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玄幻科幻]——BY:光与晨歌
光与晨歌  发于:2022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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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气流大概是听懂了他的讽刺,从原本的巴掌大小增大到了人头那么大,来势汹汹朝着时煊这头而来。时煊和身后的黄文昊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按住老者身上的伤口,打算将这邪物引开。
  但就这速度显然是躲不掉的,眼看着就要砸过来了。
  就在此时,一股莹润的白光从时煊胸前迸发,迅速与透明气流相撞在一起,顷刻间发生剧烈震颤,屋子里为数不多的家具被撞散了架。
  透明气流弹回了墙上,在雪白墙壁上砸出一道深刻的裂痕,几乎能瞥见屋外的光线。时煊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出了好几米,脊背硬生生磕在木板床上,险些将他磕背气。
  他倒吸一口冷气,吃痛地捂着后背,皱着眉头抱怨:“这小倒霉蛋的身体真是不堪一击。”
  吐出了一口血沫,低头时发现胸前的项链在发光,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这条项链里迸发出的灵力替他挡了一击,否则以小人鱼这娇弱的身体素质恐怕他已经二度归西了。
  姚沛舟这人,偶尔也能做点好事。
  然而砸在墙上的气流显然要比他恢复得更快些,此时已经重新汇聚在了一起。时煊望着它此时比先前又大一圈的模样,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嘴炮行为,望着胸前的项链道:“但愿伟光正的姚组长好事做到底,等他有朝一日光荣了,我一定亲自去他坟头上三柱香。”
  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躲避这一击了,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好让自己死得不那么难看。
  可他却没有等到那一击,感应到一阵风吹过,他睁开双眼,看见了姚沛舟的背影。那人一身干净白衣,一掌接住了那股气流,另一只手垂落拦在他面前,做了个回护的姿势。
  姚沛舟侧过头看他,意味深长道:“坟头三炷香?就这么想做小寡妇?”
  “.........”时煊没料到他听见了这句话,但此时小命捏在别人手里,不能把人得罪了,非常识时务地服了个软:“不想不想,就想你来救我,你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帅过了。”
  姚沛舟剑眉一挑,回头瞥了一眼被他捏在手里还在不停挣扎地气流:“是吗?”
  “是是是。”时煊连连点头,吊着一口气离开了主战区,冲他喊:“大哥,别装逼了,它快挣脱了!”
  姚沛舟感觉到掌心一阵炽热,转过头的瞬间指尖一用力,将那股气流捏了个粉碎。气流从他指缝里挣脱,迅速流窜到墙角,汇集成约莫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
  “雕虫小技……”姚沛舟的目光在那一人高的气流里流转了一瞬,随后锁定了一个点,掌心一摊幻化出一支箭,如同一道闪电飞身而出,趁那气流还没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将羽箭扎进了那个点。
  惨叫声从那人形气流中发出来,时而是男人,时而是女人;时煊看见被姚沛舟扎中的那个点,竟然有血渗出,沿着气流凝成的身体往下淌,滴在地上时迅速划成了一阵白烟。而那气流的颜色由深变浅,最终彻底消散。
  收拾完妖物,姚沛舟转身走向“楚遇”,还没等人开口就把他一把从地上捞起来,摆出一副要跟人算账的姿态,冷着脸地问:“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和它叫板?”
  “我...我哪知道它这么厉害啊。”时煊原本想说“我哪知道这小人鱼这么废物”,到了嘴边硬生生改了口,拖长的尾音叫姚沛舟听出了几分软绵绵的撒娇意味。见人脸色有所缓和,时煊迅速从他怀里跳出来,上前去看刚刚被那妖物偷袭的老头。
  黄文昊同学也许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此时已经吓晕过去了,小脸惨白地躺在一旁,那老头也是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样子。时煊走过去扶起他,探了探鼻息。
  只剩一口气了,但他一定知道什么重要线索。时煊抬头看着姚沛舟:“能给他续半条命吗?”
  “这是谁?”姚沛舟问他。
  “关于这个案子,这老头儿一定知道什么。我刚刚差点就让他说出来了,没想到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这么个妖物,直接给他胸口开了个洞。”时煊回答道。
  姚沛舟上前蹲下来,掌心轻放在老头的额间,一道温暖的白光顺着他的掌心传出来,将老头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庞滋润出几分血色。光芒褪去后,老头缓缓醒来,浑浊的眼直直盯着时煊,喉咙里发出沙哑的音节:“啊...啊......沙......沙......”
