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玄幻科幻]——BY:来福xx
来福xx  发于:2022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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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知道?!”
  他们就这么跑啊跑啊,夜叉就那么追啊追啊,七个人像是那入了狼群的羊,又仿佛那进了女儿国的郎。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老狄一脚踩空,哎哟一声抓住了跟在他身后的范震,范震我操之余还不忘左右拉上俩垫背,大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方雨惊带住,京墨见傅敏和一脸震惊地被人往下拖,本能地扑上去拉他。
  于是乎大家就这么你拉着我我拽着你地一路往下掉,京墨被扯进去之前还眼疾手快地把那被盯上的倒霉蛋也一起拽了进去。
  “我操……”
  这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藏在神像底下,被一块木板遮住,然后木板被老狄一脚踩断,大家一起掉了进来。
  最后进来的京墨接过方雨惊递来的石头,连堆带堵地将洞口封上,紧追不舍的夜叉伸长了爪子试图抓人,被一刀斩下五指。
  洞外到处都是那些丑陋的怪物的叫声,他们周围却很静,唯有急促的喘息声和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在黑暗的空间中回荡。大卫翻出个手电,呼哧呼哧打开,白光之下瞬间出现一张笑脸,吓得他大叫一声。
  “别怕别怕!假的!是神像!”老狄连忙伸手拍他,示意他别怕。
  角落里摆着一尊童男像,上面满是积灰,看着似乎放了很多年。大卫给那一下吓得不行,偏偏又菜又爱玩,好不容易缓过来又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又过去。
  方雨惊看了一会儿,道:“这神像应该是一对,一个童男一个童女,摆在胎仙像的边上。怎么被放到地底下来了?还少了一个……”
  其他人哪有心思像他一样研究那么多,都给头顶上那诡异的神像吓怕了,随便找了个东西把那尊童男像遮住,不敢靠近。
  那拜了神像的倒霉蛋在京墨堵门的时候挨了一下,差点就被咬着肩膀拽出去,还好京墨反应快把他扯了回来。如今倒霉蛋血流不止,范震上气不接下气,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两个伤员身上,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傅敏和。
  京墨抱着二胡过去,问怎么了。傅敏和蹲在一边,手里拿了块沾着血的破布。
  京墨一把抓住他:“你受伤了?”
  “没有,原本就沾在这上面的。”傅敏和努嘴示意他去看。京墨借着手电的微光,仔细地端详着傅敏和手里的破布。
  其实说是破布并不准确,那更像是一块被精心缝制的小被子,边缘的针脚十分整齐,被面上遍布漂亮的碎花图案。只不过上面沾满了干掉的泥土和血,显得又脏又旧,远远看上去就像块破破烂烂的布。
  京墨:“哪来的?”
  傅敏和:“捡的。”
  京墨:“放着吧,看起来没什么用。”
  “不。”傅敏和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昨天那个女孩给范震的书?那本书上也沾着很多泥。”
  “你觉得这个可能和那女孩有关?”京墨点点头,“也有可能。”毕竟刚刚神像的脸变成了女孩的样子。
  傅敏和将那块脏兮兮的小毯子折了两下塞进大卫的登山包里,几个人围成一圈,将手电放在正中间,都没说话。
  刚才侥幸逃脱的庆幸和对依旧徊在外的夜叉的恐惧充满了这个小小的岩洞,参拜了神像的四个人中唯一的幸存者缩成一团,呜呜地哭着。
  范震总算缓过来了点儿,轻声问:“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等天亮。”老狄闭着眼睛,坐得很直,总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天亮那些怪物就会消失,它们不能在白天杀人。”
  方雨惊问:“那白天过了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傅敏和叹了口气,“等天亮了先回村子再说。”
  周围又陷入沉默,京墨靠着傅敏和缩在一边,直到这时才有机会独处。傅敏和伸手拨了拨遮在他眼前的头发,京墨偏头躲开。
