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沉浮——西蓝花
西蓝花  发于:2015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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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下来了。主人。我想要更多。」

奥勒利安没有回答。

难熬的沉默持续着。克雷斯看奥勒利安和他的空气对手作战,每一步都深思熟虑,直到棋局结束。

「我以为,你在发烧。」奥勒利安将棋子整齐地分装进盒子里,「你确定没听错?」

他只是发烧,不是发疯。克雷斯想,没说出来,他不能太得寸进尺,那样会触怒他的主人的。他摇了摇头,「不,主人。」

「奴隶有自己的想法,」奥勒利安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是禁止的。」

「是。」克雷斯承认,「我会严格确保我的选择在您划定的范围之内,主人。」

奥勒利安点了点头,站起来,经过克雷斯身边时,他的脚步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他将手按在克雷斯厚实的肩头,「晚上。」

克雷斯忍住一声欢呼,「是,主人。」

奥勒利安走出几步,回过头来,「还愣着。我要重新训练你了?」

「对不起,主人。」克雷斯一个箭步冲到了他身边。

就这样,他回到了贴身男奴的岗位,休假结束。

在路上,马库斯思索着他到底要拿奥勒利安怎么办。

他不能因为一个奴隶的证言就给奥勒利安定罪,况且,按加图的说法,帕图斯死于决斗。奥勒利安是堂堂正正的干掉他的。

马库斯想象着,角斗士训练家最终倒在了竞技场上。鞠躬尽瘁,真是讽刺极了。奥勒利安是怎么办到的?色诱他,然后趁对方目眩神迷的时候给他一刀子。想来想去,马库斯觉得这是唯一可能的解释。

但是,帕图斯是怎么和毒杀联系起来的呢?

如果说奥勒利安除掉帕图斯是为了维护他母亲的名誉,那杀掉他的家人的动机何在?

这条绳子遇到了一个死结。

夜晚是人们最松懈的时候,希望这次,他能从奥勒利安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然后呢?

如果他真的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奥勒利安是杀人凶手……

到时候再说吧,马库斯把这个假设推开,他是个就事论事的人,没根据的胡思乱想在他看来纯属浪费时间。

在奴隶的带领下,他穿过院子,挥手让对方退下。

前几次的造访已经让他对这个地方熟悉起来。虽然夜晚给一切笼罩上一层陌生的色彩,但他有自信,他能找到奥勒利安的房间。

他办到了。

那是这间宅子唯一透出火光的房间。它面朝着一整片鸢尾花丛,这就是为什么奥勒利安身上总有那淡淡的香味。一条彩色大理石拼成的小路从回廊下蜿蜒而过。轻纱在夜风中招摇,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个看不见的女巫藏在下面。

在接近回廊时,马库斯的心脏揪起来。

或许他首要考虑的问题应该是,他要怎么面对奥勒利安。他不能说他对此毫无期待,这完全是自欺欺人。但他同时又得确保,不要去追逐那只蝴蝶。

公事公办,他提醒自己,他早就已经过了冲动行事的年纪。

顺着脚下的花径,马库斯转了个弯。一侧,水流从一座小型喷泉泊泊涌出,沿着道路旁的露天水路形成一个回流。

在起伏的纱帐之间,马库斯瞥见了一抹人影。

是奥勒利安。他只披着一件宽大的罩衣,身体斜靠在石柱上。

马库斯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他远远的站在那里,欣赏着眼前静谧的画面。

然后,他的微笑凝固了。

一整天,克雷斯感觉,他和奥勒利安之间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在一起。好像有两束光,分别照亮了他们,而其余的一切都湮没在黑暗之中。他不知道奥勒利安有没有这种感觉——很可能没有,或者并不在乎,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

会客、晚餐、沐浴……一件琐事接着一件,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

终于,一天迈向了终点。

「主人……」克雷斯唤起他的注意。

「我知道晚上了。」奥勒利安没等他说下去,他讨厌被人提醒显而易见的事实,特别讨厌他的奴隶这样做。他离开石柱,站直了身体,「过来。」

克雷斯执行了命令。他穿过纱幔,走到奥勒利安一步远的地方。奥勒利安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抬起手臂。克雷斯注意到,他的手指在离自己的胸膛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下来,好像克雷斯穿着一件看不见的衣服那样。

奥勒利安隔着那层衣服向下抚摸。克雷斯皮肤上所有的触觉都被调动起来,但是这也无法让他隔空感觉到他主人的指尖。极度的渴望让他微微战栗。

这大概是一种测试,克雷斯心想,如果我忍不住拥抱了他,他就会把我斩首?

