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 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自言自语的一句, 软软朝着望过去。
白色散光下, 女子半趴在软榻的扶手处,下巴支在两只玉臂交叠的地方。
艳逸绝伦的小脸儿,黛眉半蹙,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整个人娇媚无骨仿如一座釉色温润的秀骨瓷像。
软软愣怔了好一会, 刚要说话一阵散漫的脚步声, 她回头, 好久未见的身影从屏风处露出。
“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都去哪儿了?人影都见不到。”许知知比她还先看到, 支起身子朝着走过来的十三娘欣喜道。
心里的空落散了些。
十三娘先是看了一眼燃的正旺的火炉,将身上的薄氅脱去, 走到许知知的位置挤了挤,后者往里坐了坐。
看着她下巴上的红印,挑了挑眉,“这不是回来了吗。”
视线移到小桌上的荷包,轻“啧”了一声,瞥了一眼,终是将手伸向了许知知的下巴,又笑着道,带着些许揶揄:“真是便宜叶淞那小子了。”
……
许知知有些娇羞。
害,一回来就夸人,她心里美滋滋的谦虚道:“也没有啦,也就是亿点点的人美心善,和亿点点的优秀。”
下颌的温度消失,就见十三娘一言难尽的盯着她,嘴里嘟囔着:“就是脑子不太好。”
……许知知扬起的嘴角抽了抽。
人少时太闲,多了一个十三娘,气氛活络起来玩起叶子牌,时间过的飞快。
晚膳时候,软软提前去了小厨房安排,屋子里就剩下许知知与十三娘。
屋外的雪停停歇歇,此时又响起冰籽打在树上的沙沙声。
“你……”十三娘欲言又止。
许知知抬起头,正撞上她的眼睛。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许知知觉得有些不对劲。
十三娘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不可否认,面前的人脑子虽笨了些,可对于情绪的敏感程度倒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也怪不得,能在叶淞这样的人的手里活到现在。毕竟她在叶景走后第一次见到叶淞时,险些就被那人灭口,夺取青镜楼的掌管之权。
何况许知知,新婚之夜存活下来的人,就连十三娘自己,也怀疑过她不是吗?
长睫掩下,她轻轻一笑,长臂展开勾住许知知:“你不做探子也是屈才了。”
谁知身下的女子好似分外有兴趣,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真的?那你们那还缺人吗?”
十三娘微微走神,一闪而过的情绪,她睨了一眼许知知。
索性将她的眼睛蒙住,有些冷的将头缓缓靠近,又没有完全贴上,汲取着温度。
“暂时……不缺了。”
沉静中似有什么在崩裂。
“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种地方,想从那些贵人的手里得到消息,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语气极轻,每个字却都让许知知的心脏一阵紧缩。
代价……
她没有想到十三娘会突然与她说这些,无异于是将自己的伤口扒开,还未从震撼中走出,耳边脆弱的低呢:“你知道了,会嫌弃我吗?”
