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玄幻科幻]——BY:徐渣渣
徐渣渣  发于:2021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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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弛全程目睹这场恩爱秀,简直又好笑又好气。
  眼见着人要走远,他心中一急,手上拍了拍阿念,便打算让它拼速度冲进去爬到狗皇帝身上。到时候也不管对方认不认得出来,他得先狠揍一顿那个冒牌货!
  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一把抓住了两个人偶!
  随后闻弛便听到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
  那瞬间,闻弛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口落下,将那人握起的拳头遮住。
  闻弛听声音就知道问话的老人是魏忌。
  那是魏尹的师傅,宫中地位最崇高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忌。
  这老头的地位有多高呢?
  其权利与内阁首辅有得一拼。
  而且狗皇帝对他也十分敬重,在很多方面十分执拗的他,也只有这位老人的话,他多少还愿意再听上一二。
  而作为他的徒弟,魏尹在宫中的地位也十分超然。在宫外,更是掌控着一支独立于五城兵马的兵力——鸿阳卫——所以宫里人有些还会称他为魏都督。
  鸿阳卫里,除了收拢过来的道门的缇骑,更多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与五城兵马、宫中的金吾卫一起,拱卫京都。
  显然,此时却站在魏忌面前抓着闻弛的人,就是魏尹了。
  魏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恭敬说道:“无事,刚刚瞧花眼了。”
  魏忌点头,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也别只顾着管陛下宫里的小事,陛下的伤已大定,即刻就要发兵,有些事情你也需管一管了。”
  魏尹垂下眼眸恭敬答道:“徒弟知晓了。”
  魏忌又看了魏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捧着手中的东西进去了。
  魏尹则一路目送魏忌。
  期间,他全程一直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不放。
  听到老头出去,闻弛终于松了口气。
  他其实挺怕魏忌这老头的,对方以前经常会阴恻恻地看着他,将他看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对方对他十分不满。
  反倒是他的徒弟魏尹,在永乾殿中对闻弛多有照顾。
  这么想着,闻弛心中便激动起来。
  闻弛觉得魏尹应该是认出他来了,不然为什么不把他给魏忌看呢?
  要知道如果魏忌知道了事情前后,估计对方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他直接一把火烧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再过段时间找机会将冒牌货拆穿再烧死。
  这样所有能够分散他主子的妖艳贱货都被消灭,他的主子也能毫无阻碍地成为一代明君了——啊呸!狗皇帝像是个明君的料吗?
  闻弛心中默默吐槽对方的无限美颜滤镜,一边美滋滋地盘算着待会儿与魏尹相认之后,通过他回到狗皇帝身边,一定要拆穿顾凝芷那个恐怖女人的真面目!
  于是他高兴地用小爪子在魏尹手心轻轻挠了挠,以示招呼。
  只是奇怪的是,魏尹之后也始终没有将他拿出来,还带着他走了许久。
  闻弛的视线被遮住,并不知道对方将他带到了哪里。
  当他重见天光之时,却已是换了地方。
  那是一个宽敞的屋子,虽然比不上永乾殿富丽堂皇,但这里光线明亮,摆设清雅,里外放了不少花卉,倒也是个十分安适的地方。
  从窗户往外看去,即便光线昏暗,还是能够看到外面有一个收拾的十分漂亮的院子,左右有厢房,只是里外都看不到人。
  闻弛被魏尹放在了一个小垫子上,他躺在那里轻轻喘着气,对上魏尹的视线,还忍不住朝他笑——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恐怖模样。
  魏尹此时也低头看着他。
  此时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奇小的人偶,手上抓着一段草结一样的东西。
  魏尹的注意力不在那小人偶上,反倒仔细观察着那个草结。
  那草结十分古怪,一边是一个半圆,一边却是一段有些弯曲的长条。
  见他看过去,那半圆竟然还自己动了动,随后剩下的长条微微竖起,朝他使劲晃了晃。
  魏尹下意识摸了摸被挠过的掌心,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提起那小人偶,放进了一个玻璃瓶,拧上瓶盖。
  闻弛见状怔了怔。
  他吃力地用手撑起脑袋想要说什么,魏尹转身看着他,两人对视许久,闻弛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在永乾殿的几个大太监中,魏尹不算突出,他不是最沉默的那个,也不是最机灵的。
  只是闻弛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他需要依靠别人生活,所以对其他人的情绪感知就越发敏锐。
  他能够感觉到,魏尹掩饰在沉静外表下的对他的善意。对方并不排除他的亲近,偶有些时候也愿意给他帮点小忙,行个方便。
  所以那会儿想要刺激乾承帝的时候,闻弛便选择了魏尹。
  因为在那时,他下意识地认为,魏尹不会拒绝他。
  也所以在刚刚他才会完全信任对方,放弃挣扎,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阿念关了起来,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不像是要与他相认的样子,甚至反而可能是像顾凝芷那样想将他杀死!
