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赋》——岩盐
岩盐  发于:2009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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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飘过一抹赞叹的浅笑,穿上衣服和不穿衣服的宸同样可以颠倒众生。
  能够亲眼目睹这一转变,实在是他的荣幸,桓尧发觉自己似乎喜欢上干这事情。
  「你又去荷花塘?」
  笑眯眯地系好了最后的外袍结子,桓尧突然问道。
他皇帝有众多的耳目,当然非常清楚自己的行踪,不会如此的多此一举。
「去看看自己当年年少无知的证据,避免再一次失礼于陛下跟前。」
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桓宸表情有着微妙的变化。
桓尧唇角含笑,直直地瞅着那俊容,良久不语。
比自己想象中快了点,宸亲自培养的手下,令人不敢小视啊。
自己是低估了那姜乌降将对他的影响。
仲对姜乌美人过分的热烈,说不定很大程度是因为他,毕竟这些年来,被欺负得够狠了,趁机对其喜欢的

人下手不足为奇。
将心中的愤怒掩藏起来,偶尔宣泄一下,对彼此都有好处。
毕竟大家都是兄弟。
宸的自制力强了不少,至少没让自己瞧出什么端倪。
大宛国传说中的,令宸耿耿于怀的蓝色荷花,皆因某一年自己出使该国前,曾答应送给他。
只是路途实在太遥远,无奈之下稍了一些种子回来。
或许是水土,也或许是气候……那荷塘现在变成了一塘死水,而蓝色荷花却始终踪影不见。
可从另一方面来看,宸的在意,着实令他欣喜。
「陛下,如果没别的事,请容许我告退。」
例行公事完毕,也该让他走了吧?
桓宸觉得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这地方充满了太多不愉快的记忆,已尽力不让别人找到伤害他的借口,可

现在濒临极限,尤其是看到皇帝令人心寒,却又异常熟悉的算计笑容。
眼皮儿在不停地跳动,脊背儿凉飕飕的,一切都似乎是不好的预兆。
「身为臣子,在皇帝还没下旨意前,是不能离开的。」
他可以容忍他的任性,他的娇纵,他的无礼,甚至是他的冷嘲热讽,可不代表可以容忍他的冷淡和撇清。
桓尧的眼睛半眯着,隐约流露着不悦,「虽然对今晚送的礼物很满意,可并不代表我对他的热情持续到明

晚。」
「……我会努力为陛下寻觅更好的。」
桓宸点点头,似乎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无论如何,只要皇帝的目标不是他就好。
「更好的?裴怜风与易惜雨相比,哪个更好?」
桓尧轻笑问道,一霎那桓宸却仿如雷击。
怎么忘了,这可是最皇帝乐而不倦玩的游戏呢。
「……无论站在何种角度来考虑,小裴都绝对比不上易惜雨。」
桓宸面无表情迎上那双毒蛇一般的眼睛,「你又想把小裴从我身边弄走。」
这些年来,除了小英子外,能长留在他身边,而他又喜欢的寥寥无几,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个中原因,皇

帝不乐意见到他培养属于自己的亲信罢了。
只是有必要吗?
有必要如此忌惮一个不成气候的王子?甚至连他身边的人都要抢走?
不可理喻。
「小裴性子很刚烈,不是你玩弄的类型。」
他是另一个寒清越。
「难道易惜雨就是?」
非常好奇,为什么同是乾坤教的出身,一同成为阶下囚,可在宸眼里居然有如此大的差别?
「他们全都不是。假若能放弃你那无聊,龌龊的嗜好,他们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奉天的栋梁,是你毁了一

切。」
淡淡地陈述,却丝毫掩饰不了双眸闪动着的怒火,「一味放纵自己,让无穷的私欲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这

