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来了—— by作者:江边水色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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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薛檀炸了毛:“我没哭!”
  姜肆指了指他的眼睛:“红的。”
  薛檀浑身一僵,转瞬又放松下来,蹲在姜肆身边问:“哎,你和你爹吵过架吗?”
  姜肆说吵过:“我吵得可凶了,后来都没怎么来往。”
  她爹是太子太傅,从太子还小的时候就出入皇宫给太子上课,太子暴虐,根本学不会什么叫尊师重道,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上课,不仅逃避上课,还为难太傅,找她爹背锅。
  所以姜肆从小就讨厌太子,她爹把太子当半个儿子教育,却鲜少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关怀,她不理解,质问她爹,和他吵过无数次的架,她爹那个榆木脑袋,只会说忠君是臣子的本分,太子是半君,他既然教了就要负责,太子如今这个样子是他当老师的没做到位……
  每次姜肆都会因为这个和姜太傅大吵一架,互相改不了对方的想法,只能频繁内耗。
  后来宫里透露消息,说想选姜肆做太子妃,姜太傅沉默很久,还想答应——姜肆知道以后差点把家里闹翻了天。
  后来她看中了薛准,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跟别人定亲,说不定太子还会想办法娶她,要是嫁给他兄弟,他总不能再厚脸皮了吧。
  事情计划得挺好,就是姜太傅不太同意。
  不过怎么说,她和她爹有吵不完的架,也不缺这一件了。
  这会儿薛檀问起,她也说了:“所以你是和你爹吵架了?”
  薛檀知道她是宫里的人,姜肆也知道他是太子,按理来说在宫里公然讨论皇帝是大不敬的事情,可姜肆对薛准没有敬畏,薛檀则是觉得面前这个人有种让他说不出的亲近,两个人蹲在地上,没有身份上的差距,彼此说着心事。
  “是啊,我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薛檀说,“他每天都在处理政事,好像今天不处理以后就没机会了一样,从小时候开始我想去什么地方,他都不让我去,后来我年纪大了不想去了,他又说要陪我去了,可那时候我都没有心情了。”
  姜肆:“……”
  不和孩子沟通,不懂孩子的喜好,也不在乎孩子,过后发现自己好像忽视了孩子又罔顾孩子的意愿自以为是的补偿,怎么说,她有点不满,这和她爹有什么区别?
  她愤愤的:“真不是人啊!”
  薛檀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没那么差唉……”
  姜肆还是很气:“你这是被他打压习惯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还会期待他来看你?”
  薛檀说是:“我知道他很忙,但是也忍不住想让他来看我。”
  他垂着头,好像一只得不到主人摸的可怜大狗。
  于是姜肆就伸手摸了摸他:“哎,这真不是问题,我跟你说,一个合格的父亲就是该对孩子有陪伴的。”
  薛檀听见她话说了一半忽然哽咽了一下,抬头看她:“嗯?”
  姜肆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刚刚本来想说合格的父母,可现在想想,她也没资格说这些。
  薛檀不知道她心情复杂,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轻轻抚摸过,像风一样柔和的触感,没有任何情.欲的感觉——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这样形容,就是觉得和别人的感觉不一样,有点像是从小爱护自己的奶妈一样。
  他的奶妈也会轻轻地拂过他的脸庞。
  薛檀觉得眼前这个人相处起来还挺舒服的。
  他们两个聊了好多的事情,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薛檀在说,姜肆静静地听。
  外头的大雨已经停了,雨后清新的泥土气息从门槛爬进来,静静依偎在蹲着的两个人身旁。
  薛檀吸了吸鼻子,又看看外面的天色,说:“我要回去了。”
  他实在是个很好的殿下,哪怕新交的朋友只是宫女,他也愿意提前告别。
  姜肆却不想让他就这样走。
  她一眨眼到了二十年后,从临江到京都,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见之触及都是陌生,哪怕是石中意这个熟悉的名字,也让她觉得意外。
  唯有薛檀,两个人之间拥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亲密到即使薛檀已经从一岁牙牙学语长大成了现在的青年模样仍旧没有动摇。
  其余皆是虚妄,唯有此处是真。
  她抬头看着薛檀,装作可怜地问:“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薛檀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头发软:“当然能!”
