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殁,蓝玉残香(穿越时空)————艾猗[上]
艾猗[上]  发于:200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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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血湮纤腰情亦殇,芳香直挑不应厢

我把帽子压低再压低,确认没人看得见我的脸之后,在心里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很可惜,玛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请少侠赐教。"那声音还上扬了些,逼得我抬头去看他。
乖乖,看玛瑙那神情,好像我要是不上去就把我吃了似的。恩,我看他现在都有可能上来啃我几口。
这样一想,我忽然浑身的鸡皮都起立了。立刻把头坑得更低了。
"少侠!"玛瑙的声音又上扬了很多,我可以感觉得到很多的目光都向这边来了。
我的双手紧握成拳,就是不答话,亦不上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我完全可以胜之有余的,但我的身子仿佛不受控制似的拒绝和玛瑙对战。
就在我无比难堪的接受众多质疑的目光洗礼的时候,有人从我的身后站了起来,一边向场中走一边用平静无澜的声音说道,"玛瑙公子,这位公子并非我白音教人,尚不谙武艺。若公子实在想与人对决,便由我代劳如何?"
话说完之时,香蒲人也到了玛瑙的面前,平静的道,"白音教香蒲,请赐教。"火红色的发带与裙裳于微风中飞扬,柔若蒲草,又烈比焰火。
香蒲的面容不及薇蓠娇小玲珑,但此时在我看来,却是比那个飞扬跋扈的薇蓠要好看上几百倍。
"我没说过他是白音教的人,若你想以白音教‘千里三使'的身份来代劳,未免太多管闲事了!"玛瑙扬起头,挑衅地看向香蒲。
香蒲不急也不恼,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玛瑙公子是说一定能胜过我吗?未免太过自信了。"
玛瑙看样子也是个急性子,明显被香蒲的这句话激怒了,剑尖一弯人就向香蒲冲来,"对付你我的自信当然是太多了!"
香蒲平静的转身,躲过了玛瑙的飞身冲刺。
接下来,香蒲便一直是在躲避。
我有些着急,不禁低声说道,"香蒲怎么总是在躲?快还手啊。"
白草在旁边听见了,不紧不慢地转着手中的杯子,说道,"还没到时候。"
"什么还没到时候?"我反问。
"还没到香蒲出手的时候。"白草答道。
"为什么?"我又问。
白草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转着杯子,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而是看着场中的比武。整个儿当我是透明的!
杯子很好玩吗?我忿忿地瞪着他手中的白瓷杯子,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随身带着这么个破杯子,而且随时随地的都会弄点茶来喝喝。
好吧,他不回答就算了,我自己看比武。
就在我转头的档儿,香蒲在一个转身后忽然向前打开双臂--
从她的双袖中飞出许多火红色的缎带,很快的缠绕住玛瑙的脖子、双腕、腰和双腿。
玛瑙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刚要用剑斩断这些缎带--
香蒲的眼角一动,然后就听到她很平静地说道,"玛瑙公子的腰果真如传闻中的般纤细呢。"
她这话刚说完,就见到玛瑙的表情转为了痛苦,渐渐的扬起了头。
"当"的一声,玛瑙的剑落到了地上。
我奇怪地看向他,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会如此痛苦,却看见他的腰带上被香蒲的红色缎带束住的地方洇了一圈。
玛瑙的衣服是蕃红色的,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那洇出来的,是血!
我的心忽然开始厉害地跳动,脑中反复回响的声音是:玛瑙受伤了,玛瑙受伤了......
直到白草低低地说道,"好了,香蒲。"
"是,教主。"香蒲应了一声,束在玛瑙身上的缎带在一瞬间松开,迅速地被收回到香蒲绣着白色香蒲的袖子里。
"咚"的一声,玛瑙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胸口起伏得厉害。
我的身子忽然剧烈的颤抖,身子不听使唤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了场中。
把他扶起来,然后好好地给他治伤。脑内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命令着我的身体。
我可以感受得到四周射来的疑惑的目光,但脑中的声音是如此的响亮,我的身子已经完全不听我的使唤。
玛瑙就躺在我的面前,离我越来越近。
脑海里忽然浮过一个画面:玛瑙的腰上有一个陈年的旧伤,很深很深。他的腰,不能再受到伤害。
我可以看见玛瑙痛得苍白的嘴唇,他用有些黯淡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嘴唇轻轻翕合,似乎说出来一个字。
可惜我还没听清他说什么,白草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小子,我知道你看见香蒲赢了很高兴,但是也不用激动地要去抱她吧?"
我的身子猛地顿住了,脑内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接着身子似乎也恢复了自由。
我赶紧抱了一下站在身边的香蒲,回头对白草说道,"要你管,又不是抱你。"
"那你抱完了就让开,死赖在她身上算是怎么回事?香蒲可是要继续的比武的。"白草又说道。
我立刻从香蒲的身上弹开。我怕我要是慢了,那根破草会再蹦出个扰乱比武费人员租借费什么的。

