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穿越重生]——BY:长白不白
长白不白  发于:2023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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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两条手臂却已经自发环绕住了陆川延的脖颈。
  陆川延正欲开窗跳出,闻言冷笑一声:“说得好像微臣愿意摸一样。”
  一边说着,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小皇帝往上掂了掂,这过程中少不得手部使力,于是又感受到了那种奇妙的触感。
  小皇帝的屁股上肉很多很软,尚未因为习武而变硬,挺有弹性的。
  陆川延下意识捏了捏,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已经晚了,耳边是小皇帝又羞又恼的咬牙低呼:“你、你这个淫.贼,竟然吃小爷豆腐!”
  谢朝脸红得像猴屁股,嘴上羞恼万分地斥责,行动上却还是死死搂着陆川延的脖子不放。
  陆川延:“……”
  生平第一次被骂了淫.贼,还是被狼崽子骂的,一时之间,陆川延的心情微妙而复杂,还有一点淡淡的心虚。
  天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瞬间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不过他刚刚确实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并未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他刚想解释,突然神色一凛,抱着小皇帝猛然退出丈余距离。
  一声轰响,窗户骤然碎裂,红烛应声而熄,室内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耽搁了太多时间,刺客已经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让我看看哪家的倒霉蛋遇刺了
  摄政王:?是我家的


第41章 差点破防的摄政王
  没了烛火的争辉, 苍白的月光幽幽游走于地,在这间狭窄黑暗的屋内投下寒霜。
  从窗户破裂到刺客跳进屋中,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陆川延的反应极快, 在几名黑衣蒙面人跳进来的一霎那, 他便抱着小皇帝拉开了距离,躲过了第一波刺袭。
  几名刺客落地,却并未直接攻上来, 显然未曾料到屋内除了小皇帝,竟然还有摄政王在。
  一来摄政王威名远扬, 武功深不可测, 几人虽是内功高手,却仍不敢莽撞上前;二来幕后之人只交代了要刺杀谢朝, 却再三强调不得误伤其他朝中官员。故而他们有些犹豫迟疑,房中形成了短暂的僵持之势。
  抱着谢朝不便出手, 陆川延退到门口,将谢朝护到身后,心中迅速评估现状,盘算着对策。
  跳窗逃跑肯定是行不通了,这几个人行动默契训练有素,恐怕是被家族精心养出来的暗卫,也没什么语言策反的可能, 看来今天少不了一场苦战。
  但如果打斗起来,自己还要顾及着谢朝, 行动间难免左支右绌。在场的人都是高手,自己一打多倒还可以应付, 只恐怕行动间万一让对方钻了空子伤到谢朝, 就大事不妙了。
  陆川延心念急转, 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怯意,低不可闻地对着谢朝传音道:“切莫出声。微臣拖住他们,陛下寻个机会下楼,往人多的地方走。”
  刺杀之人恐怕不敢将行动闹大,等小皇帝跑到一楼,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他们只能放弃刺杀。
  这是最好的办法,但谢朝听见之后,反应极大地一把攥住了陆川延的手。
  他虽然没出声,但用力极大的手指和冰凉的手心,已经说明对方现在的情绪并不稳定。
  陆川延安抚地回握一下,与谢朝截然相反,他的手心温暖干燥,一如既往地充满令人安心的力量。
  “陛下勿要让臣分心。”
  悄声叮嘱完最后一句话,陆川延头也不回地向后猛然拍去一掌,这一掌包含着浑厚的内力,直接拍裂木门。
  他反手一推,在门外无辜客人骤然发出的失声惊叫中,谢朝踉跄着跌了出去。
  那几位刺客本来就不是为了陆川延而来,下意识就要追,却被他欺身而上,挡住了去路。两三人根本不是陆川延的对手,所以几人只能全部留下,被迫迎战。
  没了小皇帝的牵制,陆川延便可以心无旁骛地发挥,以一当数也丝毫不落下风。
  短短数息,几人便交手几十回合。
  陆川延打得极为轻松,但他的眉头却越拧越紧。
  不对劲。
  眼前几人的进攻看似凌厉非常,但却不知在顾忌什么,始终并未下狠手。
  而且,交手越多,他们的招式看起来就越有几分熟悉。
  陆川延尽力思索自己到底何时与他们交过手,只是上辈子六十年的记忆太过纷杂,一时半刻回想不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通过眼前的这一切,陆川延似乎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心中升起微妙的不安,即使处于上风也并不恋战,且战且退,当务之急是带着小皇帝离开。
  但这几人却打蛇随棍上,见陆川延有了退意,反而更加紧迫的逼上来,缠得他不得脱身。
  陆川延心头郁气与不耐缓慢攀爬,正欲卖个破绽,将几人骗杀,这时门外突然一声痛苦的闷哼,接着有重物扑通倒地的响动传来。
  这声音?!