许知知想也不想的将人搂住,尽管眼睛被遮住,她精准圈住女子的纤腰,鼻尖熟悉好闻的香气。
深吸一口气,忍着酸涩感,“当然不会,而且……他也不会。”
她想,这些话她更是在问叶景罢。
十三娘的身体僵住,潮湿的眼睫微微煽动,有些发白的唇色,动了动。
艰难而又缓慢的勾起,像是松懈下来她闭着眼,“那就好……”
才新添的炭火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你们……是不是要动手了?”许知知望像炭火的方向,眼皮微垂。
十三娘的异样,加上叶淞近些日子的忙了起来,且总有意无意的绕过她的院子,这样一算,许知知才惊觉自上一夜之后,叶淞就没有再踏足过她的院子了。
“你怕吗?”十三娘道。
怕吗?她活了两世,知晓很多结局,可这一刻她还是点头。
一只手抚上她的脑袋,不同于男子的深切霸道,十三娘的手很轻柔,就如她没见过的母亲一样,很奇妙,令人心安。
“别怕。无论发生了什么,总之……别怕。”
许知知眼睛上的手落下。
她深知叶家与萧烨川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十三娘对萧烨川的恨意更是比她想象的更深,他们的行动她管不了,但有一件事……她或许可以令十三娘快乐些。
“叶淞还没代写和离书之前,我是可以向官府呈递让妻书的。”
让妻书,多为女子自觉德行不配自请下堂一份书呈,且需要的手续也复杂,是以写过这让妻书的人寥寥无几。
可那是对大家儿言,叶府如今就她和叶淞两人,办起来想来不难。
果然,十三娘听言,黯淡的眸子闪亮起来,微微耸动的肩膀漏出掩不住的雀跃。
许知知当即就要下床,去查探所需要的文据,又被十三娘拉住。
她回眸,有些不解。
“现在写了,叶淞是不是就要叫我嫂嫂了?”微勾的潋滟红唇隐隐抽动。
许知知想了想,道:“是啊。”
就见十三娘垂下眸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本还带着淡淡哀伤的眸子再看向她时,透着一言难尽。
许知知:……这个表情,说实话,有点冒犯到她了。
“怎……怎么了?”
十三娘想起叶淞每每对着许知知喊起嫂嫂时,那热烈的几乎将人吞掉的眼神时,忍不住哆嗦一阵,嫌弃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太恶心了,还是再等等吧。”
一旁的许知知就郁闷了,反驳:“怎么会恶心呢,虽然他这个人是难以靠近了些,可对身边人都是极好的。”
她以为十三娘是对叶淞有刻板印象,想着扭转一下。
“哦?”
女子较真蠢蠢的模样,叫她不由得想起两人初见时,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下压着眼睫眯起一只眼睛,她凑近坏坏的道:“可我就是不喜欢他唤我嫂嫂,怎么?他唤你嫂嫂很好听?”
许知知急了,急于替叶淞收买些好感,脱口而出:“他唤我嫂嫂可好听了,特别是……”床上的时候,可性感可……
刺激……了。
许知知抿起唇,只想瞬间消失。
十三娘得逞,支着下巴慢慢欣赏着女子尴尬的神情,眼见着许知知的脸从白到红,熟透了般,才消下去些,她又长“哦”着尾音。
许知知:……
翻来覆去几次,十三娘才依依不舍的放过她。
许知知望着斜靠在桌边,一副余兴未尽的模样,拳头莫名硬了。
“什么事?”
没错,她已经数不清掉进十三娘的陷阱多少次了,这次明明又是她挖坑让自己跳,却反过来倒打一耙说自己伤害了她单身的心灵,属于内伤,自己必须答应她一件事,否则她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那她还要不要面子了?许知知无奈答应。
十三娘挑了挑眉,歪撑着手肘,掌心在下颌处反复转着圈,“嗯……也没多大事。”
许知知:“……”
“你藏的梅花汤饼被我吃完了。”
“……”她就知道,她那日回来都懒得再去看。
许知知忍着想薅她头发的条件反射,大度的道:“没事,软软昨天又做了些。”
十三娘拧着眉,低嗯了一会,道:“我说的就是昨天的那些。”
……
夜晚的府邸,檐下掌着灯,幽静无声的院子里,雪花消融。
未关紧的花窗,一眼望过去,长案旁男子清隽的身影挺拔,锋锐轮廓,淡淡的青光投射在他眼中,闪着熠熠的光辉。
手下流畅的笔尖蓦然一顿,他抬头看向外面。
“噔”的一声,树下的嫩黄色毛绒身影踹了一脚树干后,飞速的跑离现场,诺大的斗篷鼓鼓的像小肉包一般滚走,一阵雪塌的声音。
许知知从毛绒的斗篷里露出脸蛋,朝着他招手,紧敛的眉目逐渐温和,叶淞微笑着。
将人牵进来,关紧花窗支起火炉。
“木柏说你还没有吃晚膳,我就带了一些过来。”许知知道。
待屋里暖和起来,叶淞帮她脱下毛绒氅子,挂在一旁,又擦了擦她脸上化成水的雪花碎子,指腹的小茧触碰到她的脸颊,微微的痒。
前些天还没有茧的。
许知知才看向他的岸桌上,一堆堆的信件书籍。
叶淞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自然知晓她在看什么,道:“事情有些多,我现在就吃。”
青灯照的房间通亮,许知知也与他一同吃了点,有意无意的说道:“最近在忙些什么?”
