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逆宠 中——安雪祁
安雪祁  发于:2015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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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几乎让他无法反应,柳於阵本就稍稍有些醉,再被他这么一拽,身子就撞在了他的怀里。

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他的跟前,忙拨开他拖曳的手,微怒道,“你不是有宁香和茗歌了么,还想我说什么真话?”

“哦。如果沒有他们,本王就能听到真话?那本王这就下令要他们死如何?”燕王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吧你?!你脑子进水了?”

“茗歌是洛月国的公主,怎么说也是嫁到大燕的娘娘了,如果本王杀了她肯定会引起两国的征战。而宁香也是朝中重臣之子,若要伤他,恐有叛乱。即使这样,为了得到柳於阵的答案本王也下得去手。”

“……”要是真这么做了,大燕肯定要亡。昏君!他到底发的神马疯啊。

燕王见他还是瞪着那双眼睛,缓缓叹了口气,抬手就要召唤侍卫。

柳於阵当然不想他为了这点破事发神经,真的把自己的大燕给亡国了,情急之下,只得依着他说的,将自己的嘴对上了那张满是酒香的唇。

他本打算浅尝辄止,但吻上了,燕王又怎会放他。

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止,古旧的客栈里沒有半点声音。

很快这种让人窒息的宁静就被打破,粗重的喘息从楼下的木桌边响起,并且越來越浓重。

“恩……”

唇舌搅拌的声音直教人面红耳赤,燕王的大手开始剥落於阵的衣裳,抚着他光滑柔软却愈发结实的身体。

越吻越深,越是无法逃离。

燕王想起自己还未得到的答案,慢慢松开了他的唇,低沉妩媚的声音唤道:“於阵……”

该死的,他又要问那个蠢问題了。

柳於阵揪着燕王的衣襟,一把将他拉到面前重新吻上。

不要问,他不想答。

他发誓他绝对不想对男人说“我喜欢你”,这个答案留在心里就好。

这还是柳於阵头一回这么主动,燕王不免有些高兴,抱着柳於阵柔俏的身子吻个尽兴,把他从头到脚啃噬个遍。

伏在长凳上的身体依旧那么动人,竟然光明正大地在楼下……

柳於阵的酒劲过去了些,但身子早不由得他控制,袒露的身体自觉得好生丢脸。可她七魂八魄全叫燕王夺了去,那赤裸的健硕身子如此诱人,他也好想反压上去。这么想着,他就特别想翻身。

燕王强壮的身子很快抵入他的体内,雄风一震,又是一场醉生梦死的欢愉。

“恩啊、啊……”

“若是不想回答我,那就好好替我捎这信。叫出來,於阵……”燕王的亲昵在耳畔萦绕。

“呵额。

柳於阵被这送人进入终极的快感抚弄冲撞,喘着沉沉的粗气,脑子里完全思考不到问題。明知道燕王明目张胆地就是要挑衅柳陵的玻璃心,他也无从阻挡。

在燕滕华和柳陵之间,他早就无言地选择了前者。

柳於阵虽然恢复了些力量,体质却不如想象中的好,几次折腾都会在燕王的喷发下昏迷,自然这次也不例外,他用尽全力支撑着身体,忍住燕王离去的空虚,轻轻抖颤的身子被燕王抱入怀里。

柳於阵贴在他的胸口上,对那份温暖十分贪婪,“你……还是会伤害他对么?”

燕王嘴角一沉,冷冷道,“对。”

“那你能不能告诉他,我不是那位柳丞相?”柳於阵捧着他的脸颊,半带恳求地道,“我是个警察,不喜欢伤害无辜的人。”

“他不是无辜的人。於阵美人,这是我跟柳陵的私人恩怨,你只要,躺在我的怀里就好。”

柳於阵露出难过的神情來,果然无法说服燕王。

那么,“有破绽!”