奥勒利安的手指一直来到他的伤口上。那道疤痕像一条百足虫,扭曲的趴在皮肤上。它的颜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淡,几年之后,就会只剩下一道细细的隆起。但是现在,它够难看的。

奥勒利安终于将他的指腹贴在了克雷斯身上。克雷斯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的主人轻轻的拂过那道疤痕。

「疼?」

克雷斯心中涌起一阵温柔,「不再了,主人。」他一把将奥勒利安拉向自己,拥在怀中,如果慢一点的话,他怕他的勇气会消散。

奥勒利安任他拥抱着。他靠在克雷斯的胸膛上,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旧竞技场的回忆就像涨潮漫过沙滩,一点一点的涌进他的脑海。

「尤里乌斯不是你的父亲,」雨水冲刷着帕图斯的脸庞,「我是。」

「撒谎。」奥勒利安摇了摇头,他试着将匕首送进帕图斯的身体里,但透过对方的眼睛,他看到自己动摇的神情。

这不可能是真的。这是诡计。

「是茱莉亚告诉我的。」

「她在撒谎。」奥勒利安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崩溃,「她很擅长。」

「是的,」帕图斯苦笑了一下,「那是她十五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

奥勒利安不能再待下去,否则他会失去控制。他收回了匕首。

「如果……」

「如果我欺骗了你一个字,」帕图斯赌咒,「神灵将确保我死无葬身之地。」

奥勒利安瞪了他一眼,「走。」他命令,克雷斯放开了帕图斯,他们一起离开。雨水让奥勒利安浑身发冷,一直冷到内心深处。

在这个时候,那群暴徒袭击了他们。奥勒利安现在还记得,他们像一群吸血蝙蝠,从旧竞技场黑暗的入口处扑腾出来,冲向他们。大雨把一切都溶解在一起。雷声、厮杀、金属的划拉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从回忆中短暂的惊醒,在克雷斯的怀抱中,奥勒利安皱了皱眉头。

一定是察觉到了他的困扰,克雷斯顺着他的脊背反复抚摸,他灼热的手掌令奥勒利安回暖。但回忆的雨点还在击打他,他提不起一丝力气,像一片纱,挂在克雷斯的胳膊上。

现在,在他大脑中的舞台上,他看见持刀歹徒包围了帕图斯,宣称是他真正的父亲的男人。帕图斯提起剑,奋起反抗。但对方的人数太多了,在混乱中,他被踹倒在地。一把利器向他的心脏刺下,他抓住对方的胳膊……

不,奥勒利安轻轻呼喊,但是歹徒也包围了他和克雷斯,场面像漩涡一样失去了控制。

从两个黑影之间的空隙,奥勒利安看着刀刃一点一点的没入帕图斯的胸膛,鲜血犹豫了一下,涌出来。

停止。

帕图斯的挣扎渐渐转化成抽搐,「茱莉亚!」他咬牙切齿地说,「去救她!」

在这里停止!

奥勒利安想筑起一道堤坝,将那无孔不入的记忆挡在外面。他突然睁开眼睛。

奥勒利安逮住了克雷斯的颈圈。

「你不是想要更多吗?」

克雷斯看着那双绿色眼睛,现在他看清楚了,那里面的自暴自弃让他心碎。

「主人,这不……」他想告诉他温存不是逃离现实的翅膀。

奥勒利安握着他颈圈的手加重力度,又扯了一下,「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马库斯站在黑暗中,窥视那两具紧密结合的身体。那是奥勒利安和一个奴隶。

袍子在地上堆积,那个奴隶站着,将奥勒利安抵在柱子上,金发少年的双腿缠在他的腰间,一条手臂抱着他的脖子,另一条垂在身侧,无力的摇晃着。

看到奥勒利安闭着双眼,沉醉在那个奴隶的律动中。马库斯的心就像一只跌落在地上的花瓶,粉碎。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马库斯从来没在这间宅子里见过他。是奥勒利安新买来的吗?