想打探打探十三娘的异常。
女子说话时眼神望着他极为专注,脸颊透着淡淡的粉,头发许是带着斗篷一路走来,有些凌乱,明眸皓齿,更衬的几分楚楚可欺。
叶淞感觉到有些热,喉咙处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一直没有说话,许知知还以为他是不想让她涉及到里面,所以不愿意说。
问时她也猜到了些会得不到回答。
揉了揉下午干架时还隐隐发疼的头皮,一向最怕疼的她条件反射的盈出泪花来。
黑,十三娘下手也太黑了,虽然她也没留手就是……
许知知低着头想事情,没有再去在意叶淞没有回答她这件事。
殊不知,男子不知看了她多久,玉石般的手指轻点着木筷的一端,若是许知知此时抬头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便知道男子此已有些走神,陷入沉思。
忙什么?
叶淞手尖的频率缓慢而规律,他自上一夜之后已有好些日子没有再去知知的院子。
是又怕自己忍不住又伤了她,是因为那是兄长生前的院子,抑或是……因十三娘的事,有愧。
他确实没有踏进去的勇气。
可现下……
女子微红的脸颊像勾子一样,眼睫颤颤,水洇洇的眸不敢看他。不想不觉得,这样一盘算起来,叶淞觉得自己这几日的做法像极了一个事后不认账的渣男。
漆黑深邃的眼眸像墨汁一样的浓稠,凝视着女子雪白的玉颈,脑中不能自己的忆起那夜,一片山峦如凝脂白玉,盈盈一握的腰肢几乎要晃花他的眼。
她这是在邀请自己?所以,那儿……不疼了?
叶淞用尽力气调整呼吸,“是我不好,忽略了嫂嫂。”
许知知被他嘶哑的声音一惊,还有些懵,就听叶淞又道:“上次确实是太匆忙,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这几日也不是故意冷着嫂嫂的意思,只是……”
许知知反应过来了……
挠了挠眉心。
反复想着刚刚她说了什么,他是怎么突然绕到这个话题的?
气氛微微凝滞尴尬起来……
叶淞掀眸看她,桃眼化不开的情_欲,胸膛因狠狠抑制住这情绪而快速起伏,气息很是不稳。
挣扎的神色,又极认真的道:“只是万不可再在那个院子……嫂嫂若是喜欢刺_激,可以在这书房。”
……“这里没有床啊。”许知知也不知为何回了句,说完便后悔了。
捂住嘴已经来不及。
叶淞燥得红了眼,“可以站着。”更刺_激。
许知知:“……”
所以,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第48章
……
许知知咬紧了后槽牙:“你又偷看那种书了?”
还站着……跟她比创意是吧。
叶淞也意识到她的反应不对, “……没有再看了。”
许知知眨了两下眼,“自己想的?”
叶淞:“……”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拳心向下放在鼻间,半天才道:“那嫂嫂今日是来……”
“我是来送饭的啊。”难道不够明显吗?
