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歌惊碧落(穿越时空)————琊邪王[上]
琊邪王[上]  发于:2008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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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想到圣殊的话,云陆申勾起招牌浅笑,失忆还真是个好东西,连性格人气儿一起活过来了吗......
      云陆申一步一摇的晃荡着,月阴把他的影子拉的极长极淡,仿佛云样飘渺,夜风把他带着拖音的话落在身后--
      "不过,舞钺也真是的,跑的那么快,真当人家请他吃饭的呀。害我想提醒他都来不及。"

      鸿门宴剧场版(上)
      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是盘踞在一桌精美菜肴的最佳下手位置。不要问我这是哪里,早在我拉着圣殊和薜荔赶路途中被一阵异香吸引,念叨着:"羊啊,螃蟹啊,鸭啊,等我啊!"闻香飞奔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方,连圣殊、薜荔都不记得被自己抛弃在哪个角落了。
      面对这一桌佳肴,就算是厌食患者也会食指大动,更何况化身饕餮之徒!
      这嫩肥羊,虽不是新生羔羊,但半熟后涂上美味的椒料,在猛火上爆烤,酥润的肥膏加上劲道的老肉,层层融合,拌上花椒、水葱、菠菜和鲈鱼勾出的清汤,鱼羊当头,鲜美无比。
      "公子。"
      这焖醉鸭,所用料不是酒,而是大曲,曲,酒之母也,用曲灌制的醉鸭,自每一层肉丝里透着浓烈酒香,醇和浓郁,配上高粱,鲜酱,油亮红艳的色彩就让人醉了。
      "公子。"e
      这降香蟹,它的色香味先不说,单说这螃蟹,它的壳不是真正的蟹壳,它把蟹肉细细的取出,将蟹壳和调味料压成末,混和红薯粉制成蟹壳的样子再把蟹肉重新填回去,吃的时候,连"蟹壳"里都是蟹的精华美味!
      "公子。"
      我怒!三次了!从刚开始就一直叫一直叫,声音好听了不起啊!
      "谁啊!吵死了,不知道民以食为天,我以民为天,综上所述,我以食为天上天,谁敢拦我吃饭我就把谁先XXOO然后OOXX再O......"
      自动销声......
      所谓食色性也,所谓饱暖思淫欲,所谓......先别管我在说什么,总之我现在是如沐春风啊......
      眼前的人儿美到不可思议,就算自我醒来后见到不少出众的角色,他们在这人儿面前也要甘拜下风。他草色青衫上衬着银丝的幽兰,冠玉容颜垂青丝,翦水双眸清澈如斯,流转间闪烁着盈盈清风的颜色。除了倾国倾城之类笼统的辞藻,我已想不出还有什么来比喻这落尘仙子般不带人间气息的美丽。
      自觉自发转移到离美人只有几厘米的地方,一张垂涎的脸凑过去,这样的风华,我已经在记忆中得到他的身份--星楼的首席笛师,灵晰。
      舞钺的记忆是在梦里得到的,内容也颇似梦境,人物往往不见真颜,只有亲自见到本人时才会忆及其身份等等。即使如此,舞钺生性清淡,有印象的人也不超过十根手指。这灵晰是从小和舞钺一起长在这星楼的,也许是舞钺的情感在作祟,从见到灵晰的刹那,我就无法从那种我所不熟悉的温和情感里脱身。
      灵晰唇边轻启笑痕,递过一方白巾,眼神却带嗔的望向桌对面的另一人--杜若:"楼主,你怎么把他饿的那么狠。"
      杜若无语:拜托!灵晰,你什么时候能对自己的外貌有点自觉......那小子是看你看到流口水的好不好!
      我边擦口水边看见杜若眼角抽筋向上猛丢白眼:"谢谢你,灵晰。"
      灵晰一愣,漾起的璀璨笑窝仿佛会把人卷入风中:"你认得我?好高兴啊。"
      恩?舞钺认得灵晰有什么不对吗?为何灵晰会用这种口气?
      "偏心啊,你认得小晰,那我呢?我呢?"身后突然响起女子的断玉般清脆的娇嗔。
      荷莲香风中,一双莹润如玉的皓腕环上我的脖子,把我拉入一个轻柔的怀抱。女子把我紧紧抱住,柔软的双丘毫不在意的贴在我背上,玉颜胜花,在我耳边呵气如兰,搞得刚当上少年郎没几天的我差点心猿意马起来。
      "灵胧姨,你还是那么,美不胜收......拜托,灵胧姐姐,好姐姐,把我放开先,要没气了......"
