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沉浮——西蓝花
西蓝花  发于:2015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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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Lust And Love

一桩血案。

一段恩怨情仇。

一群爱与欲望中的人。

注意:古罗马背景,没查什么资料,当架空看吧,一受多攻,大量那啥描写,如被锁请移步指路。

内容标签:西方罗曼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奥勒利安,克雷斯┃配角:维罗,马库斯

第一章:悲剧

奥勒利安在草地上躺下来,天空蔚蓝,云朵安静的漂浮着。爸爸、妈妈、姐姐,你们会喜欢那上面的,他心想,闭上眼睛,伸展四肢,笑了起来,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三具尸体整齐的陈列在马库斯面前。一对中年夫妇,旁边的姑娘是他们的女儿,死状都是一样,眼睛充血,脸色青紫,口吐白沫。在吃晚饭的时候,奴隶发现他们倒在餐桌旁。

唯一的幸存者是他们的小儿子,马库斯望向蹲在一旁的少年。他抱着膝盖,盯着地面,一只蚂蚁从他面前爬过,但他并没有看蚂蚁,他的目光封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库斯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我是这一区的治安官,我叫马库斯,你呢?」

「奥勒利安。」少年扬起头,露出一张完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有一瞬间,马库斯觉得自己看到了神,他的凝视让对方立刻低下头。我吓到他了,马库斯想,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你……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奥勒利安迟疑了一会儿,「不。」

马库斯不这么认为。晚餐里有毒,这三个人是中毒而死的,奥勒利安是这个家族的人,他进入厨房不会被人怀疑,这意味着,他有绝对的作案条件,而且只有他没来吃晚餐,证明他或许早就知道,如果是外人干的,这也太过于巧合了,不过马库斯仍然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你杀了他们,对吗?」他单刀直入的问,对上少年的视线。

奥勒利安回应他的盯视:「如果我说是,你会把我送上法庭吗?」

马库斯笑了一下:「很可能。」

「那我的回答是没有。」奥勒利安迅速的说,站起来,「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治安官大人,我很悲伤。如果你容许,我想回房休息一会。」

「可以,当然可以。」马库斯看他转过身迈开脚步,感到饶有兴趣,「但我在你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

奥勒利安停下脚步,回过头:「那我只能遗憾的说,每个人悲伤的表现都是不同的。」马库斯看着他,他流露出来的只有平静。马库斯不置可否。

奥勒利安伸出手臂,一个奴隶走上前,接过他的手,他们一同离开。

「对于这点我完全同意。」看着他的背影,马库斯低声说,他的好奇被勾了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大人?」他的副官靠过来。

「当然。」马库斯的视线从奥勒利安身上移开,还没等他说完,对方马上接过话茬:「小儿子下毒杀了全家?需要我请律师来写诉词吗?」

马库斯正想点头,却有了另外一个念头,他想搞清楚这整件事情:「不,不是毒杀,一种急性瘟疫夺走了这些人的生命,以前我在和波斯人作战的过程中见过。叫人烧了尸体,把这里隔离起来,在我说可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踏出或者踏进这里一步,知道了吗?」

副官抓了抓后脑,对他的说法有些微词,不过并没有表示质疑:「是的,大人。」他朝马库斯行了个礼,指挥士兵忙碌起来。

妻子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马库斯笑起来,放下羽毛笔,仰头对上女子柔情蜜意的眼睛。

「又在写报告?」苏拉问,指尖滑过他的额头,「自从你当上治安官之后就一直在忙。」

「哦,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亲爱的。」奥勒利安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马库斯保持着笑容,将桌上的文件扫到一旁,「我也想多些时间陪你,但很可惜共和国的制度不是我制定的。」

「我并不怪你,马库斯,」苏拉的眉毛耷拉下来,露出一丝悲伤,「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有好多天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不,你怎么会那么想,有你在我的怀中,我睡的每一觉都是好觉。」马库斯把妻子拉进怀中,用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尖,苏拉再次笑了起来。

之前他们过得很清苦,马库斯随着军队四处奔波,有时几年才能见一次面,俸禄常常不够用,苏拉一个人带几个孩子,还得持家,连个仆人也请不起。不过马库斯是个幸运的人,他并没有死在战场上,在作战中,他得到了指挥官的重用。战争结束后,他被指派为治安官,终于不用再东奔西跑。

「嘿,苏拉,你能想出是什么能让一个人恨自己最亲近的人恨得想杀了他们吗?」再次想起奥勒利安,马库斯问。

苏拉有些迷茫,同时被他的问题吓到了:「为什么这么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马库斯摇摇头,让自己显得轻松,「随便问问而已。」

想了想,苏拉说:「不,我想不出,我只知道有你和孩子们在我身边,我很幸福,而且就算你们做了什么错事,我也不会那么恨你们,以至于非杀了你们不可。」

「因为你是个宽容的人。」马库斯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挑起半边眉头,「就算我有外遇也不?」