  “什么?沙?什么沙?”时煊凑近了些,但还是没听懂他的意思,随后他看见老头的口中不断渗出鲜血,像是喷泉一般根本止不住。他皱着眉头,回头看姚沛舟:“怎么回事?”
  姚沛舟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伸手捏住了老头的脸颊,迫使他张开了嘴,定神一看:“他的舌头,被割掉了。”
  “这......”时煊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姚沛舟,随后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黄文昊,对方手边、周围都没有能称得上锋利的东西,本人也是真的脸色惨白地晕了过去,不太像伪装。
  但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那妖物在和姚沛舟缠斗的过程中竟然还有余力割掉老者的舌头,看样子也不太可能被姚沛舟轻易诛杀。
  也许是因为疼痛,老头的身体开始不停颤抖,冷汗浸湿了他的背。他痛苦又无助地看着时煊,呜呜啊啊地说着什么。时煊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安抚他,随后对姚沛舟道:“算了,放他去吧,别折磨他了。”
  “好。”姚沛舟应了一声,手在老头的正上方一挥,那股凝在他眉心的暖流瞬间回归到了姚沛舟的掌心里,顷刻间烟消云散。老头的脸色恢复了临死前的惨白,他张着嘴瞪圆了眼睛,带着这个痛苦又无助的表情离开了人世。
  时煊伸手盖在他的双眼处,替他合上了双眼。
  他们来不及思考怎么安置这里的一切,因为岑泽霖给姚沛舟发了一道传音。这个昔日吊儿郎当、日常除了吃鱼就是睡觉的大波斯猫一改往日形象,语气相当严肃:
  “老大,快来,这事太古怪了。”


第10章
  校长办公室的里间,岑泽霖坐在沙发的单人座椅上,那双深褐色的眼已经变成了一对异色瞳。一只金黄另一只蓝色,眼型狭长,对上坐在对面的校方领导时,那人原本涣散的双眸瞬间集中了起来,被他牢牢锁住。
  片刻后,那位中年男人躺倒在沙发上,岑泽霖恢复了正常的双眼,冲着姚沛舟轻轻一摇头:“不行,获取不到。”
  “什么意思?还有你读不到的人心?”何晓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岑泽霖,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度。
  “读心是有一定条件的,两种情况下无法读取,第一种就是对方知道我会读心术,有所防备,以自身修为抵挡住我的读心术。”岑泽霖难得严肃正经地解释问题,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瞟了一旁的姚沛舟好几眼:“就像我这么久以来只成功对凌老板施展过一次......”
  “我不会告诉他的。”姚沛舟知道他什么意思,直截了当地打断他,说道:“说重点。”
  “当然,这些人情报组早就调查过了,不存在什么漏网之鱼,都是普通人,所以第一种情况就不存在。”岑泽霖迅速拉回话题,表情相当认真:“第二种,他们没有心。”
  “你说什么?”这一次连盛窈的表情都变得非常难看,她与站在身边的徐殊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伸手去摸倒在那里的中年男子的心脏处。
  “别摸了,不是心脏被掏了。”岑泽霖赶紧解释道:“而是他们的心虽然还跳着,但是是有人在操控他们的跳动,一旦那人结束控制,就不跳了。所以,这种人是无法读到心的。奇了怪了,明明来的第一天,那个王校长的心还能读到。”
  徐殊明的掌心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他低头看着这位中年男子,喃喃道:“这不就是活死人吗?”
  “哦,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何晓说:“那个萧主任,你们觉得她多大岁数了。”
  盛窈歪着头回忆了一下萧郁的长相,回答:“六十吧,按理说这个年纪的人族女性不是早退休了吗?她怎么还在学校?”
  “六十?才怪!她今年不到四十!”何晓的表情非常夸张,冲着众人比了个四,用一种说书人的神秘语气说道:“我专门去翻了学校的入职记录,她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之后回母校任职,今年刚好第十五年。”
  一直坐在旁边的转椅上咔滋咔滋吃薯片的时煊停下了动作,意味深长道:“这个萧主任......不简单啊。”
  说完,他就要把沾了番茄粉的手指放到嘴里嗦干净,却在半路上被姚沛舟一把抓住了手腕。后者在他疑惑的目光里抽了办公桌上的湿巾纸,将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擦干净。
  其余人纷纷选择性失明,假装自己根本没看到这一幕,只有岑泽霖一脸愤怒地冲过去,一把薅过时煊手里干瘪的薯片包装袋,朝里看一眼:“你...你给我吃完了?”
