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有属于自己的欲.望,没有什么不好宣之于口?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都会有欲.望,有些?人不善于表达,所以会藏得深一些?,而姜肆不是那种藏起来的人。
她想要,会直白地告诉薛准。
此刻,她也能感受到薛准的激动,或者说从前的每一次,她能感受到。
那些?亲吻唤醒的不仅仅是姜肆的记忆。
但他们俩没有更近一步过,除了细密的亲吻和拥抱,薛准都隐忍克制着,不敢伸手,也不敢触碰。
姜肆如果没有试过,她或许会以为薛准……不行。
但是薛准很行。
姜肆自己的触感不是假的。
她倚靠着薛准的脑袋,心里在想,为什么呢?
明明两个?人已经足够亲密,如果换做是从前,这?个?时候,他们俩不会再克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停留在亲吻的地步,各自平复呼吸。
马车的速度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就回到了宫中。
马夫将马控制住,不敢催促。
过了一会儿,薛准从马车上?下来,回身去搀姜肆。
她的裙摆干净整洁,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薛准兴许会觉得刚才?那个?吻只是错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姜肆有些?气。
薛准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这?种敏锐的直觉帮他避开过许多次的危险,他侧头去看姜肆,但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他心里惴惴,反复将马车之上?的事情捋了两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除非姒姒不喜欢那样的亲吻。
到了未央宫,薛准临时有议事,姜肆一个?人坐在内殿,思考了大?半天?。
洒扫的小舍人在旁边擦灯柱,姜肆低头,看见桌案边上?有一点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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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准刚和朝臣议政完,说的还是科举的事情,这?些?日子京中戒严,就是因为科举,薛准刚登基的时候有过一次科举舞弊,朝中的大?臣联合主考官集体作?弊,那事儿闹得很大?,后来他全?都砍了脑袋,从那之后,舞弊之事再也没有发生过。
但他不敢松懈,所以盯得很紧。
处理完,他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姜肆为什么生气。
才?到门口?,他就看见伺候的人全?都在外面,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薛准眉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进门就看见姜肆臭着脸坐在案边。
离得远的时候他还没明白为什么,一走近,看到那个?册子,他立刻就明白了。
薛准期期艾艾地看着她,希望她没有那么生气:“姒姒……”
姜肆坐着,低头去翻那本?册子,一边翻一边念:“温祁,年二十二,父母俱在,平和近人……”
她念完两个?人,抬头看薛准:“这?是什么?”
薛准说不出话。
姜肆啪一下把册子合上?:“薛准!”
薛准低着头,站在殿内,浑身凉透,他张口?想要解释:“那个?是我?之前……”
姜肆却打?断他:“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不信我?爱你,不信我?不会离开你,所以找了这?些?人,想要送我?离开?”
“薛准,难道你把这?些?人放在我?面前,我?就真的会一个?个?去接触,然后把自己嫁出去?”
“还是说,如果我?不愿意,你也会强制把我?嫁出去?”
她从案边,一路走到薛准跟前,直直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薛准。”
“我?已经竭力想向你证明,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完全?相信。”
薛准看着她:“我?没有。”
他从来都不会不信任姜肆,他不信任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但此刻,好像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
那本?册子是真的,他曾经也确实动过要送她离开的心思,这?些?话永远都无法?解释分明。
他只能伸手去抱姜肆。
以前的姜肆说过,其实她很好哄,生气的时候他只要去抱一抱她就好了。
此刻他伸手去抱姜肆,她没有躲。
薛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停地去亲她,去哄她:“我?知道错了,不该准备这?个?册子。”
“我?没有不信任你。”他贴着她的脸,“对不起,这?个?是我?之前准备的,不是现?在……”
他像一只吃不着盆里骨头的狗,无能为力,只能围着盆乱转。
姜肆一直没什么反应,他急得只能一遍遍剖白:“我?心里一直有你,我?已经在做准备了,等我?准备好,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姜肆终于看他。
薛准眼睛都红了。
她忽然问:“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亲近?”
薛准的话到嘴边,化成了一句迟钝的“啊?”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姜肆的亲近是什么意思。
姜肆却转过身,到案边去拿那本?册子,翻开来,放到薛准面前:“你自己拿着吧!”