柳於阵一手勾住衣裳裹在自己身上,一手使出擒拿本事,将那素來高高在上的燕王翻在地上。

怎知自己的力量已在方才的缠绵中消耗殆尽,如今偶然得手,落在地上的燕王依旧身手姣好,单膝见地,腕力一转,便将柳於阵半掩长袍的身子收回自己怀抱,笑靥如花地道,“美人,既然你还有力气,那咱们再來做一次吧。”

071.毫无痕迹

那个叫鸠虎的黑衣人被放走了。

柳於阵知道这个人会把所有事报告给柳陵听,临行前鸠虎的满脸怒容,捏得“咔咔”作响的拳头,无一不是冲着他來的。

“佩环,有件事要拜托你,”侧坐在横栏上裸着上半身的柳於阵轻声说道,“去把燕王刚放走的人请回來。记得要偷偷地去办。”柳於阵说完,闭上双眼不再吭声。

这个小丫头倒是十分为难,她可从來沒有说过她会武功,怎么柳於阵一开口就让她去做这么离谱的事情。鸠虎那人面恶心也不见得善,去追他回來怕是异想天开。“回太子,这等事情还是交由侍卫去做如何?佩环不会武功。”

柳於阵黑眸一动,先瞟向阁楼看燕王可有被惊动,再看那故作柔态的少女。

“佩环有能耐从御灵国一直跟踪我,怎么沒能耐追上他?况且你只要说柳丞相有请,他肯定千依百顺地跟着你回來。放心好了,我不是故意要支开你才叫你去的。眼下我身边只有你比较靠谱。”

身穿侍女服却容貌清秀得不似下人的佩环,对着柳於阵略一欠身行礼,“丞相既然发现,竟也不问我身份?”

“跟我沒关系的事我沒兴趣。”柳於阵打着呵欠道。

“怎会沒关系。丞相胆识过人,智勇双全,佩环见了都觉得喜欢,那位大人也一定如此认为。丞相既命我去办,我这就去带他回來。”

话音未落,佩环竟如凭空消失一般,速度之快,以致根本看不见她的动作,空留下一阵的劲风。

就算是柳於阵也坐不住了,差点被这股风吹下栏杆,他翻身下地,清亮的眼睛盯着大门口不停地眨巴,“天啊,这女的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好多。大人?哪位大人?”

按照他的判断佩环应该不属于任何一方才对,本來就很好奇她为什么会从御灵国跟过來了,现在觉得她更加古怪,他跟御灵国唯一的交集就是鬼泣,难不成是万洵夜派來的人吗?万洵夜才不会觉得他有趣呢,觉得他碍事还差不多。

柳於阵搓搓自己的腰板子,想到自己要办的事还一件沒办成,心里不免有些急了。

他可是很粘人的,早知道就想尽办法留在鬼泣身边,现在肖子配不在,只剩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燕王那混蛋还要时不时挑逗他的欲望,绝对不能离他太近,因而小日子也变得很难熬啊。

“轰,”於阵一脚踢开燕王的房门,“混蛋,你缩在屋里面干什么呢!快点给我出來好好做靶子啊喂。”

屋中之人不紧不慢,在浴桶中缓缓转过赤裸的身子來,“哦?美人才一刻不见我,便如此想念啊?”

“噗”!柳於阵呆愣愣地看着燕滕华的身子,鼻血喷射一米多远。“混、混蛋,干嘛还不穿衣服!”

“在於阵故乡,沐浴是要穿衣服的?”燕王挑眉道。

“砰”。大门猛然关上,只剩话语传來,“我都洗完了你怎么还在磨叽,快点快点!”

“美人你洗得那么随便怎么行,进來,让本王帮你?”

“滚粗!”

柳於阵阖上门,沒办法,那家伙太慢了,要等他出來按约定的出去“散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难道古人都沒有一点时间观念的么?

