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lpha怎么了[玄幻科幻]——BY:雪压眉
雪压眉  发于:202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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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有如惊雷于晴空响起!只见盛愿面容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剧烈收缩、震颤,连话音都是抖的:“……你记起来了?”
  桐斜影帝以假乱真的那一套骗骗胸小无脑的R先生可以,但是在当事人盛愿面前就是多说多错,于是只是用带着一点温情的目光凝视着他。
  盛愿被那眼神烫的直发烧,脑子从来没有转的那么快过,从桐斜出现在他面前到现在所有的细节都在他脑海中一一掠过,他眼也不眨地看着桐斜,逐渐冷静下来,许久低声道:“你没有恢复记忆,你在我身上放了定位器,你见过R了。”
  桐斜被秒速戳穿了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收回了虚情假意的手,直接变了脸,略显冷淡地说:“你还打算瞒我多久?他跟我说我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为什么?你不该给我个解释么?”
  “……这三年你过得不好吗?”盛愿眼中浮起一丝无奈与哀伤,几乎是有些哀求着说:“安宁、放松、自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为什么非要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
  “我会帮你完成你曾经想实现的所有愿望,让你的过去不再有任何遗憾,”盛愿的手指微微痉挛,他忍无可忍似的低头用干燥的手心捂住了脸颊,沙哑的声音从指缝渗出来:“你就……你就这样就好,求你了桐斜……”
  “我有权知道我的过去,如果我过去真的非常喜欢你。”桐斜当真是铁石心肠,即便如此依旧语气非常平静地说:“那我想我一定不愿意忘了你,不能跟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遗憾。”
  盛愿抬起眼,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眼底好似蕴着无边夜色,眼白却拉起了一条又一条的红血丝。
  “其他的可以不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对你应该是怎样的态度,我喜欢或者不喜欢你——”桐斜慢慢地靠近盛愿,像是伊甸园里罪恶的毒蛇,引诱着夏娃吞下原罪的禁果,他轻而清晰地问:“我们以前是恋人吗?我吻过你吗?”
  桐斜的长相近距离看着是非常有冲击性的,迷的人七荤八素根本不是问题,眼珠漂亮的像黑玻璃,盛愿根本不能拒绝这样的桐斜,五脏六腑都在微微地抽搐,毫无血色的嘴唇张合数次,终于说出了第一句实话:“……是。”
  “……!”虽然早就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在听到盛愿亲口承认时桐斜还是感到无比震惊——他自认足够离经叛道了,不想三年前的他还能“前浪拍后浪”,以“双A潮流”走在人类思想前沿。
  这简直匪夷所思,桐斜忍不住问:“我们不是Alpha吗?”
  “我第二性征分化的很晚,在我分化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盛愿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一开始你以为我会分化成Omega,但是……”
  桐斜听懂了,这可能是竹马竹马分化翻车的故事,按理说发现“型号”不对,一拍两散才是正道,他俩居然还能继续厮混到一起?盛愿这个性格肯定不是死缠烂打型的,那么就只有……
  桐斜隐隐觉得不太对:“然后呢?”
  “我当时刚分化成Alpha,”盛愿像是被桐斜的话勾入了某一段回忆,喃喃地说:“……你跟我说两个Alpha也是可以在一起的。”
  盛愿比楚徊小了六岁,他十九岁才开始第二性别的分化,当时根本不懂这个世界的奇奇怪怪的设定,对于感情也是青涩而懵懂,楚徊跟他说什么就听什么,比如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两个Alpha才是真爱云云……
  桐斜一边震惊于自己曾经的脸皮厚度,一边又惊讶地发现盛愿居然耳朵红了,不由起了一点逗弄他的心思,放轻了声音问:“我们都是Alpha,那谁在上面?”
  这句话有如在盛愿脚底下架了个滚烫的锅炉,让他全身的水分从毛孔瞬间蒸发,脖颈一线像煮熟的虾,足足半分钟才憋出一句:“那个,我们没有……”
  盛愿的脸其实是相当好看的,皮肤很白,柔和温雅、干净斯文,不像是刀光剑影里的磨出来的杀手,更像是捧著书卷的小先生——但是他跟Omega其实完全不一样,五官立体而轮廓深邃,眼角眉梢处都带着点锋利,尤其一双瞳孔黑不透光,深渊似的。
  有些说不出的妖气,好像能摄人心魄。
  桐斜不知道他以前的审美是什么样的,但是就他对ABO三种生物都非常挑剔的眼光来看,盛愿确实是很对他胃口的那种长相,无可挑剔,温柔、内敛而强大。
  桐斜想:原来他们还是“柏拉图”恋爱。
  从盛愿十九岁开始,到三年前怎么也至少四年了,他们居然过的那么“清汤寡水”,果然AA没有性|生活吗?
