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人是陈展星,她当下就抄起桌上的台灯砸过去。
“陆小姐。”这把冷静的嗓音是彭安。
陆姩望着门板。
彭安以一个大弱鸡的形象剪开她的心门,她对他似乎无法真的狠下心。
陈家的陈力皓在早几年就勾结日本人倒卖物资,赚得盆满钵满。陈力皓是陈家的人。
与陈家关系密切的彭安,也不无辜。他那卓越不凡的衣品,何尝不是金钱堆砌而成。
陆姩收起心软,抿了抿红唇,过去开门。
彭安低着眼,门一开,他先是见到她秀气的脚踝。
她裸着一双长腿。
他的视线从下往上,一直没见到有裤子。到大腿时,他的目光停了停,再向上。
只见她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衬衫。幸好,衬衫的扣子都扣齐了。
他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这是今天诊所医生开的药,陆小姐记得换药。”
“哦。”陆姩抬了抬腿,“我刚刚洗了澡,伤口沾上水,好疼啊。”
细长的伤口大约有四五厘米长。彭安说:“明天我让这边的医生再给你开药。”
她不去接那一个药袋子:“你来就是送药?”她转身,向着衣柜去。
衬衫不算太长,勉强遮住大腿根。她的纤腰一扭一扭,衣摆跟着飘来飘去。她的手腕抚到衬衫下摆,掀起了衣角。
他锐利地捕捉到哪一个瞬间。
她的臀上有两条交叉的细长带子。好像没有其余布料。
她没穿?
彭安:“陆小姐不冷吗?”
“冷啊,我这不是没有合身的裤子嘛。”陆姩坦荡荡,一点也不介意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他站在门外。
她回头:“进来呀。”
彭安进来。
她又说:“关门呀。”
他关上门。
陆姩仿佛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不敢和我共处一室。”
彭安的视线在她的衬衫衣摆停了停:“陆小姐为何这么以为?”
“不知是谁说要做测试,要克服致命弱点。”她在衣柜找到一条棉质的长裤,“结果呢,那人是个胆小鬼,缩头龟。”她把裤子抱在手上,回头。
却见他坐在沙发了。
陆姩不急着穿长裤:“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她背靠衣柜,腰下放松,长腿微曲,衬衫下摆起了褶子,堆在某处。
“陆小姐,当时我们在鹰记地盘,被困几日,有些狼狈。如今云门谈妥合作,鹰记不追杀我们了。熊建的死,没有直接证据定罪你是杀人犯。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该处理私事了。”他的一只手斜斜搭在扶手,不局促,很冷静。
“从前的彭安对我唯命是从。”哪有这等气势。
“我刚刚也是听你的话,进来,关门。”
“我没让你坐着。”
他听话地站起来。
她问:“我们的私事是什么呀?”
“第一件事,我好奇,已经入冬,天冷了,陆小姐穿了还是没穿?”彭安已经换上另一副眼镜,又是金丝细边。镜片下的双眸,深不见底。
第59章
急,且哑。
陆姩不给答案,反而一手遮住衣摆,向下一拉。
前面衣摆被扯紧,腰后的则提了点上去。
不过彭安见不到了。
“满满的一衣柜的衣服,是陈展星为我买的。”话题的开头,陆姩提起一个不在场的人。
彭安不大友善:“他的品位不怎么样。”
“陈展星可是花了大手笔。刚刚我听见敲门声,第一想法是,也许是他来敲我的门。”
彭安冷然:“假如是他,陆小姐也穿这身衣服?”
“不然呢?我只有这些衣服呀。”陆姩扯着衣摆的双手摇了摇。
引得彭安的注意力更加放在她的手边:“陆小姐曾说,和他不共戴天。”
“是啊。我和他一起在东五山的时候,我若有机会,早就动手了。”
话中的“一起”二字,听上去好像不是很顺耳。“陆小姐这样仇恨他,为何让他占便宜?”
“美人计长盛不衰的原因是,男人总会上当。陈展星元气大伤,不正是因为中了一枪吗。”
“你的意思是,就算陈展星坐在这里,你也迟迟不穿裤子吗?”
陆姩笑了:“怎么?你生气呀?”
但也没有资格生气。彭安问:“陆小姐要杀我?”
