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闹个什么[穿越重生]——BY:松水辞遥
松水辞遥  发于:2020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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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明不会,这是你最后一张底牌了。”那人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继而加快了步子。
  景昀嗤笑了一声,最后一张吗。
  ……
  景昀见到皇帝的时候,皇帝正坐在一家茶铺里与同桌的几个路人侃天侃地。
  这倒是让景昀有些惊讶,多年不见他这个哥哥倒是良善许多。
  “喏,我弟弟来了。”景晖站起,朝景昀指去,众人目光齐齐扫射过来。
  “哎呀呀,哎呀呀,真是一表人才呐,老汉我好久没见着这么顺条的娃娃呐。”一挽着袖子的黑脸老汉满是笑意地说道,“现在的小娃娃都长……”
  一挎着竹篮的中年妇女脸上堆着笑道:“兄弟二人都一表人才呢。”
  “那可不是……”
  景昀立在那不动,他向来不太能应对这么多人。
  “不同各位说了,我们兄弟俩好好叙叙旧。”景晖笑道,又朝景昀走去,带着人绕到茶摊后。
  景晖理了理袖子,目光自景昀面上逡巡而过。
  “久违了,皇上。”景昀压低了声音。
  “修明这般说便是见外了,”景晖笑道,“兄弟间不必这么客气。”
  景昀不语,半倚着树干,静静地看着他。
  景晖舀了碗茶水搁在桌子上,“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再次见面竟是这般景象,近来可好。”
  景昀随即坐下,“托您的福,无病无忧。”
  “上次进宫没能相聚……”
  “您有话便直说罢。”
  “只是关心你罢了,修明何必满怀敌意呢。”景晖打量着景昀的脸,“谢雨申待你好吗?”
  景昀不禁皱起眉头,“提他做什么,你想收的不是玉山灵脉麼?”
  “是也不是,”景晖端起茶水低头抿了一口,“你可想知道谢萧的过去?”
  “他的过去与我何干,你来找我便是这事?”景昀有些许不耐烦。
  景晖暧昧的目光从景昀脸上扫过,“你既不愿意听这个,那我便说说玉眼吧。”
  景晖清了清嗓子,“玉眼存世已逾数百年,除去承德三十三年西南疫乱,从未有过异象,可知是为何?”
  “这点苍山一带啊,自古就同外世不同,传闻有个神秘巫族一直守护着这里。”景晖轻轻晃动着茶碗,“守着玉眼呐。”
  “像楚家一般?”景昀阴恻恻地问。
  景晖稍作停顿,“与楚家自是不同的。”
  “先帝灭楚家不光是为了灵脉,更是要借机灭灭皇后一族的威风。”
  “修明能被带回皇宫,皇后可没少出力呢。”景晖陡然抬起头,仔细端详起景昀来,喃喃道:“当年怎么就将你找回来了……”话里带着点不可闻的怨怼。
  景昀快速错开眼神,“皇后派了人跟着南巡队伍是麼。”
  “是,冲撞云妃的山匪也是她派去的,先帝后来扳倒虞家,这可是个重要的罪证。”
  景晖眸色黯淡几分,“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云妃本该死与乱兵之前,谁曾想她还有命生下了你,修明真是命好啊。”景晖感慨一句。
  “巫族是完全避世。”
  景晖闻此不禁失笑,“是,这个家族从不与外界通婚,隐居山中,就连住在山脚下的猎户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对五行八卦、风水卦术甚是精通,玉眼便一直被封印着。”
  “后来族灭了,玉眼无人能封印,便有了血月之疫,对么。”景昀冷冷地看着他,没来由地想起那日山洞的场景,那些奇形怪状的字符,只怕就是封印咒术了。
  “族灭没灭尚且不知,出了差错是必然的。”景晖撑手,望着站在茶铺旁的树,有树影打在景昀肩头。
  “没多久,谢雨申不就来了麼。”景晖挑眉,“先帝原本想借此机会收了日月郡的,不巧啊。”
  “玉眼这个称号便是先帝放出去的,一时间各大门派都以为日月郡藏着什么绝世秘宝,明里暗里只怕没少给谢雨申下绊子。”
  “你既知玉眼并非善物,为何还来掺和一脚。”景昀将茶碗放到桌上,“这是皇权管不了的地方。”
  景晖敛了笑意,“我是天子,大靖的皇帝,在我大靖版图上就没有一块地方是我管不了的。”
  景昀一时间静默。
  “修明若是当上皇帝也会这般做的。”景晖冷冷地看向他。
  突然笑了一声,“我有时候真是羡慕你,凭什么一个弃妃之子都能备受宠爱,先帝居然还把传位诏书了你,呵……”
  “你想要麼,我还给你。”景昀面上一片淡漠。
  景晖嘴角猛地一抽,收袖道:“我知道你不在乎皇位,但是这次你必须同我合作。”
  景昀眉间释然,“终于到正题了?”