本?来想不明白的事情,在看到这?本?册子的时候她怎么也能想明白了,无非是薛准想给她留下反悔的余地。
如果她真的后悔,那他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仍旧会把她送出宫去。
他这?样的体贴。
然而这?种体贴却让姜肆生气。
她越想越气,看着那本?册子的时候尤其。
“啪。”
册子被?她拍落在地,姜肆将薛准推坐到地上?,骑到他腰间,拎着他的领口?问:“薛准,你是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她气得俯下身去咬他的嘴。
不过片刻,彼此口?腔之中便尝到了铁锈味。
薛准怕她摔倒,还扶着她,整个?人仰躺在地上?:“没有。”
能言善辩的他放在姜肆面前,就像是突然成了哑巴一样,只能反复说没有。
他抬头看着姜肆,觉得她和从前发脾气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瞪着眼,鼓着腮帮子,平常表现?得再成熟稳重,在爱人面前,她依旧是个?小姑娘。
他的小姑娘。
发疯一样的啃噬终于变了味道,姜肆的手撑在他胸口?,闭着眼,眼泪一点一点地落在薛准脸上?,凉凉的。
薛准抬起头,逐寸将她的眼泪吻去。
温柔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疼。
册子装订得不够好,姜肆将它踩在脚下,发了狠一样去踩它,最终散了架,殿外的一阵风吹进来,飞得到处都是。
姜肆一抬眼,就能看见册子上?的那些?脸。
她撇撇嘴:“画得真丑。”
薛准没来得及说话,姜肆就戳戳他的脸:“你是不是故意叫画师把人画得这?么丑?”
薛准心说我?都没有看过,哪里知道他们画成了什么样?从头到尾都是梁安安排的——他实在没有那样好的脾气,真的能够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些?人的资料,去畅想他们和姜肆亲亲我?我?的场景。
姜肆压着他,问:“薛准,你为什么不和我?亲近?”
薛准的眼睛忍不住往外飘,他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但姜肆显然想听。
他只能解释:“我?……我?总觉得像是在背叛。”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姜肆,灵魂是姜肆,身体却不是,他可?以看着姜肆的眼睛,感知到身体里装着的是姜肆,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亲吻她的脸和嘴唇。
但是如果更加亲近,他触摸到姜肆的身体,和记忆里的手感有着微妙的区别?,他总是会忍不住冷却下来,会去想,自己亲近的到底是姜肆,还是别?人。
和别?人的身体,于他而言,像是一种背叛。
偏偏姜肆并没有这?种感觉,她把这?具身体当成了自己,因为楚晴已经彻底死去,不论是灵魂,或是身体,这?都是她自己。
她会有欲.望,会想要和薛准靠近,喜欢肌肤相贴的欢愉。
她不会表现?出不一样的反应。
这?种顺其自然的反应,忍不住让薛准怀疑自己。
是真实存在的姜肆,还是他的一场大?梦而已?
他不敢动,所以一直不肯突破那一道界限,他只敢凭着熟悉的亲吻,以及和姜肆对视的瞬间,去寻找姜肆存在的证据。
他说得稀里糊涂,乱七八糟,一会儿说自己的担心和害怕,一会儿重复自己对姜肆的忠诚和爱意。
姜肆低头看他。
心里在想:他果然病得不轻。
可?他这?样的犯病,却让她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怎么这?么可?爱?
明明他的年纪已经不轻了,她却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从前的那份可?爱。
又或许,这?二十年的时光,改变了薛准的年纪,改变了他身边所有的人,但薛准把自己困在了二十年前,所以时光也未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仍旧是从前的薛准。
姜肆满意地低下头,奖励一般亲了亲他。
不等薛准反应,她伸手去扯他的腰带和领子。
薛准根本?没法?反抗。
等薛准领口?敞开,她才?抱住他,看着他的眼睛:“我?是姜肆,不是别?人,薛准,我?回来了。”
她拉住薛准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那里是一条系住的腰带,只要他动一动手,那条腰带就会轻而易举地散开。
姜肆贴紧他,呢喃。
“夫君,你想要我?吗?”