  桐斜的脑子里难得装了点黄色废料,但他毕竟是一个拥有高级趣味的正经人,ghs的思想转瞬即逝:“我的记忆有可能恢复吗?”
  盛愿摇摇头:“我不清楚。”
  桐斜此行算是有了点收获,恐怕也是盛愿愿意开口的底线,再问下去这位Alpha又要变成装痴卖傻的锯嘴葫芦、一问三不知了。
  桐斜双手插在兜里:“以后别躲着我了,我想找一个人,上天入地都会找到他。”顿了顿,他又说:“对了,雪狼以前也是认识你的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它就认出你了。”
  不知为什么,盛愿许久都没有回答这句话,半晌才低声“嗯”了一下。他又说:“桐斜,你先回东区,刚才那个三级Alpha是北区的半个领导人物,他不会轻易让我出北区的。”
  桐斜则完全没有放跑了盛愿任务目标的内疚感,用眼角睨着他:“那你呢?”
  盛愿喉结滚了滚,垂下眼轻声说:“我回去再找你。”
  桐斜一听就知道盛愿在应付他,摘了手上的蓝色戒指,不由分说套在盛愿的中指上:“这几天我不出门,回去到我家找我,这个一起还我。”
  说完他伸手整理了一下皮夹克,转身就走了,背后的盛愿盯着那枚蓝戒,缓缓握紧了手心。
  .
  桐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孤苦伶仃的雪狼老早吃完了盆里的肉,饿的嗷嗷直叫,用爪子滋滋扒门。
  桐斜被它缠的走路都困难,连搂带抱地把雪狼从门口弄到柜子旁边,拎出两块血淋淋的牛肉,喂给它吃了。
  雪狼狼吞虎咽地几口吃完,开始围着桐斜嗅来嗅去——怎么闻到一股两个铲屎官背着它偷情的味道?
  桐斜不耐烦地把雪狼赶到了一边,放在茶几上的手指不住在玻璃桌面上轻点。
  桐斜一点都不怀疑盛愿喜欢他这件事的真实性——喜欢一个人或许可以伪装,但永远无法掩饰,温柔的情意能从眼角眉梢里飞出来。
  他现在对盛愿的感情有点复杂。
  对于三年之后的桐斜来说,他对盛愿是完全没有一点想法的,他们两个认识还不到半个月,其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在互飙演技,一个装痴卖傻、一个坑蒙拐骗。
  但是三年前的“楚徊”似乎把盛愿当成宝贝疙瘩,连“付出一切”这么夸张的词都用在他身上了,真不像是他的风格——医生总是说他性冷淡。
  桐斜现在没有一丝记忆,不可能因为道听途说的几句话就喜欢上一个人,他无奈地想:……但是至少对盛愿好一点吧,毕竟是疑似被自己始乱终弃的倒霉Alpha。
  其他的事不着急,总归来日方长。
  桐斜想了想,用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楚徊这个人,资料越详细越好。”
  对面那边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了一分钟,对方疑惑地问:“桐斜,你查他干什么?——这个楚徊死了,三年前死的。”


第十章 快递小弟从来没见过满脸写着“吃人”的Beta
  楚徊“死”了这件事桐斜并不意外,毕竟现在活在世界上的人是“桐斜”,同一个人不可能有两个身份。
  桐斜是狠起来连自己都咒的人,语气平淡道:“我知道他死了,楚徊没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
  “查不到。”对面的人说:“这个叫楚徊的人,生平资料全都被人抹掉了,处理的一干二净,估计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桐斜思索片刻,又问:“那盛愿呢?”
  听到“盛愿”这个名字,对方的语气明显就不对了:“盛愿?那个三级Alpha?你跟他有什么过节?”
  “没过节,就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打听他一下,”桐斜感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认识盛愿,说起盛愿如数家珍似的,就他一个人对盛愿一无所知,于是微皱起眉道:“他怎么了?”
  “盛愿本人倒是没什么,但是他背后的那个组织……”对面的人话音稍微一停,像是在斟酌着语句,措辞谨慎道:“这个组织行踪非常神秘,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们叫什么,仅仅知道有这么一群人存在,行事非常低调——不过他们的野心却完全不亚于Ban,对金钱的追求永远是最低等、最庸俗的追求,那些人想做的是控制整个ABO等级分化体系。”
  桐斜心里莫名一跳:“怎么控制?”