  他把腰间系着的盘龙扣摘下递给她:“这个是我娘给我的,我从小贴身戴着,现在先借给你,你去找管着你们的永巷令石中意,叫他把你调到东宫来。”
  姜肆伸手去接。
  没拿过,薛檀握得很紧。
  他谨慎地说:“你一定要来,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不能丢的。”
  他身上实在没有别的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了,可他又实在很想再见到眼前的人,如果从东宫传令下去调遣,不仅时间太长,还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姜肆笑了:“那万一我拿着你的东西跑了怎么办?”
  薛檀哼了一声:“你跑也跑不出去的,我肯定叫人把你逮……找回来。”在他心里,面前这个人是朋友,可盘龙扣是娘给的,相比较之下,还是娘更重要一点。
  姜肆也严肃着脸:“你放心,我肯定来。”
  交代完了,两个人相视而笑。
  姜肆想起外面那个方恒:“对了,我进来是偷偷进来的,外面的侍卫是看我可怜所以让我进来整理衣裳,你可不能罚他。”
  薛檀答应下来:“这是我们俩的秘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还知道我们见过?就这个盘龙扣,你就说是我看你投缘所以给你的。”
  两个人约定好,姜肆就悄悄离开了。
  出了门,她还和方恒打了一声招呼,成功把小侍卫逗到耳尖发红。
  第二天,她就去找了石中意,这回是光明正大去找的,也把那张和原来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展露无遗。
  石中意看着面色很复杂,但姜肆都把盘龙扣拿到他跟前了,太子已经下了令,他也没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批复了。
  等她一走,小常舍人就问:“师父?”他没见过原来的姜肆,但是能看出来师父脸色不对劲。
  石中意坐在原地叹了口气:“想起一位故人了,长得虽然并不全然相像,但也有三分。”
  小常舍人说:“那故人一定很漂亮。”能和这姑娘三分像,哪怕是往下兼容的,也肯定很漂亮了,不然师父也不会记到现在。
  石中意半晌没说一句话。
  小常舍人又问:“那师父,这姑娘不是就一飞冲天了?我上回还没收她的礼,她不会怨怪我吧?”
  要是太子真的看上了,往后肯定要给个名分,那他脑袋岂不是危险了?
  石中意敲敲他的脑门:“想什么呢?人家不是奔着太子去的。”
  长这样一张脸,说是奔着太子去的谁信啊?那不是纯纯膈应人?膈应陛下也膈应太子,他觉着,这人多半是奔着陛下去的。
  只是他有点犹豫,这事儿到底要不要告诉陛下呢?要是告诉陛下,陛下肯定会动怒,到时候父子俩免不了又是大吵一架——唉,愁死个人了。
  要是姜肆在这,指定要跳起来——她还真就是奔着太子去的!