妒火一阵阵升起来,马库斯得扶住身边的喷泉边缘才能稳住脚步。

放荡、下贱……诸如此类的脏字从他的心里喷出来。看看他在马库斯面前多么故作清高,现在,竟然和一个奴隶厮混在一起。

一个狗奴隶!他暗自咆哮。他们甚至不到房间里去。

马库斯不能再看下去了,他得离开。但接下来的景象把他钉在那里。

那个奴隶俯下身,捧起奥勒利安的后脑,亲吻他,从眉心,到鼻尖,到嘴唇。

奥勒利安这下该扇他耳光了吧,马库斯幸灾乐祸的想。有些人喜欢用奴隶泄欲,不过接吻……那里面参杂着感情因素,他们不会允许的。

奥勒利安没有。他回应了那个吻。马库斯傻眼了。

他们多么细腻而深长的吻着啊。有的时候是鸟儿一般的轻啄,有的时候是狠狠的、不顾一切的深入。不需要睁开眼睛,在舌尖的嬉戏中,他们已经心灵相通了。

夜风呜呜咽咽的吹拂,扯动纱幔,好像一个嫉妒的旁观者扯着衣摆。

他们每一次停下来摄入空气,马库斯就感觉自己的胸膛被尖的东西刺穿了。

仿佛经过无数次探索,他们终于感到满足,靠着彼此的额头,分享呼吸。那个奴隶摸索着找到了奥勒利安垂在身侧的手臂,他们十指紧扣,在越来越热切的索取中,攀向幸福的顶峰。

风势变大了,一整幅纱幔被扬起来,漫过两人的头顶,遮去了他们的身影。

马库斯悄然离去。

他是个过来人,所以别指望能瞒过他,那个吻……已经不是欲望能解释的了。

要拿奥勒利安怎么办呢?他好像找到答案了。

第十六章:错误

维罗在黑暗中摸索。

逆着月光,他能透过纱帐隐隐约约看到床上侧躺着的人影。

从窗户翻进来时,他脱掉了鞋子,所以没弄出半点声响。不过他仍要注意,他可能会不知不觉的偷笑出来而破坏整个计划。

他的计划是夜袭塞皮娅。

哈,塞皮娅肯定不会料到他会来。

「我在做梦吧,维罗?真的是你?」她会迷茫一阵,然后欢欣雀跃。

想起她的拥抱,维罗压抑住了一声满足的叹息——等会再吧。

不过维罗会这样放过她吗?不,他还要给她致命一击。

「是我,宝贝,我退伍了,再也不走了。」

天啊,他在心里咋舌,塞皮娅说不定会兴奋而死。然后维罗这个巫医呢,会用爱抚和热吻调出一剂复活药,然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完美。

他蹑手蹑脚的撩开纱帐,爬上了床。纤细的侧影翻动了一下,维罗扑过去,从背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用剑鞘抵着她的背。

「采花大盗。」他粗生粗气的说,「你最好别声张,否则有你够受。」

塞皮娅肯定吓住了。维罗感觉她整个人僵硬得像根木头。

没关系,他在心里微笑,她一会儿就会认出我。

一会儿过去了,塞皮娅仍然一动不动。

维罗有点儿生气,这计划竟然行不通?两个月不见,塞皮娅就认不出他的声音了?哦,别担心,他会唤醒她的记忆的。

维罗吻着她的头发,淡淡的鸢尾香味,他深吸了一口,浑身清爽。

「嘿,宝贝,是我,我想死你了,你想我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埋进对方的颈窝,不安分的抚摸着对方的背脊。

