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视我如天道[玄幻科幻]——BY:影月卿兰
影月卿兰  发于:2020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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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羽抹过唇上猩红,语气关切,却是明知故问道:“这是恼了还是疼了?”
  “你,就欺负我,罢了,”叶知秋哪里还有闲心判断这人是何心思,头脑都是空白一片,如置身云雾之中,模糊了视线,恍恍惚惚就似要登至山巅,观日出霞光万丈,却是惊觉那绸缎被人系在了别处,瞬息让人从山顶滑落,一时竟是慌乱了手脚,出手要拦,又被人轻而易举地夺去了力气,只能哑声如了对方的愿,道,“羽哥哥,别闹。”
  也不知这一声算不算得对方心中的撒娇,他可是见识过容羽在这种事上的绝对克制的,只要这人想,大可以做到让人瞧不出半点情绪,无从得知何时是终点,倒能将人在折磨和期待中反复拉扯。
  “知秋,”容羽轻唤着他的名字,抹过他眼角终于是不带控制滑落的泪珠,珍惜又不容质疑地说道,“修行本就逆天改命,天要你我无情,我偏要你在我怀里是有温度的。”
  ……
  叶知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爱了这么个人,每每遇上这档子事,就会将骨子里的霸道强辩和不依不饶极尽地放纵,可每次当他疲惫醒来,面对的又是一个有些那只小蝴蝶模样,会讨好,会关心,还能将恐怕是这人一生能有的全部的温柔和耐心尽数用来迁就他的人。
  “你要是每次都知道自己做错了,就该收敛节制一些,总好过这样看我脸色行事。”叶知秋这次倒没有故作不搭理容羽,只是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当世第一大能手法已日渐成熟的推拿,一边偏过头看向这个满面真诚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可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容羽言罢,就见掌中之人很是不满地挪了挪,立刻端正了态度,道,“错了,错了,屡教不改,让叶夫子你劳累了。”
  叶知秋显然对于这样的反应是很受用的,眯缝起了眼睛,道:“你那时说的话,我听的不真切,再说一次。”
  “哪句?”容羽手顿了顿,也是真回忆起来了。
  “你也知道自己每次都话多啊,”叶知秋好看的眉眼微弯,抬眸瞥向他,道,“我问的自然是有用的,你就捡重要的说,我是已经知晓何为互相成就了,就想听听你当年既是已经对我绝情,算是按照天道启示走了正途,又是如何跨过心坎,决意与我成婚的?”
  容羽给他垫了个软枕,好让他斜倚着舒坦些,已然是收敛与他独处之时的温柔笑意,多了些为师长者的认真严肃,道:“知秋以为何为正途?”
  “循天道、行仗义、锄奸邪、守本心?”叶知秋见他问的认真,也就难免掉书袋了起来。
  “若本心就是情呢?”容羽并不等他作答,只接着说道,“我爱你于凡尘不违律法,于修行不乱道心,世界本就包罗万象,三千世界亦是各有不同,若我今日因对天道的感悟,放开了你的手,来日我有机缘走出方寸天地,再见到有情的世界,到那时,我再后悔自己没有坚守本心,你即使还愿接受我,我也会因为自己没能守护到最后,而耻于扰了你的清静。”
  叶知秋怔愣了一瞬,却是听出些不对来,一双星光熠熠的眼睛蓦然就蒙上一层无奈神色,道:“你可不是与我断情绝爱的时候就想通了这些。”
  “我却是私心告诉你这些,”容羽牵过他的手,就似捧着这世上最珍贵之物一般小心地贴到自己脸庞,这手如今有了温度,再不似早些时候二人见面之时让人心慌,“我能悟到这些太晚,却是先因为爱你之故,我的决断为你改变过,动摇过,我因为自己的情,没有让你断情守心到最后,可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若非如此,我这样冰冷的人此生都不会有温度。”