第8章 第 8 章
  永巷在最北,太子宫居中,从太子宫再往南就是皇帝所在的未央宫。
  姜肆对这个宫廷很熟悉,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遍整个宫里。
  到太子宫的时候她听说薛檀出去上朝了——丙殿伺候的宫人告诉她,太子从成年开始就已经开始参与政事了。
  这倒让姜肆松了口气,毕竟宫里头最重要的还是把权力捏在手里,就算薛准真的不喜欢儿子,能分权出来,倒也不至于让薛檀的日子太难过。
  不过她也没把薛准想得太好,万一薛准是因为在先皇那个时候吃了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
  先皇那个时候诸皇子之间的党争已经到了离谱的程度,几乎都摆在了明面上,开始的时候先皇还能压制得住,后头皇子们年纪大了,先皇也病了,那些人就和弹簧似的,越压,弹得就越厉害。
  不过跳得最高的那几个都被薛准悄无声息解决了。
  薛准这个人,政见上有手段,这也是姜肆最看重他的一点,她就喜欢聪明又有野心的人。
  薛檀还没回来,姜肆就在太子宫转了转,一是熟悉环境,二也想看看薛檀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之前在万佛塔,薛檀一个人偷偷躲着哭,姜肆那会儿气愤上头,觉得肯定是薛准亏待了孩子,可后来她回去以后仔细想了想,薛准也不至于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薛檀是他唯一的孩子,也是太子,出了什么事情,外头的人都紧紧盯着,假设薛准真的十分讨厌薛檀,那他根本不会立薛檀为太子,而是会想法设法地再多生几个孩子,而后慢慢让薛檀边缘化。
  可薛准显然是没有的。
  太子宫面上的摆设看着也出不了任何的错,至少比薛准自己当皇子时候要精致得多。
  姜肆觉得自己可以勉强原谅薛准一分。
  可是吧,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给自己的孩子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完美的父母的,孩子需要的也并不仅仅只是物质上的满足,更加需要的是陪伴。
  薛准恰恰少了那一份陪伴,姜肆自己也是。
  她漫无目的地在太子宫里行走着,思绪慢慢飘远,直到薛檀回来。
  他好像生了很大的气,一回来就一个人静坐在书房里,谁也不让靠近。
  李三儿守在门口,不肯让姜肆进去打扰。
  姜肆就悄悄在后面的窗户那里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叫他:“殿下?”
  薛檀偏头,正好看见姜肆探出一颗脑袋。
  后院是种了几颗杏树的,薛檀觉得从书房往外看能看到杏枝时极美,所以没叫人修剪,杏花开得肆意,这会儿就大喇喇“骑”在姜肆头上,花瓣落了满头。
  他笑着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姜肆朝门口努努嘴:“大伴说你在生闷气,不让人进来,我担心你,就来了。”
  薛檀脸上的笑瞬间垮下来了,他叹口气:“没事儿,也不是头一回了,我自己呆一会就好了。”
  以前他就是这样的,在未央宫里和父皇吵完架,回来自己坐着发会儿呆,气也就消了。
  可姜肆觉得这样不好:“我跟你讲,你如果生气呢,就要把气撒出去,不然一直憋在心里肯定会憋死的。”
  薛檀摇头:“可是我一生气,那些伺候我的人总要胆战心惊的。”
  “那他们这会儿不也胆战心惊的吗?”姜肆说,“我看她们本来都在干自己的活,你一回来她们就知道你生气了,干活都不利索了。”
  虽然那些人知道薛檀不会把气撒到她们头上,可也难免惴惴。
  薛檀说:“那怎么办?”他长这么大了,先生和身边的人都只会告诉他,让他自持几身,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要控制自己的脾气,既要让身边的人惧怕,也不能让他们过于畏惧而不敢亲近。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发脾气。
  他以前看人发过脾气,他父皇有时候看奏折看生气了就会发脾气,把那些大臣叫进来骂得狗血淋头——他不能这样做,父皇曾经说过,他骂那些大臣是因为他们长歪心思。
  而伺候自己的那些人是没错的,所以他只能自己生闷气,不然就只能和父皇吵架。
  大臣不是最亲近的人,但这些人是他很亲近的人,从小和自己一块儿长大。
  姜肆看见他眉头又皱起来了,就知道他又在纠结,于是说:“你生气的时候可以去跑马、射箭或者打猎,把自己的坏心情跟着这些事情放逐出去就好了。”
  薛檀:“可是我还有功课……”
  “功课什么时候都能做!可现在你心情不好,你能写出来的东西还会更好吗?”姜肆说,“那干嘛不先去快乐一下呢?”
  薛檀哑口无言。
  姜肆掰着手指头给他例举:“跑马、狩猎、蹴鞠、双陆、投壶、呼卢、藏钩……这么多的娱乐,都能让你快乐,只要你自己严于律己,不沉迷其中忘记正事就好了。”
  她嫌趴在窗台上太累了,干脆站直了身体,结果忘了头顶的杏枝,一下就把自己的头发挂在树枝上了,只能一边伸手去解,一边问:“你要出去玩吗?”
