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lpha怎么了[玄幻科幻]——BY:雪压眉
雪压眉  发于:202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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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斜:“……”他艰难地开口:“不是这样的,我想表达的意思是——”
  医生的弱智跟智慧往往同时存在,他打断桐斜有条不紊地说:“你想说,虽然你失忆了,但是小狼没有,它对盛愿的反常热情是因为还记得盛愿,甚至盛愿就是它第一任主人也说不定。”
  桐斜“嗯”了一声:“小狼当初是主动跑到我家的,所以它肯定认出了我是谁——但是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有关于任何雪狼的记忆,也就是说,那是三年以前的事。”
  “唔,这么说,雪狼能把你们两个串起来,”医生先是震惊于桐斜跟盛愿那种人居然有联系,然后又不解地说:“那你直接去问盛愿不就好了?如果你们之前认识的话,他肯定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
  桐斜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坚定道:“他没跟我说一句实话。”
  让桐斜起疑的点不止是这一个。任何一个Alpha的信息素都有独特的味道,即便气味非常相似也一定有微妙的不同,而他的信息素反常地没有一丝气味,医生查了无数资料都百思不得其解——盛愿对此竟然没有提出疑惑,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
  废旧厂区下,地下组织内部。
  一个三级Alpha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面容僵冷,鲜红的血液从身下流淌向四面八方,大片大片地刺眼。
  屏幕上心电图上蹿下跳地不住颠簸,最终“滴”的一声锐响,完全拉成了一条死寂的直线。
  “——失败多少次了!一群废物东西!滚!都给我滚!”
  实验台旁边的男人瞬间破口大骂,口水有如倾盆暴雨泼了下来,一群穿着实验服的蓝大褂们灰溜溜地贴着墙根走了,还没敢抬起头,就迎面撞上一个人,又保龄球似的一个接一个后退,端着尊敬的语气道:“盛副组长。”
  盛愿是地下组织特别行动组的副组长——说的好听点是“特别行动组”,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炮灰敢死队,专门负责堵枪眼的。
  盛愿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穿着一件简单干净的白衬衫,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迹,周身却散着一股浓郁的、掩不住的血气。
  “保龄球”们大气不敢出,圆润地滚走了。
  盛愿绕过血淋淋的实验室,走到一扇门前打开门,房间里坐着的还是那个白大褂。
  “你找我?”
  “听说你又去处理Ban的党羽了?这次是要打算赶尽杀绝啊,”白大褂打量了盛愿一圈,耸了耸肩:“虽然我们跟Ban一向不合,但不会主动招惹是非,你这么兴师动众地大动干戈,是为了A0……桐斜?”
  盛愿冷淡地说:“是他们先对桐斜下手的。”
  盛愿最近没怎么回地下基地,白大褂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上次桐斜被三级Alpha堵在巷口之后,盛愿就单枪匹马地接连挑了Ban的六七个分部,Ban的幕后主人都找到他头上了,问盛愿在发什么疯。
  白大褂笑着回道盛愿可不就个疯子嘛。
  白大褂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几天Ban的人会联系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跟他们提——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完全撕破脸皮会有很大的麻烦。”
  盛愿:“我知道了。”
  白大褂用手撑着下巴,眨了眨眼:“我听到老赵又在实验室发火了,怎么,实验失败了?”
  盛愿淡淡地回答:“他死了。”
  白大褂沉默片刻,随后唏嘘一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创造出一个完美的A002呢?”
  ——这句话刚落,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他猝不及防地被盛愿从椅子上拎着脖子提了起来,重重按到了背后的墙上!