叶淞低敛着眸, 呼吸的起伏已降了大半, 唯独耳根到颈脖处还红着, 又浅浅提了提唇角:“是我想岔了,嫂嫂。”
绵延温柔的语气,抬起头看她时眼角因忍耐而生出的几分雾气。
许知知:……呼吸微微屏住。
屋内一色的木质梨木桌椅,与她正前方挂着一幅字画, 淡淡的熏香烟雾,俨然是一个极其庄静严肃的地方。
“夜深了,我送嫂嫂回去。”叶淞适时的起身,斜方向的琉璃灯晕, 将他一双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润泽。
淡色的宽衫几分书卷气, 可许知知又深知这书卷气地下藏着的肌理线条, 这样的反差感……
别说,她现下倒是有点心猿意马。
“咳咳,”轻咳一声, 抬头凝望着叶淞,深深吞了一口气, “要不然……试试。”
……
男人歪着头, 平静淡然的表情下, 那双深邃泛着幽光的眼睛早已暴露。缓缓半蹲跪下,与她的眼睛对视, 拉着许知知的手缓缓触上自己。
强有力的心跳,声声清晰许知知的眼睛睁着。
叶淞一边的唇角勾起, 对着讶然的面孔,扶着她的手一路向下,到腰腹的束带。
微微一挑,软带落下,衣衫散开,露出紧_致结实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
许知知的手指微微一颤,指节划过叶淞的肌肤,留下细而淡的红痕。
“嫂嫂,这次……我想岔了吗?”倾覆上来的气息,轻柔魅惑的嗓音,一丝丝的勾着她。
许知知哪怕不想回答这么羞耻的问题,可叶淞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用他独有的方法,一寸一寸的剥开她的情_欲,又在最关键的时候吊着她。
“嗯?”
汗湿的额发黏在脸颊,许知知有些难受的张着唇。
水润的小嘴,叶淞自然不会放过,倾身堵上,有些贪婪的吮吸着女子香甜的粉唇,饥渴的模样与平日里稳重淡漠的样子天差地别。
最后吐息也被堵住,许知知的身子彻底在叶淞的怀里软了下来,无力的娇_吟。
“嫂嫂……不止站着,其实我还想了许多。”叶淞轻笑着,手指绕着许知知的脸侧耳畔,蹂_躏起那粉圆的耳珠。
许知知的眸眼一下子睁开。
……
她有点想跑了。
……
****
爆竹声四起,转眼已到除夕。
街上的人流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热闹传入府里,更显几分萧条。
许知知百无聊赖的反趴在椅子靠背上,神色焉焉,手里剥着瓜子,“你问木柏了吗?十三娘不跟我们一起过年节了?”
软软心道木柏那傻乎乎的哪知道这些消息。她倒是像石奚打听了,只是……吞吞吐吐的。
“夫人怎么不去问问公子?”
……
许知知语塞,那天晚上怎么回去的她都忘了,仅剩的唯一念头,便是下次再也不来了。
去问他?她只怕要被这狐狸精给榨_干了。
软软忆起石奚吞吞吐吐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对着许知知认真道,“夫人觉不觉得,他们似乎有事瞒着我们?”
许知知闻言抬头。
“你都意识到了?”
提起这个,软软也端出一个椅子,坐下敲摸摸的凑近:“就兰亭山,夫人可还记得有个人救了我,夫人说是公子的人,我前些时候遇上他了。”
许知知有印象,软软接着道:“他就是公子身后的暗卫,我想,跟十三娘应该是同僚,就向他打听了。”
许知知更震惊了,“你怎么知道十三娘是叶淞的人?我没告诉过你啊。”
亏她还是干情报的,软软这智商的都给她识破了。
软软:……她看起来真的这么不聪明吗?
一下子的信息过多,许知知猛喝了几口水,左右看了看周围确认安全,就听软软又道:“夫人放心,温嬷嬷出去采买去了。”
“噗……”许知知一口水喷出,“咳咳……你……”
“夫人!”
