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 作者:光与晨歌
文案:
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架空玄幻重生都市打怪兽破案文(。)
因为该文是会分上下两卷来写的,上卷目前写到时煊这个肉身碎裂就是结束了,之后会整理下卷的主线,然后写完下卷的内容,下卷不会入v了,会全文免费开放,直到大结局。然后之前写文用的app忽然跑路下线导致我所有的大纲以及写的将近十万字新章节全部没有了,所以我得重新整理重新开始码字,非常非常抱歉!QAQ
万年修为的大妖九尾狐时煊一朝重生到除了脸好看的笨蛋小人鱼身上,不仅修为尽失,还发现这个肉身在此之前竟然自甘堕落,主动变成自己死对头姚沛舟的人形挂件,走哪儿跟哪儿——这人设,实在过于丢脸。
为了不被众人发现真相,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时煊被迫营业,戏精附体,伪装成清纯无辜的小白花,每天都在姚沛舟的底线边缘疯狂试探。可他万万没想到,曾经自己眼中薄情寡欲得跟和尚似的姚沛舟竟然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一面。
时煊:不能怪我意志不坚,只能怪敌方攻势太猛,招架不住!
隐忍心机深沉腹黑攻X毒舌狡猾傲娇受。
我爱了你很多年,从数千年前的第一面就对你一见钟情,可你的眼里好像从来没有我的故事。
附赠不太能深究的悬疑推理剧情,以及不值得推敲的神话传说。
全员非人类系列。
第1章
天地混为一色,乌云笼罩了整个山头,将原本探出一个头的太阳包裹得严严实实。呼啸而过的风刀子一般刮过,吹的人脸颊生疼。
乘风而来之人肤白如玉,眉眼清媚,挺拔精致的鼻梁下,薄唇不点而朱。
黑洞里翻滚着黏腻腥臭的气息,藏在里面的怪物叫嚣着朝他袭来,赫然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蛇头。他一个灵敏地闪避,手在空中虚晃了一下,一把通体雪白的骨扇在他手中慢慢展开。
“法器都逼出来了?下一步,你是不是要出真身了?”耳畔传来的声音带了几分轻笑,听上去有点像在嘲讽。
“闭嘴,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一边用传音怼回去,一边冲着纠缠上来的蛇头挥了一扇子。疾风幻化作锋利小刀迅速朝蛇头飞去,重重地打在了它的脸上,绞断了它吐出来的信子。
那声音依旧懒洋洋地,说话间好像还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不就是个刚开了心智的小蛇妖么,打算吞够一百个童男童女练成人身,情报里都写了。”
嗷——
被他激怒的蛇妖发出狂暴的怒吼,冲他席卷而来的蛇头从一个增加到两个,从两个增加到三个。黑雾越发浓重,将整个林子都染成墨潭似的黑。
他摆脱了纠缠,在被黑雾遮挡视线之前朝洞穴里看了一眼,心下一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抽空回了一句嘴:“凌老板,我发现你这人挺乌鸦嘴的,这下恐怕真的要祭出真身了。”
“你什么意思?”这一次,对面回应的很迅速。那人收敛了语气里的嘲讽和漫不经心,接连把好几句话传送给他:“你遇到了什么?时煊!回话!”
时煊用一种讨论今晚吃什么的平淡语气,不咸不淡地回了两个字:“相柳。”
话音未落,盘踞在黑洞里的九个蛇头倾巢而出,争先恐后地冲着他张开了大口,想要将他撕裂成几块吞入腹中。上古凶神,非祸乱之年不出,如今竟然在这山头显型,祸害一方百姓生灵,算得上是大灾了。
因此在听见时煊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凌庭柯原本端着咖啡杯看戏的手僵在了半空,整个人仿佛被当头棒喝。他脸色铁青,指尖重重地扣在桌面上,那一叠如今只能称作废纸的情报瞬间粉碎成沫。
国家安全局特殊案件处的处长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怒吼,只听见凌庭柯咬牙切齿道:“让棠遇霜那个混账东西滚来见我!!!”