她敛起笑:“彭安,第一次见你,我差点杀了你,后来见到你伤口的缝针,我很愧疚。你以前跟在陈展星的身边,却和他大不一样,你特别,我逗着你玩,以为你害羞单纯。哪知道你被逼急了也是要杀人的。被你耍弄,我当然生气。但熊建的死是我一时大意招来的祸,你救过我数次。你骗我,又救我,我想,就当扯平,你我从此两清。所以才不声不响离开,准备一个人了结我和鹰记的恩怨。不料,你又来救我。”
柔软的陆姩格外美丽,眉目舒展,眸光清澈,藏着莫名的温情。
“彭安,现在不好说我对你是恨更多,还是怀念我们的从前。你有没有听过,女人很善变的,也许我这一秒觉得你可爱,下一秒就恨不能除掉你。”她长舒一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深陷在这般矛盾交织里。”
谎话,她说过无数的,半真半假才最容易笼络人心。她温暖的眼睛宛如真心诚意:“就像你说的,你不想杀我,却克制不住。我有时候想起你的欺骗,心里特别生气,忍不住冲你发脾气。”
“陆小姐,我不怪你。”
“我也常常想起你我的曾经。和你说的一样,我想杀,却舍不得杀。”
好像把彭安说得动容了:“陆小姐,我承诺不杀你。但失控时,并非我所能克制。我不希望失控时,真的置你于死地,所以才想要测试。”
“从前,我碰你一下你就受不住。昨天夜里你能背着我,不丢下我。莫非你的毛病要用以毒攻毒的医治方法?”
他垂下眼:“也许。”
“抬起头来。”陆姩松开衣摆,抬高手臂,衬衫衣摆被吊起了。
彭安见到一块粉红的布,很薄,小小的三角形状,布上牵着几根带子,带子交叉,缠住她的腰。
她问:“你说,我是穿了?还是没穿?”
“陆小姐,你穿得薄,恐怕要着凉。”他善意地提醒。
她又问:“那我穿上长裤?”
他不回答。
陆姩抖落手中的裤子,却又放进了衣柜。她关上衣柜门,仍然光着美腿。
彭安望过来。
长发扫过她的肩,露出迷人的肩线。衬衫直直而下,又在她的腰上起了褶子,往下的曲线紧实有力。长腿又白又直,她走起路来,姿态轻盈。
到了他的跟前,她轻轻地问:“你要杀我吗?”
他摇头。
“这么说。”她踮起脚,浅浅的气息喷在他的他的耳边,“光用眼睛看就不会有凶杀案发生了?”
“也不是。”耳朵发痒,彭安的声音低下去,“以前我不看。”
前凸后翘的女人在他眼里也是一马平川。他偶尔不经意见到,如蜻蜓点水,一掠而过。
唯有面前的这具身子,才是他记得的曲线。
“上次你盯着我这里。”陆姩指指自己的心口,把手指嵌入深壑。
彭安看着那一段挤进去的指节。
“今天……”她掐了掐自己的腰,“是这里。”
他又顺着看过去。
“你装什么纯情?”陆姩说着,直接躺到床上去了。她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腿,冲他笑,“这样就不怕冷了。”
那位唯恐她着凉的好心人却没有走。
她拽了拽被子。
鼓起的被子把她衬衫的下摆蹭了上来。
彭安见到她的一片玉腰,肌肤仿佛被雪覆盖,白得亮人。
陆姩把被子卷呀卷,裹得像多了一条尾巴。
天色暗了。只有灯,以及她发着引人飞蛾扑火的光。
她顽皮地东扯西扯,衬衫上的第一个纽扣,可能系得不严实,松开了,纽扣自己从扣眼里钻了出来,平直的锁骨若隐若现。
彭安半跪到床沿:“我有点冷。陆小姐,分我一半的被子?”这是礼貌的问话。
但她还没答应,他已经拽住被子一角。
她侧侧身子:“你穿这么多,还冷?”
“陆小姐不冷吗?”彭安掀起被子,盖住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下。
陆姩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捂紧被子。
被子下应该是昏暗的。肢体碰触才是他失控的原因,他不碰,自然是风平浪静。
可那只是表面。
她觉得看不见的被子下是汹涌的漩涡。
她叠了叠腿,一只脚踝搭上另一只。她腿上的皮肤察觉到彭安温热的鼻息。
不一会儿,他用手把她的搭起的脚踝放回去。
她问:“黑漆漆的,你能看得见?”
彭安掀起被子,探出了头。他的手掌撑在她腰两侧。
他的头发被揉乱了。就连困湖边住宅时,陆姩都没见过他这么凌乱的样子,特别野。
他弯起背,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半跪于她上方。
她仿佛能被迸发的男性气势碾碎。
他说:“我见到了,陆小姐是穿了。”
两人没有接触。她的玉腰露出一大片。
之下,只有不成调的几根带子,以及可怜兮兮的小块薄布。
彭安一览无遗,抬手摩挲她的腰。
他的力道很轻,也许是怕失控时,直接掐断柔弱无骨的皮肉。
陆姩觉得痒,缩了缩腰。
他以为她要躲,一把握住。
她腰细,他只是用虎口一掐,她就动弹不得。
几条交叉的粉红带子叠在她的雪白,碍眼了。
彭安的尾指勾起其中一条带子,向上一拉。
带子收缩,勒紧,陷进她的肌肤里。
他说:“我没见过这样的。”
陆姩也伸出尾指,学他一样,去勾带子,与他一起拨弄:“是不是一等一的好看?”