  “具体我也不清楚,有言论说他们试图通过移植人造腺体强行改变人类的分化等级,他们制造出一个三级腺体,然后转移到二级Alpha的身上。”
  ——移植人造腺体。
  这六个字有如雪亮的刀光划破桐斜的脑海,有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猜测,但却能合理解释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寻常,桐斜听见自己的话音轻微颤抖:“人造腺体?”
  “是的,现在医疗条件水平完全可以做到通过组织培养得到一个完整腺体,通过基因改造技术对母细胞的某一段基因进行部分修正、切除,再将所有必不可少的优良基因重新拼凑,就能得到一个崭新的、功能强大的腺体母胚。”
  这一段话背后的深意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说Ban只是控制了现有三级腺体的流通,那么盛愿背后的组织则是从根源上改变了二三级腺体的数量,一旦他们的野心得逞,整个人类社会都会因此天翻地覆。
  桐斜耳边嗡嗡地裂响,一个猜测的轮廓影影绰绰地浮现于脑海虚空,逐渐充实成型,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现在的脸色,那是近乎于没有一丝血色的惨白。
  对面的人没察觉桐斜的异常,继续道:“但是难就难在人造腺体和人体本身器官组织的排异性,移植人造腺体失败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毕竟是强行塞进身体里的东西,被人体排斥的可能性太大了,所以这个技术得不到普遍推广,否则现在遍地都是三级Alpha了。”
  桐斜:“………”
  “不过这都是我道听途说的消息,不能保证真实性,那个组织行踪诡谲隐秘、行事谨慎小心,想要查到他们头上太难,”对面的人又道:“盛愿为那些人卖命,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见了他最好离他远点,不然被牵连进去就太危险了。”
  桐斜攥着手机的指节泛出青白,他沉声道:“我知道了。”
  ……
  挂了电话,桐斜的头开始突突地疼,有如一根烧红的钢针直直捅进了太阳穴,刺破问题的内核:人造腺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他的失忆有关系吗?盛愿怎么会……
  桐斜想起北区那个三级Alpha,心里闪过一丝阴翳森冷的念头,但只是一闪而过,瞬间就被他否认了——不,盛愿一定不会是那种人。
  盛愿一看就是没有太多野心欲望的人,给他一张桌子、一本书就能消磨一个下午,权利或者金钱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除非是……
  盛愿是决计不肯告诉他真相的,上次是被自己忽然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他搜肠刮肚说了两句实情,让盛愿跟他说句实话比要他老命还难,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了。
  桐斜本来就不是脾气好的人,现在更是烦的周身都是腾腾的黑气,乌黑的眉眼看上去格外阴郁,偏偏雪狼还没有眼力劲儿地想过来撒娇,桐斜看到它扒在地板上预备起跳的动作,转眼冷冷一扫,雪狼被那杀气如刀的眼神吓的浑身长毛登时竖起,空中半路急刹车,转着弯跑走了,怂的一批。
  桐斜疲倦地躺到了沙发上,“楚徊”“盛愿”“人造腺体”“组长”“三年前”几个词语在他眼前来回打转,逐渐连出了一条分明的脉络。
  他感觉自己已经猜到部分的真相,不由触目惊心。
  .
  第二天下午,桐斜家的门被拍响了,砰砰砰砰的,桐斜一听就不是盛愿弄出来的动静,盛愿从来不会把门拍出“敲锣打鼓”的效果,他一直是用右手食指的骨节在门板上轻轻敲两下,过一会儿没人应再轻轻敲两下,优雅的很。
  雪狼也趴在窝里没什么动静。
  桐斜拉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快递员,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桐斜先生是吗?一位姓盛的先生让我转交给您一个贵重包裹,还请您务必当场验收一下。”
  桐斜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喜怒难辨地看着他,片刻后深吸一口气。
  快递小弟莫名觉得后脊梁骨一阵发冷,感觉这位客人看他的眼神相当不友善,好像能把他钉在门板上:“……?”
  桐斜三两下撕开了胶带,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装着的果然是他给盛愿的戒指。
  桐斜死死盯着那蓝色戒指,暗自磨了磨牙——他就知道盛愿这王八蛋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快递小弟从来没见过满脸写着“吃人”的Beta,内心非常惶恐不安,小声试探着说:“您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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