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刚刚跑的慢,看到这花只觉得与你挺配的,就想着摘来给你……”
“唔……”于岑寂惊了,他被沈欢鸣捂着嘴拖到了巷口去。
“于大人,真想让你看看我想怎么对待你。”沈欢鸣食指指侧划过于岑寂的脸,深深的叹了口气。
“咳,本大人不做法令之外的事。”于岑寂也好久没听到于大人这个称呼了,可他总觉得沈欢鸣的于大人与别人口中的于大人有些不一样。
沈欢鸣摇摇头,还是忍不住恶狠狠的亲了靠着墙壁的于岑寂。
“好了好了,我要被你怼进墙里去了。”于岑寂推推沈欢鸣,可真等人从自己身上起来之时,他又抱住了沈欢鸣。
“挺想看看你后面要做什么的。”于岑寂下巴抵着沈欢鸣的肩膀,不给他看自己脸上退不下去的情绪。
“于大人,你假公济私,说是要来查案子,其实是为了来此地与我共度良辰与美景的吧?”沈欢鸣亦不动,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怀中人,眨了眨眼睛。
瞬间此巷繁花似锦,亮堂了起来,不似他们刚进来时那般昏暗。
“现在可以是。”于岑寂点了点头,松开沈欢鸣,摘下墙壁中开出的花,别在沈欢鸣乌发上,随后拉着人坐下,给他讲许岁。
沈欢鸣勾着于岑寂的手,满眼都是他讲话的样子,连他讲什么都没有听。
“许岁说你是后生,你觉不觉得奇怪,明明他自己看起来也不大的样子。”于岑寂转头,对着沈欢鸣提出了他今日最大的疑惑。
“奇怪。”沈欢鸣装模作样的点头,他还在盯着于岑寂的嘴巴看,水水润润的,想糟蹋。
“首阳也进到刘府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帮曹介一把,让他也进去,看看能不能探出刘客的一些消息。”于岑寂那只空着的手也没停,他思考的时候习惯摩挲手指。
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用上曹介。
“不要让曹介进去。”沈欢鸣否决了于岑寂的提议。
“为何?”于岑寂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不帮曹介进去刘府,怎么能知道曹介跟刘客的纠葛?且一开始就是曹介要进刘府的,所以他才派首阳打入刘府的,沈欢鸣这样讲又是什么意思?
“于大人,你忘了。再过个几日,靓选就要真真正正的开始了,你以为到时候夺冠的人会是谁?”
“你是说你?”于岑寂想的太入迷,忘了这茬了。
沈欢鸣真的能夺冠吗?益州人审美那么奇怪,连他这在坊间被传遍的神颜,益州人都不选。
“是,我有信心夺冠,到时候我会跟于首阳汇合,曹介就留下给你做个帮衬吧,免得出什么意外,我赶得不及时,那就不好了。”沈欢鸣眼神坚定,看的于岑寂只想相信他。
“好。”
沈欢鸣撤下他的法术,可那朵花还留在他头上,这一路走回家于岑寂一句话也不提醒他,直到冯小影回来扑着问沈欢鸣要花花的时候,沈欢鸣才想起来头上还有朵花。
“哥哥,我想要。”冯小影肉嘟嘟的手指着沈欢鸣头上的花,眼里满是急迫。
那朵花看起来很漂亮。
“这个不能给小影,这个是哥哥的稀世珍宝,哥哥自己要留着的。你想要哥哥再去给你摘一朵,摘十朵。”
沈欢鸣并不觉得他是小气之人,可对上于岑寂给他的东西,他一样也不想让与旁人。哪怕是他最喜欢的傻姑娘。
“好啊好啊,要十朵!”冯小影拍拍手,牵着沈欢鸣要他去给自己摘花。
沈欢鸣对上于岑寂,给了他一个眼神就拉着小姑娘出去了。
于岑寂笑着回了房间,好一个稀世珍宝。若他随手送的一朵花都算稀世珍宝,那他自己在沈欢鸣心中又是什么地位?
在刘府的于首阳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他被管家骂了。
“你是废人吗?让你种个树,你只把苗苗露出来,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那那么高的树苗,你都给我埋进去,是要长一百年,才能让我们看见树干吗?啊?你说说你自己挖那么深的坑做什么?埋人吗?”管家指着于首阳刨的深渊巨坑,气的面目都扭曲了。
“我没种过树,不知道只埋根就行了。”于首阳垂着头,蠢顿的样子看的管家气不打一处来。
“傻子都知道!你说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来捣乱的?不想干就滚。”这竹林是刘大人特意要求的,他本以为找个看起来机灵的,干活还利索,谁知道是个欠不蹬儿,气人。
“大人我错了,我知道怎么种树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于首阳抬起头,憨厚的脸上尽是恳求。
“行了,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再捣乱就给我滚。”管家被气的只会骂人了,他选人的眼光从没错过,可怎么到了于首阳这儿就不准了?