第47章 第 47 章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拒绝自己心?爱之人的邀请。
薛准不是?圣人, 他借着天?光仰头看向姜肆,能看见她?发?丝之间跳动的光影,金色的, 颤巍巍的, 如同他的心?。
他迎着姜肆期待的表情,眼睫颤动:“地上太冷。”
他病了有段日子,看起来瘦弱, 然而姜肆躺在他臂弯时,并不会觉得他无力,他牢牢地抱着她?, 恐怕摔了她?,沉稳的臂膀瘦弱,但有力。
姜肆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大胆, 她?的手覆在薛准的手上,能触摸到?他手上的青筋。
直到?被放到?被褥上,她?看见薛准背过身,低垂着眼,将手浸入盆中, 仔细搓洗干净——他甚至还漱了口。
姜肆本来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漱口, 他们已经亲吻过,薛准很爱干净,口中不会有任何的异味,反而会有一股淡淡的松柏香, 然而此刻,他洗手漱口, 像是?一个?虔诚的、即将去?朝圣的人。
姜肆靠在床头。
被褥轻轻下?压,薛准坐到?她?身边。
刚刚还不大分?明的、属于他的忐忑, 终于从他的眼睛之间流露出来。
他抿着嘴,眉眼很温和:“太久没有试过,姒姒,你?……”最终,他还是?把那句别嫌弃我吞了下?去?。
他颤抖着手,去?解姜肆的系带,然后?在她?茫然无措的表情之中,俯身吻上。
姜肆攥住手下?的被子。
如果有一面镜子摆在她?面前,她?一定能看见自己脸上的震惊。
姜肆和薛准成婚三年,还都是?年轻爱闹的年纪,当然有过无数次的亲密和深入交流,但两个?人最出格的交流也不过只是?从后?面。
她?卧着,薛准从后?面抱住她?,然后?挑开她?。
彼此呼吸贴近,姜肆能感受到?脖颈间他的呼吸,急促又细密,薛准则能闻见她?发?间皂荚的清香,轻易将她?掌控。
那是?他们最习惯,也是?最喜欢的姿势,不会浅尝辄止,也不会深到?让姜肆蹙眉难受。
薛准很爱她?,连做那些事的时候,也不会让她?难受,哪怕自己憋得青筋毕露,姜肆只要说一句难受,他就能立刻停下?,深一下?、浅一下?地吻她?、安抚她?,问她?难不难受,争取她?的同意,才会继续。
姜肆没有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是?皇帝,已经当了二十年的皇帝,在他的思想里,他应该是?被伺候的那个?人才对。
姜肆的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是?继续攥着身下?的被子,还是?伸手去?抚摸薛准的头顶。
她?心?里既震惊,又有一丝酸涩,也因为从来没有尝试过,所以有一种莫名的新鲜、忐忑和期待。
细密的水声回?响。
姜肆脑袋有些空白,又忍不住去?想,薛准……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她?有些想要挣扎和躲开,腰肢却又被牢牢地控住,像是?被钳制住的鱼,只能徒劳无能地甩尾。
半晌,薛准抬头。
姜肆湿润着眼去?看他,被他鼻尖的一点晶莹吸引,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她?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成了一只彻底煮熟的虾米。
她?想要挣脱,薛准却比从前的包容温和,多了一分?难耐和难控。
他欺身而上。
淡淡的咸味混着漱口的茉莉香茶味侵袭。
薛准也红着脸,有些羞臊,显然这种事情于他来说是?第一次,也很难抑制自己的心?情,但他还是?认真地问:“这样可以吗?”
“会不会不太舒服?”
他贴得那样近,又几次深入,怎么会感知不到?姜肆的反应。
他只怕自己做得不够,怕自己不再年轻,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生?活,怕自己等下?会让自己的小?妻子不满意,所以竭力想要取悦她?。
漱口的花茶放得很近,薛准重新清理?口腔,怕姜肆不同意,终究不太敢做太过分?的事。
接下?来就和从前一般。
但时隔二十年的亲近,让薛准难以自制地激动,他一边贴紧姜肆,一边去?抓她?的手,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
一边做,一边问。
“会不会太重?”
“这个?角度,可以吗?”
“再来一次,可以吗?”
……
如果不是?太熟悉他的性格,姜肆几乎会以为他是?故意。
床幔摇曳,烛火惺忪,姜肆困倦着眼,迷糊间听?见薛准小?心?翼翼地问:“姒姒,还舒服吗?”
她?忍无可忍,终于堵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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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肆醒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皱眉。
身上被打理?得很干净,还上了药。
她?对着镜子穿衣服的时候,看见自己锁骨上的红痕,很显眼。
她?不太自在地动了动。
几乎是?她?有动静的瞬间,梁安就带着人进来,喜气盈盈的:“陛下?早朝去?了,吩咐我照顾夫人,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梁安的喜意不是?作假,他是?陪着薛准时间最久的人,最能知道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薛准的苦意,所以此刻他能和夫人见面,仍旧和从前一样相处,他是?真正的高兴。
姜肆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她?很想就这么躺上一天?,但没办法,她?昨天?答应了要去?云南王府给老王妃诊脉,今天?必须得去?。
花了一些时间让自己清醒,她?到?了太医署。
方清词正在等她?。
他目光落在姜肆身上,顿了顿,移开视线:“走吧。”
以往在马车上,方清词都会教她?一些东西,今天?却出奇得沉默,但姜肆困倦,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坐在马车上,觉得整个?人都在犯困。
二十年才重新开荤的男人,精力好得让她?忍不住怀疑他的年纪是?不是?假的。
她?迷迷糊糊的,被递过来一个?枕头,顺势就塞到?脖子底下?了。
方清词的声音依旧温和:“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姜肆嗯了一声。
云南王府离得并不算远,但方清词叫车夫慢一些,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补觉。
等到?了之后?,她?猛地惊醒,发?现马车正停在树荫底下?,方清词不在里面,再掀开帘子,正好看见他在树底下?看书。
姜肆多少?有点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方清词说没关系:“那个?枕头是?我前段时间做的,里面塞了一些宁神的药材,也去?过味道,你?要是?用着还可以,就拿去?吧。”
姜肆眨了眨眼。
他这个?枕头,姜肆是?知道的,从挺久之前他就提起过要做一个?安眠的枕头,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药材,因为许多药材都有苦味,枕着睡,连头发?上都会有一股药的味道。
方清词一直在想该怎么去?掉这股味道。
姜肆问:“你?终于配出来了?”