  眼见着对方的大手朝他伸了过来,闻弛咬紧牙,忽然很生气。
  他气很多东西,比如这次这种莫名其妙的穿越,这具废物般的身体,□□皇帝忘恩负义认贼作父,还气自己信错人却将自己葬送在这成功回去前的最后一刻——
  历尽劫难的闻弛,在这一刻终于赶到了一丝伤心。
  功亏一篑,他真的不甘心。
  可是接下来,他却觉得脑袋一软,好似接触到了什么特别柔软的东西,以至于身体内的那始终不绝的疼痛都似乎减轻了不少。
  等到那大手离开,闻弛朝周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被放入到一个带锁的藤编盒子里,那盒子空间大,还透光,闻弛甚至可以透过隙缝看到外面。
  他用爪子抠了抠,发现那藤条很硬,轻易没有办法用爪子挠断。
  想了想,他又抬头看向魏尹,却见对方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在一旁不知道在做什么了。
  闻弛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随后他有转头看了看外面靠墙的柜子——那里面关着阿念。
  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闻弛便在心里劝自己不要焦躁。
  只要对方不是打算立即将他弄死,他就有机会再逃出去。
  阿念被关在的玻璃瓶里,它力气大,多撞几下指不定可以撞破出来。不过阿念的爪子再锋利,也只是用草编的,估计是割不破藤盒了。
  但是只要阿念能逃出去,他们俩找到机会里应外合,也是可以尝试逃跑的。
  这么想着,闻弛在软垫上动了动,没过一会儿,终于还是睡着了。
  这段时间他都是这样的,一天里能活动的时间有限,很容易疲劳,动不动就睡着。
  失去源源不断的阴灵珠的补充,他就像一个快要耗尽电池的玩具,离最终断电估计已经不远了——
  听到盒子里没了动静,一直坐在一旁不知忙什么的魏尹停下了手,顿了顿,走了过来。
  他站在那藤盒前许久,直到窗外的阳光西斜,快要消失,他才动手打开了盒子。
  这个藤盒是之前他拿来装书的,他有时候要出门办事,会随身带几本喜欢的书,路上有空可以看看。
  只是那里面的垫子,却是他新让人做的,大小刚好可以将盒底铺满。
  装书是用不上垫子的,不过前段时间他弄到一批缎子,也不知道那些织工是怎么办到的,将那料子织得入手柔软至极。
  那会儿他鬼使神差地,就让人做了这么个垫子。
  做好以后,他也没用过,就那么放着,直到今天才拿出来。
  看着那只剩了一点点的人偶,躺在垫子上一动不动,魏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碰了碰对方那仅剩的爪子。
  随后他便感到那爪子无意识地抓了抓,在指尖留下微麻。
  魏尹收回手,站在那里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人偶不仅身体残缺,浑身脏兮兮的,便是仅剩的那部分,似乎也遭受过重创,有过修补的痕迹。
  显而易见,对方这段时间过得相当艰难。
  魏尹又站了一会儿,便将盖子盖上,重新锁了起来。
  接着他便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
  闻弛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光线很暗。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记不太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过随后他很快便清醒过来。
  从垫子上起身,他扒在盒子壁上往外瞧,没有看到人影,便赶紧呼唤阿念。
  随后他便听到不远处柜子中传来了急促的砰砰声。
  听到声音,闻弛忍不住笑了笑,看来阿念现在的状态还不错。
  就着这样的距离,闻弛先给阿念重新聚了一次灵,随后他就想要让对方破壁而出。
  可奇怪的是,无论阿念在那个瓶子里面怎么撞,他都没有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等到后来,闻弛都不得不吩咐阿念直接往柜门外撞,借助柜门甚至是地面的力量将玻璃瓶砸碎。
  但柜门确实被撞开了,瓶子也掉下来了,可是瓶子依旧完好无损。
  阿念着急地想要靠近闻弛,最后竟像个小仓鼠似的借助在瓶子中奔跑的力量,让瓶子滚动起来。
  可是这方向很不好把握。
  于是闻弛只能透过藤盒的细缝,看着那个小瓶子在房间中左冲右撞,将房内的摆设、暑假上的书和器具等都撞了下来,把整个房间都弄得乱七八糟。