塞皮娅肯定刚刚沐浴过,还涂过油,皮肤极尽柔滑。维罗一下子就沉醉了。他在对方的肩膀上吻了又吻,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起来。他揉捏着对方的臀瓣。跟上次相比,塞皮娅的屁股似乎瘦了一些。维罗想象她受相思之苦折磨的样子,再也按捺不住,解开裤子,将早已涨的发痛的分身抵在对方的小洞入口。

「我来啦,亲爱的。」他沿着臀沟来回徘徊了一阵,然后挺身而入。

维罗听见一声低呼,疼痛的那种。他停下来,「不习惯了?」今天,环绕他的肉壁格外紧致。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塞皮娅对他是忠贞的,维罗感动的想,这就是证据。

「你对我太好了,宝贝,我会好好爱你的。」他在对方的耳垂上吮吻着,絮叨着甜言蜜语。片刻之后,感到阻力减轻了,他抱着对方,开始摆动下腹。

维罗得说,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虽然此前,他和塞皮娅已经多次探索过多方的身体,但没有一次能与现在相提并论。快乐令他完全顾不上什么技巧了,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肉帮深深的埋入对方的体内,一次又一次,着了魔似的无法停止。

这真是要人命了,维罗想,克制不了的呼喊出来,同时疑惑,为什么塞皮娅没有呻吟呢?难道他做得还不够好?不不,他一定得让自己的女朋友获得满足才行,就算精疲力竭。维罗更加卖力的冲撞起来。

就在这时,门轰然洞开,一个魁梧的身影闯了进来。

「什……?」维罗一惊,一股热流从他的腿间爆发了,突如其来的高朝令他舌头打结。

维罗被人卸去了武装,提着后领,拖离了怀中那具温暖的躯体。在他被粗暴的扔下地时,他的性器还在不断的射出白浊的液体。

一只脚踩上他的胸膛。他立刻觉得呼吸不过来了。

一盏油灯逼近他的脸庞,维罗转过头,闭上眼睛,在那刺目的火光下挣扎。

「你这个狗娘养的。」一个男人骂道。

渐渐适应了光亮,维罗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看见那个踩在他身上的家伙。

一个巨人,他想。对方也瞪着他,蓝色的眼睛让他想起雪原上统领族群的头狼。那目光能杀人。

维罗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迷茫,他向床上看去,那里没有塞皮娅熟悉的身影,只有一个金发少年。他也盯着维罗,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愤怒。

是那个金发少年——维罗怎么可能忘记呢?他还欠他一个银币的搓澡费。

不过这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是你?」

奥勒利安气急败坏。

一个QJ犯在他睡觉时袭击了他!

最可气的是,事后他看着奥勒利安,一脸莫名其妙,他说:「怎么是你?」

好像吃亏的是他。

「主人。」依旧踩在那个入侵者的胸口,克雷斯回过头,征求他的意见。他的眉头压得很低。

奥勒利安和他对视了一眼,克雷斯头一次觉得他们应该在想同一件事情:怎么折磨一个人。

「绑起来。」奥勒利安命令。

过去,克雷斯学过捆绑(有的时候客人喜欢来点情趣)。这是门学问,真的。目的不仅在于限制行动,而是羞辱。不过他从来没想到,在奥勒利安身边,他的这项技能居然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克雷斯观察着入侵者,他相貌憨厚,有一头亚麻色的卷发,短短的贴在头皮上,任何人都会高兴有这样一个兄弟的。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深夜溜进奥勒利安的房间,强暴了他。

人心叵测。

克雷斯抬起脚,入侵者瘫软在地上,尚未从性高朝和缺氧中恢复过来。克雷斯拔出他缴获的短剑,两下,入侵者的衣服就四分五裂了。

「喂!」对方发出抗议,「你怎么能这样?那是我新买的衣服!」

很快他就没心情担心衣服了,克雷斯会确保这一点。

这家伙……这来历不明的狗杂种竟然玷污了他的主人!要知道,没有奥勒利安的命令,克雷斯连触碰他一下都不敢。他觉得他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痛心疾首啊。

宙斯都没办法阻止他,克雷斯会让这家伙不得好死。

热度渐渐从维罗的身体里消逝,看着那个金发巨人抬起嘴角,冷笑了一下,维罗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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