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来了—— by作者:江边水色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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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天,心想,她还是爱他的。
  所以?她愿意重?新去接纳一个新的薛准。


第33章 第 33 章
  薛青青的病并不严重, 一贴药吃下去也就好了,这回只是复诊。
  可怜一个小?姑娘脸上生了疹子,窝在家里十来?天不敢见人, 差点没?闷出病来?。
  姜肆替她又?重新敷好外?用的药, 听她和门外?站着的年轻人说话:“哥,等我病好了,你可一定得给我带好吃的。”她在吃药, 难免要?忌口。
  门外?的安平郡王怯声:“这……这个得母亲同意才行。”
  “嘶——”薛青青差点跳起来?:“薛平!你能不能争口气,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别老听母亲的话, 自己也得站起来?。”
  她叨叨了半天,薛平还是那副怯弱的模样:“母亲说的是对的,我自然是要?听的。”
  姜肆来?的时候薛平还没?回来?, 这会儿?听兄妹俩说话便回头看了一眼。
  薛平的样貌和他的性?格很像,唇红齿白,体态风.流,若是把他和薛青青、许云雾还有?薛绗放在一块儿?,谁都不敢说他们是一家人。
  她在看薛平, 薛平也借着门口的光看她。
  薛平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妻子会是什么模样, 但?他总是想不出来?,他为人腼腆,在外?很少见到别家的女眷,他母亲一直催他该成亲了, 也相看了不少人家,但?有?些人家见他之前就拒绝了。
  毕竟他盛名在外?——谁家女儿?也不想嫁一个看着比自己还纤细柔弱的男子。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 他都不抱期望了,每次许云雾一催, 他就跑去找薛准,反正能躲多久就躲多久。
  如今乍一看见姜肆,那股腼腆劲又?犯了,一张脸通红,偷偷瞟一眼,就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姜肆看了半晌,觉得他这张脸有?点像红玉,那种清透的泛着荧光的红玉。
  她和许云雾说起的时候还笑?:“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还生了这么个心思?细腻的儿?子。”
  许云雾半晌没?说出话,然后翻了个白眼:“那谁知道呢?教也教过了,他改不了,我也没?办法。”
  她是真没?办法:“好在咱们这样的也不用担心真娶不着媳妇儿?,我最?近相看着呢!保准挑个好的。”
  姜肆斜眼看她:“当初你怀孕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要?我给孩子当干娘,现在还做不做数?”
  许云雾正色:“当然作数,不过……你这个年龄,没?问题吗?”
  她多少有?些担忧。
  毕竟如今姜肆是十八岁,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要?当二十一岁少年的干娘,怎么看都像是要?被议论的存在。
  除此之外?,她更担心的是另一个:“你和薛准,果真没?打?算再续前缘了吗?”
  许云雾有?些纠结,一方面?她也觉得好友现如今才十八岁,从前她们俩十八岁的时候可还没?嫁人呢,如果想要?重头开始也不是不行,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姜肆毕竟和薛准成亲几年,肯定是有?感情的,就这么放弃,会不会心里头难过。
  她的纠结都写在脸上了。
  姜肆哑然:“倒也没?有?,我都想好了。”
  她往许云雾那边挨着坐了点:“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吧?”
