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lpha怎么了[玄幻科幻]——BY:雪压眉
雪压眉  发于:202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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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斜微眯起眼睛,微妙地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你不愿意我恢复记忆,是不想再把我牵扯进Gen里?但是按你所说,我是唯一一个实验成功的先例,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我离开?”
  盛愿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地低下头:“……是我把你藏起来的。”


第十二章 盛愿第二次在桐斜的面前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桐斜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是……”
  盛愿天衣无缝地回答说:“当时实验结束之后,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我用另一个Alpha的尸体把你换了出来,然后偷偷将你送出了Gen。”
  桐斜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我以前是个坏人,然后不幸被Gen卸磨杀驴了?——你明知道我是坏人还救我、还跟我在一起?”
  盛愿第二次在桐斜的面前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手心起了一层湿润的汗意,根本不敢看桐斜的眼神,生怕露出一丝马脚破绽。
  他镇定地说:“就算你是坏人,但你对我很好,所以当时我想,既然你把一切都忘了,不如就重新开始。”
  桐斜心道:盛愿坦白的真相和他调查到的事确实完全吻合,挑不出有任何矛盾的地方。
  按照盛愿的说法,Gen这个不靠谱的老东家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之后,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不择手段把他送上了手术台,强买强卖地换了他的腺体。
  他的失忆则是移植腺体的“副作用”,不过比起死在手术台上的倒霉Alpha们,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然后盛愿趁乱把他的“尸体”偷了出来,消除了他在世界上的一切痕迹,让他得以用“桐斜”的身份重获新生。
  虽然盛愿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用膝盖想想也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多么危险而千钧一发,但凡出了一丝差池就不是今天的模样了。
  桐斜思索了片刻,一手杵着下巴,懒洋洋地问:“你没想过跟我一起远走高飞吗?为什么一个人留在Gen?”
  盛愿低声喃喃道:“我还不能走。”
  因为我想实现你的愿望。
  桐斜有一句话说错了,他并不是坏人,楚组长在Gen的目的从来不是“效忠”,他潜伏在Gen足足九年时间,就是想彻底摧毁这个丧心病狂的组织,在他失忆之前,对于Gen核心机密文件的破译就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盛愿会替他完成剩下的三分之二,那是楚徊未完的心愿。
  盛愿原本打算,假如在结束这一切之后他还活着,桐斜还没有找到新的爱人,他就……去向桐斜坦白一切,问问桐斜还愿不愿意继续跟他在一起。
  虽然那时候他们可能已经没有什么“前缘”可以再续了,桐斜或许转头爱上了别人,又或许怪他擅作主张,永远不愿意原谅他。
  盛愿想把桐斜从所有阴谋阳谋中完全剔出去,要他往后余生都平安自由,其他儿女情长都不重要——只不过现在都被一双名为“命运”的手打乱了顺序,他们重逢的太早,四周仍然是壁立千仞、万丈深渊。
  桐斜对以前的事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听自己的事跟听故事似的,雾里看花,既觉得真实又觉得不真实。
  他压根没想到在他身上发生过如此魔幻的前尘旧事,兀自消化了好一阵,才打量了盛愿一眼,淡淡说:“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吧。”
  盛愿刚才被桐斜那一句“我的腺体有没有被换过”惊的面无血色,这时候耳朵红起来就格外显眼,脸上终于是有血色了,就是不小心红过了头,眼睛盯着一条地板缝隙,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口。
  桐斜看的有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盛愿像是被烫了似的腾地站了起来:“桐、桐斜……”
  桐斜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那么腼腆,我以前都没碰过你?”
  他们曾经在一起四年,当然不可能连亲吻拥抱都没有,甚至比这更加亲密厮磨的事都做过了,但是盛愿一想到这是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桐斜,就忍不住想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的记忆真的没有办法恢复吗?”桐斜用目光描绘着盛愿的五官,轻声叹息道:“我以前,应该很喜欢你吧。”
  面对喜欢的人是难以克制生理反应的,盛愿的信息素不知不觉地渗透到空气中,桐斜的鼻翼鼓动几下,轻轻闻了一口冷香气息——真是挺奇怪的,有时候桐斜闻到医生的Alpha信息素都想跳起来暴打他一顿,但是跟盛愿在一起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一丝排斥感。
  “关于你的记忆,我确实不清楚。”盛愿站在桐斜的身边,垂眉低声道:“或许是因为腺体移植,对你的记忆中枢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桐斜伸长了两条腿,惬意地往后一躺,抬起眼皮看着他:“现在我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总不需要再继续躲着我了吧?”