样的君主迟早会被他的臣民所唾弃。」
「只要不被宸唾弃就好。」
笑得轻描淡写,加上一点点的痞子气,令桓宸语窒。
「假若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代替我坐上皇位的人,会是宸你吗?」
……
这是一个陷阱。
「……这江山是我父皇辛苦打下来的,你没肆意挥霍的资格。」
这话半真半假,明知道说了会招来猜忌,可假若不说,在皇帝眼中更是欲盖弥彰。
父皇将皇位传于叔父,是对祖母的承诺,也因为眼前这个一早就被他赞不绝口的继承人。
虽然真相如何不得而知,只是既然登上了宝座,他就必须肩负起一个帝王的责任。
只是被人如此的高估,实在太难为自己了。
桓宸自嘲一笑,大概除了桓尧外,连自己都不觉得会有一颗胸怀天下的雄心。
「难道在宸的心中,我并非及格,称职的皇帝?」
桓尧莞尔,宸的反应比他想象的平和。
「在寝宫宠幸别人的你,还算称职。」
没亲眼看过他在朝中处理政务,残留脑里的全是交媾的场面,他说的是实话。
「哈哈……」
桓尧抚掌大笑,想不到他的宸并不缺乏幽默啊。
「你的小裴,真的不能让给我?其实我是为你好,难道你真能保证你明晚的礼物一定令我满意?如果不满

意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天子脚下多的是美人。」
桓宸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
「真的稀罕,宸居然如此在乎那小子。」
「反正只要是我看上的,你就会想方设法地抢,到手了却又始乱终弃。」
「宸,你想太多了。」长长叹着气,桓尧脸上尽是无辜的笑容。
是吗?
桓宸冷笑了,小欢,明玉……
太多太多的名字,多得连自己都已记不清,只是他没必要提醒眼前这个下流皇帝而已。
即使现在双手将小裴奉上,后天呢?大后天呢?
皇帝又不断让自己寻找新的目标为他寻欢作乐,可对于小裴来说,他的一生就算完了。
并不是任何人在受到如此耻辱都能重新站起来的。
「小裴是我的人。」桓宸仰起头,斩钉截铁道,「这次我绝对再不会向你让步,皇帝。」
桓尧面色一变,随即淡淡一笑,「好了,别为一个男宠就破坏我们君臣和兄弟之间的感情,如果你真的那

么喜欢他,我可以让你留下来。」
无聊的男宠?
那句话听起来非常刺耳。
「多谢陛下的恩赐。」
说这话时,其实心中为自己的冲动有着不确定的后悔。
想得到皇帝的恩赐,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这所谓的代价,必须在能力可承受的范围而已。
虽说怜才,可自己还不至于舍身救人。
小裴,你自求多福好了。

寒清越只恨自己为什么会生于这个世上。
昏厥,清醒,再昏厥,再清醒……反反复复,这极为残酷的折磨,似乎已经持续好久好久,或许一天,也

或许是更久。
可他每次清醒过来,都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熟悉得令人惶恐。
「……不……让我死吧……」
痛苦的呻吟……混合着肉体摩擦撞击的声音,把他震得七魂出窍,浑身僵硬。
「小猫咪,你是最棒的!」盘踞耳边的声音充满磁性,不断地重复着,偶尔也换别的意味不明句子。
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些微的反抗了,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想怎样就怎样吧,他也许很快就会被弄死……
其实死掉更好
这样活着连自己也觉得恶心。
涣散的眸子不小心对上了墙壁,寒清越倏地惨笑出声。
原来这里挂了的是一块大得不可思议的铜镜 。
……
遍布着斑斑点点的身体,赤裸着双腿跨坐在高大健硕的男性躯体上,而青紫红肿的股间被迫撑开,吞吐着