她?揪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还是?有药味,但很轻,毕竟要起安神的作用,不可能把药味全都去?掉,但也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姜肆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了,但很好闻。
她?笑眯眯的:“那师父我就收下?了!回?头您再自己配一个?吧。”
方清词低下?头说好。
他把书合上,板正地归置在一起,再放进药箱里,抬头,眉眼松开,像是?在释然:“时间不早了,去?诊脉吧。”
今天?顾婉不在,府里只有老太妃一个?人,她?的病说起来不算严重,只是?年纪大了,怎么都摆脱不了,只能慢慢调养,是?个?水磨功夫活。
好在姜肆空闲时间多,可以隔三差五地来一趟。
诊完脉,老太妃拉着她?的手。
她?年纪有些大了,眼睛模糊地有些看不清,此刻拉着姜肆,也不知道是?在看谁,笑容满面:“你?回?来啦?”
姜肆抬眼看她?。
老太妃说:“唉,你?走了以后?,婉娘很想你?。”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没头没尾,姜肆不知道她?在说谁,只能安抚地笑笑,觉得她?兴许是?想起了哪位故人。
再回?头,她?就看见顾婉站在门外,她?的脸色很平静,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顾婉伸手去?扶老太妃:“您又糊涂啦?丰儿已经不在了。”
老太妃摇头:“不是?丰儿,不是?不是?。”
只是?她?也说不清,只能被扶着回?了房间。
顾婉出来以后?抱歉地朝她?笑笑:“老夫人年纪大了,记忆出问题了,你?别放在心?上。”
她?目光落到?姜肆的领口,撇过头,说:“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还请你?不要忘记。”
姜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说的,让自己不要在宫里时常出现。
顾婉:“陛下?年纪大了,外头的人又都盯着宫里,很不安全。”
她?把年纪大了四个?字咬得重一些,想去?提醒姜肆。
但姜肆只是?笑笑,她?并不觉得薛准年纪太大:“您说的我都记住了,谢谢你?。”
再多的怨和仇,隔了二十年,早就消磨干净了,她?对顾婉已经没了特别的想法。
顾婉看出来她?的不在意,点头,不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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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肆回?到?未央宫,第一时间是?补觉。
在马车上睡的那一点时间根本不足以弥补她?的倦意,而方清词给的那个?枕头果然对入眠很有好处,她?枕着,不过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直到?下?午,才慢慢醒来——没有睡过头的那种沉重感,但鼻子有些闷。
她?转了个?身,看见薛准坐在旁边看书,一直没什么声音,连翻页都小?心?翼翼。
听?见动静,薛准转头。
“你?醒啦?”
他连忙过来,握住她?的手,先?问:“还难受么?”
姜肆摇头。
薛准就摸摸她?的脸,目光落到?枕头上,终于问:“这枕头,是?梁安给你?准备的?”
他明知故问。
梁安给姜肆准备枕头必定是?准备一整套,连带着他的一起,绝不会只有单个?。
而且他问过梁安了,枕头是?姜肆抱回?来的。
姜肆老实承认:“不是?,是?师父给的,说能安眠,我试了一下?,效果确实很不错。”
薛准酸唧唧的,但他不说。
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去?看那个?枕头。
第48章 第 48 章
在梁安无数次的?暗示下?, 姜肆终于点?头,同意搬到了内殿去。
但还?没来得及,姜肆就病了。
病因她都没好意思?说一一她自己会看病, 一摸脉就知道自己是?有些受了凉。
受凉的?原因么, 闭着?眼睛她都能猜到。
那天?薛准已经刻意注意过保暖,如?今也不是?冬春交际的?时候,感冒受凉属实很正常。更何况她起来以后还?去了云南王府, 又在马车上睡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