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问,「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塞皮娅死了?」
奥勒利安看了一眼日晷,太阳的影子正在逐渐变短,还有一会儿,他就会从贵族变成一只杜鹃。
真没想到,在他被关进笼子之前,最后是这个傻子陪在他身边。
「我说过,她——曾是——我姐姐。」
这也算?
「你杀了她?」
「你偷听了我和马库斯的对话。」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维罗支吾了一阵,「这不算偷听好吗?我只是碰巧路过。而且,你又不能关上你的耳朵。」
奥勒利安不以为意。
维罗心中一片木然。他觉得他应该为塞皮娅悲伤,但这个消息只是该死的毫无真实感。他们只有两个月没见面,结果,塞皮娅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他。甚至,维罗都来不及和她道别。
「你怎么可以这样?」维罗听见自己说,声音微微发抖,「她是你的姐姐。」
「同父异母的姐姐。」奥勒利安订正,接着想到,他们的父亲也不尽相同,这让他低声笑了出来。他的整个人生都是一个谎言。
维罗望向他,一阵愤怒。
「塞皮娅比你善良一百倍。」
「是啊,」奥勒利安漠然的说,「她也比我丑一百倍。」
维罗皱起眉头,「你让我恶心。」
奥勒利安瞥了他一眼,以牙还牙,「在公共浴池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维罗惊呆了,他开始以一种全新的角度看待奥勒利安,「你简直是个妖怪!」
「所以呢?」奥勒利安向他走去,「你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吗?」他抓住维罗的胳膊,给他手中塞了一把匕首,将刃尖对准自己的心脏,「如果是,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维罗看着那把匕首,在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听见奥勒利安心脏跳动的声音。只要一下,他就可以结束这个邪恶的生命了。塞皮娅会乐意看到这样,他想。往前推动那把匕首。
刃尖划破了奥勒利安的长袍,刺进了他的皮肤。维罗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带来的阻力,他不好解释这种感觉,但如果你曾经身为一个士兵,你就能分辨出来,划破皮肉、血管,和砍中骨头的感觉。
血涌出来了。
只要再一点点……维罗想。
奥勒利安摇晃了一下,维罗抬起视线,看到奥勒利安的眼睛,他停止了动作。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双绿色的眼睛就像是一对绚烂的宝石,那么纯净、无辜。维罗的手开始发抖。
不,那只是假象。他告诉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让那把匕首再前进一分一毫,就像,奥勒利安的心脏裹在一层盔甲之中。
无法移开视线,维罗觉得他的手好像瘫痪了,匕首变得沉重无比。
天啊,看他的脸。维罗想。那么一张圣洁的面容。我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对他下手。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这么做。
「哐当」一声。
匕首掉落在地上。
「该死!」维罗抓着自己的手臂,大吼出来。
就像在公共浴池,维罗再一次被愚弄了。他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无论奥勒利安做什么,他都会原谅他。
这真可怕,维罗想,汗流浃背。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奥勒利安靠在石柱上,微微喘息,维罗向他伸出手。
金发少年没有提问,也没有表示异议。维罗解开他的衣服,还好,只是皮外伤。他扶着奥勒利安,来到水池边,将伤口冲洗干净,然后从袍子上撕下一根布条,给他包扎好。
奥勒利安沉默的看着他,直到他忙完。
