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与大魔王[玄幻科幻]——BY:与孟生
与孟生  发于:2020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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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话还记得自己没钱,不敢贸然接受对方的好意,“不用了,谢谢您。我是来找慕别的,请问他现在这里吗?”

对方顿了顿,笑道:“慕少爷啊,在的在的,你跟我去换身干净衣服,我就带你去见他。”

容话再次婉拒了对方的好意,“真的不用了,我就是来找慕别的,别的不麻烦您。”他直截了当的说:“您告诉我他在那间房就好,我可以自己上去找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纵使她久经沙场巧舌如簧,也婉转不回余地,哄着人去换身衣服。

正踌躇不定之间,上方半掩的纱窗后边,传出一阵低沉的男声,“碧姑,让他上来。”

碧姑正要答是,手里撰着的胳臂就先她一步,被主人给猛地抽了回去。

容话踩着木制的梯,快速的上到二楼停在了一间房间前,那个声音他不会听错。

容话心脏跳得极快,声声震着耳膜。

不知道是因为他压在心底多时的情绪震动,还是因为即将见到它真正的主人,而激动不安。

有人从里往外替他打开了门,仍旧是位旗袍女郎,但胜在年轻,容貌也比刚才的碧姑漂亮许多。

她朝容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随后侧身让出道,“请。”

容话说了谢谢,进了屋内后才发现,妙龄的旗袍女郎,不止一个。

一共五位,或立或站。

一位站在他身后,一位坐在古筝前似要弹筝,一位站在窗下给笼里的金丝雀喂食,还有两位,脱了鞋一左一右的跪在一方宽大的榻上。

那榻的正中正倚靠着一个人,上身

赤着,肩头上披着一件开襟的黑色长衫,皙白的肤色和流畅的肌肉线条暴露在视野中,发丝披散在一侧。

跪在右边的旗袍女郎正在给他细致的锤打着腿,左边的正将纤纤玉手申进冒着白烟的冰里,从藤枝上摘下一颗冰镇的葡萄,剥了皮喂进他嘴里,景象说不出的昳丽勾人。

他一直半眯着眼,神情淡淡,却让人莫名觉得他极其享受。

一副奢靡极致的公子哥做派。

容话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却泛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好在他还记着自己要办的正事,收住了作祟的情绪,想要出声喊他,那双半眯着的桃眼却率先睁开,朝他看来,“听说你找我?”

容话绕开古筝,往前走了几步,“是。”

“但我们从未谋面,你找我有什么事?”

容话脚步一顿,一番在肚子里滚了很久的话,突然变没了。

从前的慕别和他,当然是素昧平生。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容话却陷入了沉默。

他垂着眼帘不说话时,慕别正手撑着脸,漫不经心地打量他。

昨天没见到正脸,此刻看见了,却觉得对方远比他心里猜想的年纪还小。

脸倒生的雅致,就是这么一副抿着唇不说话的模样也让人赏心悦目。不过面色太白,病恹恹的,浑身也太狼狈了些。身上的白衬衫湿漉到紧贴在皮肤上,那身形显得格外单薄,腰也细到不堪一握,也不知道脱了衣服,那腰身还有没有他臆想中的细。

慕别不动声色的已将容话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透彻,轻蔑的想:也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开的青涩少年。

思及此,他那份恶劣的心思又浮上心头。他挥手,让两边的人停下来,悠悠道:“你不说话,那我就来猜一猜。”

“一般想接近我的人有两种,第一种,是图我的钱财,第二种,是图我的色相。就是不知道,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大概会引出哄堂大笑。可他家世显赫,容貌生的也是万里挑一,实在让人找不出能够挑刺的话来,唯一能让人挑一挑的,也只剩他那副轻狂的口吻了。

容话抬头看他,“我……”

他却只和他对视一秒便移开了视线,转而扫过屋内一众的旗袍女郎,“你们,是前者还是后者?”

那些旗袍女郎低声笑语,不约而同的说:“自然是后者!”

慕别也笑,随即撇过眼,重新和容话对视,眼神像是再问:你呢?

容话走到榻前,慕别身侧的两名旗袍女郎知趣的停了笑,慕别却仍旧在笑。

容话俯下身,伸出手将慕别的衣襟往中间拉了拉,遮住对方大半胸膛,他说:“我是来把心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容话:小孩子才做选择
慕别:乖,全拿走

慕别不喜欢穿衣服不是一两天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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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慕别看着他的目光微怔, 随即,忍俊不禁。

一室的旗袍女郎捂着嘴偷笑,笑声软语, 好像是听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我没听错吧?”慕别往后一仰, 容话握在手里的衣襟滑了出去,慕别看笑话似的端详容话,“这里有个人,说要把心给我......”