苏拉被他逗笑了:「那样的话,即使我要杀,也是杀那个女人呀,我可不蠢。」

或者……那个男人,马库斯在心里嘀咕着补充,和她一起笑起来,打算过段时间再去拜访奥勒利安,希望届时他已从「悲伤」中恢复过来,他嘲讽的想。

马库斯到那的时候,宅子上正在举行宴会。奴隶端着盛满野味和水果的盘子在走廊间穿梭,整个地方充斥着音乐。在拥挤的人群中,他没有找到奥勒利安,但有一个人主动撞到他身上。

「嘿,看你干的好事!」手中的酒撒了一身,穿着胸甲的男人转过身,「小心点走……呃……马库斯大人,你好……」

好像捧了一个火球,加图手忙脚乱的丢掉酒杯,行了个礼,他没想到他的长官会出现在这里。

「你好,副官,」马库斯审视着他,「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在这里出入吗?现在我看到了什么,人,到处都是。你难道意识不到万一瘟疫传播出去了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谈到瘟疫,加图的心虚变成了窃笑:「我们在这里守了好多天了,除了那只吃了厨房剩菜的狗,没人再受瘟疫波及,所以我开始想,或许这疾病只在波斯人之间传播,大人,或者,你在隐瞒什么。」

他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只是缺乏经验,马库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烧了尸体吗?」

「烧了。」

「狗呢?」

「也烧了。」加图皱起眉头,用食指抵着太阳穴,假装迷惑,「让我想想我还忘了什么,哦,对了,或许我还应该烧了我自己?告诉我你为啥护着他,你们认识吗?情人?」

马库斯短促的笑了一下,「烧了你的好奇心吧,这样你就不会再多嘴了。」

「所以你不想知道奥勒利安现在在哪儿了?」加图斜眼看着他。

「你把他烧了?」他竟然在威胁自己,马库斯感到好笑,「如果没有,我能找到他。」说话的同时,他迈开脚步。

「但是我能帮你更快的找到他。」加图亦步亦趋。

「相信你的大人。」马库斯目不斜视的说,拉住了一个奴隶,「治安官,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对方诚惶诚恐的行了个礼。

「评价一下。」马库斯转过身。

加图点了点头,一脸挫败:「我是头蠢驴。」

在走开之前,马库斯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对了,是你把剩菜拿去喂狗的吗?」

「怎么,你可以容忍奥勒利安,就不能容忍我吗?」加图挑衅的扬起眉头。

只是以防万一。出于某种无可奉告的原因,马库斯不想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他耸耸肩膀,随着奴隶走掉了。

奥勒利安在走廊更里面的房间,马库斯走进去时,觉得自己像走进了一间高级女支院。房间十分宽敞,里面帷幔重重,都是色彩绚丽的布料。烟雾缭绕在空中,地上铺着厚厚的土耳其地毯,赤裸的男女搂抱在一起,以各种方式性交。四周,一些客人深陷在覆盖着软垫的躺椅里吞云吐雾。

越过眼前情色表演,马库斯看到奥勒利安坐在房间最远端,他面前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满了盛在金盘子里的佳肴,几乎看不见桌面。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底下,眼神仍然是冰冷僵硬的。

浓重的麝香味和大麻味令人作呕。马克雷在鼻子前扇了扇,「叫他过来。」他跟那个奴隶说,他不想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进行任何谈话。

给他的回复是不,马库斯只好硬着头皮穿过那些正在交苟的肉体。他自认为定力超群。在军队里,他从未招过女支女。在心底里,他觉得她们很肮脏,为此,他一直是战友们嘲笑的对象。不过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性,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他尽量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脚下的路上,但仍然不免偶尔扫过一些不堪入目的细节,一双晃动的双乳,两人紧紧连接的下体……

耳边交叠的呻吟拉扯着他的神经,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奥勒利安面前的。看着少年嫣红的唇瓣,挺直的雪白的颈项,他咽了口唾沫,上次他对奥勒利安只是好奇,这次却感到了欲望,一种极为危险,一触即发的欲望。他想对他做一些事情,和底下的人正在做的事情相同,他想把他压在身体底下……

打住!这不过是错觉,他告诉自己,男人饥渴的时候,连棵树都想上。

「你被引诱了,马库斯大人。」奥勒利安指出。

「我可以感觉到。」马库斯说,声音沙哑。他是故意把自己叫进来,观察他的反应的吗?他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好奇——为什么?

奥勒利安招了招手,旁边站着的奴隶放下帷幔,银乱表演消失了,马库斯松了口气。

「请坐。」奥勒利安说,指了指桌子一侧的软垫,然后给他倒了一杯酒。

马库斯举起杯子,在指间转了一圈:「这个没有毒吧?」

「你可以亲自验证一下。」奥勒利安盯着他。

「谨慎第一。如果你想杀了我,我完全能理解。」马库斯笑着说,「不过你要是以为这能让我退缩,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仰脖干尽。

奥勒利安的表情产生了一点类似吃惊的波澜:「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鲁莽。」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也就是勇敢。」马库斯回答,不知为何,他的直觉告诉他,奥勒利安不会杀了他。

少年不以为意的挑起嘴角,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为什么不问我问题?」马库斯仍然一干而尽,酒本身是好酒,经过奥勒利安的手就更醇美了,「我打赌你肯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要替你隐瞒。」