原本在工位上修指甲的秘书吓得指甲锉掉了一地,也顾不上捡,手忙脚乱地朝情报科的方向奔去。好不容易收起来的大尾巴都被吓了出来,风卷残云般将走廊的花瓶瓷器带了一路,摔得稀碎。
“就你帮手多吗?看不起谁呢?”望着这个九头怪物,时煊嗤笑了一声,吐掉一口血水,随后飞到半空中,周身迸发出灿烂的金光,冲击着相柳带来的黑雾。光芒过后,他的身后出现了九条雪白的尾巴,呈扇形张开。
他凝神屏息,注视着正下方黑黢黢的深渊巨洞,眼睛闭上再睁开,一抹妖冶的红如同盛开的玫瑰在他眸中逐渐绽放。那抹红逐渐爬上了他的眼尾,如同生长的藤蔓在他上挑的眼尾形成一片纹路。
被激怒的凶神爆发出强势又霸道的力量,这座山头被它周身缠绕的黑雾淹没,瞬间化为焦土。郁郁葱葱的树木迅速枯萎死去,原本藏在丛林深处的生灵也纷纷成了一具残骨,都来不及发出惨叫。
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时煊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身后九条雪白的尾巴正与相柳的九个头缠斗在一起,但明显已呈不敌之势。他的肩头、胸口的伤口纷纷有血水渗出,染红了白衣。
他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在承受了相柳的一次攻击后退到了平地上,捂着腹部刚刚被捅出来的血洞,即使带着粗重喘息,也像是开玩笑一般说道:“凌处长,贵处情报科什么时候撤编啊?养他们干嘛?上古凶神的连环画人手一册,还有不认得的?”
凌庭柯没有说话,目光投向了站在他对面战战兢兢的棠遇霜身上,对方被他这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惊得一缩脖子,打着哆嗦抖出一句话:“这...这......这真不关我的事啊……我们去打探的时候,就...就是一条...一条普通的蛇妖......真......真身跟门口菜市场卖的一毛一样。”
“你干脆去门房就职得了,反正给人看大门才是你的本职工作。”时煊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虽说仍旧带着笑,但可以听出已经比先前要虚弱一些。
“呔——!不许胡说!”棠遇霜严肃正经地反驳:“我乃创世神座下第一神兽英招,替他镇守百卉园,岂是寻常看大门的可比拟的?”
“闭嘴。”凌庭柯完全不给面子的打断了他,随后又对时煊道:“国家安全局特殊案件处外勤一组组长时煊,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归队!这个案子我们协商后再做处理!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
“不行啊,凌老板。”时煊笑吟吟的声音传来,夹杂在其中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这次出场费有点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棠遇霜看见凌庭柯额头上青筋凸起,赶紧拿一本书遮住了自己脸,生怕自己被波及,他听见凌庭柯说:“那就把钱先退回去!”
“退不了了,花都花了。”时煊回答:“奔驰新出的越野,性能绝佳,开出去能泡半条街的妞。”
“你——”凌庭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眼一闭心一横:“你回来,这笔钱我给你报销!”
“嚯,下血本了啊?”时煊笑了一声,他勉强躲过了相柳的进攻,栖身在一旁的枯树枝上喘息。眼尾的纹路越发赤红,衬得肤色更显苍白,他扶着树枝,唇角的笑沉了下去:
“但还是算了吧,自打当年栽在那个神神叨叨的老术士手里以后,我就没有打不过就跑的习惯了。”
“时煊!”一个怒不可竭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暴躁得令他忍不住想要屏蔽对方,只听见姚沛舟继续说道:“打不过也打,你专门找死吗?”
这人什么时候能学会好好说话,时煊手里的扇子中飞出一把细细的银针,朝相柳进攻而去,抽空吐槽:“姓凌的,说好私聊,你怎么还拉群了?拉了个门房老大爷不说,还拉上这倒霉催的,咒我死呢?”
“门房老大爷”棠遇霜敢怒不敢言,掩面躲到一旁,生怕那个“倒霉催的”一时气不顺,自己又变成受气包。
“不关我的事,是他硬闯进来的。”凌庭柯的声音冷冷地,足以想象他此时表情有多难看。
“行了,我先退群了,你们别总跟我说话打扰我。”时煊说完这句,便暂时封闭了传音。
此时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上古凶神的力量绝非寻常可比拟,别说是他,即便此时他们几个都在场,恐怕也要耗费相当大的灵力才能勉强将其镇压。
棠遇霜这一手情报做的,还真是专业坑队友,不知道还以为他俩准是有仇。
岭川地界,接连发生幼童失踪,起初还以为是遇上了胆子大的人贩团伙,人界警方还查了一阵子。未果,连毛都没摸着,岭川市局上报给省厅,省厅领导觉出不对劲,报到了公安部。
部里一看卷宗,二话不说就转到了国安特案处,这种非人类干的事儿他们管不上。当时,外勤一组的老大时煊坐在转椅上,长腿一翘,搁在办公桌上摇晃,半睁的眸子映出失踪幼童的照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钱给够了吗?让我出外勤,知道什么价吗?”