玛瑙很快被明月山庄的人扶回去了。我重新回到座位上,不过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我自己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白草那听起来很难听的一句话,估计我现在一定正给玛瑙治伤呢。说起来我该是感谢他的。
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的身子会不听使唤?脑内的那个声音又是什么?
就在我快被自己心里的疑惑淹没的时候,场中传来香蒲的声音,
"请‘芳香公子'赐教。"
"芳香公子"?!
我抬起头:香蒲依旧一脸平静地站在场中央,目光是看着那个叫江离的"芳香公子"。
正和身旁白衣女子调笑着的江离听到香蒲的请战,一挑柳眉,保持着斜倚椅背的慵懒动作,笑盈盈地看着香蒲缓缓答道,"我拒绝。"
香蒲的脸色略有些尴尬,随即问道,"为何?"
江离托腮,嘟起嘴说道,"规定了点到即止,而你刚才却伤了人。而且,"他乜斜了商御城一眼,又说道,"我对你没兴趣。"
香蒲的脸色明显有些微微地发红,该是气的吧。
这个"芳香公子",说话可是真直接呢。


离乱御怒两皆去,明月婵娟美亲泽

香蒲的反应很快,她的脸色板了下来,看着江离说道,"你何时看见我伤人了?"
江离不紧不慢地答道,"我说了是刚才。"
隐约的可以听见有人在议论,说是白音教这么个名门正派竟也会暗箭伤人。我看向白草,他的表情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变化,好像别人损的不是他的教似的。
香蒲轻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心情,又说道,"若是‘芳香公子'技不如人不愿相比,便请不要出言伤人。"
"好。"江离依旧笑脸盈盈,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迹象,手指关节轻击着扶手,缓缓地说道,"我技不如你,可以了吧?"
他说完这话,旁边白衣的女子便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即刻轻轻咬在那女子的耳上,而后又伸出舌来轻轻舔舐。
人群开始"嗡嗡"作响,基本上都是在说那"芳香公子"行为不检点什么的。
商御城的脸色变了变,忽然一下站了起来,一甩衣袖便扬长而去。
这下子如一锅水终于煮开了,"嗡嗡"声变成了沸腾。
江离的动作滞了一下,唇角却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了。

由于商御城离去而造成的会场混乱,长孙鸿仪不得已宣布武斗暂时中断。
香蒲回来了,表情却仍旧没有舒展。
她走到白草的身边,垂下头,"抱歉,教主。"
"没关系。"白草笑着回答,随即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还是无法控制好力量吗?"
"是,属下无能。"
"不是你的错,不用自责。"
"如果不是明鸾的话......"话没有说完,香蒲的眉头皱了起来,眼里是深深的仇恨。
我不明白,很不明白,之前是那个薇蓠丫头,现在是香蒲,这个明鸾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仇恨,连提到他都会是这样的表情?只是因为杀了他们的大小姐?

比武再开时,长孙鸿仪宣布潇湘馆和幽冥谷退出武斗会。具体原因嘛,双方都没有说明。
感觉会场一下子空出很多,应该有很多想看他们的人也走了。
香蒲重新上场,既然"芳香公子"已经退出,那她要么重新选择对手,要么就等着别人来挑战。
她没有重新挑选对手,而是长身立于场中央,等待着被人挑战。
不久便接连上来了几个人,似乎都是些平庸的角色,只三两下就败了下来。
香蒲应该是很厉害的,这一点估计是个人都该看出来了。只是她的武器是什么我很好奇,如果仅是普通的缎带,为什么会让玛瑙受那么重的伤?
我还在好奇间,一个翠色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香蒲的面前。我不禁感慨,好快的速度!可以和加百列媲美了!
这个人和玛瑙一样容颜俊美,有着如宝石的光华,但比玛瑙要高傲。一身翠色的衣裳,左耳上一个翡翠的耳环,左手腕上系着翠色的丝带。
而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他的武器:
弓。
是一把用翠色丝带缠绕装饰的弓。弓身小巧,但看上去很坚韧。
可他没有带箭,那要怎么玩?直接用弓弦砍人?
"明月山庄翡翠,请赐教。"翡翠高傲但不失礼貌的说道。
我的身旁一声轻响,白草将白瓷的茶杯放到了案几上,低声对薇蓠吩咐道,"薇蓠,去把我的白音琴拿来。"
"是,教主。"薇蓠的声音难掩激动,领命去拿琴了。
我看看场中正对得激烈的香蒲和翡翠,对白草低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弹琴!"
白草没有回答,而是仔细地看着场中的比斗。
不一会儿,薇蓠抱着一张琴来了。看她那满脸的喜悦,好像刚生完孩子抱着孩子见老公似的。
"教主,白音琴。"
白草接过琴,横放在自己的膝上,伸指拨弄了几下,随即开始调音。
他的手指很好看,干净,柔软,纤长。用这双手来弹琴的话,一定会很好听,就像焰破一样。我忽然很想听他弹琴,不知道这根破草会弹出什么样的曲子来。