  景晖吸了口气,“修明原来一直等在这。”
  “废话听得多了,还是想听点不一样的。”景昀伸出手指将茶碗里掉落的竹叶挑了出来。
  “说吧,皇上,你打算许我什么?楚家的密道我可是一条都不知道。”景昀随意地说,“或者说,你觉得我还想要什么?”
  “修明可以随便提。”
  “与我共享皇位,皇上可还舍得?”景昀看向景晖的眼睛。
  景晖猛地抬手,将桌上的茶碗扫到地上,陶瓷碎了一地。
  “你就甘愿被谢雨申一直锁着,像个狗一样的关起来?”景晖语气加重,“你好歹是个皇子啊。”
  “同您合作,然后被您锁起来麼。”景昀直视他,“你这个算盘怕是也要落空了。”
  “景修明,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杀你,”景晖沉声道,“我分明同你说过谢雨申的阴谋,你还是同他走了。”
  景昀愣了愣,又听景晖道:“先帝留了保命圣旨,我能把你怎么样?”
  “是不能怎么样,流放到边疆某个小镇上,找些人关我一辈子?”景昀低笑一声,“或是去守皇陵,只是张保命圣旨,你都不必动手,自会有人为了讨好你来取我性命。皇上不必装作兄友弟恭,你我夺嫡时都那般敌对了,本也不剩什么兄弟情谊了。”时隔多年,还装上了。
  “所以你就同一个外人走了?”景晖像是发怒般涨红了眼,“你还有一点皇子的样子吗?”
  “我从来就不想当皇子。”景昀一字一句道,“你想要的,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景修明!”景晖猛地拍了一把桌子。
  “皇上息怒,我的要求你永远都满足不了。”景昀瞬间敛容,“不必谈了。那个侍卫本无大过,望您从轻发落。”景昀“咻”地站起身。
  “我知道你不信我,你当谢雨申就是真心待你?”景晖冷笑一声,咬牙道:“他也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景昀抬手理了理衣上褶皱,“他是如何我有评判,与你无关。”
  “呵,你我今日所谈所讲他早就知道,你猜他会不会助我开山呢。”
  “他不会。”景昀轻轻淡淡飘来一句,转身就走。
  景晖突然大笑起来,背后喊着:“修明果真同在宫里不一样了,你只须看他取不取你的血,楚氏族人的血可是开山的灵物啊……”
  景昀突然背后一凉,耳畔响起谢萧的话来:你只消给我半碗血就成了……
  是了,谢萧只要半碗血。
  景晖的声音再次传来,“修明若是想清楚了,随时恭候……”
  景昀缓缓转过头,“皇上这离间之术还真是学以致用,不枉先帝亲传亲授。”
  “修明若是不信,自去一试便知,谢雨申本也不是良善之人。”
  景昀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谢萧知道灵脉?谢萧同景晖连这个也要密谋了?他还是骗他了?

  守山人2

  
  “公子公子……”弥生守在城门口,看见景昀出现满脸欣喜,“公子快些回去罢。”
  景昀瞥了一眼城内换防的卫队,“这日月郡的城防是谁管的?”
  “以往是庄主亲自设计的,每月都不同。”弥生歪着头,“但今年应该是孟前辈组织的。”
  “也是每月一换?”
  “嗯嗯。”
  “无事了,回去吧。”
  景昀的脸色甚是难看,弥生一路不敢搭话。
  已至晌午,日头正盛,玄冥山庄内却冒着森然冷气,谢萧在建庄之初便将玉气连通了,地下管道遍布庄内,纵使是三伏天,庄子内都凉如肃秋,地下鬼楼那处更是个天然制冰厂。
  景昀踏进蔚金殿时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心头火气淡了几分。殿上孟祈月正弯着腰找甚物件,淡淡的酒香混着檀香盈满整个大殿。
  “孟前辈,”景昀行至桌前,将黑蝠令扔在了桌上。
  孟祈月脊背一僵,抬起头来,“是修明啊,好……好。”
  “孟前辈在找什么?”景昀将桌上的文书拨开,帮着翻弄起来,“何不让小厮来找。”
  “一个酒瓶塞罢了,”孟祈月笑笑,“不是什么要紧东西。”
  “那便好,这蔚金殿被谢雨申弄得乱极,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幸不是什么重要东西,省得烦心了。”景昀掰了颗葡萄,细细剥起皮来,“孟前辈最近可得闲?在下有事想请教。”
  孟祈月愣了愣,“修明随时可以问。”
  景昀屏退了小厮婢女,请孟祈月坐下。
  “听谢雨申说,您同他一道创建了玄冥山庄,”景昀点燃了桌子旁的茶炉。“您可知谢雨申的身世?”