  不属于这个世界。
  叶知秋不仅是重生,作为创世七星之一,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只因为命运的轨迹早在玉衡天明陨落之时就被域外之魔更改了,他只是出现在了七星阵盘所在的世界,与一个缘分本该只在化星之后,得他天道秩序传承的人见了面。
  “先辈们想要造就的是一个无情的世界,但你我或许可以不同。”叶知秋的心境仿若拨云见日,是他陷入迷障了,关心的却是容羽如何飞升,他曾在玉衡的记忆里看见过不一样的世界,若是容羽爱他,他即天道,此间有情,又有何不可。
  “我明白的太晚,伤过你的心,这一世兴许都难偿还了。”容羽道。
  “你分明也能在我心有迷惘之时,让我也伤你一回,就当是两清了,偏要与我纠缠一番,粘人得很。”叶知秋轻笑一声道。
  “怕是不能两清了,我只要想到你会对我无情,就慌乱不已,你不也是没能舍得吗。”


第113章 甜甜蜜蜜
  一室莲香萦绕, 花朵红白相映,灵光辉耀似月明。
  小轩窗边的坐榻上,有一人正慵懒地下巴搁在交叠的双臂趴在青石玉质的窗框。
  他披着一身素白雅致的外衣, 将如瀑的青丝与那稍显单薄的身躯轻拢着, 那衣领袖口上的金丝羽翼与他身|下显然是被人有心铺设的米白色柔软毛毯, 无一不是在昭显着这沐着月光的清隽美人是如何被人细致呵护着。
  清风徐徐吹起他额上鬓边垂落的碎发, 就将一张柔和似玉雕的面容尽显,薄唇浅淡显温润, 不似寻常凡尘中人对男子美誉的斧凿刀刻般的伟岸坚毅气质,他这样的美宛如星光柔和,更像是被潮汐经年累月冲刷的卵石,没有菱角,叫人一见心喜, 好生想亲近。
  几乎没有岁月痕迹的脸庞,肤若凝脂, 更盛白雪,抬眸之时,纤长睫毛投下的影也难掩一双明眸满布星辉,因着有些倦意, 那薄薄的一层水雾就给这双眉目更添了些许若水柔情。
  风吹着木窗悠悠地“吱呀”响, 人亦是懒洋洋地歪过头枕在左手臂上,轻抬起右手将那往复摆荡的雕花木窗推了推,丝质的中衣袖口沿着手臂滑落,就现出一处处令人耳热心跳的红。
  没有凡尘地界入夜后的蝉吟蛙鸣, 云中峰的夜晚静谧的真可道一声高处不胜寒。
  也不过是一个小动作打破了这世间最美不过的静物画, 就有一人瞬间坐到榻上来,将那稍稍落下来的外衣又给人拢了回去, 不待美人出声恼他,就先一步头靠在肩背上,面似霜雪寒天,语调却是极尽温柔,有些轻,倒不像是说与人听,只想要隔着衣物骨头,说进人家的心里。
  他道:“情之所钟,心之所系,为师这几日孟浪了,知秋最是好脾气,可莫要长夜空望月,独留影对人了。”
  那被人夸了一声“好脾气”的人,挪了挪身子就让人头挨了个空,转过身来倚在窗框边,一手推开那唯有道歉之时,求情一刻,才有那么一丝正经回来的男人的额头,要他心软搭理对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几日哪一次不是被这人钻了他心绪动摇一瞬的空子,就不让人安生休息,也不让人静心思考。
  自称为师,哼,可今日好脾气的知秋就不想做个乖乖听话的徒弟。
  “医书上说体虚体寒就不该吹着夜风,你一炷香前,不还声声唤着冷吗?”容羽说着话就去捉他的手,却是见人冷着一副面孔,唇都抿作了一条线,真真是比之先前安安静静的看似很好亲近的模样判若两人,只好小心哄着道,“脸色都有些白了,怕是着了凉,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若有心赏月,穿一身暖和衣衫,我陪你一起出去看可好?”
  叶知秋冷哼一声,复又背过了身去,趴在窗框上闭目养神起来。
  是他不知此处景致一般吗?
  分明是这人太过恶劣,出去?如何出去?他现在动一下就骨头疼,别说那月亮值不值得他去欣赏了,就是现在大敌当前,就站在百步开外,他都要掂量一下值不值得挪动一下,能动口他绝对不动手,罢了,说话也累。
  还是这样趴着最舒坦,就是窗台有点凉,好好的木头不用,偏要用什么石材,真是……
  都是容羽的错!