  许云雾说当然知道:“那些涉事的人都被处死了。”
  薛准登基的第一年是用来?稳固登基局势的,第二年就开始清算旧账。许云雾之所以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是薛绗回来?告诉她的,那会儿?薛绗每天怕得和什么似的,生怕薛准砍完几个兄弟又?砍他。
  和她说起这事儿?的时候都发抖——那几个兄弟从掖庭被拉出来?的时候,身上一块儿?好皮肉都没?了。
  以往也不是没?有?凌迟这个死刑,但?这么多年还真没?怎么听说过谁是真的被划了三千多刀的,大多百来?刀就坚持不住死了,要?是没?有?深仇大恨,也不会硬不让人死。
  但?这几个人是真被活剐了的。
  薛绗看完回来?吐了好几天,愣是病了几个月才好。
  也因为这个,薛准在外?头的名声不大好听,那些人才不会管他将人处死的原因是什么,也不会去在意权力的争斗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只说薛准残忍。
  她此刻和姜肆说起的时候,也会觉得后怕。
  可姜肆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也没?有?惧怕,她只是说:“是我亏欠了他。”
  最?开始他们的感情并没?有?谁亏欠谁的说法,薛准也并不觉得她亏欠自己,可姜肆自己觉得有?亏欠,如果换做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对自己的感情再明白不过,只是因为她爱他。
  姜肆靠在许云雾的肩上:“我不想再重头经营一份全新的感情了,薛准就很好。”
  许云雾轻轻点头:“你做好心理准备就好。”
  谈完心,许云雾去准备宴客了,让身边的丫头带着姜肆去后园逛。
  小?丫头还年轻,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自家王妃和姜肆的关?系那么好,一路上话特?别多,姜肆插科打?诨地逗着她进了花园,然后就看见了薛平。
  他仍旧是脸颊通红,见了姜肆便拱手相拜:“姑娘。”
  姜肆才刚说自己是他干娘,这会儿?自然和颜悦色。
  薛平心里跟枯树发芽一般,偏偏他又?找不到原因,只能低着头、红着脸,小?声地和姜肆说话。
  园子里四处开阔,也没?外?人,还有?许云雾身边的丫鬟,姜肆便没?拒绝,问了他一些念书的事情。
  只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许云雾另一个丫鬟忽然过来?:“陛下来?了!王妃请姑娘到前头去。”
  姜肆诧异。
  她临走之前还听薛准说起他还有?不少的奏折要?批,兴许要?到半夜呢,怎么这会儿?来?恒王府了?
  她连忙往外?走。
  薛平左顾右盼,也小?心地跟在她身后。
  薛准坐在上位,底下是陪坐的薛绗,只是薛绗跟屁.股底下着火了一样,左扭右扭坐不住,他也不跟薛准说话,俩人面?对面?坐着,却像是哑巴。
  姜肆出来?的时候薛准正在低头吹茶,上好的碧螺春,浅浅洇着一汪绿。
  听见动静,薛准抬头,朝她笑?,目光落在她身后,问:“方太医没?和你一块儿??”
  姜肆说不在一块儿?:“他还有?别家要?诊,已经走了,说是兴许不过来?了。”
  薛准哦了一声。
  姜肆便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有?奏折要?看?”
  薛准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咳嗽一声:“只是路……”
  一个过字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了从后面?蹑手蹑脚出来?的薛平,满脸通红,别说像他在自己跟前了,他在自己爹娘跟前指定也没?这么羞涩过,而他那双眼睛还在看着姜肆。
  薛准忽然就面?无表情了:“只是忽然想起,奏折是看不完的,也该劳逸结合才对。”
  姜肆并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说的也是。”毕竟年纪也上来?了,不再和从前年轻时候一样有?精神,若是再休息不好,恐怕还要?生病。
  他们俩自顾自地说着话,旁若无人一般。
  薛绗是早有?心理准备,许云雾问过姜肆以后就告诉了薛绗,所以他知道姜肆是姜肆。
  但?薛平不知道。
  他一脸懵地看着姜肆和自己的叔伯聊天说话,语气熟稔,态度亲昵。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不高兴。
  偏偏薛准叫他,薛平磨蹭了一下,上前行礼:“六叔。”目光又?飘到了姜肆身上。
  一直到所有?人都坐下了,他的目光还是依依不舍。
  薛准坐最?上面?,薛绗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就坐左边,对面?是姜肆,姜肆下首是薛平。
  隔着一张小?几,薛平又?蠢蠢欲动,提起来?先前他们俩没?聊完的话题:“我娘前段时间……”
  薛准在和薛绗说朝堂上的事情,姜肆被薛平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侧耳去听,她和许云雾也有?好久没?见过了,许云雾又?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她总怕薛绗给她委屈受。
  她听得认真,薛准却没?听。
  薛绗提心吊胆地说着早上御史的事情,一边忍不住抬头去看薛准的脸色。
  临近黄昏,暮色斜阳,洒金阳光从外?面?浦沿进来?,混着窗棱的斑驳光影,影影绰绰,恒王府的堂口深,那点光照不到薛准身上,却映衬着姜肆的半个身体,一半明、一半影。
  本?来?姜肆穿的素色衣裳,偏偏爬上了夕阳的暖黄,唯有?影子仍是黑的,慢慢落在了薛准的膝盖上。
  薛绗抬头的时候,正巧看见薛准的手放在那团影子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姜肆,再看一眼薛准,认出来?他手停留的位置是在她头顶簪着的步摇影子上,指尖微动,似在拨弄那一串圆珠。
  但?姜肆一无所觉,她仍含着笑?听薛绗讲许云雾的事情。
  薛绗忽然打?了个激灵,一股熟悉的害怕涌上他的心头,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薛平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整个耳朵尖都是红的:“爹?”