“是。”他的尾指勾住她的尾指,仿佛二人在拉钩,“陆小姐是一等一的好看。”
他的手向下掐一把。
软的肉,又有韧性。
如同她这个人。
彭安拉高了被子,把她包进去。
二人卷在里面。昏暗之中,不得不碰触。
被子拱起野兽捕食的形状。
她又问:“你要杀我吗?”
“嗯……”没有光,触感更敏锐。彭安涌起的烦躁里,还有另一层陌生的火气。血液温度上升,他的力道越发狠戾。
陆姩轻轻叫了几下。
被窝里,声音散不出去。
耳边都是彼此的呼吸,急,且哑。
第60章
这是难眠之夜了。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不紧不慢,敲两下,停两秒,又再继续。
云门的其他人住在另一幢楼。这里能走动的只有三个人。
两个在被子下,门外的人不言而喻了。
敲门频率持续几秒,陈展星才开口:“陆小姐,晚饭时间到了。”
陆姩的头蒙在被子里:“你去开门?还是我去?”
“我去。”彭安掀开被子。
她见到他皱褶的衬衫,乱翘的头发,笑了笑。
他随意梳梳头发,拂拂衣服就去了。
门外的陈展星见到彭安,也不惊讶,斜着嘴角:“刚刚去敲你的房门,没人在。”
“过来给她敷药。”彭安靠着门,拦住了陈展星向里打量的目光。
于是,陈展星的目光落到彭安的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陈展星不止游移目光,头也跟着左摇右晃:“彭安,你出来很急啊。裤子拉链拉上了没有?”说着,陈展星伸手就去探彭安的下面。
彭安一把捉住他的手,甩开。
陈展星换了另一只手,捻起彭安肩上的一根头发。不是很长,但肯定不是男人的。
陈展星叹气:“你啊,太不小心了。”
彭安:“一会下去吃饭。”
“这个‘一会’,是你和她……”陈展星一手捻着头发,把头发缠在修长指上,他抚着一圈一圈的黑线,“还是你先跟我下去?”
彭安关门的时候,不忘借角度挡住陆姩。
陈展星没见到人,但猜也知道,她在哪里。
那里摆放的是床。
再看彭安衣衫不整的样子,陈展星捂住心口:“彭安,我心痛,快喘不上气了。”
“死了就死了吧。”
“你真无情。”陈展星扬起笑,“我舍不得世界,舍不得她……”
“你不想死的话,就离她远点。”
陈展星琢磨,这个“死”,实施者是陆姩,还是面前这个无情的男人。就当是陆姩吧。陈展星说:“她可真狠。我以为她斗不过我,现在看来,只要她想,我将来有一千次一万次死的机会。”
陈展星走下楼梯。
彭安还停在上面:“你差点死在她的算计之下,想过复仇吗?”
陈展星头也不回:“我这不是没死嘛。”
“为什么不杀她?”
“所以我说你冷血,这么一个大美人,死了多可惜。”
“你是不是因为喜欢?”
“当然喜欢,我喜欢很多东西,金钱、权势、美人。”陈展星停下回望。这阵子,他少走动,懒散比之前更甚,“彭安,你是美人。其实我也喜欢你。”
“我说的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用一种通俗的说法是,戏曲里面叫爱情。”
“我和你有这玩意儿?”陈展星的锋芒聚在眼里,“彭安,陈大当家有句话,托我转达给你,切记‘红颜祸水‘四个字。”
“你先收拾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陈展星把手上的头发松开,直直的长发变得弯曲:“那个女人的心思啊,九转十八弯。”
彭安不知有没有听见,径自下楼去了。
*
餐厅里的一张大圆桌。
陈展星、彭安、陆姩各自隔得老远。
明明是个等边三角形,陈展星却被忽略了。
陆姩什么话都和彭安讲。
陈展星放下碗筷,定定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二人。
陆姩在东五山中毒的那次,陈展星知道事有蹊跷。只要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事情都不会简单。那时,他只关心自己和陆姩之间的纠葛,不介意其他。
今天的彭安不再是怯生生的小白脸样,他已经在陆姩面前卸下伪装。
她的亲切就有意思了。
陈展星说陆姩的心思九转十八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弯弯绕绕。他笑着:“对了,彭安,明天我们约了上午十点,你不要睡太晚。”
陆姩这时才算是正眼瞥了一下陈展星,又转向彭安:“你们去哪里?”
陈展星快速回答:“我们去办事。”
陆姩放下汤勺:“我来到香港,只是去了海边,之后遇到了案子,东躲西藏的,还没有出去逛过。”
陈展星:“陆小姐要逛街,我安排人跟着就行了。”
陆姩:“鹰记还会对我下手吗?”