  还说他体虚,这倏然出现的畏寒还不是因为这人不知节制,他虽是瘦了些,那也是健壮的体魄,劳碌的命,前日既是拿回了双剑,可不能再懒怠锻炼了,他定要,定要……
  “知秋?”容羽轻唤了声。
  “嗯。”
  容羽听见答复,眼神一亮,却是又反应过来这人若是清醒,哪里有这么好哄,他一手轻轻抄起膝弯,一手揽住了肩,还真就瞧见这前一刻还意志坚定,眼神冷厉的人,顺着他的臂弯就倒进了怀里,若非那睡去的人呼吸绵长,面容安适,他可真要担心自己莫不是乌鸦嘴真是把人说病了。
  被人抱起的叶知秋,有过那么一瞬清醒,没好气地胡乱推了几下,想必也是皱了眉,就听着予他温暖怀抱的人轻柔极了地说道着好听的话,哄着,惯着,倒没有在他醒时的歉意了,尽是一人自言自语的情意绵绵,却叫听着的人不自主地就眉眼温和浅笑。
  那些肉麻入骨的情话太过醉人心扉,竟是让他直到翌日大梦初醒之时,确认了自己从趴在窗上换作了趴在人身上,也没有如昨日闹着情绪推拒开来,还有心再眯着眼睛休憩一会。
  阳光将莲花的影子拉长,投在容羽枕边,就像一朵簪在女子发髻的花,叶知秋瞧见此境一时没有忍住笑了起来,忙捂住嘴防止声音吵醒了睡梦中人,压抑住了这一阵笑意,他才觉出些有意思的事来。
  两人贴得这般近,即使无声,容羽也不该不知道他已然是醒了,若是往日,早就又是一阵爱意温存,可这人没动,该是还以为他还在气头上,他不起身,对方也就乐得安逸了。
  叶知秋抬眸看着容羽舒适安稳的睡颜,抬手轻轻拨了拨对方的睫毛,若换作自己,这样定是痒得难耐,可自己的师尊是不一样的,修了无情道的人就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定力哪里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任他如何拨弄,甚至还欺负对方睫毛长,捻住扯了扯,这人都能做到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如此这般,他可不就是又起了玩闹心思,伸手抓过前夜搁在枕边的纳戒,取出一粒红色丹丸,化灵为水,融了融,以指尖为笔,在容羽额上画了个“王”字,轻声念着:“大老虎。”
  在眉心画了个“川”,道:“皱眉头。”
  又将两手都沾染了些,在对方两颊打着圈涂抹,边笑边说着:“抹上胭脂,红彤彤。”
  “再给你画个唇妆。”叶知秋小指沾着红色药汁子,轻轻点在容羽唇上,薄唇难以发挥,他就向皮肤延展了些,比照着曾在姜楚住处看见过的仕女画卷,在这副惯爱对他言语不正经的唇上化了一只蝴蝶。
  还真别说,好看的人,就是这样被人捉弄上了妆,也是换了个花样好看,只不过是大老虎配上小娇娘的唇妆,叫人乍一眼看去有些好笑罢了。
  叶知秋心中啧啧叹了两声,只道自己就是情|人眼里瞧什么都美,这左看看右看看,怎么还越看越顺眼了,一定是自己这样趴着瞧人的视野不好,既是难得有机会画成的大作,哪能不迎面瞧个真切。
  可这人就是忘性大,自己早先不就是还感慨对方是没觉出自己起身了,才故意装睡任他玩闹的嘛,这也不过是撑起上身才眨眼一瞬,就被容羽撩起长发扑回了榻上。
  他眨巴着眼,睫毛扑扇似羽毛,轻轻柔柔地就让这一时扑人猛如虎的男人,蓦然间就心化春水,眼起涟漪,只是那酝酿了许久的霸气情话还未来得及经情绪润色,开口就是气势汹汹道:“大老虎饿了要吃人。”
  “你……”叶知秋近距离面对面看着自己的杰作,是明知这“吃人”是指的什么,也是半点没留情面地笑出了声,只见容羽的眉心微蹙,那个“川”字就化成了一竖,更是让他笑个不停,连带着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朱唇轻启,皓齿凌厉,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大脑虎。”
  “是老虎。”容羽面色平静,正儿八经地纠正起他的发音来。
  “你这人好生烦人。”叶知秋言语抱怨着将这头很有重量的大老虎推了推,一推推不动,只心道是都是丹师,怎就容羽一人长得壮实。
  他眼睛一转就瞥向一边,又瞧着那支在自己身侧的手臂虽是掩在中衣袖里,可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就能让他看出些轮廓来,倒还真是不比真老虎差。
  “好了好了,”叶知秋看向对方情意真挚又有些直勾勾霸道露骨的双眼,也不再取笑,倒也真心是习惯的快,却还是在人接近过来的时候偏过头避开了,道,“也算你有心,我不与你玩闹了,且去把脸上擦洗干净了,再与我说话罢。”
  “画成这样,不是因为喜欢吗?”容羽轻捏着他的下巴转了过来,还要与人对视着说话。
  “你就不怕我心情好了真让你吃上一回,却是见你动情之时顶着这样的面孔,会发笑吗?”叶知秋抬手触上对方额头,轻轻抹了抹,“我现在可是忍的很辛苦呢。”
  “知秋,在忍什么?”容羽一把握住他的手,牵到唇边,将那“画笔”含住尝了尝,就惹得作画之人红了耳朵,这有心易换被捉弄身份的人,轻勾起唇角,笑得宠溺,又将他那红色未全然褪去的指尖按在自己唇上磨蹭,道,“地阶上品的丹药,清香甘甜,知秋待我不薄,所谓夫夫同心,我知你从不浪费挥霍,不如就,吃了吧。”
  叶知秋说出口想忍的是笑,可现下却也是被人撩拨了心弦,一双眼睛微光闪烁,就是情动难抑之态,可对方真就是给他处处点火却不解渴,就等着他说到做到,在对方心中所想之事上再坐实一遍忍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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