  薛檀也帮她解缠着的头发,一边说:“就不出去了吧。”
  姜肆听了不认同,正要重新说话,就听见薛檀说:“这会儿都中午了,出去跑马也太热了,咱们两个下棋吧,对了,你会下棋吗?”
  会不会下棋?她自己是会的,但楚晴不会。
  于是她说:“我不会。”
  薛檀兴致勃勃:“那我教你!”
  头发已经被解救出来了,薛檀立马要叫李三儿给她开门,可姜肆说不用。
  她直接从窗户那边翻进来了。
  薛檀呆呆看着。
  姜肆拍拍裙角的灰尘,笑了笑:“我这动作,够利索吧?”
  薛檀说利索。
  姜肆就笑了笑,催薛檀去拿棋盘。
  她可是个翻窗小能手——不过以前没什么发挥的余地,在姜家的时候,姜太傅和姜夫人总是告诉她要娴静,走路不能带风,要莲步轻移,要有淑女的样子。
  总之,要像个名门闺秀,不能太跳脱。
  姜肆不耐烦,不过在外人面前装得还是很像的,实际上爬窗爬树根本不在话下。
  薛檀很快拿来了棋盘。
  两个人下的是围棋,之前姜肆说自己不会下棋,所以基本都是薛檀手把手教着她下的。
  只是姜肆有些走神。
  她的棋艺一半是和府师学的,另一半是和薛准学的。还没出嫁的时候姜太傅给她请了老师,专门教授她琴棋书画,可姜肆自己坐不住,也没怎么好好学,最后只囫囵吞枣学了个花架子,看着唬人,实际上是个臭棋篓子。
  后来嫁了人,她倒耐着性子学起了棋,因为薛准爱下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捏着棋子和自己摆局。
  姜肆觉得他那样太寂寞,闹着也要学,薛准就教了。
  所以她下棋的路子和薛准一模一样。
  这会儿和儿子面对面,他显然也觉得意外:“你不像没学过下棋的样子,至少知道棋子该怎么摆。”
  一般初学者下棋的时候会选择在天元落子——选这个位置,除了太过自信,就是完全一窍不通。
  他都已经做好了要从头开始教起的准备了,结果姜肆乖乖地把棋子放在了四角。
  听到他的话,姜肆笑了笑,同样的错,她可不会犯两回。
  一个教,一个学,颇有耐心。
  李三儿站在门口,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还疑惑了一下,这是怎么进去的?不过他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地守着了。
  #
  未央宫。
  梁安悄悄引着御医进了门,一边走一边说:“陛下的头疾又犯了。”
  御医是老御医了,都习惯了陛下时不时地犯病:“又和殿下吵架了?”
  “可不么!”
  等进了内殿,俩人就不说话了,内殿一片死寂。
  薛准还在批奏折,御医诊断的时候都没放下手里的折子,只是问梁安:“太子还生闷气呢?”
  梁安低头说:“没有,底下人回说太子在和人下棋。”
  薛准动作一停:“下棋?”
  他有点意外,他和薛檀吵架吵了十多年了,回回薛檀都一个人生闷气,从前他劝过、哄过,可后来政事忙起来了,难免就顾之不及,好在薛檀生气也只是一阵儿,过后就好了,他就没管了。
  这个年纪的小子都有用不完的精力,薛檀也一样。
  薛准有时候都在想,他怎么会那样敏.感,有时候连薛准摆在桌案上的茶碗换了颜色,父子两个都会生出摩擦,过后就变成了无法避免的争吵。
  他从未体会过何为亲情,自然也不懂那并不是敏.感,只是一个儿子天然地依赖父亲,渴求父亲的关注罢了。
  他不懂,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懂,就算懂,也不敢提。
  所以在他的眼里,那一点争吵和别扭,不过是小孩儿撒气,撒出来,过一阵就好了。
  “既然他有心思下棋,就把那套珍珑棋谱给他送去。”
  梁安欲言又止。
  他有点犹豫,该不该告诉陛下,殿下是和一个年纪相仿的、貌美的女子一块儿下棋?