陈展星拿餐巾擦擦嘴角:“香港不只有鹰记。外面乱,帮派多。陆小姐这么漂亮,哪怕是好端端走在路上,也有人觊觎啊。”
陆姩:“彭安,你什么时候回来?”
彭安:“下午。”
她舀了一口汤:“说起来,鹰记的东西现在是在哪里?”
陈展星正要开口。
彭安直接说:“八风堂。”
陆姩:“哦,又是这个八风堂。八风堂为什么愿意把东西换回来?他不是和鹰记是死对头吗?”
“帮派之间说到底是利益之争,我们云门当个和事佬,给两家打个圆场。”陈展星很惬意了,“陆小姐,这件事交给云门就好,你不必操心。”
陆姩:“谁操心你们的逞凶斗狠。你们什么时候解决事情?不把东西还回去,我觉得鹰记不会善罢甘休。”
彭安抬眼:“等云门的交涉。”
她抿唇一笑:“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彭安自始至终都说,东西和八风堂有关,没有透露半点日本人的信息。可见,他不是一个上床就晕的男人。
还是羞怯怯的彭安可爱。
*
陈展星把二楼的书房安排给了彭安。
饭后,彭安一人去书房。
陈展星敲了门,没等里面回答,自己就推门进来了。
“你懂不懂礼貌?”彭安整理着资料。
陈展星握了一个酒瓶,提了两个酒杯。他把酒瓶的镀金标签亮出来:“好不容易得到的好酒。今晚不醉不归?”
彭安:“你不是戒酒了吗?”
“在医生面前而已。”陈展星关门,懒洋洋地坐上书桌。
彭安抬头:“你只是为了喝酒?”
“我来给你提个醒。”陈展星倾身,“你要当心陆小姐。”
彭安不动声色:“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陈展星眼睛弯弯,“陆小姐算计的时候总是很温柔。”
彭安勾了一下长长的眼镜链:“我也发现了。”
陈展星问:“你今天和她滚床了?”
彭安不答。
陈展星啧啧两下:“你中了她的美人计。”
“没有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就不叫中计。”
“你那个,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毛病呢?”
“免疫了。”
“可见我们的陆小姐又美又毒。”陈展星倒上两杯酒,“彭安,你别死在她的手上。否则每年清明我都去嘲笑你,还会不客气地在你的坟前撒一泡尿,以示我对你的鄙夷。”
彭安看向陈展星中弹的心口:“照这情势,我可能活得比你久。”
“前提是,你要防着那个女人的柔情似水,这才是她的杀手锏。”陈展星把酒杯推到彭安的面前,“今晚吃饭的时候,我观察了我们的陆小姐,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别有目的。”
彭安:“对了,军火的事,你别和她说,免得我和你口径不一致。”
陈展星玩味一笑:“她盯上了这东西?”
“不确定。但她和另外的人有接触。”
“是谁?”陈展星端起酒,一口饮了半杯。
“不清楚,没见到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此事不宜声张。”
陈展星:“我喜欢有胆量的女人。”
“陈大当家有话,红颜祸水。”
“我也喜欢你。”
“滚。”
“如果她对你真心诚意,我就不高兴了。但——”陈展星笑得开怀,“她玩心机的话,我是非常期待你们的好戏。”
彭安往抽屉放了一打资料,看着上面的英文字,他问,“你有没有英文词典?”
“有。”
“给我。”
陈展星瞥去一眼:“你要词典做什么?你自己就是一本词典。”
“放在我这里,有用得上的时候。”彭安合上抽屉。
*
彭安做了一个梦。
他和陆姩在福源布店,各住一间房时,他也做了梦。当时,他忘记了梦中情景。
今夜特别神奇,他记起了那一个梦。或者说,是延续。而且,这样的梦终于能留在他的记忆。
梦里是他与陆姩。
床单下光线微弱,他不知开了什么天眼,见到了她纤细的腰,浑圆的臀,修长的腿。
彭安猛然醒来。
墙上时钟指向半夜三点。
外面的守卫无声无息。
太静了,于是彭安听得见心里的吵闹。
他掀开被子。
裤子被顶高。
根据科学的观点,这是由于性神经中枢接受信息,造成血液流动加速,海绵体大量充血,压力增高。
彭安和陈展星去夜总会时,别人荒唐,他在角落静坐。他注意力从来不在男女之事,谁也刺激不到他。
他确实是中了美人计。
彭安拉高被子,忍了忍沸腾的气息。再一吐出来。他把陆姩的画面从脑海里抹去,又再吞吐几轮,才慢慢降低了裤子。
这是难眠之夜了。
第61章
彭安,会是另一个例外吗?
陆姩出门的时间比陈展星、彭安说的十点,更早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