  陆川延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向门外冲去。
  那几名刺客却并不追赶,在原地无声地交换了几个眼神。直到远处有一声飘忽呼哨响起,确认任务已经完成之后,他们便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从窗中跳出,于夜色中隐去了身形。
  陆川延却再也顾不上他们,等看清那个躺在回廊血泊中的身影时,嗡的一声,头脑顿时像是绷断了弦。
  ……谢朝?
  楼下早已一片哗然,混乱至极,“救命”“有刺客”之声不绝于耳,大家争着抢着往外跑,动作间掀翻了好几桌酒席,杯盘狼藉。
  陆川延却对身边的喧嚣恍若未闻,仿佛世界中只剩下眼前蜷缩着的人。
  短暂的头脑空白之后,他猛然一咬舌尖,鲜血与疼痛唤回了理智。陆川延疾步走上前,蹲到谢朝身边,伸出一只手,冷静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胸膛还在起伏。
  发现谢朝还活着之后,陆川延骤然松懈下来,甚至有了几分脱力般的情绪。
  他探出去的手是平稳的,收回来时却隐隐发颤。
  留在远处的暗卫姗姗来迟,清理完了醉香阁内的无关人士,在陆川延背后呼啦啦跪了一片。
  陆川延没理会他们,先快速点了几处大穴止血,随后小心地将谢朝打横抱起,避开了伤处。
  小皇帝安静地闭着眼睛,鸦羽似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打出一片阴影,唇色因失血而寡淡异常。他受的伤在腹部,一把薄而锋利的剑刺深深没入其中,在衣服外露出半截微颤的刀刃,边缘沾血,寒芒深深刺痛了陆川延的眼。
  他深深吸一口气,平而稳地抱着小皇帝走向醉香阁的大门,吩咐道:“速速备车。来人先去太医院,将太医全部叫到乾清宫里待命。”
  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
  暗卫急忙领命而去。
  陆川延绕过回廊想要下楼,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女子声音:“大、大人……”
  他视线冷冷地扫过去,碧波手软脚也软地扶着上厢房的门,面色惊恐,看起来像是快哭了。对上陆川延的眼神后,更是差点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被身后的暗卫拽了起来。
  陆川延不想耽误片刻:“何事。”
  碧波抖抖索索,潸然欲泣地从怀中取出一沓宣纸:“大大大人,这是奴家摹完的词……”
  她刚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外面突然开始喧闹混乱,尖叫声四起,吓得碧波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陆川延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随意抬了抬下巴,训练有素的暗卫便接过了那一沓纸。
  他语气淡淡,却有着上位者浑然天成的威仪与手捏生杀予夺大权的漠然:“金子是姑娘的了。只是今日拜托姑娘之事,还希望碧波姑娘不要与他人说起。”
  碧波浑身一颤,疯狂摇头:“奴家已经忘干净了!什么都不记得!”