场中忽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断了的声音。
我急忙向场中看去:
香蒲和翡翠双双倒在地上。满地都是香蒲被撕碎的火红缎带,而翡翠的弓弦也断了--看来我猜对了,丫的他真是拿弓弦来砍人的。两人都身负累累伤痕,而且还吐了血,应该都伤得不清。不过看来正好是打了个平手。
"怎么会这样?不是规定了点到即止的吗?"我轻声惊呼。
白草的脸色在看到香蒲倒下的一瞬间变得冷俊无比,好像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似的。翻牌的都没他变的快。
他沉声吩咐,"池苔,好好替香蒲治伤。"
然后他抱起膝上的琴,站了起来,阴着一张脸走向了场中。
恩,如果我没估计错,那什么白音琴应该是他的武器。除非他脑子坏了进水要去给人弹琴助兴。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低低地叫道,白草的表情让人好害怕,他的样子,就是要杀人啊。只是比武而已,不用这样吧?"为什么白草会变成这副样子?"
"因为已经不是比武这么简单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旁传了过来。
是风约。他握着我的手,手指在微微的颤抖,似乎在紧张,或是,害怕?
"什么意思?"我反握住风约的手,焦急的追问,"小风,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不要命的互杀?"
"这场武斗已经演变成了明月山庄和白音教的仇怨纷争了。"
"什么?"我忽然想起了香蒲在和玛瑙对决时的眼神,于是急忙问道,"从香蒲上场就开始了对不对?"
风约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是被我说中了,良久,才慢慢点了点头。
那么,白草在武斗中断时说的无法控制力量,就并非是在说香蒲的用力过度,而是在说她用力尚不够,没有能够将玛瑙很快的杀死!还有薇蓠刚才拿琴时为什么会那么高兴,是因为白草要上场了,上场杀人了!
这根破草,从一开始,他来参加这个武斗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好深的城府!枉他看上去是那么玩世不恭。我的心里微微地发寒。
"小风!"我忽然用力的拽住风约的袖子,"这里的都是天下名门对不对?为什么没有人去阻止?快让人去阻止啊!"
然而任凭我再怎么努力的摇晃,风约只是轻轻地摇头,缓缓的叹道,"没有人会来阻止的。明月山庄和白音教的斗争,谁牵扯进去都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说不定就会有大胆的人呢?"我不死心的又追问。
"明月山庄、白音教、潇湘馆和‘芳香公子'的杀手组织幽冥谷是武林四大势力,现在潇湘馆和‘芳香公子'都已退出,白音教和明月山庄的相争,已经无人敢,也无人能阻止了。"
"那怎么办?白草会死的!"我失声惊叫。
嘴巴忽然被人狠狠地捂住了。我仰起头,看见的是薇蓠愤怒的眼睛。
"教主不会输的!"她恶狠狠地瞪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再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拼命地摇头。薇蓠似乎以为我在认错,便冷哼了一声放开了手。
松了口气,我刚要让他们去阻止白草,白草不仅不会赢,而且会死!忽然想起来,我要是说出来的话,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但我看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明婵的力之火是那样的耀眼和强大,和他的相比,白草的力之火根本就小得可怜。而且,白草每走近明婵一步,他的生命烛焰便会小去几分。
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啊,明婵一出手便会要了你的命的!

白草站在武斗场的中央,冷冷地看着明婵,冷冷地说道,"在下白音教教主白草,请明月山庄庄主赐教。"
明婵似是不屑的淡淡看了他一眼,缓缓的站了起来,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高贵笑容来,"白教主,若你实在想,我依了你便是。"
看着他那看似高贵实则是轻蔑的笑容,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冲到了白草的面前。
张开双臂挡在白草的身前,我鼓足了劲对着明婵大喊,"不要!"
声音在整个会场的上空荡气回肠的响着,全场在一瞬间寂静,静得我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然后,头顶上方便传来了明婵高傲而轻蔑的声音,"你是哪里来的畜生,敢挡着我?"
我已经顾不得他在言语上对我的羞辱了,尽自己最大的力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大声说道,"你不许杀他!"
"不许?呵。"明婵玩味的看着我,说道,"你有什么能力不许我?"
能力?我愣住了。
是啊,我有什么能力不许他?就算是最强战士朱雀骑士嫡传的我,力之火也只有他的一半。我是哪里来的胆量来阻止他的?
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在我的面前死去!我不想再让任何我能救回的生命在我的面前逝去!
红颜在我的面前死了,拉斐尔不知是否生存。他们,是原本我都能救回来的!
现在,即使我不是很喜欢白草,但我不能让他死,我要救他!
于是,下定了决心,我将双手收回至胸前,迅速结起手印,心中默念着咒语。
"焱绝天烬"是集结所有自然之气而为己所用的终极炎术,焰破是绝对不许我使用的,因为以我的身子根本无法承担使用后的反蚀。
但我今天不得不用,明婵太强了,而我,一定要救回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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