      "乖,早叫姐姐早不就没事了嘛。"
      身后的女子有一张和灵晰轮廓相似的脸,不过若说灵晰是雅,这女子便是艳--鹅黄上衫,绛色长裙,长发如绢丝般垂柔,在脑后松松打个梅花髻,碎发沿着优雅的粉颈弯下来,眼角含春,肌肤赛雪,说不出的娇媚沿着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缠绵出来。她叫灵胧,灵晰的小姨,也是星楼的主厨。
      她红唇轻启,冲我妩媚一笑,如彼岸花开,嫣然靡丽从娇颜下溢出来,眼波湿润,雪肤泛开让人从骨子里酥麻的红晕。
      我只觉心神荡漾,心头被这媚惑的笑勾的七荤八素,如坠梦中,便觉得若为这笑就是死了也值了......
      死......
      死?我不是死过一回了吗?那我现在是怎么了?
      我怎么倒在地上了?
      抬眼望去,暗夜天上一弯银月勾出弯弯浅浅的笑容,带着决绝的美丽......
      琊邪王?
      "你要找拥有冥月笑靥的人嘛......顺其自然......你一定一眼就认他出来的......"
      谁?冥月笑靥......对了,我是为了找到他才来到着异世界的,之所以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让他对我笑吗。心下清明,渐渐把灵台的空白填满,我双眼精芒毕露,忍受着现实和幻觉的巨大落差把所有感官瞬间收回,左手已是刺痛。
      果然如此。摄魂术!在五月的世界中被称为催眠的心理暗示,但看来传到催眠术的时候,功能已经完全退化了,具有反催眠神经的我在威力强大的摄魂术前几近溃败。我还真是幸运把这从前只在古书的记载上见过的秘术彻头彻尾的体验了一遍。
      灵胧笑得有些苍白,被我挣脱了摄魂,身为施术人的她想必也遭到了反噬。
      我的右手不知何时握住了餐桌上切肥羊的小刀,刀的薄刃卷着血珠在离脖颈极近的地方被左手紧紧握住。看这个姿势,若不是我及时从摄魂术中挣脱,用左手阻住刀锋的去路,且废掉的右手劲道不足,这刀怕是已嵌入我的咽喉。
      想要我的命吗?眼中冷芒乍现,就算原先舞钺本体对这三个人的亲昵曾使我无法心生防备,但若是他们先起的杀机,我又何须顾及些什么呢?
      空气的流动瞬间凝滞,开启全部感官的我,足以觉察任何一处的异常波动。单看他们身上笼着的沉稳气息,就可窥见他们难测高深的功力。但他们并不了解我的实力,只要他们出手试探那一刹那的空隙,擅长暗战的我定然可以全身而退。
      在无声的对峙中,灵晰动了,他长袖无风而舞。我立刻把全身之力蓄于左足,全部的心神贯注于双眼,在灵晰欲动的一刹,我抓住时机一跃而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这么不珍惜!虽然听说人肉美味难得,可再饿也不要切自己......"
      什么!
      在灵晰饱含同情的说教中,我从半空重重地摔在地上。倒下的那一刹那,若我没有看错,灵胧和杜若的身子也是狠狠地一歪。
      不是吧,老兄!你,你你你你......你哪眼看见我是自愿切自己的!
      鸿门宴剧场版(下)
      由于灵晰的语出惊人,我摔的很彻底,失去了开溜的先机,罪魁祸首已堵在我的退路上。他疾步上前,莹玉般五指合拢,轻轻持住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羊脂雪石瓶,挑开封瓶的锦缎,倒出些带着梅香的灰色粉末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刺痛顿时被清凉缓和。
      焦急的灵晰毫无防备的俯在我面前,感受着他轻缓柔和的动作,看着他白皙透明到看得见肌肤下血管的的纤弱长颈,若是现在扣住他的咽喉,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手心已经暗暗蓄力。
      无意间,他的几缕长发随着上药的动作垂下,轻拂过我的手臂--这触感突的拨动心弦,对于前世从未感受过温情,甚至把温情当作生存禁忌的我,何时曾被人如此珍视。一时失神,我贪恋起这温柔的距离,无法动作。
      看着我困惑的神色,刚才还威胁着我生命的蛇蝎美女灵胧,已退在一边巧笑盈兮:"梅芯镇魂香,这是外伤圣药,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动你了。"
      不动我?相信他们吗?我把眼在灵胧、灵晰和一直不见动静的杜若晃了一圈。赌一把吧,虽然这么多年我唯一一次中奖就是被转生界搞成幸运客户弄死了来借尸还魂,但是这也充分说明我的运气真是那什么......
