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草一何碧I(穿越时空)————EvolLyn
EvolLyn  发于:2008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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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红了脸,道:"大人说笑了,只是我......"
"你只回答愿或不愿,其他的,是我的事情。"
他急忙点头:"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高管家和高大人......"
"我不是说了么,那是我的事情,自然由我处理,你无须担心。"
他笑。
"大人,多谢您,我自当竭尽全力,报答您的大恩。"


人生何处不相逢之二

向高管家讨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碍着他家大人的情面,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看了想一拳打下去。
他道:"大人,这件事情,是不是等我家大人回来了再......"
我也还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听说你们家大人把家中这些琐碎事物都托付与高管家你,莫非是这么看不起我?连这个面子也不愿卖?"
他道:"这......"
"你家大人回来,少的不过就是个下人,怎么,区区一个下人,你们大人还舍不得?"
他眼珠子一转:"小的不敢妄断。"
白他一眼:"这么跟你明说,今天,这个人我是要定了。"你不给,我自己带走,这可是我未来的左右手,我怎么能让他在此处受苦?
"大人,您如此作为,怎么好向我家大人交代?"他道,一副为难的样子,目光飘向在前厅外候着的小七。
那目光不善,想必这次若我不能将他带走,他的日子只会越发艰难。

"什么事,你们要站在此处?"
高拱似乎是下了朝回来,看着有些疲倦,走过来把我的肩头一揽,我手肘一回,这人怎么在下人面前也没个正经?看那高管家的脸色,仿佛我成了他家主子的禁脔一样,真叫人厌恶。
"你家的下人也好胆子,连我也敢回拒,有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我悠然道:"如今算是见识了。"
高拱笑笑不语只是看着自己的管家,那人也识趣,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高拱看了看我,再看看小七,目光里了然的玩味。
"你是打定主意要他么?"他道。
"是。"
"为何?"
"我看上他了,如何?"回他一句。
高拱笑着贴近我,在我耳边低语:"若你真是看上他,必然不会跟我明着要,你自己也有十成十的手段,我放心。"
你放心什么?哼。
我咬牙也回他:"承蒙你谬赞。"
他呵呵一笑:"不过一个小厮,我自然给你面子,你尽快将昨日我要的名单拟出来才是正经,今日,先让重德送你回去吧。"
原来那家伙叫做高重德,我点头。
小七在外头见我们出来,目光很是忐忑,高拱道:"张大人觉得你聪明伶俐,从今个起就到张府去伺候吧。"
小七喜出望外地跪下磕头谢了恩,乖巧的跟在我后头。
上轿前我看着高重德,心念一动,侧身对高拱道:"高家下人,对主子不敬受何惩罚?"
"杖责,怎么,"高拱道:"你是要我......"
"我可没说这话来着,要怎么做你可是你的事情,这是高家不是张家。"
他又是一笑:"先别说这个,你可记好了,如今从我这讨了一个人,这个人情我可是要你还的。"
"高大人说什么笑话呢,哪敢欠着您?"我也装傻笑道。
高拱那厮目光贼亮,道:"总之记得,你欠着我的一段才是。"
我苦笑:"是是是。"说罢转身欲上轿。
看着小七在轿边站着,想了下道:"小七,你过来跟我一处坐轿子回去。"
在周围的人都愣了,半晌小七才道:"大人,小的......"
"你这个时候要着回张府?不成,那么远的路。"昨天晚上还被高管家折腾了半夜,身上肯定不好受才是。
他不答话,高拱却道:"无妨,重德,再叫人快些挪张小轿出来。"
高重德面色大窘,却还是照办,我道:"多谢。"然后放下了轿帘。

一路上就犯困,到了家中,把张远山叫来,安置小七,然后唤了人准备洗澡水,舒服地沐浴了再爬上床,安心休息。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唤人准备温水和帕子。
有人进来,我抬头,正是小七。
"是你,怎么不多休息会?"我记得我吩咐了张远山,让他休养几日。
"我已经休息好了。"他笑道。

"现在什么时辰?"接过他拧干的帕子擦脸。
"现在是申时,大人睡了好几个时辰了。"
哦,那今天夜里可能是睡不着了,还是把那单子拟出来是个正经。
"小七,你下去吧,我有事自然会吩咐你,这几日你原该休息一阵。"
我把用过的帕子递还给他。
他摇头:"我不要紧。"然后就退了出去。
我自己起身穿好了衣衫,把笔墨取了过来,思索该如何拟这份单子。
其实真正该拟这份单子的人该是察院左都御史和吏部左侍郎,我这一份,应该是给高拱作个参考,好让大家心中有数,幸亏这几天做足了功课,将这时政摸了个透彻,不然要如何落笔?
赵老头的势力要除,高拱的势力也一样,否则,要我如何渔利?只是,这当中不乏有些正直之士,说不定其中还有几个是姓张的门下所属,如今......
所谓木强则折,自我安慰这些人不适合在官场摸索,还是写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经删改,最终将这些名字给定了下来,看着白纸黑字,心中慨然。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小七的声音:"大人,该用晚饭了。"
我想了想,道:"送进来。"
他应声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禅宇,手上各自捧着食盒,我奇道:"今天怎么眼巴巴地就给送来了?"
"难道大人要到外头吃?是我想着大人可能有事情要忙才把自己锁在屋内,于是把晚饭带过来......"
我连忙道:"没有的事情,我就是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懒得出这个门。"
小七只是笑,把杯盘碗碟拿出来,摆了一桌子,道:"张管家说大人这几日身体大好,不必再吃清粥小菜,所以吩咐厨房多做了一些大人素日爱吃的菜品。"
这倒好,再吃那些东西嘴里就没味了,我坐下来夹了一筷子肉丝进口,果然美味,却见那二人站在一旁不走 ,便问:"你们吃了没?"
两人都点头,我道:"那好,你们先出去吧,吃完了我会叫人进来收拾,不必在这里傻站着。"