「如果我一点都不相信你给出的答案,那我问来干嘛呢,大人?」奥勒利安反问,他拿了一颗葡萄,塞进齿间。

马库斯觉得自己的视线很难从他在吞咽时上下跳动的喉咙上移开,他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你的理论一套又一套,不过这倒是挺有趣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对你很重要吗?」奥勒利安始终不给他一个正面答案。

他打算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放弃,或者不耐烦的大发脾气,不过他看错人了,马库斯可以陪他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随便多久都行。

「很重要,」他说,朝他倾过身,「因为我对你很关心,年轻人。你引起了我的好奇,一个人怎么能在残忍的干掉了自己的所有家人之后,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喝酒作乐?其中肯定有鬼,奥勒利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注视着那双静如止水的绿色眼睛。

少年没有逃避他的视线:「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那不是你能决定的。」马库斯耸耸肩膀。

奥勒利安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要妥协了,马库斯想,不过下一刻,少年开口说:「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自己去搞清楚这件事情,治安官大人,我可不想浪费你宝贵的关心。」

他站起身,奴隶拉开帷幔,他视若无睹的穿过那些交叠在一起的赤裸的身体走掉了。

第二章:跟踪

「我的丈夫是我的英雄,我爱他。」

撒谎!

「你根本没法想象,我们之间的羁绊有多深。」

撒谎!

「他给了我至高无上的幸福,我想,除了死亡,其他一切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撒谎!撒谎!撒谎!全部都是谎言!

奥勒利安疯狂地挥动鞭子,抽打着脚下的草坪。

开了一半的鸢尾花丛粉身碎骨、四处飘散,空气中弥漫着腻人的花香,略带辛辣的青草的味道还有泥巴味。昆虫仓皇逃窜。一只凤尾蝶惨遭毒手,绚丽的翅膀撕裂成两半,打了个旋,落在奥勒利安的脚边。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五月的太阳明艳照人,万丈金光笼罩着世间。他好像来到了神的宫殿,大理石砌成的屋角、廊柱、庭院、水池,每个角落的阴影都无所遁形,一切像嵌满了钻石,闪闪发光。

茱莉亚,他的母亲的笑容就是这样。

没有字句可以描述她的美。她有长长的波浪卷金发,丰腴白皙的躯体,她水盈盈的绿色眸子可以让人忘记时间,她柔软的红唇总是弯成一抹微笑,或者轻轻地吐露着甜言蜜语。

她曾是奥勒利安在占卜时只会飞出白鸽的神庙。她的一个吻、一个拥抱,就可以治愈伤寒、跌倒乃至任何伤痛。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没了!

奥勒利安的神庙被整个颠覆了,就像遭到了波斯军队入侵那样。雪白的墙壁被涂上了鲜血和下流的壁画,祭司被斩首,头颅悬挂在门廊前,赤身裸体的野蛮人在他至死不瞑的双目下烧杀抢掠、寻欢作乐。

他狠狠地抽打着,滚烫地泪水不断地滑下脸庞。

当用尽酸疼的手臂中最后一丝力量,奥勒利安扔掉鞭子,蹲下来,撕心裂肺地呜咽着,品尝背叛的尖刀是怎样一下一下将他的腹腔掘空。然后,他倒在七零八落的草丛里,太阳照着他,把他也蒸发成一片白光。

当那个少年闯进来的时候,维罗的战友们全都停下来,盯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习惯看到一大群裸男——但是这儿是公共浴池,你还能期待什么——少年愣住了,他将略显宽大的衣服往肩头上推了推。

他穿着一件磨损的蓝色粗布袍子,还算干净,只是脸上有些灰扑扑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维罗心想,他可真美。维罗可以听到周围有人吞口水。

「嗨,小伙子,你走错房间了,这里被我们包下了。」出于善心,维罗说。

当然,你不能包下公共浴池,但这儿几乎全是他们的人,所以就相当于吧。希望这个孩子尽早离开,维罗知道他的战友里有几匹发起疯来特别可怕的色狼。

少年迟疑着,在维罗发出二次通牒之前,他开了口,「有大人需要搓澡吗?」

完了,维罗心想。

周围有人吹起了口哨,还有兴致勃勃地声音:「多少钱一搓?」

「一个银币。」那不便宜,但仍然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嘿,伙计,借我一个银币!」

「先把你上次借的还清了再说。」两个人陷入了争执。

维罗扫了一眼那个少年,他孤单地站在浴池边,身材单薄得好像一用劲就能折断。他的双手搅在一起,绿色的眼睛蒙在水雾之中。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年真的知道在这里,「搓澡」代表着什么吗?维罗怀疑,他感觉到一种义务,好像自己必须帮助他。

「有,」维罗抢先开口,「我。」他举起手臂。

这肯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绰号正义,竟然要求色情服务。他的战友爆发出一阵哄笑。

「突然不拿女朋友说事了?」借钱的家伙捅了捅他的咯吱窝,揶揄说。

「滚远点。」维罗推开他站起来,向少年招了招手,「跟我来。」

他在军团中颇有威信,没有人质疑他。维罗和少年转移到喷水嘴下面。这里远离人群,一片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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