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欲乌托邦[无限流][玄幻科幻]——BY:试亚铁灵
试亚铁灵  发于:2020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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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变得难看,把那什么素养都抛到了天边去,葛鄞之前种种表现,可不就是一直念着前男友么?即使现在人已经换了,但是那三个字始终如鲠在喉,叫人甩掉脑袋也甩不掉这个人。
  不太久的,秦愈松开他,拾枪上手,递到葛鄞手里岔开话题:“你进来的时候,有看到外面什么东西吗?”
  “不问我了?”葛鄞摸着枪身,上面还有温度残余,在秦愈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一把抓住秦愈的手,“之前看你很感兴趣的样子,我愿意和你说了,却又不听是什么道理?”
  秦愈回捏了捏他的手指,哈哈笑两声不作声,完全瞧不出高兴。但他走出两步停下来,想说什么似的但是没开口,葛鄞对上他的视线,看着他继续走两步,再回看葛鄞一眼,眼里是实实在在的没有笑意了。
  “别走了,这房子就这么大点地方。”葛鄞出声。
  他知道秦愈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一点记忆,有关他们的记忆,但是现在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本来就遗忘的东西,不一定是美好的,葛鄞的心态从最初急切想要秦愈回应他,转变成了一种十分随意的态度。
  就算寻觅了千万种途径,结局始终无法更变。
  所以,现在这些隐瞒和挑衅只当做是一剂调味,葛鄞很想看看这人那一贯温和的面孔,当被冲破底线会是什么样子?
  葛鄞很有耐心,就像潜伏草丛中伺机而动的猎豹野狼,只要给他足够的信心和把握,等上多久都不成问题。不过,以葛鄞对秦愈的了解,这人并不擅长拖延。
  于是他便不再给更多的提醒,让秦愈自己去想。
  秦愈几步走到桌子前面,倒是少见的沉默,心不在焉都在脸上写满了,然而还是不忘查看线索。
  地上脚印凌乱清晰可见,除了秦愈和葛鄞的,再没有别的奇怪痕迹。
  他又转向悬挂猎器的那面墙,此时出现了点问题。
  墙上挂着的枪就那么两把,除去葛鄞手中的,余下另一把却消失无踪了。他看向墙角缝,找了一周都没发现那一把。
  “你就拿了一把?”他问葛鄞,还在心里想也许是自己记错了,这里只有一把枪。
  葛鄞抬起手:“不然还有几把?”
  “欸,说就说,注意文明用语。”
  “……”
  那就不对了,秦愈进门的时候,这里挂着两把枪,他没有拿,在他后面跟进来的葛鄞就只取下来一把,那么剩下那一把去了哪里?
  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又不能是野猴子进来抢走了吧?
  料感不对,两人噤声不再言语,秦愈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眼珠却向着他左手边一米外看去。
  那里正是窗户,不过一平米大小的方块,透过玻璃能够看到外面的鱼竿和破烂躺椅,不存在什么遮住了视线看不清的说法,正应验了秦愈方才所想。
  就在他进来之后,有什么紧随其后,并且在窗口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寒气从门外窗口伸进来它的手,在窗户玻璃上留下一笔笔红色痕迹。
  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在窗户上哈气,然后伸出手指在上面写字。不过那个颜色好让人心发慌,暗红色含有杂质的液体,微微粘稠。绘画者动作很慢,就像是没墨了,每一笔都要画好几遍才显现出来。
  BUNNY
  兔子。
  秦愈和葛鄞同时想到之前药贩子索要的暗号,兴许不是数字,而是某些字符?
