,小脸抬起,
“当真?”
就见叶淞的眼角又弯了弯,窗外暮色已深,寂静的屋子隐约的低笑,似从喉咙深处溢出。
她看向叶淞的颈脖,鬓边的发丝微微浮动。
“你……”
叶淞的手已抬起,下一秒,被触碰的面颊开始发烫。
不远处的窗台,一丛凤尾竹被夜风拂过,泠然作响。屋内的女子被惊醒,目光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划过。
低头,望着叶淞手上干净的白布。
该死!
若是上面没有鼻血就更好了。
她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星夜,杏花绕影壁,清风吹拂起女子的绦带长发,宛若降仙。
叶淞望着那一抹局促身影,玩味的勾了勾笑。
烛光微晃。
原打开的窗棂悄无声息的关上,一双黑靴缓缓靠近。
“主子。”是石奚。
他站了一会,还是纠结道:“主子,那枚药丸……”
叶淞看向他,知晓他在担心什么,“无事,药丸没问题。”
石奚放下心些,只是对于许知知突然的示好,难免有些防备。可见公子的模样,他自觉没有再问。
“三日后,主子可有计划,需要我做些什么?”
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蝉鸣蛙叫,将两人的声音完全隐没。
一缕月色透入房中。
叶淞唤住正要离开的石奚,沉静的目光里,似乎思索什么事情。
石奚愣了愣,主动问到:“主子还有何吩咐?”
片刻。
“你可知……她说的话可是真的?”
石奚抬起头,见叶淞的视线盯着地上,忆起那枚掉落的药丸,反应过来。
也纠结片刻:“应当是真的,我娘好像也说过。”
……
第21章 开玩笑,这可是她重金租的汗血宝马
连着两日的清闲,许知知骨头也懒了。
侧躺在府中阁楼的美人靠上,入眼的是新竹嫩叶,树丛繁茂,闻着分外舒心。
眼角扫过一众花丛中,蓦地起身。
“怎么了?”软软向来知晓她家小姐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会站着的人,突然起身,定是瞧见了什么。
“你看那边,是不是凤仙花?”她指着最右边的一簇小花。
软软顺着望去,黄石叠成的小山旁枝叶横生,其中有一处的花叶翩翩,花瓣以粉色为主,各色不一。
“是的夫人,”软软也来了趣儿,朝那处小跑去,“夫人等着,待我浸了花汁,给夫人染甲。”
嫩黄的身影一溜烟跑的飞快,许知知看了看了眼太阳,无奈叮嘱,“慢些。”
刚说完,一道身影被领着上前。
“夫人。”
是之前去打探鹤白山庄消息的人。
见到他,许知知自然屏退众人,远远的小姑娘还在采花,未去叫她,将人带至厅堂。
“可是有消息了?”忙问。
“是夫人,”那人也知趣的没有提起杨家二字,“那人乘着一辆灰褐色青白帘子的马架,往城南方向去了。”
“多久了?”许知知立马问道。
“不久,小人收到消息立马前来禀告的。”
许知知点点头,招呼人退下,她本还想着着方便的男装,现下定是来不及了。
此去也太过危险,她也没想过要带着软软,交代好府中的人今日或许回来的晚些,不必担心。
急忙带上门前守卫的镖师,坐上轿子快马加鞭赶去城南军营。
一边催促一边思考一会的事情,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虽重活了一世,白白多出的十年人生,她是一点儿的大场面都没见识过。
可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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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
叶淞刚一露面,许知知抓着他就往马车里塞。
“来不及解释了,快和我走。”
叶淞顿了顿,朝身后的小兵递了个眼色,由着她拉扯进了马车。
军营所处之地离兰亭山不远,却也要一段时间,朝着东南方向下行,驶过不平整的山路,车轮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许知知看着一直未说话的人,不由好奇:“你不问问我们要去哪?”
叶淞垂眸看着搭在膝上的一片衣角,闻言抬眸,清亮的眸子看着她:“那,嫂嫂我们这是去哪?”