他身旁的两个旗袍女郎立刻坐直了身体,涂着蔻丹的手一左一右的搭在他肩膀上,姿态妩媚, 其中一个人说:“奴家仰慕公子许久,也要把心交给公子。”

“奴也要,把一颗真真的心交到公子手里。”

容话被身后闻风赶来的三个旗袍女郎一连撞了几下, 身体往后退了半步。转眼之间,那三个旗袍女郎已经倚靠在了榻下,有一个胆子大的还把头靠在了慕别的腿上。

她们软着女性特有的声音, 纷纷说着和容话类似的话,要把一颗心交给慕别。

慕别和她们调笑着连应了几声好, “你们的心,我照单全收。”

旗袍女郎们听了笑的更加花枝乱颤, 离小几近的旗袍女郎伸长胳膊拿起一个做工精致的黑玉烟斗, 熟练的往里面裹了烟草,点了火,递到慕别嘴边, “少爷, 请。”

慕别从容的接过烟斗,一阵吞云吐雾, 屋内逐渐弥漫起烟草的气息,他眼前的视野也变得有些朦胧。

“呀,这小少爷别是被我们姐妹几个弄哭了。”头靠在慕别腿上的旗袍女郎倏的坐了起来,故作懊恼的在慕别的腿上轻锤了一下,“这可是慕公子你起的头,不关我们的事!”

剩下几个旗袍女郎也跟着见风使陀,“这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公子这么精雕玉琢的模样,慕公子也狠的下心把人弄哭......”

“可见慕公子是个惯会使坏的,小公子可别再哭了,姐姐们啊再不笑你了!”

她们说完,又是一阵窃笑,把这场戏演的以假乱真,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对容话起了怜惜,声讨始作俑者。

“哦?”慕别漫不经心的把视线停在容话的眼角上,“哭了吗?”

容话当然没哭,只是面上的神情就像是河面上起的冰层,表面看上去坚不可破,但冰层底下已经起了许多裂痕,再不可能平静无波。

“你能,跟我出去一会儿吗?”容话问他。

慕别屹然不动,不回答他,抽着烟怡然自得。

容话退而求其次,问那几位旗袍女郎,“可以麻烦几位,暂时先出去一下吗?”

“她们都是我的人,要是被你一句话轰了出去,我还有什么面子?”慕别慢条斯理的说着。

旗袍女郎们立刻黏他黏的更紧,容话看着这幅画面,唇抿直线。

他突然上前绕开那几个榻下的旗袍女郎,单腿跪在榻的边缘上,从另外两个旗袍女郎手里扯回了慕别的手臂,把其中一只手掌紧握在手里,定定的注视着慕别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可是你是我的。”

容话一个男人一上来就占了大半张榻,歪在慕别身侧的旗袍女郎们纷纷知情识趣的下了榻站到一边。

夏日燥热,慕别体质偏热,一到夏天无疑是在烧红了的火中又加了许多块碳,让他体内的火烧的更旺更烫。

而现在,不由分说抓着他的这只手却让他破天荒的头一次感受到夏日的凉意。像是一块寒冰,一下子把他体内躁动的热意扑灭不少。

容色病殃殃的,连体质也是阴寒的病态。

慕别眯着眼,拿下叼在嘴里的玉烟斗,吐出一圈烟雾。容话和他面对面,躲不开,烟雾熏进了眼里,喉咙里也吸进去不少,他偏头捂着嘴,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慕别端详着他烟雾熏红的眼尾,眼眶里有水汽滋生,心说,这才是真的哭了。

“原来是冲着我色相来的。”慕别又吸了一口烟,吐出,“不过我看起来像喜欢男人吗?就算喜欢,也不好你这样病殃殃的,你打错算盘了。”

容话有心解释,但那烟雾接二连三的扑面而来,他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退到了榻下的小台沿上坐着,尽量躲开那些烟雾,握着慕别的手却是抓的更紧。

慕别蹙了蹙眉,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手,冷声质问:“谁派你来的?”