“这个数。”副组长孟栩面无表情地比了个数字。
“十万?”时煊嗤笑了一声,直接把卷宗扔回他怀里,冲着他摆了摆手:“那我给他们指条明路,出门左转,去隔壁二组找那个姓姚的,他不要钱。”
孟栩没有动:“你少说了个零。”
“一百万?”时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他勾勾手指,原本弹回孟栩怀里的卷宗迅速回到了他手里。他盯着卷宗里寥寥几笔的记载,半天才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现在一条小青虫,能值这么些钱呢?”
现在才知道,这一百万或许是他的卖命钱。
“忒亏了,才一百万。”时煊咳出一口血水,捂着血淋淋的胸口自言自语道。
他的眼眸呈褐红色,通体雪白的九条尾巴也在缠斗中弄得到处是伤,斑驳不堪。但他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没有退路,狂暴的相柳不会允许进入他领地范围内的猎物挣脱,尤其是当他感应到这猎物灵气强盛,是难得一遇的绝佳补品。
他可以脱身,并不是没有办法,可他全身而退引发的后果便是这方圆百里在顷刻间化作人间炼狱。不止是这小小一个山头的生灵,吞噬一个城都不足以填补那只九头怪物的渴望。
只有一个办法了,也是唯一的办法。
时煊清了清嗓子,喘匀了气,发出一条传音给千里之外的总部:“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问题。”
凌庭柯:“什么办法?”
姚沛舟:“闭嘴!你想都别想。”
“.........”时煊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姓姚的,你跟谁在这儿没大没小呢?让我闭嘴?我偏要说——没别的法子了,只能把这畜生镇压在这个洞里,让他出不来。”
“谁都知道,可现在我们根本来不及......”凌庭柯话只说了一半,他隐约猜到时煊想要做什么,和站在自己对面脸色铁青的姚沛舟交换了一个眼神,登时剑眉紧锁,话锋一转:“时煊!你别想!”
“不会吧,你们真的以为我能听话?怎么想的?”时煊呢喃了一句,随后切断了传音。
雪白的九尾狐仙周身被金光笼罩,耀眼夺目,眼尾的赤红色纹路越发清晰艳丽,赫然呈现出九条狐尾的模样。一束束金光透过厚重云层照耀在这座山头,无名业火自枯木的根部燃烧起来,以燎原之势超洞口蔓延。
特案处处长办公室内,凌庭柯望着西面烧得通红的天——金光映出一个逐渐清晰的轮廓,呈九尾狐形。他的手紧握成拳重重地砸在了办公室的桌面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怎么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你不了解他?”姚沛舟反问道,也不等人回答,直接甩手出门。
“你不准去!”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凌庭柯喝住,对方大步流星地追上他,拦在了他面前。
姚沛舟抬眼看他:“你想让他死?”
“你现在去,只会让他的牺牲毫无价值!”凌庭柯剑眉紧锁,面容冷峻,他明明只说了几个字,却将姚沛舟硬生生地钉在了原地:“相柳感应到他的灵气,就跟饥饿状态下看见满桌盛宴的人一样,不吃饱喝足是不会罢休的。你现在过去,只会让那头凶神更加躁动,他填进去还不够,你也想去填坑?”
“凌庭柯!”姚沛舟一字一顿地说:“他是时煊!”
“废话,我当然知道!”凌庭柯的目光直直逼视着他,藏在那双冷峻眉眼下的、是用愤怒掩盖着的绝望:“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不能让他白白献祭。”
姚沛舟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指甲戳破了他的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又绝望的时候,明明那人只会拿些冷嘲热讽气他,明明从未用正眼瞧过他。
但是想到对方要用自己生祭这头上古凶神,便有一股不知名感情在胸腔内蔓延开来,痛苦又恐惧。
“姚沛舟。”耳畔突然传来时煊的声音,带着一如往常的轻佻笑意:
“在你面前,我嘴巴一向很坏,因为你哥把你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去他妈的,谁要当保姆带孩子,所以我不能如他的意,专门跟你作对。”
“时煊......”姚沛舟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感觉到有什么在离他而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虽然你这个人,冷漠无情、古板无趣、无聊神经质,还故作清高——”时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姚沛舟仿佛都能想象那双狡黠的眼眸里盛着怎样的笑意,远比夜空的星辰还要明亮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