许知知:“……”
“兰亭山。”莫名的被哄的感觉怎么回事。
她甩开乱七八糟的思绪,掀开帘子,手掌勾起唤人来看,“看到这匹马了吗?一会你就骑着这匹马,将人抢出来,一定要快,我在远处等你。”
英雄救美的桥段,她想着以叶淞的姿色……不说杨老夫子的关门弟子,就是上门女婿她都敢想。
然而叶淞的视线只在那马上停了一瞬,又回到许知知的面上。
“抢人?”嗓音不紧不慢,带着些恰到好处的疑惑。
许知知回过神,抿了抿嘴角。
“我查探了,这几日唯一能称得上那山贼口中的大票,也只有今日出城的鹤白山庄了,听闻近日杨老夫子好像有意将女儿送回皖南,自然带了许多财物,尽管办的低调,也难免漏了消息。”
见叶淞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叹了叹气,再说的明白些:“鹤白山庄杨老夫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叶淞挑了挑眉,从容疏远的笑意示意她继续。
“你若是今日能将她的女儿从山贼手里救出,凭你的文采才智,定能让杨老夫子收你坐关门弟子。”
女子的语气信誓旦旦,仰头看着面前的人,眼神热烈,犹如云开见山面。
双目秋水脉脉,弯弯的细眉微挑,让人生出叫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倾慕错觉。
“你想让我拜杨老夫子为师?”叶淞不觉间已俯身,盯着她。
许知知后倾了些,奈何背后是车壁。
她伸出手指,指尖点在叶淞的肩骨处,一是保持距离,二是……提醒她正背后的伤,对上对方的眼睛,缓缓道:“若是文臣,你就不用再挨打了。”
一瞬间,车厢没了声音,马车也行驶到了一段平整的路段,安静极了。
随着男人一声轻笑,许知知才得以呼吸。
“嗯。”尾音勾着笑意,压着的嗓音又低又磁,隐约几分柔软的气音,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许知知心跳的飞快,一时间分不清是心跳还是马车的哒哒之声。好在这时间并不长,车外厚重沉稳的声音传来。
“夫人,前面有辆马车。”
她猛的抬头,几步掀开帘子,果然,马车的样式与小厮形容的一般无二。
“就这样的距离,跟着。”她捏起袖口吩咐着。
“是,夫人。”
兰亭山绵延数十里,她不确定山贼在哪一块伏击,四面打探地形的同时,不知晓背后的一道目光也在打量着她。
叶淞随意的把玩起手中的玉牌。
侧身的车帘拂风而起,明明暗暗的光影映出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节。
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嫂嫂……确实有几分趣味。
是觉得,萧烨川比他还可怕吗?
“来了。”许知知见前面的马车正缓缓停下,看着金属反射的光线,数了数人数回头道。
正撞上迎来的目光,乌黑白边的袍子,宛如一块无暇美玉熔铸成人,静静的坐在那儿,说不出的清冷俊秀。
让这样一个人去劫人,确实是有些为难。
许知知咬了咬唇,“山贼人数不多,你去骑马,将人救回来直接跑,千万别恋战。”
叶淞缓缓放开手中的玉佩,越过许知知看向外面。
就在他要动身时,手背被一方柔软按住。
一道偏软的嗓音:“你……注意安全,实在不行的话……就掉头。”
毕竟叶淞一死,她不敢保证,萧烨川会不会当天晚上就把她接进宫……
女子的手小,搭在他的手上,却好似被包覆住一般,柔软温棉的触感,他动了动手心。
似是有所察觉,那只小手就要拿开。
眸瞳就似一汪幽深的大海,瞬间翻起云涌,叶淞反手抓住了许知知。
“嗯?”
许知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起带到马上。
呼啦啦的风打在脸上,她凌乱了……
不是,是她没说清楚吗?
“你带上我干什么!”三个人怎么坐的下啊,累死马吗?
“嫂嫂不是说,救人?”叶淞看着前方,清隽的面容扬起缺德的笑,不知是故意还是怕她听不清,他的下颚撑在许知知的肩上。
……
后颈处传来酥麻,似电流一般淌过全身。
“你……”
震天的响声,好家伙,两边的山石冲出几大群人,连成包围圈,乍一眼都数百人之多。
也顾不上暧昧的姿势,连唤叶淞勒马撒丫子快跑。
“嫂嫂不救人了?”男人似没听到一般。
“……”哪壶不开提哪壶,但看着前面乌涌涌的人头,许知知颤抖着声儿:“大哥~快掉头吧,我错了。”
双手帮他一起牵住缰绳。
叶淞微微后移了些手腕,一手拉住缰绳向上提起,一手抱稳怀中的人,一声长鸣嘶啼,马儿前脚扬起,转了个方向,余留下一片尘土。
许知知总算松了口气,再看向原来马车的地方,准备叫人一起逃。
定睛一看,丫的,哪还有人。
忆起前几日,镖局当家的信誓旦旦的保证推销,愤恨的小手激动的紧紧握起,“必须退钱!”
后背一阵颤震,耳边浅浅笑音,颈脖处的冷汗经风一吹泛起阵阵凉意,此时一道温热的气息浅浅拂过:“嫂嫂还是先想着如何逃出去罢。”
许知知刚要回答她有信心。
后面被马儿的嘶鸣声所惊动的山贼也反应过来。
“大当家,后面还有一对人马。”
“追。”
许知知歪嘴一笑。
开玩笑,这可是她重金租的汗血宝马。
第22章 被抓!
一处隐蔽的峭壁之下,乌云遮月。
细微的月光透过层层树叶的遮掩,一座长院,四周耸立着泥土围墙以修竹掩饰。
正中的主院。
“回禀大当家,此次劫得银缠两千两,珠宝两箱,”那人说着大笑几声,又靠近些道:“最意外的是还截获了一匹汗血宝马。”
马儿本就是稀贵之物,说句不好听的,一匹马的价格比人还贵。
而这次竟抢了个能日行千里马中之王的汗血宝马。
一时间寨子的氛围活跃起来。
为首的男子见气氛差不多,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