容话咳的嗓子发干发疼,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不是谁派来的。

但他的摇头却在慕别的眼里变了味。慕别勾唇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我听说你昨晚为了见我,淋着雨,在弯掩巷的戏班门口等了我一晚上,现在衣服都还是湿的。”

他说到这里抬眼看了旗袍女郎一眼,旗袍女郎心领神会,一人走了出去。

“心还算诚,但想追求一个人不能用这么盲目的办法。不然的话会本末倒置,反而惹人不快。”旗袍女郎速度很快,此刻又回到了屋里,不过手中多出一个方盘,径直走到慕别身侧候着。

“这第一步就要懂得投其所好。”慕别示意容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容话一抬头,就看见旗袍女郎手里的托盘上整齐的放置着一件叠好的女士旗袍,红底银纹,上面还有女士的发簪头花,以及一盒朱红的胭脂。

“换上。”慕别玩味的说。

容话坐在小阶上没有动,慕别的目光在容话的面容上扫了一圈,他抬了抬手。托着盘的旗袍女郎心领神会,连盘带物放到慕别触手可及的榻上,随后半跪在容话面前,伸出手想要解容话的衬衫扣,容话往后一躲,避开了对方的手,

咳嗽着说:“自……重。”

这两个“自重”又换来一室的窃笑,容话面前的旗袍女郎收回手,朝榻上的慕别露出无奈的笑,“慕大少,这位小少爷嫌弃奴家。”

“是吗?”慕别一腿曲放在身前,弯下腰,单手抬起容话的下巴尖,对着容话又吐出一阵烟圈,“看来是想我亲自帮你换了?”

容话霎时咳嗽的更加厉害,抬头望向慕别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慕别开始仔细打量着容话此刻的神情,眼睛被熏的通红,生理泪水晕满了眼尾,睫毛上挂着半点水泽,湿漉又脆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慕别忽然觉得,这天更热了。

他难得被勾起了兴致,手指搭在容话半分钟前被拒绝解开的衬衫扣上,指腹轻轻一捻,遮挡着领口风光的扣,开了。露出一截细长的脖子,白的仿佛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太白,也太病态。

戏弄的手段到这里本该就此收手,慕别的眼神从那病白的脖颈一路往下,直勾勾的没有一丝一毫掩饰的迹象,却被胸前扣的纹丝合缝的扣子阻挡在外。他的兴致一下子被勾的更旺,指尖下滑,还想再故技重施解开这颗碍眼的扣,扣子的主人却握住了他的手。

“请她们出去……好不好?”容话哑着嗓对他说,语气中带着示弱以及难以察觉的难耐。

慕别一反常态,眼睛也不抬的朝旗袍女郎们挥了挥手,妙龄的女郎们一个接着一个退出了房间,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容话咬了咬唇,有些艰难的拿起放在慕别身侧的旗袍,从木阶上站起来,往外走。慕别在身后叫住他,“反悔了,想逃?”

容话背对着慕别,指了指一旁山水共色的屏风,“……我去后面换。”

慕别闻言,眼底渐渐浮现戏谑的笑,他故意含着笑音说:“可以。”

他目视着容话一路走到屏风后,三折屏风,绢纱的质地,将透不透,比犹抱琵琶再露骨几分。

慕别重新斜倚回躺上,手里的烟斗还燃着烟。他这个角度极妙,刚好能将那半透屏风上投出的画面看的完整清楚,单薄的衬衣被他脱下,拿在手里,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这件湿漉的衣服放在哪里。

慕别指甲敲了敲烟把,发出几点清脆的响,“搭在屏风上。”

那屏风里的身影怔了一下,像是之前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偏过头,把视线向他这里投了过来,忘记自己手里的动作。

慕别眯着眼,不咸不淡的催促道:“赶快。”

他听见对方低声应了句好,随后就看见一节苍白的手臂从屏风里露了出来,白衬衫搭在了屏风上。慕别鬼使神差的想,这件衬衫,原本该由他的双手亲手脱下才对。

然而这样的想法很快就在他脑内一闪而过,慕别看见半透的山水画中突然多出了一抹灼目的红,这红像是一株开的极艳的红蔷薇,舒展枝条,紧紧勾勒着那瘦弱的身形。

他忘了起初的逗弄和一时兴起的本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屏风后的人现在是什么模样。

那抹红却躲在若隐若现的屏风后,像是故意磨着他的性子,调着他的胃口,不肯现身。

慕别又吐出一阵烟雾,“换好了,就出来。”

容话的步伐像是沾了水一样的沉,缓慢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满面都是异样的红,微垂着头,五指紧紧蜷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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