「你还欠我一个银币。」他突然说。
「什么?」维罗还以为这事结束了呢,想到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个荒唐的夜晚,他不禁脸红了,不过这倒提醒了他,「你让我在整个军团面前抬不起头来你知道吗?」
真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所有人都在谈论他在公共浴池的英勇事迹。
奥勒利安哼了一声,「你另一个头抬得不是挺高吗?」
「你看到了?」维罗问,有点窝火,「那你干嘛抛下我?」
奥勒利安懒得跟他解释。
可是维罗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嘿,我跟你说话呢!」他往他身上泼了一些水。
奥勒利安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瞪我干嘛?」维罗说,「我不会被你吓倒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维罗继续往奥勒利安身上泼水。
终于,奥勒利安被激怒了,他踹了维罗一脚。
维罗扑进水池里,溅起一大片水花。等他直起身体时,他看起来就像只落水狗。
「你死定了!」他抓住奥勒利安的脚,把他也拖下水。奥勒利安当然不会服输,他们在水池里扭打着,袍子从他们身上滑落下来。
直到他们都气喘吁吁,维罗制服了奥勒利安。他勾住奥勒利安的腿,牢牢的将他的双臂反剪在身后。
「好了,停战,安分一点!」维罗吼道,奥勒利安停止了挣扎。维罗贴近他的背脊,「你还想要你的银币吗?」他在奥勒利安的耳边说,「你应该知道,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沉默了一会,「让我们了结这个交易吧。」奥勒利安说。
维罗开始吻他的颈项。
你不应该这么做。在他的心里,一个声音嘀咕。但是他忽略了它,就像在公共浴池里,他把塞皮娅的身影关在心门之外。
维罗放开了奥勒利安的手臂,扳过他的下巴,想和他接吻,但奥勒利安摇了摇头,「不。」
维罗没有强迫他,双手绕至他的胸前,揉捏他的乳头。春天的池水透着凉意,但他们贴在一起的身体却好像要燃烧起来。维罗将奥勒利安推到池壁边上,同时握住他的荫净和自己的,在手中玩弄,直到对硬度感到满意。
在他掰开奥勒利安的臀瓣时,克雷斯手持绳子的样子出现在他脑海中,维罗突然一个激灵,警醒的四下打量。
「他……他不在这吧?」维罗问,想起克雷斯,他还是不自觉的想要捂住屁股。疼死了好吗?
知道他指的是谁,奥勒利安笑了一下,「他再也不会出现了。」清楚的说出这个事实,他的胸口一阵绞痛。是伤口带来的,他欺骗自己。
维罗松了口气,开始用手指扩张奥勒利安紧窄的洞口。他不想再次伤到他。等到他觉得一切就绪时,维罗扶着自己的分身,缓缓的推入。奥勒利安颤抖了一下,接受了他。
「老天……」那又紧又热的感觉让维罗失声叫出来,他的阴囊缩紧了。
维罗突然想起他在公共浴池里的性幻想。把奥勒利安按在池壁上,侵犯他。谁能想到呢?过了这么久,它竟然成为了现实。虽然,好吧,不是同一个池壁。
维罗开始卖力的抽动起来。上次他居然把奥勒利安当成了塞皮娅,他真是个傻瓜。他们俩是多么的不同啊,维罗就算变成一个瞎子,也应该区分得出来。和他在一起时,塞皮娅总是那么热情奔放。她从来都不会压抑自己的感受,甚至有的时候,维罗觉得她比自己还激动。而奥勒利安,他……他就像一块冰。
维罗意识了到一个问题。奥勒利安不属于他。虽然他很好,近乎完美,但他们之间不存在感情。维罗得到了他的身体,但那又怎么样呢?维罗突然很想念塞皮娅。他闭上眼睛,仿佛看到塞皮娅充满爱意的明亮的眸子,还有她风情万种的撩拨长发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维罗的内心里,木然的冰山一点一点的崩溃了,滑进悲伤的海洋。
「塞皮娅……」他哽咽的呼唤起来,泪水从他脸颊上滑下,浇灭了欲望。记忆大量涌入,他扑在奥勒利安的背脊上,嚎啕大哭。
「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他一遍一遍的问,轻轻的捶打着奥勒利安的肩膀,「为什么——是你杀了她?」
一种冲动占领了奥勒利安,他想将一切告诉他。奥勒利安转过身。
「我……」