还是先去天字一号房看看有沒有什么遗留的东西,若是能证明那对小情侣的身份,或许能节省不少麻烦。

“咿呀”推开门扉,老旧的木门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磨痕。

房内意外的空荡,空荡到只有被黑衣人撞倒的桌凳木柜还维持着那时的状态,里面什么都沒有,正解得沒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好像被刻意抹消过。

他蹲下身子地毯式仔细搜索,仍然一无所获。

好厉害的收尾工作,看來那个跟他打斗的人进來之后不但摆平了所有的黑衣人,还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带走抹除了。

对方是燕滕华认识的燕芷君可能性归零。

也难怪燕滕华慢条斯理的全不在意了。

天色变得很暗,他们离城的时候是傍晚,而如今月亮都升得老高,挂在枯藤老树边,别有一番滋味。

坐在一号房窗台摇晃双脚的柳於阵静吹凉风,等着那个不守时的家伙。

他的手放在胸口,隐瞒已久的是心口的闷痛,从柳陵离开以后这种痛楚就愈演愈烈,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就好像心被剜去一块。

是柳丞相的心情么……

这种情绪竟然会遗留下來。

还是别让燕滕华知道了,他本就跟柳丞相是敌对关系,这种见面还是越少越好,只要减少冲突,应该就不会被发现自己在心疼了。

有动静!

瞳孔的反应來自于大脑直接刺激,他像触电一样猛地向旁边侧开了头。

“嗖”的一声风声划过脸颊,若不是他反应快,这不偏不倚的准头定是要在他头上开一个洞啊!

有什么拳头大的东西被扔进了天字一号房里!

柳於阵已是警惕太过,向那东西瞄去的同时,他手心一撑,飞速跳下窗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翻到了不远处小树边。

只听“轰,”的巨响!

天字一号房传來惊天的炸裂声,滚滚黑烟一刻不停地从屋子里涌出來,其中还伴着雀跃的火星。

“炸药?!”柳於阵简直要把眼睛瞪出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另一个念头快速将他的怀疑挤兑,“不好、小华还在里面!”

这等老旧木屋子根本经不起炸裂,黑烟之下它一下子毁坏破裂,焦味浓郁,烧起來的木头使火苗快速蔓延。

柳於阵顾不上这浓烟滚滚,从马棚的水缸里舀了几瓢水淋在自己的身上,连忙冲到正门要进去救人。

“小华!混蛋……”迎面扑來的热浪和浓郁的一氧化碳简直让人难以忍受,柳於阵沾湿棉布捂在自己脸上,要他放任燕王在里面炙烤,作为警察就太失败了。

可就在他要冲进去的时候,一只大手却沉重地搭在了他的身上。

071.制造误会

这个时候是谁阻碍他,柳於阵用力地想要甩开那只手,却听得低沉的命令从身后响起,“里面已经崩塌了。”

是燕王的声音?!

柳於阵连忙回过头去仔仔细细地检查那人的身子,直至确定那漂亮健硕的身躯沒有受到伤害,他刚想松口气,忽然又紧张起來,“糟了!那些侍从还沒有出來!”

燕王脸色一沉,抬头看向那不可思议的熊熊火焰,反手拉着柳於阵不让他往里冲,“他们两人领我命令去办事了,倒是少了一名侍女。不管她在不在里面,本王可不会让你进去的。”

火势汹汹,眨眼间木屋子变作了灰烬,只剩下框架和挥散不去的滚滚浓烟。

少了的侍女定是他唤出去挽留鸠虎的佩环,另一名侍女衣裳有些烧焦,正蹲在水井边整理。

柳於阵见他们都沒有事,连忙回到方才自己呆过的地方,快速判断那枚“炸弹”扔來的方向。

吉悦客栈前面的草木本就不多,稀疏得在他眼中一目了然,不超过十米,他们从不超十米的地方朝天字一号房扔东西。这么近的距离想要逃跑绝不容易,至于他们为什么是朝一号房扔,那等他捉到他们再做考虑。

柳於阵刚要发力,同步跟來的燕王再一次制止他道,“你留在这里。鉴于你那么在乎本王的份上,这次本王定替你将他们捉回來作礼物。”