第9章 第 9 章
  梁安最后也没说。
  他对薛准还算了解,知道薛准并不怎么干涉太子的成长和交友,哪怕是这回选太子妃,他也并没有拘束的意思,只准备让太子选他喜欢的人。
  可是薛檀并不知道,他一边教姜肆下棋,一边忍不住地说起了他这回和父皇争吵的缘由。
  “父皇年前就和我说了要选太子妃,可我还不想选。”
  姜肆问为什么。
  薛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还没碰见过喜欢的人,不想就这样随便将就着选一个。”
  姜肆立马明白了:“大臣们催了?”
  “是啊。”薛檀叹气,“那些人,闲着没事就盯着后院看了。”
  姜肆笑笑:“谁天天没事儿盯着后院看?多半是因为利益吧?他们想送自己家的女儿进宫选太子妃?”
  薛檀惊讶于她的敏锐。
  他也不是随便碰见一个合眼缘的人就把人调进太子宫的,早在见过姜肆之后,他就找人取了她的资料,知道并不异常才顺理成章地让人进来,不然这会儿姜肆也不能大大咧咧地坐在这里和他下棋。
  只是资料里分明显示这姑娘乡野出身,并没受过什么书本教育,从小就在田野里长大的,按照他的想法,她应该对朝廷政事没有这样敏.感才对。
  薛檀眨眨眼,藏起心思:“是啊,可我都不喜欢他们。”
  他觉得那些大臣们特别讨厌,以前他们的催婚对象是他父皇,然后发现不仅催不动还会被骂的时候他们的目标就转换成了自己,每天和苍蝇蚊子似的嗡嗡嗡,烦得很。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说得太明白,只能委婉和姜肆透露一点点自己不喜欢那些大臣。
  可就这一点,姜肆也能琢磨明白了——无非是外头那些大臣们想着通过联姻稳固自己的地位。从本朝建立以来,大多数的皇帝都是娶了世家的女孩儿,偶有从民间选上来的女子做了正妻,也不过寥寥之数。
  薛檀现在身边没有人,那些大臣自然盯得很厉害。
  “那你讨厌他们,为什么要和你父皇吵架?”
  总不能是薛准也跟着他们一起催了吧?
  果然,薛檀说:“哼,我父皇和他们一个样子,都催着我成婚呢。”
  姜肆低头落子,不得不替薛准说一句良心话了:“你父皇催你成婚,也未必是要让你和那些世家妥协,不然我和其他的家人子也不会进宫了。”
  薛檀想想也是。
  姜肆抿着嘴,从临江开始,她就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如果只是寻常的选良妾之类的,掖庭令和永巷令也不至于会争成这个样子,而韩内侍都已经冒险在大雨天出来寻找合适的人了,这是急成什么样了?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由不得韩内侍他们不急切,如今上头的人急着选出太子妃,看薛准的意思又不打算在世家里选,那她们这些出身民间的家人子的机会或许是最大的,那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薛准又只有薛檀一个儿子,只要不出意外,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帝,一个从他们那些内侍手中提携出来的皇后,绝对能让人受益无穷。
  她叹了口气。
  哪怕已经到了二十年后了,这皇宫啊,还是一如既往,竞争激烈,人人眼里头都存着利益。
  “其实这事儿,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和你父皇说。”姜肆劝他,“父子也没有隔夜的仇,许多时候,你不告诉别人你生气了,最后伤到的就只有你自己。”
  薛檀不吭声。
  他并不觉得父皇能理解他的想法,兴许他把自己的话当做玩笑话,听过就忘呢。
  他脸上的表情并不难懂,姜肆一眼看透。
  她不知道薛檀和薛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十年时光太长,和薛檀再见的这么点时间不够她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事件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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