  盛愿微微一摇头:“我不能跟你走的太近,Gen的人如果发现你还活着,作为唯一一个实验生还者,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桐斜的思绪不由跟着盛愿的话走,然后皱起了眉:“Gen到底是什么组织,他们有多少人?”
  盛愿温和地望着桐斜,语气诚恳地说:“他们的势力比你想象地还要复杂庞大,并不是你我二人之力能够动摇的,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危险。”
  桐斜将这句话来回琢磨了两遍,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狐疑地盯着盛愿:“你为什么还留在那里?我知道……我知道你最近几年都在为Gen工作,你刚才说你还不能走是什么意思?我不认为你是为那种组织卖命的人。”
  盛愿避重就轻地轻声回答:“对不起,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还在他们手里,我不能一走了之。”
  桐斜罕见地沉默了。
  盛愿又到桐斜的身边坐下,有些疲惫地用手心盖了一下脸,用恳求似的语气道:“你已经从Gen脱离出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被他们利用,所以一直装作不认识你,也不想再拖累你,桐斜,现在你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不要再涉及跟Gen有关的任何事了。”
  桐斜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冷淡地说:“最好跟你也继续当做互不相识,就跟这三年的时间一样,有多远滚多远。”
  盛愿喉结轻轻滚动一下,垂着眼睫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假如我喜欢一个人,那么不论有多少危险,就算死我也想跟他死在一起,”半晌,桐斜平静地开口:“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
  毕竟桐斜跟楚徊是不一样的,他对盛愿的感情远远没那么深刻,充其量只是有一丝好感的地步,说放下就放下了,再说盛愿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了,桐斜不是纠缠不休的性格。
  盛愿静默地抬起眼,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心里居然没有多么强烈的伤痛,只是近乎贪婪地凝望着桐斜,然后隐忍而克制地说:“……再见。”
  说完,他起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
  站在门外的医生亲眼目睹大型双A分手现场,懵圈地低头跟旁边的雪狼面面相觑,然后一人一狼一齐垫着脚尖猫进了房间。
  “不是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医生一边忍不住回头看盛愿离去的方向,一边走到桐斜的身边,手臂往他肩头上一搭,满脑门的问号:“还有你刚才问我那个问题什么意思,我细思极恐啊?你的腺体居然被人换过?怎么回事?!”
  “你爸又让你回去继承家产了?”桐斜斜起眼角看他一眼。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真的好吗?”医生先吐槽一句,然后蔫蔫地回答:“是啊,他说东区是鸡飞狗跳的地方,环境太乱,不让我在这边呆了。”
  “这话说的挺有意思,好像人性的善恶会因为地域而改变似的。”桐斜淡淡讽刺了一句。
  医生盘腿坐在沙发上,皱了皱鼻子:“噫,盛愿这信息素味道也太冲了,香水也没这么香的。”
  桐斜冷冷道:“不爱闻就出去。”
  “怎么回事啊你桐斜,胳膊肘这就开始往外拐了?这是我的医馆!我的地盘!”医生闻言升起一脸悲愤,一股脑地喷出一梭子含冤的子弹:“心眼偏到没朋友了你,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菜就这么被、被……算了,盛愿确实有拱白菜的资本——但是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还没到一个月吗?怎么就搞出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了?”
  桐斜一听他叽歪就开始头疼,有气无力倒在沙发上:“我没有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医生瞪起八卦的双眼:“他真的跟你以前有关系啊?”
  桐斜淡定地说:“嗯,盛愿以前是我的男朋友。”
  “………”医生瞬间一脸三观炸裂的表情:“……但是你们不都是Alpha吗?是我对你的第二性征理解出现了什么错误吗?!”
  桐斜似笑非笑看着他道:“你不是说双A内销挺好的么?”