  “别看——”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古怪,本能想躲,怕吓到别人。傅敏和却难得强硬地捧起他的脸,轻轻撩开那缕黑发,露出底下那只红色的眼睛。
  片刻后,他低声道:“很好看。”然后在京墨惊讶的眼神中又重复了一遍,“很好看,真的。”
  京墨有些难为情地偏过头,靠在他肩上闭目养神,佯装休息。谁知片刻后呼吸逐渐平缓,竟然真的睡着了。傅敏和闻着他头发的香味,也放松下来,意识渐渐模糊。
  等到他被方雨惊叫醒时天已经大亮,京墨仍旧沉沉睡着,傅敏和朝着方雨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声音小点。
  方雨惊面无表情地看他。
  “嘘……”傅敏和压低了声音。
  方雨惊沉默半晌,最后决定不理他:“我觉得你们还是出来看一下比较好。”
  京墨瞬间就醒了,问怎么回事。
  方雨惊引着他们俩往外走,一出去就见范震躺在地上,正抱着肚子哼哼,冷汗直流。老狄大卫还有那幸运儿守在旁边,之后是村长和产婆。
  产婆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他们,眼神中竟带着几分怨毒,仿佛在说“你们怎么还没死”。
  但傅敏和没工夫纠结这个,现在显然范震更重要。他的衣服已经被撩至胸前,露出其下滚圆的肚皮,而紧绷的皮肤表面正不断地泛着浅浅的波纹,里面的东西似乎正拼命挣扎着想出来。
  “男人们都出去吧,出去吧。”产婆笑起来,那笑容很假,只有嘴角大大地咧着,眼睛连弯都没弯,“我要给他接生啦。”
  她的声音森寒得让人不寒而栗,傅敏和一抖,看了京墨一眼,京墨抱着二胡挑了挑眉,没说话。
  于是乎其余六人连带着村长都退到庙外,最后一个人踏出门外的瞬间,木门带着范震撕心裂肺的惨叫,砰地一声重重合上。
  傅敏和回头看了一眼:“这门什么时候修好的?昨天晚上不是被撞烂了吗?”
  “不知道。”方雨惊深吸了一口气,“不仅是门,庙里昨天被火烧的痕迹都消失了,神像的脸也变回了我们刚来时的样子。”
  傅敏和问:“幻觉?”
  “有可能。”其他人附和道。
  范震在内持续输出,尖利的惨叫声在群山之间回荡,叫到后来他嗓子都哑了,泣血似的痛哭,过了许久,门后才传来嘹亮的婴儿啼哭。
  片刻后产婆抱着孩子出来,婴儿身上的秽物还没有清理干净,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味,离得最近的傅敏和看了一眼,呼吸一停。其他人连忙探头看,产婆见状,笑眯眯地把怀里的两个孩子递到他们面前。
  ——这又是一双龙凤胎,只是女孩响亮地哭着,而象征着男孩的血肉正瘫在产婆的怀里,如同一团涌动的肉泥,随着姐姐凄惨的哭声不停往下漏。


第7章 第 7 章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气氛相当压抑,只有产婆是开心的,咧到耳朵根的嘴角恨不得能张得再大点儿,把两只耳朵一起吞进去。
  老狄和方雨惊一左一右架着刚刚“生产”结束、尚且十分虚弱的范震,他左右手一边一个扒着俩男人的肩膀,下半身随着走路的动作来回直抖,像是一把晾在竹竿上的挂面。
  京墨不时回头去看他,望向他的眼神颇带着些考究和好奇,似乎在思考男人究竟是怎么生出孩子的。
  他们就这么一路回了村子,村长把拐杖笃笃敲在地上,回头道:“回来咯,回来咯。”
  他的语气仿佛过年时许久不见孙子特意出来迎接的爷爷,带着几分熟稔和喜悦,可在傅敏和他们听来完全就变了味。他们结合产婆早上的眼神,自动补上了后半句话:回来咯,回来咯,倒霉蛋们在山里没死成,又回村子里来送死咯。
  大卫被迫抱着范震刚出生没多久的小棉袄走了一路,起初他特别抗拒,说什么也不肯,但产婆像是瞅准了这黄毛老外好欺负似的,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人家。如今大卫已经麻木了,村口有两个女人守着,一个看见他来,伸手就去接他怀里的女婴。
  另一个凑到产婆跟前:“他们拜了胎仙娘娘没有?”
  “拜了的,拜了的。”产婆笑眯眯地把怀里的那团不知到底该如何称呼的“男婴”捧给她们看。两个女人的嘴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接过襁褓就往村里走。
  傅敏和朝着那两道背影诶了一声:“孩子他妈——他爹还在这呢,你们就这么把孩子抱走了?”
  被左右架着的范震牌挂面脸都绿了。
  “哎呀,你们是新搬来的,不知道我们村的规矩。”产婆顶着那张殷红的笑脸娇嗔一声,嗔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我们村呢,有男孩出生,办酒之前都是要放在村长家求神仙保佑的,等到办酒席的时候,才会把孩子送来。”
  京墨:“那女孩呢?”