丑陋无比的硕大。
躺在床上的男人,双手牢牢钳制住腰身,一上一下地操控着这一切,他双眸溢满了兽性
的光芒,唇角不时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即使勉强洗去残留在脑海中的影像,可持续摇晃中的身体,以及
身下大床的激烈和应,时刻提醒着他这个悲惨的事实。
让我去死吧。这个念头如此的强烈,再一次把他推向黑暗的深渊。
他喜欢征服,用实力征服强悍的猎物。
所以,小猫咪令他特别兴奋。
或许小猫咪这个昵称不太适合,他更像一头优雅而又凶猛的雪虎。
可谁管呢,反正从今以后他就是他的小猫咪,他是他唯一的主人。
第一眼看到就非常的喜欢,而当无意中看到他与某人谈笑风生的一幕,就知道他将是他的了。
「知道吗?本王救了你一命呢。」
昏睡中的小猫咪脸上保留了痛苦和愤怒,假若他是清醒的话,一定会提出抗议吧?
可这确实是事实。
和宸走得太近的男人下场通常有两个,被阉了留在皇宫当太监或者变成皇兄一夜一换的发泄工具,因为服

侍不周,而丢掉性命。
求皇帝把他赐给自己,等于把他从地狱拯救出来。
「和静王宸交上朋友,是你的不幸……」
笑眯眯地说着这话,桓仲的大手心安理得地徘徊在柔软而有韧性的身体上,「所以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你就以身相许吧。」
狎昵地捏了捏胸腔的小樱桃,威武的分身已渴望着新一轮的冲锋陷阵,桓仲邪邪笑着,「小猫咪,我又来

啦。」
「噼哩……」
尖锐的响声划破表面的安宁,眼前仿佛有万千的风沙铺天盖地,措不及防慌忙随手拿起腰带一挡,虎口竟

觉得微微疼痛,大惊之下将棉被一掀,把寒清越整个儿包在里面,裹个严严实实。
一片寂然。
迅速披上一件外袍,桓仲定睛一看,墙壁上的铜镜不知何时已成四分五裂状,刚才散落下来的应该是它的

碎片。
心下恍然,浓黑的眉心立时掠过一丝羞恼之色。
半夜深更来人家府上扰人好梦,这家伙是被宠坏了。
「想不到本王还有这个荣幸,能够让高高在上的静王妃光临寒舍,只是你何时变得如此下作,居然躲在暗

处偷看人家的欢好?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我是不会介意的。」
……
「不敢出来?宸,你的脸皮一向不薄,为什么不敢出来?当面观摩我俩的活春宫,回去才可取悦皇兄啊!


……
「又或者……你的技巧比我家的小猫咪棒多了,出来指点指点他也好。」
……
桓仲还想继续往下说,可惜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康王爷,不好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像烧开了的水,纷纷乱乱,吵吵嚷嚷,把不知所以的康王仲弄得个头昏眼花 。
定定神,打开门,神色慌张的康王府下人立即禀告,「王爷,书房着火了……」
另一把声音立即纠正。
「不,是厨房!」
突然,几把声音同时响起,「……是大厅,大厅!」





第四章

从天而降的一把火,虽然王府上下全然无恙,却把好端端的康王府几乎烧个干净,只剩下康王爷的寝宫。
受了刺激的康王连夜进宫向皇帝告状 ,在没有任何证据下,却一口咬定是静王宸下的毒手,后者当然据

理力争,两人便在殿前激烈争辩,继而动武,惹得龙颜大怒,下令将他们禁闭三天。
顾念到康王的无妄之灾,皇帝毕竟心存怜惜,下令从自己银库中拨出款项,重修葺康王府以作安抚。
……这由奉天史官记录在档的,流传后世的资料,虽说难免会带上一点点个人的倾向性,总体来说是忠实

记录了那晚他目睹的闹剧。
可他不知道,那背后隐藏的,不能长留在史册的一幕,更为精彩。

据说人每叹一口气,命就短三天。
今天他叹气的次数数不胜数,或许折寿了不少,更说不定有英年早逝的危险。
万一自己的忧虑变成现实的话,那该不该拖着这罪魁祸首一起前往极乐世界?
这想法实在是的非常诱人。
侧着头,桓尧笑眯眯地打量着或许将同穴长眠的侣伴, 非常认真地思考着实施的可行性。
生生地打了个颤抖,被如此诡异的目光盯着,实非一件舒服的事情。
桓宸沉下脸,「你打算把我困在这?」
在御书房禁闭三天,早有先例,也不会有太多的异议,只要别把他囚在皇帝的寝宫就行。
「身为臣子,尤其是戴罪之身,对他的君主说话,即使不带敬语,总也要有好脸色吧?」
伸出手来扣住了精致的下巴,缓缓抬起,让那双微微愠怒的眸子与自己相对,桓尧悠然一笑,「你不该和