  配合着想象中阿念满头大汗的模样,闻弛不禁觉得既着急又好笑。
  可这时,门却忽然被人推开,闻弛听到声音身体便是一僵。
  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魏尹似乎并不惊讶。
  闻弛赶紧安抚住阿念,让它滚进角落里不要动,自己又扒拉着往外看。
  魏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阿念,随后捡起瓶子重新将它锁回了另一个柜子里。
  闻弛见阿念无事,心中稍定。但是想到逃出去的机会又没了,他便丧气地重新躺回垫子。
  不想魏尹竟打开了盒子。
  闻弛躺在那里都懒得起来,只用一直眼睛狠狠瞪视着魏尹,却见对方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放在盒子里,然后便又重新锁了盒子。
  闻弛转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那个袋子。
  这人不会真的打算拿这个盒子来装杂物了吧?
  闻弛心中十分不满地嘀咕着。
  怎么说这也得是个高级囚牢啊,不然也太瞧不起他了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闻弛依旧抵御不了心中的好奇,爬过去完全没有观念地打开那个袋子,随后从中摸出了两颗黑乎乎的东西。
  闻弛愣了愣,摸着那两颗东西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将其中一颗捧了出来,又将另外一个重新装好。
  魏尹竟然给他送来了两颗阴灵珠。
  即便没有办法将它放入自己的身体,捧在怀里他也能够感受到从这颗珠子中,持续散发出来的那股温暖的力量。
  这让他感觉好受多了,疼痛明显减少了许多。
  现在他像是一个久病的人,忽然消除了所有的沉珂,身体一下子痊愈了,身体轻松得像是要飘起来似的。
  这种舒适感让闻弛忍不住搂着这个珠子重新睡了起来。
  第二天,闻弛是在温暖的晨光中清醒过来的。他睁开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怀中便有一样东西咕噜咕噜滚了出去。
  吃饱喝足的闻弛,暂时懒得去管那颗阴灵珠,却是沐浴在阳光中,开始沉思之后的出路。
  --
  而另一边,这段时间常小岁却是有些蔫蔫的。
  之前陛下出宫出意外受了点伤,幸而最后转危为安无甚大事。
  而他的小主子也在陛下转醒之后,立马派人去从宫外接了回来。
  并且从那之后,陛下对小主子的宠爱更胜于从前。几乎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摘月亮。宫中但凡是个喘气的,那都知道现在在宫里,谁才是说话最好使的那个。
  宫内的赏赐,宫外的进贡,如流水般地送入永乾殿,小主子身边所有人的地位水涨船高,现在就连他的师父师兄,对他态度都和气不少。
  可是常小岁心中,不知为何就有那么一丝不安。
  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于哪里,但好像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每天太阳射入永乾殿的角度跟以前不一样了,御膳房送来的膳食口味有了些不同,亦或是天气有些转冷了——小主子也有那些不一样。
  现在小主子睡觉的时间长了,只要不在陛下面前,他一般就趴在那里睡觉,再也不玩那些以前特别热衷的做人偶游戏,也不爱逗他们玩了。
  小主子以前还喜欢时不时关在屋子里做些什么,但现在他更喜欢黏着陛下。尤其宫中年底宫宴多,陛下偶尔参加宫宴,见那些美人的时候,小主子定会黏着陛下不放。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但现在这样的事频率似乎高了很多。
  以前小主子有时自己一人睡,有时心情好了找陛下睡,有时心情不好了,陛下找他睡。心情再不好点,就是陛下主动找来,他也不乐意跟陛下睡。
  可是现在,小主子似乎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天天与陛下睡在一起。
  陛下还说小主子定是被那次事情吓到了,还十分心疼,以前还会在小主子想要什么的时候,逗逗小主子总要它再做点什么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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