  薛绗拼命给他使眼色。
  薛平不懂,见他使劲眨眼不说话,以为他眼睛不舒服:“爹你眼睛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
  薛绗:“……”这孩子没?救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薛准不会发火。
  可等他再抬头看薛准的时候,却发现薛准仍旧保持着那个动作,手指没?动了,只半握着拳,拿指节的边缘轻轻挨着姜肆脸颊影子模糊的边缘。
  薛绗怀疑自己疯了。
  他怎么能在这么个动作里,品味出了一点小?心翼翼?
  想象中的大发雷霆没?有?,他甚至看见薛准微微撇头,闭上眼不去看聊天的两?个人。
  薛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不明白。
  他一贯会把想不明白的东西拿去为难许云雾,两?个臭皮匠,终究能凑出一个约摸准确的答案。
  薛绗问许云雾:“我看他仿佛很介意,怎么后头却又?不阻止?”
  许云雾瞥他一眼:“介意又?怎么了?他还能大喊不许和四娘说话吗?”别说薛平只是个小?辈,就算不是小?辈,大庭广众下喊出来?,难不成是想叫谁难堪不成?
  可薛绗不认可她的说法:“以前他也不是没?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过啊!”
  他说的是姜肆死了以后。
  朝堂上有?人提起要?先立皇后,那会儿?谁也没?想到,他们一提皇后两?个字,薛准就在朝堂上落了泪——姜肆才死了半年。
  他喊的不是不许和姜肆说话,他是在剖白自己的心。
  许云雾眨眨眼:“呃……那就是他不想打?断四娘说话吧?”
  薛准心里介意,却选择了妥协。
  他甚至在晚上的家宴上,问姜肆要?不要?去和许云雾挨着坐。
  “你们很久没?有?聚,她进宫也不容易,若是她频繁进宫反倒惹人猜忌。”薛准把姜肆面?前的碗筷摆正,然后望着她,“所以你要?不要?去和她多说上几句话?”
  姜肆看着他的动作,说:“隔着人也能说话,没?关?系,这也没?有?外?人。”
  薛准的目光落在薛平身上,点头:“听你的。”
  另一边,许云雾和薛绗说完话,正要?出门入座,却看见刚刚领着姜肆逛花园的小?丫头过来?,她有?些急,附在许云雾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许云雾的脸瞬间就绿了:“这臭小?子!”
  她急匆匆地赶过去,正看见薛平犹疑着,似乎想坐到姜肆身边去——在他眼里,妹妹病了不上桌,在座的也就只有?姜肆和自己是同龄人,他们俩挨着坐很正常嘛。
  他是没?有?私心的啦。
  话说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薛平一动将要?坐下。
  然后就被许云雾拎住了耳朵,咬牙切齿:“你爹指不定想要?喝上两?杯,你六叔不喝酒,你去陪着!”
  薛平:“可我……”不喝酒啊!