  “他呀,是谢崇远的徒弟啊。”孟祈月大笑,“当年这小子找到我的时候才十七八岁。”
  “是您带他来点苍山的吗?”景昀随手拾了把扇子轻轻扇着炉子。
  孟祈月摇摇头,“我只教了他一些毒理,这处宝地是他自己找来的。”
  “您知道他为何进宫?”
  “他只说是有大事,具体什么我就不知了。”孟祈月靠在扶手上,摸了一把头。“当时山门口一半瞎子还给他算了一卦,说是什么此去凶多吉少,必遇命中煞星,我还劝他别去呢。”
  这卦怕不是给我算的,景昀腹诽。
  “那冒昧地问一句,前辈在遇到谢雨申之前是做什么的?江湖郎中,还是炼毒师。”
  景昀明显地看见孟祈月脸色一变,“西南一小小的蛊师罢了。”
  “那可曾上过大都?”
  “不曾。”孟祈月看向一旁,“修明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罢了。”景昀伸手将茶壶的盖子揭开,炉内茶水腾起浓浓的雾气,“好奇一西南蛊师为何会知道大内的攻防布守。”
  “这你就瞎扯了,”孟祈月拢起一络子碎发,因酗酒而浑浊的眼珠清明了几分,面上又泛起笑,侃道:“我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哦。”
  景昀不语,继续摇着扇子,炉内水沸声分外清晰。若不是大内侍卫出身,那大内侍卫又如何能看出破绽,恰好将剑摆在巡逻队的盲点呢。
  孟祈月顿了好一会,缓缓开口道:“你从何处看出的。”
  “城防队形和换防时间。”景昀没抬头。
  “你想知道什么?”
  “谢雨申的目的。”景昀眸色一闪,狡黠地看向他,“或者……您的前半生。”
  ……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你别怪雨申,他也有他的……”孟祈月半担忧地看着他。
  “我明白了。”景昀朝孟祈月行了个礼,转身大步离去。
  宫里的孩子真是不一般,孟祈月无奈地摇头,雨申啊雨申,就别怪前辈我害你了。
  守在院子里的弥生正靠在廊柱上打小盹儿,被景昀“哐当”的摔门声吓得跳起,赶紧迷迷糊糊地跟了上去。景昀走得很快,弥生一路小跑上去。
  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下面快到鬼楼了,庄庄主说不让进的……”
  “你还要拦我麽?”
  “您……您慢点……”弥生在鬼楼入口刹住了脚。
  谢雨申现下应是不在楼里,他要到地下七层去,那里藏着先帝的传位诏书。
  孟祈月方才的话还在他脑子里回荡,他想过谢雨申要利用他,但没想过他竟是带着那般龌龊心思接近他的。
  景晖说得对,他是个皇子,一个差点登基的皇子,不该同这种人搅和在一起。他一定是魔怔了,居然同谢雨申纠缠了这么多年。
  景昀越想越气,加上前几日谢萧还那般弄他,他早就该想清楚明白他的心思了。
  地下七楼似乎是谢萧的某个藏宝库,门打开时一道明晃晃的光照在了景昀脸上,逼得生生人退了几步。
  景昀定睛看去,那是一个摆在架子上的菱花琉璃镜,镜颈上还挂着一串花珠。往下看架子前是个半人高的木箱子。上着锁,这样的木箱在屋内还有好几个,各个都像是紫檀木的,里面估摸着锁着名贵药材。
  景昀绕着架子走了一转,上头搁了各种稀奇玉雕,玉骷髅头,形状古怪的陶杯,几串前朝铜板串成的链子,还有风铃、竹蜻蜓之类的小孩儿的玩意儿。
  屋内有个小小的台阶,阶上是一盒一盒的香囊,墙上则挂满了各种兵器。
  走了一圈下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独独没看见他明黄的圣旨。景昀手沿着木架摸过去,希望能找到机关。
  手游走了几寸,“咔哒”一声脆响,木架一侧内格上垮下来一个暗屉,掉出个紫皮小册子来,书面上是一个字也没有。
  景昀正要翻开,内室的门突然开了,谢萧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进来,景昀手一抖,小册子落到地上。
  “兰因……吃……”谢萧探出半个身子,两人目光相触,又同时朝地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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