  “我那是打嘴炮,你这是实践出真知啊,牛逼!”医生由衷地冲桐斜比了一个大拇指。
  桐斜自嘲般笑了笑:“对他来说,我们分手了,对我来说,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哎哟,听起来怎么那么悲惨呢,”医生说完,忽然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转头左看右看了一阵,又疑惑道:“欸,崽崽去哪里了?你家雪狼刚才还在这呢!”
  桐斜想起雪狼那吃里扒外的德行,累觉不爱地扶住额头:“可能是离家出走了。”
  .
  这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天穹乌黑如浓墨,北风尖锐呼啸,卷起地面上离乱的雪花,月光在地上泼出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
  盛愿静静站在车门边,看着一路呼呼追着他跑过来的雪狼。
  雪狼来了一个四爪急刹,“呜呜”地叼着盛愿的衣袖,试图把他往回拖——这位生物秉承着“我全都要”的宗旨,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两个铲屎官一个都不能少,在拉起双A大旗的道路上贡献卓绝力量。
  盛愿半蹲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它冰凉的脑袋,满怀伤感地轻声道:“不要任性,他才是你的主人,赶快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盛愿用力抽出袖口,转身上了车。
  雪狼难过地蹲在原地,看着汽车离它越来越远,微弱的灯光被吞噬在无边夜色之中。


第十三章 一只手从后接住桐斜倒下去的身体。
  医生的好奇心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誓将刨根问底的八卦精神发扬光大,桐斜不胜其烦,只好将能告诉他的部分挑挑捡捡拼凑出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悲伤爱情故事,说的七零八落。
  医生听了表情非常难过,蜷起双腿叹息道:“盛愿对你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掏心挖肺的好啊,打着手电筒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他那么喜欢你。”
  雪狼这时也孤零零地走了回来,失魂落魄地趴到了桐斜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桐斜作为当事人倒是没有太多伤感,只是不温不火地评论道:“如果我们的角色调转过来,那么就算下地狱我也拖着他一起,我自认没那么品德高尚,但是盛愿主动想跟我划清界限,我又不记得他了,顺水推舟怎么了?”
  医生面容复杂:“这位Alpha朋友,你已经在成为渣男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桐斜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刷起了微博。
  医生继续道:“万一以后你记忆恢复了,现在对他这么绝情,哭都没地方哭去。”
  桐斜带上耳机。
  医生喋喋不休:“我说桐斜,你就不能脸皮厚一点,人家不愿意跟你接触,你就去追啊,说好要跟他一起下地狱呢?你这样下去会注孤生的知道吗!!”
  …………
  桐斜并不全盘相信盛愿对他说的话,这里面有许多经不住推敲的疑点。
  首先,盛愿一看就不是“恋爱脑”,他一定是黑白分明、善恶清楚的人,假如“楚徊”以前真的替Gen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盛愿决计不会喜欢上他,还为他付出到这种地步。
  还有,就算他隐姓埋名,但是容貌应该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三年的时间难道Gen的人就没有发现过他的存在吗?还是盛愿一直在暗处保护他?
  最后一点,就算桐斜完全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心甘情愿地为Gen那种孤儿组织卖命,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桐斜并不着急,东区就这一亩三分地,十步走完了,他跟盛愿迟早还会见面。
  不过桐斜没等到跟盛愿再见,先出师不利地遇到了另外一群身份不明的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生活确实是从遇到盛愿才变化的——开始了多灾多难的倒霉日记。
  桐斜把手里拎着的生肉放到一旁,那是他给雪狼买的雪花牛肉,心道:“最近几天看到的三级Alpha比这三年加起来还多,谁说三级Alpha濒临绝种了?”
  面前就有两个,还有二级Alpha若干,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三级Alpha站在桐斜面前七八米,低声命令道:“老板说了,这个人要抓活的,别不小心弄死了。”
  桐斜没带武器,他的戒指还放在盛愿送他的小盒子里,让他随手扔在家里抽屉了。
  对面的Alpha没有“反派死于话多”的毛病,拿着刀剑二话没有就冲上来了,桐斜不躲反进,闪电般掠到一个二级Alpha面前,轻声道:“武器借我一用!”
  说完他劈手把那人的刀抢了过来,再凌空一个后旋踢,把人直接踹飞了三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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