  话说不完就被拎走了,一扭头,自己位置也被亲娘给占了。
  他只好在薛绗身边坐下。
  薛准看见了他们之间的动作,也只淡淡瞥了一眼,没?说话。
  王府的宴规格还是不错的,薛准不喜欢铺张浪费,许云雾让准备的是家常小?菜。
  姜肆目光落在桌上,忍不住眼热——一大桌子,有?大半都是她喜欢的菜式。
  她没?想到许云雾隔了二十年,还能记得她喜欢吃什么。
  甚至许云雾还说:“我特?意去姨妈那里请的厨子,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手艺变了没?有?,快尝尝。”姜肆的娘和许云雾的娘勉强算是有?点亲戚关?系,许云雾和姜肆熟了以后便顺嘴叫一句姨妈。
  姜肆目光落在桌上,面?目琳琅,都是她爱吃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夹哪一道。
  薛准看出了她的犹豫,替她夹了一道茄子。
  许云雾忍不住笑?。
  曾经他们三个一块儿?吃的头一顿饭,是在裕王府里。
  那会儿?许云雾刚和姜肆和好,别别扭扭的不肯下台,是姜肆主动递的台阶,邀请她去裕王府做客。
  薛绗没?有?随行。
  许云雾总怕姜肆要?“吃”了自己,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虚张声势地去了,去了以后才发现裕王府很穷。
  偏偏姜肆和薛准并不掩藏自己的穷,没?有?因为怕许云雾看不起就刻意打?肿脸充胖子,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一点儿?也不窘迫。
  姜肆准备的都是家常菜,第一筷子夹的就是茄子。
  时隔二十年,他们三个都记得。
  许云雾眼睛湿漉漉的,却在笑?:“茄子好!我就喜欢茄子。”
  她也跟着夹了一块儿?细细地品。
  薛绗正给自己杯子里倒酒,见她吃茄子,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你不是……”不吃茄子吗!
  他和许云雾成亲那么多年了,真就没?见她吃过茄子。
  可许云雾只是瞪了他一眼。
  她不是不爱吃茄子。
  只是有?时候难免触景生情,一见到茄子,忍不住地就想起姜肆还在的时候。
  怕自己再想,就假装不爱吃茄子了,也假装自己什么都忘记了。
  她不像薛准那样笨,明知道自己看着难过还要?往上冲——何必呢!日子要?往前走的呀!
  她骗自己。
  想到这里,她终于抬起头,语重心长地对着薛平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薛平迷茫地回头。
  许云雾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过于打?击儿?子的自信心,但?是这事儿?不能不说啊,她前不久刚问了姜肆是否确认要?和薛准重新开始。
  姜肆说是。
  ——儿?砸,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的,索性?趁你的那点好感才刚刚萌芽,她顺手把芽掐了,那多好啊!
  她麻木着脸:“我刚刚已经认了楚姑娘做义妹,往后你见到她,记得要?喊一声干娘。”
  啪嗒。
  薛平的筷子落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娘你说啥?!干娘?”
  他看一眼姜肆,十八岁的少女。
  再看一眼自己,二十一岁的青年。
  他要?叫姜肆干娘?
  他娘是不是疯了!
  薛绗一脸怜悯地看着他,傻孩子,你你娘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姜肆却笑?眯眯的:“你娘说得对,初次见面?,干娘给你准备了礼物。”这是她还在宫里就准备好的,上回来?给薛青青看病,她没?带东西,这次再来?可不能空着手,想着许云雾还有?儿?子,也准备了一份。
  如今送出去正好。
  她正要?去取,还没?起身,手却被握住。
  她微微低头。
  薛准的手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宽厚的手掌,修长的指尖,掌心还残留着余温,以及一点儿?因为紧张而酝酿出的手心汗的潮意。
  她本?来?不知道薛准为什么牵住她,可下一秒,掌心就被塞了一枚玉佩。
  姜肆翻过来?看了一眼。
  玉佩是薛准常系在腰上的那个,比起姜肆自己准备的东西显然贵重很多。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薛准要?给她这个。
  但?她片刻又?觉得,或许薛准自有?用意,于是她接过来?,把玉佩递给了薛平。
  薛平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许云雾干脆替他拿了,然后放进他手里,特?意强调:“干娘给的,赶紧拿着!”