  天边一个惊雷落下,不知道打中了哪里,爆响过后便是寂静。在此时,什么声音都会被放大,引起旁人的格外注意。
  只听得一声轻响,是锁开的声音,二人回头看向发出声的房门,交换一下眼神,葛鄞留在门外,由秦愈前去查看。
  因为有在伊莲恩家里的前车之鉴,秦愈这次学聪明了,他不急着开门进去。等待了两秒后,便看到手边一张桌柜动了动。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抽屉缓缓抽出,里面放着一副破手套。
  抽屉里的手套,灰尘扑扑,和里屋那双不太一样,这一副沾了血,而且看上去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被碾爆了附着在内部,非常恶心。
  与此同时,一个小小的声音从门内响起,渐渐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像是雨滴一样落在泥土上,回响不轻不重,没有什么起伏。
  是红围巾和灰手套先生的那则故事。
  “灰手套先生这天摔了一跤,他胖胖的身体摇摇晃晃,像一只憨态可掬的企鹅一样,向高柜走来。‘红围巾小姐,红围巾小姐。’他小声喊道,等到那个红色围巾的女孩探出头,他看到她脸上的,放心地说:‘我就要走啦,红围巾小姐,走之前我再给你一把糖吧,记住不能吃太多。’”
  念故事的小姑娘声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将这个故事的结局念出来:“小女孩哭了起来,这些日子里她不再感到害怕和恐惧,但是还是舍不得黑手套先生的离去。她忍住泪水,笑起来:‘我会好好长大的,到时候你可要回来看我呀。’红围巾小姐又蹲了下去,躲在高高的柜台后面,这是她以为永远翻不过的高台,但是灰手套先生却轻轻松松能够看到她的小脑袋,把糖递给她。”
  秦愈默默听着,女孩的哭腔感染力极强,酸涩的情绪很快就像是扩散道空气里了一样,他呼吸每一口空气,都是带着咸味的。
  “最后,灰手套先生不放心她的好朋友一个人踏上旅程,送给她一左一右两个好伙伴。”
  然后是翻书的声音,秦愈皱起眉,他对这一段没有任何印象。
  哒哒哒的声音从远处逼近,飞速又迅捷,一左一右,向着木屋靠近。像是接到召唤一样前来,不论远近。
  葛鄞警觉心起,不慌不忙装弹调试,走到秦愈身边,对他轻声道:“是他们。”
  秦愈点点头,他也有这种感觉,看来这里的恶人只有伊莲恩一个。
  灰手套和红围巾的故事还在继续。
  “……然后,车发动了。灰手套先生想要为她送去心爱的红围巾,但是刹车出问题了,他打着圆圆的方向盘,动作滑稽,如果围巾小姐在这里,会哈哈大笑的。但是她不在这里,灰手套先生撞上了一刻大树,那是红围巾小姐家门口的橡树。然后红围巾小姐再也没有见过灰手套先生,那条围巾,她再也没有收到。”
  姑娘叹了一口气,疑惑出声:“人死了,就没有了吗?”
  “但是为什么,他每天晚上都还在窗外看着我呢?”
  吸了一口冷气,秦愈伸出手去想要推开这扇门,想要一窥那秘密,但是他被打断了。
  霎时四方声音交杂,枪声、雨声、还有几不可闻的割裂声全部汇集在一起,葛鄞看着那破门被撞开,两个稻草人已经到了门口。
  “爱弥雅!”
  白帽子暴怒道,想要对秦愈出手,但在子弹穿过它脑袋的瞬间,黑刃从他身体穿出。他被强大的力钉在了墙上,一时间动弹不得,两人经过一场激战,双方都伤得挺重。
  葛鄞眼神压着,不由分说站在秦愈身后,回身一踢。蓝帽子的帽子被挑飞,顿时好似被抽去筋骨,他一下就无力地摔在地上。
  一瞬间,局势转变。
  “先生……请你不要开门。”蓝帽子跪在地上,无视了白帽子的怒骂,居然在用恳求的语气对秦愈说。
  “永远不要打开那扇门。”


第86章 杀人无迹
  “为什么?”
  秦愈问出声,蓝帽子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淡蓝色,他和白帽子拥有者一模一样的外表,原来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年轻的皮肉骨血原本应该在地下长眠,但是此时他们全部将那副脆弱的皮囊穿上,前来阻挡他们。
  不知道蓝帽子经历了什么,他身后那些无所不入的钢刀上出现大小不一的缺口,断的断,折的折,对手应该十分强大,战况十分惨烈。
  他说:“阿尔在找我们。你现在大可以从这里出去,神诀会给你们然后离开。”
  声线有些颤抖,不知是恐惧还是悲伤,蓝帽子伏在地上,恳求:
  “总之,你别打开那扇门。”
  “神诀?我回来可不是为了找他帮忙的。”秦愈笑了,他却没忘记这些人做了什么,缓缓变化了脸色冷声道:“打开会怎么样,我没有听你的话的必要。”
  白帽子忍不住破口大骂,他身体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随着用力而张合着,就如同一张张呼吸的嘴一样。
  “你们敢进去,就别想离开这儿了!”
  葛鄞不悦地用脚踩上他的脸,叫那张有些变形的脸发出不屈的声音,然后只能怒目瞪着自己。葛鄞非常清楚那天自己这条腿是怎么断的,即使这条腿后来好了,不管白帽子是不是好人,他没有道理去原谅这些人。
  蓝帽子说过,他很讨厌鱼。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现在看白帽子的模样倒是像一只挣扎的鱼,鱼鳃开合贪婪地呼吸着,皮肤湿润滑溜溜的,不断渗出奇怪的粘液。
  “淹死的?就在那口湖里。”他问。“然后让鱼吃干净了?”