软软赶紧拿出袖口的帕子替她擦拭,又站起身轻拍着许知知的背:“你喝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好一会,总算缓过来些。
“你还知道温嬷嬷是暗人?”许知知已经麻了。
“暗人?”软软摇头,“这我不知道,就是总感觉她有些问题。”
软软与她仔细说了一些奇怪之处,许知知越听越觉得自己很失败,眼眶都红了,委屈的目光看着她,泫然欲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样不是显得我很蠢笨。”
软软看的心里一个心疼,想了想,连忙安慰:“夫人不知道,近日京中的话本盛行笨蛋美人呢。笨笨娇娇的,多讨人喜欢啊。”
“……必须这么组合吗,我想单一一点,”许知知显然没有被安慰到。
软软有点犯难,“夫人是只想做个笨蛋?”
……
年节的街上到处贴满了红福字,侧头望去,一片喜气盈盈。
许知知与软软探讨完,还是来到军营,想好好问一问十三娘的情况,再有任务,怎么也得过年啊,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奇怪,能去哪儿。”
细碎的风从颈脖的毛领处灌进,她重新戴上大氅的绒帽,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叶夫人?”
许是在想心事,加上耳朵被毛绒捂的严实,那声音又喊了一遍,许知知才听清,转过身,一个玄金的身影,是她只见过一面的太子萧奇。
她躬下身,将暖炉放在地上,恭敬道:“见过太子殿下。”
“夫人快请起。”萧奇笑着道,弯身将她刚刚放在地上的精致暖炉捡起,手指缓缓摩挲外面包裹的绣布,还温热的气息,“夫人的绣活可真是精美,我自小就喜欢这些好看的绣样,只是可惜……”
他垂下头顿了一下,微微抿唇又道:“只可惜,院中并无女眷,这身上的绣品都是尚衣局制作,精美有余,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许知知听着他这话有些奇怪,总觉得今日见到的太子与那日又有些许不同。再说她总不能说这软套是她在瓶口巷尾的兰香坊砍价二十文买的,这不妥妥的打他的脸?
她在语塞时,萧奇却以为她是害羞了,目光已从她的玉白芊指移至她的脸上。
巴掌大的小脸隐在风吹细扫的绒毛中,娇丽蛊媚,腮边的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抚面,本就冶丽的容颜更是添了几分风情。
萧奇有些意动。
他说的话更是一种暗示,京城中的女子无非图一个色相、一个勋贵,恰好这两样他都有。且他的院子里可不似父皇,他在告诉女子,只需应了他,她便是唯一的女主人。
萧奇自认为没有女子能拒绝他这一番话,眼底似有似无的流露出几分欲望,说话也大胆了几分:“不知夫人可否将这个送与我呢?”
黝黑的眸,许知知对上时忍不住浑身一颤。
是她……理解的那意思吗?可太子,不是个好人吗?
她愿意相信太子是个好人,更多的是相信叶淞的判断,可现下……
许知知没时间思考,只想着脱身,这玩意送了也就送了,也传不出什么,毕竟这玩意大把的,越来越多的疑问,更重要的是赶快找到叶淞问清楚。
刚要点头,又一道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叶夫人。”
许知知听着这熟悉的音,宛若碰到救星。
“余公子,好久不见。”她朝着走来的余墨微微欠身,后者也停下,先是朝着太子拘礼,而后对着她回礼,鼻息间的淡笑,动作从容不迫丝滑流畅,一袭素衫仿若映着春晖。
她之前总觉得太子的温润总透着些许奇怪,今日突然见到余墨便清楚了。
如他这般的才是真正的容止端净。
“太子也是来找叶将军?叶夫人这是……”连声音都清脆悦耳。
萧奇将手中的暖炉大方的展出,“是,刚巧在这碰上了叶夫人将暖炉掉在了地上,我就看了看,没想到叶夫人的绣工倒是精巧。”
许知知暗暗佩服他的脸皮。
只见萧奇将暖炉递给她,从许知知的方向正可以看到男人的小拇指早越过了分界线,也正是余墨方向的死角。
许知知敢肯定,若是她去接,少不了如他爹一样,趁机不安分。
眼下余墨正看着,许知知深吸一口气,有些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