  盛愿单手卡着白大褂的脖颈,直直地盯着他,瞳孔里酝酿着黑沉沉的寒气,一字一字道:“不要打桐斜的主意。”
  “……放心,我对他没有想法,”白大褂被箍的脸色瞬间涨红,唇角硬生生勾出一个笑容,显得有些扭曲:“就算在A001之后的Alpha都是失败品,我们也没有‘回收’他的打算。”
  盛愿慢慢地松开了手,正要往后退一步,这时白大褂一手扣住他的肩头,嘴唇贴在盛愿的耳边,话音冷如蛇信,“嘶嘶”作响:“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千万别不惜命,否则你死之后桐斜会怎么样,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完他在盛愿的后颈上拍了一下,大笑着走出了门。


第七章 落跑盛愿
  桐斜性情生冷,三年来也没有什么朋友,他没有固定工作,有时会隐姓埋名接一些私活,现在社会鸡飞蛋打,“高级人物”出门都会带一个团的保镖,桐斜喷上Alpha信息素,“假装”自己真的是个炫酷的Alpha,接一单就能在东区买小房子,可谓富贵险中求。
  不过这一行对桐斜来说一点儿风险都没有,又来钱很快,大多时候他是没有工作的,经常游手好闲,无聊的时候就跟医生厮混在小馆子里,听医生给他“科普”近代史。
  医生是个话痨,国家单口相声演员,能把冗长无味的历史说的妙趣横生,狗屁倒灶的事也没那么絮烦。
  “阿斜,你上次不是跟我说盛愿可能跟你的过去有关系么,”医生一屁股坐到桐斜身边,眨巴着眼睛:“我就托人打听了一下,听说他最近把Ban的分部挑了好几个,啧,这群腺体强盗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现在肠子都悔成黑的了。”
  桐斜闻言怔了一瞬:“……上次我把盛愿带回家,Ban的人来找过我,被盛愿撞到了。”
  “哦?我就说盛愿听起来不是那种崇尚暴力的人,”医生的眼神顿时意味深长:“……这是怒发冲冠为桐斜啊,我感觉你要变成古代那阵祸国殃民的公狐狸精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桐斜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他,但是盛愿上次走的时候就说“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Ban的人也确实再也没找过他的麻烦,那么很大可能……就是盛愿把这件事解决了。
  桐斜沉默着没有说话。
  医生看他居然不吭声,直接瞪大了眼:“这位鬼迷心窍的Alpha朋友!我想我有义务教导你一下,双A虽然没有物种隔离,但是同性相斥是没有未来的!”
  桐斜有气无力:“……我也并没有想跟他有什么不正当AA关系。”
  “你别说,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有一定的可行性,”医生摸摸下巴,不怀好意地嘿嘿道:“毕竟A也分大A小a呢,万一人家就好这一口儿呢。”
  桐斜盯着医生面无表情,手骨捏的噼里啪啦响,感觉医生的信息素味道非常讨厌。
  医生是个二级Alpha,因为仗着跟桐斜关系熟所以总是没大没小的,满嘴跑火车地调侃道:“Alpha内销也挺好的,总比两个O强啊,以前我还愁你冷冰冰的嫁不出去——别打!哎哟!”
  医生双手捂着头抬眼瞅着他:“你打算怎么办嘛。”
  桐斜闭眼向后靠在椅子上:“……不知道,盛愿不说,我没办法逼他开口。”
  医生皱皱眉:“那怎么办,这三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你有联系的人,就这么放过他了?不是你的风格啊?”
  桐斜扣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一敲,若有所思道:“我感觉他好像不太擅长拒绝我。”
  .
  这时正值严冬,外面是零下十多度的天气,霜花开满了整片玻璃窗,大多数人家是没有窗花的,因为他们连窗都没有,北风呼呼地灌进木板缝隙,一路呼啸穿堂,发出尖锐的哨响,桥洞底下的流浪AB们裹着脏成黑色的棉大衣,脚丫子冻的发青。
  盛愿站在窗边,没有温度的阳光洒在地上,反出一片冷冷的银光,过了没一会儿,他的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盛愿接了电话。
  “盛愿吗?”听筒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伴随着此起彼伏“啊嗷啊嗷”的交响乐。
  桐斜以跟盛愿相同的姿势面朝窗户站立,单手插在兜里,身边的雪狼站起来,两条腿趴在他的胳膊上,热情地跟盛愿打招呼:“嗷呜呜~!”
  盛愿没想到桐斜会主动打电话给他,怔了几秒钟才说:“是我……有什么事吗?”
  桐斜单刀直入:“晚上有约吗?”