  白帽子停止了挣扎,手指松了松,没有吭声。
  葛鄞瞥着敞开的木屋门外,视野有些不清晰,只是轻飘飘道了一句:“再坏事,把你扔回去。”
  屋内的动静早就被二人掩盖,秦愈权衡利弊,他暂时松开了门把手,走到蓝帽子面前,将那枚钥匙放在他面前:“你知道这把钥匙是做什么的吗?”
  沉甸甸的金色的老钥匙,边缘还有些割手,蓝帽子瞳孔微张,老实道:“好东西,居然在你这里。伊莲恩没有死去,而是生在爱弥雅身体里,正是因为这把钥匙。如果你们想要把她驱逐出那个身体,这把钥匙必不可少,当然你们也就能离开这里了。”
  哦了一声,秦愈将钥匙从蓝帽子面前抽走,收入囊中道:“所有敌人其实是伊莲恩?那之后就请你们帮个忙搭把手了。”
  蓝帽子沉默下去。
  葛鄞突然道:
  “外面起雾了。”
  秦愈闻言看去,果然,白色轻纱一样的浓雾从林间升起,逐渐将草木掩盖,带着丝丝寒气盖住这篇森林。
  他后知后觉,靠近门口的半边身子已经比另一半温度低了不少。
  蓝帽子说:“你想知道,如果你打开这个门会发生什么吗?”
  “发生什么?”
  秦愈招手让葛鄞关上大门,他将那柄斧子在手里转着,在蓝帽子身边走着,视线却时时落在那窗户上。
  他总有预感,那个在外面,在雾里注视着他们的东西,还在附近。只是没有人发现他的身影。
  “世界崩塌。”
  再一次听到这四个字,秦愈再没有了那种初次听闻的惊讶和紧张感,甚至有点想笑。
  “神诀骗了你们,你们也觉得为什么感觉很快就到终点了是吗?但这里不应该是最后一个世界,是神诀强行更改了。”
  蓝帽子坐起来,一只小乌鸦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来,落在他手心。蓝帽子捏住乌鸦的脖子,用力挤压着它的喉咙,秦愈皱着眉,看它吐出来的东西。蓝帽子将那圆粒放入口中,咀嚼着:“他想让所有人都留在这里,替他承受诅咒的后果,你们进来就。想要出去也不是没办法,除非……”
  “除非?”
  蓝帽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现在开始我们联手。”
  “那是药?”秦愈没有表态,他看着那黑色的圆粒:“还是糖?”
  “记得那瓶糖果外面写的什么吗?”蓝帽子问。
  “雾色从不享用迷途知返者。”
  “迷途知返,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但是神诀自以为与众不同。我当初和你们说,为什么不要吃那个糖?还要让你们离水远一点?”
  秦愈怎么不明白,那一次,葛鄞差点死在那口奇怪的湖里。但是这也正是问题所在,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后来全都没事?
  秦愈目光与葛鄞视线对上:“还不是你们搞鬼。”
  “这不是糖,是给爱弥雅的药。”蓝帽子强调那几个字:“真正的药。”
  “伊莲恩没有给爱弥雅请过医生,她根本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也不关心。爱弥雅生下来就是一个怪——”蓝帽子顿了顿,换了个说辞,“不同寻常的孩子,她出生的时候,别的孩子都是大哭,但是她却在一个劲地发出尖笑,就像是恶魔一样。没有人能解释那是什么。”
  秦愈让他继续说。
  蓝帽子却看向桌子中间,有气无力笑道:“你们是正确的,把那个藏起来,阿尔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蠢东西……”白帽子低声道。
  秦愈说:“那个?我们没有藏过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
  这次却轮到蓝帽子失色,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即使他很擅长伪装。脸部肌肉微微跳动抽搐,僵硬地提起嘴角:“桌子上本来有个盒子。”
  “在我们进来时这里没有什么盒子,拿走它的另有其人。”葛鄞盯着房子里的某处,对其他人说。
  秦愈怀疑道:“那会是谁?”
  一个答案悄然出现在所有人心里,还有一个人。
  酒鬼。
  “先别管他,你继续说,知道什么都说出来。”秦愈无暇再去开一条支线,他尽可能地从蓝帽子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多知道一点也就多增加一点从这里出去的可能。
  “盒子里装的是阿尔给爱弥雅买的生日礼物,一条红色围巾,但是他那天没来得及送出去。我就拿到这里来了,阿尔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是爱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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