瞧他笑得挤眉弄眼的模样,柳於阵就一阵恶寒,“喂、你行不行的,要是被打伤了,我可不会治疗。”

“总比美人厉害一点。本王可不会在那东西上连输两次。”

柳於阵扯了扯嘴角,这个时间当真不适合斗嘴,何况燕王突然发力,展开的轻功如同弹爆的子弹般,力度惊人。

但柳於阵又怎么能安心坐等,他果然还是要冲上去查个究竟才行,这可事关他为何会來到这个世界的大事啊。如若能够破解这个谜題,他或许再也不用为了留在那该死的男人身边调查,跟他缠绵悱恻,成日做着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事了。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对此如此着迷。

“丞相。”柳於阵前脚还沒有迈出去,便听得一声铃儿般清脆的声音,“鸠虎带到。丞相,这火药投放可真是时候,对吗?”

“……”

柳於阵停下脚步,就在那烧焦的脆弱的木屋顶上,正单膝跪着一位青缎衣的侍女,乌黑长发已然飘散下來,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瓜子俏脸带着甜美的笑容,好似这一切都这般让她满意。

在她所在的木屋之下,一男子“噗通”双膝见地,虎背熊腰好是健壮,但身上被鞭笞的痕迹却鲜明可见,让柳於阵一眼看去不免生了恻隐。“丞相!”男子抱拳大呼。

柳於阵吓了一跳,哦,叫她去找鸠虎回來,怎么他们一回來就变得这么奇怪。

“你跪什么?站起來说话!”柳於阵凶悍道。他最讨厌男人下跪了,别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在他的小队里训练,要是谁耐不住软了腿跪下去了,那双腿决计要被圣女废掉的。

鸠虎就像沒有听见,仍然跪在那里,头却越垂越低,“鸠虎知错。丞相如此用心良苦,是鸠虎小人之心胡乱腹诽,险错报丞相之意让太子误会加深,鸠虎罪该万死!”他说着,竟然抬起了右手,用力握紧拳头捶向自己的胸口,“咚咚”的闷响犹如冬雷滚滚,着实让人听着心悸。

“住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我找你回來是不希望你伤害柳陵而已。”柳於阵顿时汗如雨下,谅他在反间、刑侦的时候洞察力无可比拟,却沒有那等好口才能用在辩论上。

鸠虎把他跟什么事情扯上了呢?

本想等捉到第三方再思考这个问題,然而鸠虎的一番话却硬生生将它提前了。

“丞相不需隐瞒鸠虎,大燕确实国大兵强,丞相被囚一事是我们软弱无能,但怎么可以让丞相继续受此侮辱下去,您难道不知道太子很担心您,为了救您不惜花重金与冥火合作吗?只要您一句认可,太子就不会伤心了。鸠虎一定会将您的心意传达给太子的!”

“……明火?”

“丞相不知?方才险伤了丞相的便是使用异术的冥火一族啊。这群该死的东西,竟敢伤害我们丞相!”

柳於阵顿时眼睛一亮。哦?冥火等于第三方?冥火跟柳陵有关系?

柳於阵立即开启了工作模式,把真相放在一边,忙冲上去握住鸠虎的双手道,“柳陵为了‘我’,跟冥火见过面、合作了?”

“是的,丞相大人。”

柳於阵嘴角顿时上扬老高,或许跪在木屋上的佩环看见了,或许她沒看见,他已经不在乎那些事了,沒有任何事情比得上完成任务更重要,不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任务指令沒有结束,他就必须化身维护世界的英雄。

心意什么的……不重要!

“但是鸠虎,你的意思是冥火应该攻击的对象不是我?那么是燕王吗?”

“不。太子并不知道燕王会带着丞相下榻至此,此事实乃意料之外。”

柳於阵心中有了答案,尽管可能性实在太低。

“太子命我们前來埋伏是为了追回……”鸠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柳於阵,大概是因为当时传言柳丞相与那人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而他们捉住那人并伤害她,也是因为柳丞相在意她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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