  薛平猝不及防,只能被迫把玉佩塞进怀里。
  硬质的玉佩微微抵着胸口,不是很疼,但?总让人忽视不了。
  他不明白,怎么就成了干娘。
  少年还不懂爱恨,以为自己只是接受不了一个同龄人忽然成为自己的长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一点春心萌动还没?来?得及生长,就被掐断了嫩芽。
  而姜肆,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
  薛准把玉佩给了她,她拿右手递给了薛平。
  左手却仍放在桌下,任由薛准握着。
  一个没?放,另一个没?挣脱,掌心都出了汗,濡湿在一起。
  过了很久,薛准微微动了动手指,想要?放开她。
  姜肆脸上还带着笑?,一边扭头和许云雾说话,一边反手一扣,把薛准的手牢牢地抓在了掌心。
  她借着大家低头的功夫,悄悄靠近了薛准。
  院中灯火通明,薛准听见了她的声音。
  “这一次,我不会先走了。”


第34章 第 34 章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薛准的心情?呢?
  整场宴席上他仿佛就只剩下了一颗脑袋、一双手, 脑袋用来感受掌心的那一点温度,一只手用来被姜肆握在手里,另一只麻木机械地帮姜肆夹菜。
  他不知道自己全程游弋僵硬的眼?神?有多怪异, 也不知道别人看着他一口菜没?吃, 给姜肆夹了满满一碗心里有多少想法。
  薛绗和许云雾早就有些习惯了,但?薛平没?有。
  他懵懵地看着面前那些吃的,也看着薛准和姜肆的那一点互动?, 只觉得?有些食不下咽。
  就算他眼?睛瞎了,也能看得?出来薛准对?姜肆的照顾和体贴,那种照顾和体贴, 绝对?不会出在一个正常的皇帝和医女身上。他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呢?
  一个才不过十八岁,另一个却已经四十有余了, 都?已经是?当爹的年纪了——他和薛檀可是?兄弟,薛檀都?二十一了呀!他们之间?可是?整整差了二十四岁,十二为一轮,二十四都?已经两轮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为薛檀该不该接受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后妈而担忧,还是?想骂六叔年纪这么大了还啃新鲜草, 亦或者……是?为自己的私心。
  他内心茫然, 又充溢着愤怒。
  许云雾从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在看他。
  他的儿子她自己清楚,心思敏.感,人却不坏,如果就这样?放任他的小心思滋长,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如今这样?一个朦胧、还不确定的时候打断是?最好的, 既不会让他为情?所伤,也不会闹到不可开交。
  她再明白不过, 薛准待她宽容,有几分从前的情?谊在,但?更多的,是?因为姜肆。
  若是?自己的儿子对?姜肆生出什么怪异的想法,薛准绝对?不会宽容到哪里去。
  她觉得?自己计划得?很好,可她低估了一个本心不坏的少年心中的百转千回。
  她以为只要掐断了他的想法就可以。
  但?此刻坐在桌上,薛平看着薛准和姜肆坐在一起,第一个反应是?——她是?自愿的吗?还是?被迫呢?
  他想知道。
  所以在宴尽人散,姜肆和薛准准备回宫前,他拦住了将要上马车的姜肆。
  他脸上再没?有那一点羞涩的红意,只剩一点些微的忐忑以及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的勇往无前:“我有话想问你!”
  姜肆看了一眼?薛准,他站在车垣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姜肆看他的时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动?作落在薛平眼?里,更加像是?确认了他心中的猜想一般,他瞪了薛准一眼?,拉着姜肆走到了另一边。
  “怎么了?”姜肆看见他那个眼?神?了,像是?狼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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