相见欢

城边人倚夕阳楼,城上云凝万古愁。
山色不知秦苑废,水声空傍汉宫流。

我记得有人说过,巍巍大明,是毁在自己的统治者手中,大明从太祖谋害师主、毒杀忠良,到成祖叔侄相残、臣民涂炭,其残暴之情,亘古旷今。
如今在这皇宫内苑,却只有极尽奢华之感,虽然是秋末,百物萧条,但是这树木森森,芳草凄凄,却别有风情。
这紫禁城内的建筑分为外朝和内廷两部分,外朝、内廷之外有外东路、外西路两部分建筑。外东路南部是皇子居住的撷芳殿,俗称南三所。
总之,我的言外之意就是......太大了。
除了大就是大,抓住一个小太监问路,对方看了我一眼行礼道:"大人,这是端本宫。"说完就走了。
看他脚不沾地的劲头,我还真当自己是一怪物了呢。
话说回来,我当然知道自己站的地是端本宫,紫禁城东部东华门内皇太子的居所,你回答个具体点不行么。
要说我为何出现在这里,还得从前几日道来。e
皇太子朱翊均今年应该是八岁了才对,按例应当开始进行他身为皇位继承人的教育,哪知道他那个皇帝死老爹宠这孩子到没办法,死活不让,数次上疏皇帝就是不允许,于是迂回去找皇太子的生母,李贵妃。
想起前日见李贵妃的情状,薄纱帘子看不真切,只听见一把声音倒是悦耳以前曾对古代的美人不要抱有太大的幻想,若声如其人,就好了。
那李贵妃倒是十分注重自己儿子的教育问题,言语间对爱子的关切之情满溢,而我,哦,是张居正当年是联合内阁四位大学士联名上疏立他儿子为太子的人,她这会子已经一口一个先生,信任得紧。

你问我为何要急忙地来攀好这对母子?
这再简单不过,皇帝身边有分量的不过就是皇后和李贵妃,皇后先后诞下两子,却接连夭折,只有李贵妃的二子健康长大,况且李贵妃此人原虽是宫人出身,但是行事举止态度谦和,颇得人心,而朱翊钧的太子之位,已然十分稳固。
要知道,对太子有功者,在太子即位后,必有重用。
我现在是谁?是张居正,哪能不目光长远着些。
虽然这个小子将来势必将我抄家灭族,我还是不得不......
想起来就郁闷,再想想看,反正那也不是我的家人,心底也好受了点,再者,说不定到时候我能想个万全之策,让张家得以......
算了算了,想这些做什么,实在麻烦。

我胡思乱想一阵,脚步却没停,眼见这周围的景致看起来都差不多年,莫非之前走到过?
莫非我就要变成在皇宫里迷路的内阁第一人?
对自己汗颜。

再七拐八绕也没个出路,我干脆坐在一个假山下,稍微休息下
这封建社会害死人,没事情做房子修那么的做什么?

我微微阖上眼,真困啊......
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道:"张大人,你在做什么?"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小少年,大概十岁左右,站在我身前,遮挡了阳光,投下一大片阴影。
样貌俊俏非凡,如今仍在年幼,想必长大了以后也是风流倜傥无人能出其右啊,周身散发着无与比拟的气质,高贵非凡。
看他那明黄袍衫,敲定了,这就是正主,于是行礼:"微臣张居正参见太子殿下。"
"张大人免礼。"
我一向认为这是句废话,我礼也行了头也磕了还免个鬼啊。
我立起身来才发现这孩子比一般七八岁的孩子高多了,难怪我以为他十岁左右,手里抱着一个琉璃造的金鱼缸,里头有几只红色的金鱼游来游去。
看看,这才是会享受的主,先不说这时候那玻璃缸子不好造,就是这金鱼也是稀罕物,剥削阶级啊。