      我开始放松强行硬化的关节,这虚弱的身体也已经到达极限了。算了,既然失了先机就干脆走一步算一步。死过一回的我已经把接受任何突发状况变成本能,其实真相也好,虚假也罢,从重生开始的一切都是我赚到的。
      刚放松下来,一声重雷在大厅炸响,久久不息。
      "咕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你们三个,别看我的脸。是我肚子叫的,你们看我的脸做什么!
      本来在呆看我的灵晰突然跳起来,一掌推我到餐桌前,把我刚才欣赏的一塌糊涂但就是没逮到机会吃的美味佳肴粗鲁地往我面前堆:"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千万别切自己了!"
      切自己!?我......我无语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无论如何,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四人终于团团坐在一起,和乐融融的开饭。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一个从来都很奇怪的四十岁美儿童,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美妇......美少女,一个到现在为止我没搞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美少年,外加刚刚死里逃生又和这样三个人坐一起还能安然进食的我。这一桌还真热闹
      。
      虽然事情崎岖的发展到这种地步,但总算开饭了!辛辛苦苦跑来,不就是为了吃东西,我容易吗我。
      "对了,楼主,我忘了问了,这位公子是谁啊。"灵晰葱管似的四指蜷起,剩下的一指遥遥向我比画过来。
      "噗!!!"
      桌上飞起三股食物喷泉......真浪费......
      狼狈的躲避着食物攻击,灵胧跳起来,把我的脸拉到灵晰眼前,拉长搓扁再拉长再搓扁:"这是舞钺的脸!舞钺啊,你看这两个眼睛一张嘴,两个耳朵一鼻子!是舞钺的脸啊!"
      大姐,且不说是人都长成你形容的那样,单单你把我的脸蹂躏成百来号人列队踩过的烂包子样,他认得出来吗!
      "是啊,"灵晰清澈见底的眸子仿佛映到人心,他带着困惑的望着我,"可是为什么舞钺的脸会长在你的脸上?你又不是舞钺。"
      灵胧楞了楞,收回了手转向杜若,眼睛却依然盯着我:"他确实不是舞钺,若,你叫我们来,是否解释一下?"
      "你说还是我说?"既然暴露了,我是不介意再说一次书,眼尖的瞄到茶壶,沁珥啊沁珥茶,我来了!
      我举手欲探向桌上的青瓷壶来口茶润润喉咙开讲,却被一脸复杂表情的杜若拦住:"你吃你的,还是我来说吧,若你再像喝水那样糟蹋我珍爱的沁珥,我担心我会控制不住去揍人......"
      我没有!我明明是把它当饮料的!
      呼,喝下最后一口水晶橙子,我半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摊开四肢打饱嗝。看来那边厢三巨头已经开完舞钺身份研讨会,是不是错觉?六道闪亮亮的目光里竟然隐隐有一丝崇拜?
      一个人吃了六人份食物,对于杜若他们这些自认为胃部还属于正常的人来说,确实值得崇拜到底......
      "咳,"最早回过神的是灵胧,她一脸好奇:"听杜若所说,你从前是个无依无靠无欲无求无牵无挂无声无息无心无肺的女孩子?只是这样?"
      ......怎么又多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形容词?
      "不仅如此。我还是个顶尖打手。"我挑一挑眉,不意外看到三人了然的目光,"一问换一问,这次该你回答了,你的摄魂术不只在于那一笑吧。"
      "从我刚进门就用了幻香,那一笑只是诱发‘目惑术'而已。下个问题,原来的舞钺哪里去了?"
      我耸耸肩用真诚肯定的语气强调:"他真的羽化而去了。"虽然认识琊邪王不久,但她应该似乎大概不是那种轻率的人,定然会好好安置舞钺的灵魂......虽然让我如此笃定的真正原因是身为同人女、耽美狼,那家伙绝对不会放着那种美人不管......
      理论上说,现在该做的是什么都不说,耐心的等待他们平复心绪--证实了重要的人的离去,这种叫做伤感的情怀,虽然我不是很懂。但起码可以做到在这一刻给他们宁静。
      但......三人脸上那表情竟是欣慰?
      对上我疑惑的眼神,灵胧扯出一丝黯然的苦笑:"小钺其实早已是生不如死,他把自己关在西苑,见了人就会发狂。我们每日却只能在小屋外守着他,无法为他分担痛苦......就算自欺欺人也好,你的出现也许成了小钺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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