  “如此甚好。”
  陆川延丢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抱着小皇帝登上了马车,留下暗卫处理现场。
  马车以一个相当快,却又不至于过分颠簸的速度疾行,沿着官道向皇宫驶去。
  谢朝半躺在陆川延怀里,被极小心地禁锢着,免得因摇晃而再次出血。
  陆川延并非医者,不敢对谢朝的伤处轻举妄动,剑刺也不敢拔,担心一拔就会再次大出血。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谢朝的伤处恰好避开了脏腑。虽然血流得极凶,但看起来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
  偷袭他的刺客一击得手之后便迅速离开,并未补刀,而且看起来剑刺上也无毒。
  陆川延高悬的心终于缓缓落下,浅浅的松了一口气,但心情却未曾明媚半分。
  缠住自己的刺客在明,却还有一个刺客在暗,始终隐秘地预备着进行伏击。
  是他犯了不该犯的蠢,竟然下意识认为门外便是安全的,将谢朝推了出去。
  陆川延闭了闭眼,心中难得有了愧悔的情绪。
  待那阵酸涩之意缓过,头脑抽离情绪,复又变得冷静甚至于冷酷,他才有心思继续深想一些未曾注意的细节。
  今天的刺杀,突兀、猝不及防,又处处透露着古怪。
  谢朝带来的小太监说,小皇帝是趁自己不在,临时起意要偷溜出宫。幕后主使又是如何才能未卜先知,提前于醉香阁中安排好如此多人手?除非上上下下稳如铁桶的乾清宫里也出了叛徒。
  何况他一个在旁人眼里毫无实权的小皇帝,又值得谁花这么大手笔,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刺杀。
  陆川延闭目,一个个官员的名字在他眼前划过,却或是没有冒风险的必要,或是没有那个培养刺客的财力。
  就连右丞也走的是渔翁得利的路线,绝不会这么贸然出手刺杀皇帝。
  思来想去,每一个都不像是今晚的主使。
  今天的事闹得太大,不出所料的话一晚上便会传遍皇城,不是自己想压就能压下去的。陛下遇刺非同小可,不管背后主谋是谁,只要是在这醉香阁内遇刺,醉香阁的负责人便脱不了干系。安顿好陛下之后,自己须得亲自带人去一趟刘家,将刘家主押入慎刑司……
  等一下。
  陆川延猛地睁开双眼,瞳孔骤然缩成一线。
  冥冥中的一切都被看不见的线串联到了一起,而在这一刻,纷乱的头绪被尽数收敛,他终于找到了那根线的位置。
  -
  谢朝是在药材微苦的香气中幽幽转醒的。
  药炉咕噜咕噜地煎着不知名的中药,微微的热气熏腾,显得古老而安逸。
  哪来的药炉?
  谢朝皱皱眉,尽力撑开自己的眼皮,视线仍然模糊,只能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逆着光坐在他的床边。
  耳边有模糊的说话声传过来:“……回王爷,陛下的伤未曾伤及五脏,只是因失血过多而昏迷,所幸王爷止血及时,不曾有大碍。卑职已经妥善处理好伤处,又开了张补气补血的药方。等陛下醒来,王爷便将煎好的药喂陛下服下便可。”
  “……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不出意料的话,陛下应该是快要醒了……王爷您看,陛下已经醒了!”
  老太医的话音刚落,床边的背影就转过身来,在自己的视线中逐渐放大,有一只温热而些许粗粝的手掌轻轻拨开他的额发。
  谢朝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头顶是层层叠叠的床幔,他赫然身处于乾清宫的龙床上。床边搁着个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小药炉,略苦而绵长的清香四溢,窗外透出熹微的晨光。
  陆川延坐在床边,照旧是昨晚的打扮,眼角微红,略有疲惫之感,看起来似乎一宿未睡。
  谢朝虚弱而费力地呼吸着,勉强吐出两个字:“王叔……”
  一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近乎于失声,听起来可怜极了。
  小狼崽子终于醒了,陆川延却没显出什么高兴的情绪,只淡淡“嗯”了一声:“醒了便好。身上可有力气起来喝药?”
  谢朝有点懵,王叔的反应同自己想象中的也太不一样了,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着也该对他心疼一下吧?
  不过一想起自己昨晚对着陆川延的狂妄之言,还“小爷”“淫.贼”地叫个不停,他顿时又怂成了鹌鹑。
  昨晚也太嚣张了,难怪王叔会生气。
  谢朝试探性地伸手,想去拉陆川延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偷偷窥着他的神色:“王叔,朕没力气……”
  他的脸色是重伤未愈的苍白,莫名像是一只皮毛受伤,呜呜咽咽地发着抖的幼狼,没人看了不会心软。
  陆川延也不例外,虽然心里火气旺盛,但还是板着脸,任由小皇帝拉住了自己的袖子。
  太医实相地告辞,宫人们也退至外殿,内殿中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陆川延面上冷淡,手上力道却轻柔,将宣称自己没力气的小狼崽子慢慢扶起来几寸,半靠在床头,免得在喝药过程中呛到。
  虽然动作已经一再小心,但谢朝还是脸色隐隐发白,只是碍于王叔的情绪不对,忍着疼没喊。
  陆川延端起药碗,舀了一勺漆黑的中药,递到谢朝唇边。
  中药刚刚倒出来,冒着热气腾腾的苦意。谢朝如同任何一个不爱吃苦的小孩一样,顿时皱起了鼻头,恹恹地把脑袋往旁边一偏。
  陆川延举勺的手巍然不动,沉下声音:“喝药。”
  王叔今天好凶。
  谢朝心道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凶得要死!
  他委屈,但还是不敢撒野,只敢怂唧唧道:“王叔,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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