他盯着我看,突然露出坏笑:"我怎么觉着张大人今次见着本宫有点不一样?难道是因为胡子没了。"
又道:"这样看起来年轻多了,原先我怎么都不知道张大人居然这么标致。"
"微臣惶恐。"妈的,这是哪蹦出来的一祸胎啊?真是个妖孽,还标致?你没对着镜子看过自己的脸么,那才是标致。
"好了好了,年轻了好多的张大人,先帮我拿着鱼缸,真是跑得累死了,一帮子人在后头跟着你伺候,也不怕我被烦死。"
"这个......君臣有别啊......"我小心道。
"张大人,先生,我母妃说了,以后由你教导我为君之道,要我好好作学问。"
胡说个什么劲,我顶多是在你身边影响你潜移你默化你,你的直接教育我还是不会亲自上阵的。
我嘴角拼命往上拽:"小臣愚昧。"
"没意思,你还是老实点说自己心里想的,真是的,你们干吗见了我都是这个鬼样子,别说我不是皇帝,就算是做了皇帝也不是鬼,干吗看了我都是这个要死不活的样?"他抱怨道。
真是个不孝子......我心里头说,你不是皇帝总是太子吧。
"这个鬼太子当得真憋火。"他居然把我拉着往假山下的石头上坐,还硬把那金鱼缸塞我怀里:"你说,这活着有没有意思?人生在世能多久啊?偏偏有那么都人管着你,上头是父皇,母后,母妃,下头一帮大臣,太监宫女,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孩子八岁?我折服了,敢情是逆反期提早了?
"你别不说话啊,啊,对了,出去我得叫你张大人,叫你先生,我们私底下怎么称呼?我叫你正,你叫我翊钧好了。"
我脸上开始冒冷汗:"太,太子爷,您怎么那么看得起微臣哪......"
"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文渊阁(内阁)那边一堆老头子中年肥秃,叫我看着他们怎么学得下去?"他道。
"高大人不是也挺好看的么......"我小声说,觉得这话题十分诡异。
朱翊钧深深地看我一眼,才慢悠悠地道:"你替他说话?莫非你们有奸情?"
我几乎要吐血,这是什么世道?一个三尺小童居然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于是脱口咆哮而出:"奸情你个鬼!!!!"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得想以头抢地,对太子不敬对太子不敬对太子不敬,我死了......
谁知道朱翊钧这小鬼居然道:"正,你没必要这么激动,你这样我只会更笃定你们二人交情匪浅。"
谁来把这个小鬼扔回去重造吧,这种妖孽还留着作什么,祸害啊。

仿佛无视我内心的哀号他又继续道:"不过,以后要做我的人的话,还是身家清白点好。"
我脑子一下子蒙了,然后手自发的敲在他头上,这小鬼先是一愣,下一秒居然蹲在地上开始哭嚎。
我急忙道:"小祖宗我求你,别玩我了。"
这孩子果然抬起头来,哪里有半点泪痕?分明是装的。
"你果然有意思。"他道,"也对啊,居然能跟着我宫里的太监也能迷路,好在我找着你了,那群太监宫女还在一窝蜂乱嚷嚷呢。"
再次汗颜。
"所以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可惜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呢?"他笑起来不是一般的好看,说出来的话却让我觉得周围阴风阵阵。
"正,我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是谁都好,要么砍我一刀,让我死了;要么砍他一刀,让他死了,个人倾向于后者,这个世界也就清净了。
此时几个太监远远的跑来,看见我二人,更是激动,大叫:"找着了找着了,太子爷原来是跟张大人在一处的。"


相见欢之下

现在的场面有些奇怪,一个是坐在主座上的太子爷,如今他的面目十足的稳重识趣,跟自己身边的母亲,李贵妃耳语了一阵。
李贵妃笑了笑,点着他的头:"淘气。"接着对我道:"本宫听着大人在这好好地就不见了,这孩子贪玩,居然跟着一大帮宫女太监出去找您,歪打正着的就......"
我干笑了一下,再看看太子爷,那低眉顺目的模样真不是一般的乖巧,真真就是一个七八岁孩子脸上该有的神色,若不是我一向没有精神上的宿疾,我真该好好反省一下刚才在我面前的朱翊钧是不是跟眼前的份属一人,还是说,幻觉出现?
李贵妃也笑盈盈地看着我,说实话,这母子二人眉目间的确有几分相似,只是朱翊钧身为男子,竟然还比他母妃美上许多,气质也高了一层。
我只好道:"微臣惶恐。"
"钧儿一向是淘气,这回却告诉本宫说,他对张大人颇有好感,很愿意跟着学习精进,本宫着实欣慰,望先生也要好好教导,让钧儿做个好太子,将来才能成为一代名君。"
我心直凉了半截,嘴上还要答:"多谢太子和娘娘厚爱,微臣自当竭尽所能,太子殿下天资聪颖,旁人一看便知,太子非池中物,微臣不敢说教导,只求尽我本分。"

李贵妃面上带笑,口中却道:"张大人过谦,本宫素知大人您才思敏捷,为人敦厚,你可要好好督促钧儿,别让他太顽皮了,学业要紧。"
说完又叹:"皇上宠爱钧儿,迟迟不让他开始学业,多亏张大人数次奏请,才让皇上开文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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