  盛愿下意识地说:“没有。”
  桐斜简单粗暴地说:“晚上来我家吃饭。”
  说完,他不给盛愿找借口拒绝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系列语言动作可谓是雷厉风行,盛愿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身旁响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啧,桐斜这说一不二的脾气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盛愿沉默着没说话,慢慢地放下了手机,目光不聚焦地望着某一处虚空。
  白大褂的脖子上还有一圈的淤青,是上次盛愿掐出来的,他还不怕死地招惹盛愿,挑起眉戏谑道:“桐斜这是请你去鸿门宴啊,我要不要去告诉他对你好一点?不然以后万一恢复记忆要后悔的。”
  盛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桐斜的记忆虽然没了,但智商还在,以他的机敏一定反应过来盛愿跟他曾经有关系,毕竟雪狼对他的热情太反常了,桐斜又不是瞎子,不可能到现在都不起疑心。
  以桐斜那“生人勿近”的性格万万不可能主动跟他亲近,所以这次的“鸿门宴”……只可能是套话的。
  ——盛愿不愿意去想他在桐斜心里的印象,大概是一个笨拙可笑、漏洞百出的骗子吧,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对花言巧语更是一窍不通,尤其面对的人还是桐斜,没有失态就是万幸了。
  盛愿抿紧了嘴唇,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躁,他分明想把桐斜推的越远越好,可桐斜却固执地向他一步一步走来。
  “我觉得有些事你未免太擅作主张了,总是那么自以为是。”白大褂的两条长腿晃来晃去,嘴角向上勾起,目光却没有一丝温度,冰冷慑人:“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愿意想起曾经的事?万一桐斜本人并不想过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而是想找回从前的记忆呢?”
  盛愿面上没有表情,也没搭理他,片刻后忽然冷不丁说:“前几天你说北区有一个‘捕捞’任务。”
  “我接下了,今晚就走。”
  .
  听到盛愿敲门声的时候,桐斜正把订来的外卖一盒一盒往桌子上摆,他本人是个厨房黑洞,跟厨房的碰撞大概是“天雷勾地火”级别的,当然不可能亲自下厨做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确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从盛愿嘴里撬出点儿什么,对于这件听起来不怎么道德的事桐斜没有任何负罪心理,打探自己的曾经怎么能叫不安好心呢,怎么说他也对以前的过往有知情权吧?
  “先进来坐,饭都弄好了。”桐斜拉开门,强行殷勤:“你喝什么?有牛奶和绿茶。”
  盛愿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拦住扑面而来的雪狼,道:“不用麻烦,我要走了。”
  桐斜闻言转头看向他——刚来就走,什么毛病?
  盛愿:“我可能要离开东区一段时间。”
  桐斜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深黑色的眼珠直直盯着他:“为了躲我?”
  “不是,在北区有一个新的任务,”盛愿平静地直视着桐斜的目光,手心微微起了一层湿润,镇定撒谎道:“刚发下来的任务,连夜就要走了。”
  桐斜眯起眼睛,心下瞬间有了算计,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或许几天,或许几个周。”
  “你以前去过北区吗?那里的环境怎么样?”
  东区像是垃圾回收场,不分类的那种,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还偏偏祸不单行,穷的人神共愤,而西区则截然相反,三级Alpha的主要根据地,大厦高楼平地起,有清风明月、绿水青山,现实版人间天堂。
  南区和北区则介于二者之间,土著居民以一、二级AO和Beta为主,偶有三级Alpha,是无功无过之地。
  盛愿:“还可以,比东区好的多。”
  桐斜拉开椅子坐下,冲着盛愿一点下巴,示意他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不慌不忙地打探:“要出什么任务?危险吗?”
  盛愿静了片刻,低下头夹起一片水煮鱼,“没什么危险。”
  桐斜又问:“我们以前见过吗?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以前,不要对我说谎。”
  盛愿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眼,喉结微微滚动一下,低声道:“是见过。”还没等桐斜说话,他就又开口道:“对不起,我走了,再见。”
  “等等!”桐斜不知道盛愿这人说不过就玩失踪这一套是跟谁学的,稍微把人逼急了一点就瞬间给他消失到千里之外,简直是有些偏激了,他无奈起身说:“我不问你了,吃完这顿饭再走吧。”
  盛愿不知道多久没跟桐斜这样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在他的记忆里处处都是刀光剑影与颠沛流离,唯独有那么一点儿地方是宁静温暖的,里面只住了一个人。这样的陪伴久违到让人眼热。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盛愿在短期内没有回东区的打算,等到桐斜把这半个月的事忘的差不多,以后就再也不见了,就跟三年前那样,任何人都不该是桐斜人生路上的意外,他也不是。
  雪狼蜷在盛愿的身边,眨巴着眼皮望着他,感觉另外一个铲屎官的行为非常符合它看过的一部狗血言情剧——落跑新娘。
  临走的时候,“落跑盛愿”跟桐斜礼貌道别,然后转身离去——桐斜的手不着痕迹地在他的衣摆上轻轻一抹,一个隐性定位系统悄无声息附着在风衣布料上,跟着盛愿一同北行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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