  产婆笑着没回答,仿佛在说随你们的便。
  傅敏和:“你们村长家是干什么的?”
  产婆:“村长一家是送子娘娘派来的,他们家里有不少神像,庙里那尊像也是他们家雕的,这都是神仙的授意,不然他怎么能当村长呢?”
  你们村当村长还讲究村权神授?傅敏和和京墨对视一眼,一时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二十一世纪,大清究竟亡没亡。
  范震哆嗦得厉害,急道:“拿走!你们要就拿走!要怎么处置随便你们,我们现在能走了吧?啊?快拿走!”
  这要是在现实世界里,听见他这么说其他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感到愤怒,但他们现在倒是颇能体会范震的痛苦——那两个都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是人的孩子,于他而言并非后代,而是惊变后产生的怪物。
  这就好像一个人去体检,医生说你长了个肿瘤,得切了,于是这人去做手术,把肿瘤切了,很难说这人对着那坨从自己身体里取出来的肿瘤能有什么感情。
  范震也是一样的,只不过那两个孩子于他来说比恶性肿瘤要可怕多了。
  产婆又问:“那你是更喜欢那个男孩呢,还是那个女孩呢?”
  范震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像是被问你掉的是这个金斧头还是这个银斧头的樵夫,而产婆就是那个拎着斧子等他回答、答错了就砍他头的河神。
  他又看向那两个已经走远了的女人的背影,似乎能透过她们的身体看见孩子的模样。只是原本已经到嘴边呼之欲出的答案又被他咽了下去,片刻后,范震自暴自弃道:“男孩!我喜欢男孩!”
  产婆笑着走了。
  孩子一被抱走,连带着范震的心情都好了许多,嘴里还哼哼起了歌。方雨惊和昨天那拜了观音侥幸没死的幸运儿换了个位置,走到傅敏和身边。
  “村长家肯定不对劲,你有什么想法?”方雨惊问。
  “说不清。”傅敏和道,“这村子重男轻女的现象的确很严重,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信息被我们漏掉了。”
  方雨惊:“那今晚……?”他说着眼神就看向范震,傅敏和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
  京墨:“应该不大好。”
  傅敏和:“是啊,本来以为他给那女孩唱童谣就算完成了任务,谁知道喜当爹,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京墨:“晚上离他远点。”
  方雨惊:“你觉得他会死?”
  京墨点头:“十之八九,而且救不了。”
  三人走在最后,大卫在前面带路,老狄和幸运儿架着范震走在中间,七个人稀稀拉拉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也不知走了多久。等到他们仨看见那个破屋顶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大卫已经率先喊着莱娜的名字冲了进去。
  没过多久,三人抵达,还没进门就听见邢清清和高真争吵的声音,其间还不时混进两句莱娜的怒吼。
  傅敏和快步进门,大卫正挡着愤怒的莱娜和邢清清,把她们俩和另一边的高真分开。
  邢清清的脸上糊满了眼泪,另一边的高真脸也涨得通红,尽管被大卫挡住,两人还在不依不饶地用国粹互相输出。骂着骂着,高真尖叫一声,竟然推开了挡在中间的大卫,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傅敏和立马上前把她拉开:“怎么了?”
  高真一看见他,明显瑟缩了一下:“你,你们回来了啊……”
  京墨皱眉:“出什么事了?”
  唯有方雨惊没说话,他站在门口将院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问:“宛童呢?”
  邢清清一听,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下来,她指着高真大喊道:“都是你!都怪你!”
  高真的脸刷一下白了,她立马抓住傅敏和的手,辩解道:“不是我!”
  邢清清崩溃般吼道:“要不是你她昨天晚上怎么会出事!都怪你!全都怪你!”
  京墨拍了拍傅敏和示意他看周围,他这才注意到院内有不少没烧尽的黄色符灰,从院门一路延伸到屋前,在门口止住。那明显是叶宛童常带在身上的符咒,他绝对不会认错。
  傅敏和的表情凝重起来,他看向邢清清,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宛童她人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邢清清急得大哭,“我想救她,我们想救她的,可是那些怪物动作太快了,我和莱娜还没来得及出去她就被拖走了。”
  所有人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这里,被怪物拖走和死了根本没区别。
  愧疚和恐惧几乎将邢清清淹没,她不停地哭,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傅敏和和方雨惊只能在莱娜满是口音的断续描述中勉强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们走后,叶宛童也出了门,在村子里转了一天,一直到傍晚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她带回了水和食物,四个人吃完后生起火,围在客厅里休息,一直到半夜,院门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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