康王在我面前动武。」
「难道他就该出言污辱我?」
「你在人家王府放一把火,甚至动用了江湖上传说的霹雳弹,真想让人家灭门?我觉得康王的激动,也是

情有可原。」
桓宸冷笑连连,「哦,原来我还会分身术啊!一个整晚被锁在皇帝身边,寸步都不能离,另一个倒可跑去

康王府纵火。」
「不是你亲自放火,可不等于说你就不是幕后主谋,仲先入为主了,以为去的一定是你,想来大概也是你

刻意让他误会的。」
能够令铜镜悄无声息地粉碎,如此的高手,在仲想来也只有宸做得到。
因为宸的手下,算得上亲信的不多,而武功有此造诣的根本没有,这也是仲矛头直指它的缘故。
仲那家伙是急怒攻心,大概没想到那时候的宸正处皇帝寝宫,根本分身乏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有证据吗?」桓宸神色极为怨愤,「皇帝将如此大的罪名安放在我的头上,宸

担当不起。」
「你会留有蛛丝马迹吗?呵呵,希望不会。」伸手极为温柔地抚平了那微微蹙起的眉心,桓尧轻笑说道,

「假若我是那主谋之人的话,就绝不会妇人之仁,让那些知道秘密的人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皇帝的深谋远虑无人能及,可惜我不是那个幕后主谋,辜负了陛下的良策。」
「明早我会命人彻查这事,尽一个皇帝以及兄长的责任。」
「要是陛下不反对,而康王爷亦同意的话,我是不会介意亲自为自己讨回个清白的。」
难道真的猜错了?
可除了宸,还有谁会有这天大的胆子呢?
仔仔细细地端量着那张心平气和的脸蛋,桓尧心中了然,似笑非笑道,「清白啊,或许……宸是拿定了主

意?」
桓宸坦然相对,「清者自清。」
「希望如此。」桓尧凝神注视着他,倏地露齿一笑,指尖拂过粉粉嫩嫩的脸颊,俯首低头,温柔的吻如雨

点般洒落下,鬓边,额头,眼帘,睫毛,鼻翼,最后停驻在柔柔软软的唇瓣。
其实看着宸欺负其他人,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或许真如仲所说的,宸被宠坏了。
可即使被宠坏了又如何?
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宸,一直都这么喜欢着。
而至从那晚之后,程度似乎是有增无减,除了性子,他也非常喜欢……他的身体。
和不久前的无从下手相比,刚才的宸纯粹是诱人犯罪。
有浅至深,热情而霸道的吻,毫不掩饰心中的欲望,粗糙的大手已自动滑到臀上的凹缝处……
「……唔,你想干什么?」
下垂的双手本能地抓住了那和主人一样讨厌的爪子,桓宸又惊又慌,如今离上朝不到一个时辰,这色中饿

鬼该不是又想对他怎样把?
桓尧抬起头,双眸异常灼热,「一次换三天。」
「啊?」桓宸微愕,愣忡之间却又猛然反应过来,俏脸儿倏地一沉,「我宁愿在这里呆三天。」
下流加混蛋八级的色坯,奉天皇帝发情的速度可媲美奉天的种马。
一次换三天?
被他抱一次,自己三天不用下床才对。
很有趣的反应,聪明的宸其实是在挖个陷阱,然后自个儿掉进去。
「那样的你,如何为我分忧?令我忧心的事情不少呢,譬如侍寝的新宠,再譬如乾坤教……呵呵,前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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