  “什么叫给你吃完了,这是那个叫黄文昊的小同学买的。”时煊轻描淡写地回应道,说话间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然后问:“说起来,他人呢?”
  “你们带回来那个?”何晓指了指自己身后被挡住的沙发:“这不是在......哎?人呢?!”
  他身后的沙发上空无一人,刚刚还盖在黄文昊身上的毯子被叠放得整整齐齐摆在上面,可原本昏睡中的人已然不知所踪。时煊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和姚沛舟交换了个眼神,他知道对方似乎和他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这个黄文昊,是如何做到不被外勤二组的人发现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他跟我说,他是从宿舍楼翻墙出来的。”时煊在众人视线中慢慢回忆道:“然后我跟着他去见了那个老头。”
  “如果不是你跟着他去呢?”姚沛舟问。
  时煊:“什么意思?”
  姚沛舟解释道:“如果不是你跟着他去,而是他故意出现在你面前,引你跟他去?”
  “这就说的通了。”盛窈突然插话道,随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解释道:“从案发到现在宿舍楼外都有外勤巡逻,还有老徐设的禁令,翻墙也出不来。”
  时煊的眉头皱得很紧了,他含着慕斯蛋糕的小勺子,都顾不上擦掉嘴角的奶油渍,若有所思道:“这人引我去见那个老头,为什么啊?”
  “他是凶手吗?”岑泽霖一边说着,回头就看见“楚遇”已经吃掉了他放在那里还没来得及吃的抹茶慕斯,登时恨得咬牙切齿,冲人张牙舞爪:“你怎么又吃我的零食!!!”
  时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把已经吃残了的蛋糕递到他面前:“那......还给你?”
  “没事,没事,你吃吧。”岑泽霖皮笑肉不笑盯着他,用很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养肥了,才好清蒸。”
  时煊耳力极好,刚好听见了这句话,立刻用很大的声音重复给姚沛舟听:“你说什么?你要清蒸我?”
  岑泽霖:“.........”这告状精!
  姚沛舟不负他所望的听见了,闻声回头,还没开口就被在宿舍附近巡逻的外勤组员打断了思路,那人在传音里说:“老大,不好了,男生宿舍楼底下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男学生。”
  男生宿舍楼底下是一片小树林,树林深处的草丛里此时已经被一众外勤包围。躺倒在这里的男生浑身是血,死状惨烈,即使没有遮挡,也不用担心宿舍楼里的学生会看到。
  徐殊明在宿舍楼设下的令咒阻碍了他们的视线,他们不光无法踏出宿舍,对于界线以外的东西一概看不见听不着。姚沛舟一行人抵达现场时,外勤组员及时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怎么发现的?”姚沛舟边走边问。
  其中一名外勤汇报道:“我刚刚在这边巡逻,听见草丛里有动静,我还以为有学生偷跑出来了,就过来看,结果是只猫。猫尾巴扫过的时候掀起了草丛,我就看见了他的衣角。”
  率先走过去的人是岑泽霖,他看了一眼死者的脸,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回过头看向姚沛舟说:“是黄文昊。”
  “什么?”时煊三步并作两步跨进草丛里,他蹲在黄文昊尸体旁边,紧盯着那张血淋淋的脸,伸手摸了摸尸体的脖子。这人已经死亡超过八个小时了,几乎是和樱花树下的女生同时死的。
  姚沛舟站在与他对视了一眼,见他冲自己摇了摇头。随后眸光一沉,快步走向站在草丛边上的王校长,揪着人衣领一把将人重重地按在墙上,终于撕开了那张克制又沉稳的面具,冲人冷冷道:“你听着,我不管你今后是去跳楼、去坐牢还是去这些学生坟头上吊谢罪,你现在一五一十地把这个学校的秘密交代清楚。你们学校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贵校萧郁萧主任明明不到四十岁,为什么老成这样,你们说她今天休病假了,她人现在又在哪里?还有,竹林后面那个小屋子里姓孙的大爷是谁?”
  “你说什么?”王校长的表情变得非常诡异,那张脸在听见姓孙的大爷几个字的时候变得煞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孙.....孙校长.........?”
  姚沛舟问:“孙校长?谁是孙校长?”
  “他,他都死了三年多了,绝不可能出现在竹林那里。”王校长的声音充满恐惧,说话时感觉冷汗打湿了自己脊背,随后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更何况,那个竹林后面......别说小屋子了,连路都没有。”
  “孙学正,男,人族,柏木私立高中第十七任校长,三年前离奇失踪,家里人还上公安局报过案,但一直没找到,之后就被判定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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