听到他的声音,维罗从池子里一跃而起,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他大叫一声,抱着自己湿透的袍子冲了出去。
在半途中,他猛地收住脚步,扬起手臂。
一声清脆的响声,奥勒利安低下头,一枚银币掉落在他的面前。
他捡起来,抬起头,维罗已经不见了,纱帐在空荡荡的回廊里飘浮着。
第二十一章:笼子
所有的门都开着。
一路上,纱帐向他挥手致敬。马库斯畅通无阻的走到奥勒利安面前。
金发少年侧身卧在躺椅上迎接他。奥勒利安穿着一件崭新的袍子,或许刚刚沐浴过,头发半干未干,垂至肩头。一枚巨大的黄宝石戒指戴在他右手的食指上。他美如天神。
马库斯站在那里欣赏了一会儿。
就像一件战利品,他想,回忆起凯撒带着克里奥佩特拉凯旋而归时的情景,露出一个笑容。他向奥勒利安伸出手臂。
少年半信半疑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马库斯握紧他的手,给他戴上镣铐。现在,他抓住了杜鹃的翅膀,他不会再放开了。
在走进那个房间的一瞬间,奥勒利安感到迷惑,这和他想象中的牢房不一样。
他看到重重叠叠的彩色帐幔,烟雾在它们之间翻滚,像是正在巡逻的幽灵士兵。麝香和大麻的味道几乎让他窒息。
他站在那里。
「想起什么了?」马库斯屏退了士兵,带领他穿过房间,来到一张堆满软垫的卧榻上。在他们走动时,奥勒利安的脚陷进厚厚的地毯里。
马库斯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去回忆。
那个宴会,奥勒利安想,他为了卖掉宅子里的奴隶,而邀请了许多宾客,当时,他招待客人的地方和这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
一阵细微的颤抖从奥勒利安的脸上滑过。恐惧,马库斯捕捉到了它,「你一直在玩火,奥勒利安。」他说。
在被他按倒时,金发少年的身体僵直着,马库斯拉起他的手臂,越过他的头顶。
「我要你清楚,」马库斯一边将镣铐固定床柱上,一边说,奥勒利安感觉他的鼻尖贴着自己的侧脸梭巡,「如果你没有撩拨我,这一切原本不会发生。」
「我没有撩拨你,大人。」奥勒利安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马库斯停顿了一下,「你想说是我会错意了?」他盯着奥勒利安。
他的黑眼睛里有一种危险的疯狂,奥勒利安屏住了呼吸。
「难道你没有久久的注视我,好像我是特殊的?没有拐弯抹角的和我调情?没有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展现你的身体?」马库斯狠狠的把奥勒利安撞向床板。
「我没有撩拨你,大人。」奥勒利安冷冷的说。
马库斯笑起来,声音重新平静下来,「好,就算那些都是我自作多情,但是……」他的语气低沉下来,「对于我来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撩拨。」
奥勒利安的双臂都被限制住了,「您应该把我交给审判长,大人,既然您是以谋杀的罪名带走我的。」他提醒他,希望唤起他的理智。
马库斯抬起头,若有所思,然后他重新望向奥勒利安,笑了一下,「我决定滥用职权。」他扯掉了奥勒利安的长袍,扑向他的身体。
奥勒利安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扇动鼻翼,像条发情的狗一样在自己身上嗅着。他疯了,奥勒利安想,我落入了一个疯子手里。
马库斯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耳垂。这让奥勒利安一阵发麻。
「他对你这样做过,不是吗?」马库斯问,含住了他的耳垂,用舌头拨弄着,湿热的气息喷在奥勒利安的脸上。
一阵反胃,奥勒利安挣扎了一下,想要推开他,但马库斯死死的压在他的身上。
「不要这样谈论克雷斯。」
放开他的耳垂,马库斯冷笑了一声,「他在你心目中可够神圣的,我开始不明白,你们到底谁是主人了。」他来到奥勒利安的肩膀上。想到那个贱奴隶也曾占有过奥勒利安——他的杜鹃,突然之间,舔舐似乎已经不足够了,马库斯大口的吮吸起来,好像要把克雷斯留在他身上的毒液拔出来。
他在奥勒利安的肩膀和锁骨之间留下了一系列吻痕,然后,他来到少年的胸口,含住他的乳头,更加用力的吮吸,牙齿咬住他的乳珠,拉扯。
这让奥勒利安痛苦不堪,他蹬着双腿,剧烈的挣扎。
「安静!」马库斯吼道,「安静!」他抬起手臂。
耳光噼里啪啦的落在奥勒利安的脸上,他眼冒金星,双颊好像起火了一般。
过了一会,马库斯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看着奥勒利安。金发少年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流下一丝血痕,疼痛让他的绿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马库斯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温柔的捧起他的脸庞,「哦,对不起,奥勒利安……可是这都是你的错,你太不听话了。」
温柔至极的吻落在奥勒利安的额头、鼻尖……当马库斯的舌头拱进他的嘴唇时,奥勒利安咬住牙齿。
如果不是马库斯反应快,他的舌头就被咬掉了。
「啪」他又扇了奥勒利安一巴掌。
那个耳光的力量让奥勒利安的大脑嗡鸣起来。
「你这个……!」脏话涌上他的喉头,但马库斯的教养就像尽忠职守的士兵把它们拦了回去。
他允许那个奴隶吻他,却拒绝我!马库斯的肺都快气炸了。他抓住金发少年的下巴,「喀拉」一声,关节脱臼了,他再次把舌头捣进去,侵占着奥勒利安口腔中的每一寸领土。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口水从嘴角滑下,奥勒利安感到一阵悲伤,努力憋住眼泪。他不想在折磨他的人面前示弱。
接下来的时间,再也没有任何的交谈。
马库斯粗暴的分开奥勒利安的双腿,给自己的肉帮和奥勒利安的股间涂了一些油,狠狠的捅了进去,不顾一切的冲撞。房间里一片死寂,马库斯低沉的喘息和两人肉体相撞的声音响亮的回荡着。
奥勒利安发现,他无法控制的事情还有很多。在马库斯近乎折磨的抽动中,他的肉回渐渐软化了下来,被每一次深深的进入弄得发抖。热流涌进他的小腹,使他的性器抬起来,往外淌液。
「看看你自己!」马库斯带着恶意说,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双腿压向他,使两人交合的地方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奥勒利安清楚的看到马库斯粗大的肉帮在他的后茓里一进一出。两人的阴囊撞在一起,耻毛上挂着晶莹的液体。
就像一个迎合观众的演员,马库斯绷紧腹肌,更加亢奋摆动胯部。奥勒利安发现他的穴口在狂欢,紧紧的含着那根光滑发亮的阳具,有生命似的蠕动着。
羞耻淹没了他。而且,当他看到那画面时,他浑身发软,内心涌起一阵热流,这使得一切更加难以忍受。他扭过头,紧紧的闭上眼睛,可是它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马库斯狂笑起来,性器变得更加坚硬了。他觉得时间在倒流,每一次进入奥勒利安,都让他变得年轻,青春活力正在回到他的身体中,他浑身都焕发着力量。未来对于他好像有无限的可能性。
那感觉让人走火入魔。
在模糊的视野中,奥勒利安瞥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的瞳孔放大,好像一个栖息着怪物的黑洞。恐惧挤压着奥勒利安的心脏。
我得逃跑……他想,马库斯会害死他的。一阵颤抖,他射了出来,经验落在他的小腹上,迅速冷却。他感到浑身发冷,止不住的打寒战。
马库斯没有停下来,他将奥勒利安的大腿撑开到极限,拼命的干着他。
奥勒利安昏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成瘾
在丘陵上,克雷斯回过头,看着烟云笼罩的罗马城,潸然泪下。
透过所有的城墙和屋顶,他只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奥勒利安。
金发少年冰冷而俊美的脸漂浮在城市上空。
「离开罗马。」他命令克雷斯。
他要到哪里去?克雷斯不知道。
他还模糊的记得,在被俘虏之初,他只想回去,回到他的部落。但时间越久,他越觉得这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他渐渐的接受了身为奴隶的事实。因为叛逆,是要受到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