“是是是,谢谢大人!”于首阳拱手道谢,待到管家走后,他面目才恢复如常。
挖坑可把他累坏了,他想要去这片空地前面的房子,那间屋子戒备森严,他的针都飞不进去,无奈只好挖一个隧道,说不定可以通过去,找到刘客贪污的证据。
曹介还在刘府墙外徘徊,他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说被选中就被选中?他都等了那么久了,可这刘府比天宫都难进,他想进去闹一闹,都没个机会。
第25章
曹介反正蹲了半天墙角,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回去之时,遇到了益州的红人许岁。许岁路上走的飞快,生怕被什么追上,结果撞上了人高马大的曹介。
“你踩风火轮了?”曹介都往旁边躲了,许岁还不长眼的撞上来。
“与你何干,挡路了!”许岁说着曹介挡路了,偏偏自己还往一旁闪躲,他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这才盯着曹介,考究的眼神看的曹介有些不耐烦。
“老子做什么了,你们一天天的这也踩那也踩?”曹介摸摸自己的帽子,又有些想摘帽了,这天真是燥热,热的人也没多少的耐心了。
“踩你你活该,谁让你那么大块头。”许岁虚张声势,越说还离曹介越远了,最后干脆呸了一句就又跑远了。
曹介看着那欠揍的背影,攥了攥自己的手骨,怎么许岁那么欠呢?这益州比他曹介还横的就只有许岁了。
许岁到了家门口才停了下来,他跑太快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嘴巴都有些干了。
调整过来的许岁推开家门,那原本枯败凋零的院子登时鲜明了起来,却仍是空无一人。
这家里除了许岁,并无一人。
他没有家人的,一颗花花草草哪来的家,不过落地生根罢了。可他刚刚见到曹介之时就不一样,曹介他……他是那人的哥哥,许岁面对曹介之时,还是有些见家长的意味在里面的,虽说他表现的很差,可并不妨碍他爱屋及乌,看他刚刚对曹介多好,还夸了曹介魁梧。
他已经表现的很开朗了,可……哎。
又过了一日,于岑寂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被他身侧的沈欢鸣一把拦下,“做什么?”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于岑寂也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了许久鼓作气爬起来的,春困秋乏,秋日马上要来了,他也要陷入大自然的魔咒当中去了,困。
“不起也有。”沈欢鸣掌心发力,把人压到自己身下,食指摸摸他的锁骨,如此反复。
于岑寂怀疑沈欢鸣的手指在讲一些虎狼之词,他的皮肤都发烫了,沈欢鸣居然还是只维持了这一个动作。
你倒是做点什么啊!
憋屈的于岑寂往下蹭了蹭,咬了沈欢鸣的手指。
“我现在觉得我砸你砸对了。”于岑寂眼里泛着光芒,对着沈欢鸣眨啊眨的。
“我也觉得我咬你咬对了。”沈欢鸣把手从于岑寂口中拿出来,俯身吻上了那片绯红锁骨。
“冤家。”于岑寂拉上被子,决定跟沈欢鸣胡闹一会儿,反正他也不是君王,不需要早朝。
他二人下午起来之时,冯小影已经在他们门口堆了一个小土堆了。
于岑寂差点一脚踩上去,“小影,你怎么也不出声?”
“哥哥说,你们俩在屋子里的时候,不要敲你们的门。”冯小影脆生生的讲道。
于岑寂回头看身后的沈欢鸣,他正对冯小影竖大拇指。看到于岑寂的眼神,才故作老成的抱起冯小影,压低声音说:“小女娃真聪明。”
引得冯小影咯咯的笑,她扯着沈欢鸣的头发,喊着:“哥哥,去玩!”
“去哪里玩?”沈欢鸣逗她。
“出去,出去买糖!”
“那你问问你于哥哥去不去,他拿着我们买糖的钱呢。”沈欢鸣挑眉,他这是邀请于岑寂跟他一同去。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今日于岑寂要去哪里去找谁,昨天于岑寂什么都没问到,今天铁定不会罢休。
于岑寂要去找许岁。
“于哥哥,去买糖!”冯小影兴奋的拍手,出去,可以买糖!
于岑寂摸摸鼻尖,随后掏出钱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开口讲道:“哥哥有事情要去做,你去买糖,回来给哥哥留一个。”
冯小影伸手,看到沈欢鸣的眼神,又为难的缩了回去,这怎么办呀,小沈哥哥不让她拿钱。
于岑寂看看不为所动的沈欢鸣,想了想觉得也可以跟他们一起出去,就点了头,“可以去。”
“小影你曹介哥哥呢?”于岑寂跟沈欢鸣并肩,看向他怀里的冯小影。
“哥哥去发大财了!”
于岑寂了然,这一定是曹介教她这么说的,曹介这个人怎么那么爱吹牛?
“曹介最近在想办法进刘府。”沈欢鸣开口道。
“我猜跟刘客有关?”于岑寂来益州遇到曹介后,就深觉他非寻常百姓。曹介的企图太明显了,他只盯刘府,若是为了谋求一官一职,又或是一条发财路,那他大可此路不通换条路,为什么要死盯刘府?
“跟刘客脱不了干系。”沈欢鸣把怀里不挺下坠的小姑娘往上颠了颠,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抱久了还挺沉。
“益州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就怕有人居心不良。”于岑寂沉了沉脸,他想到了从西尔。从西尔断不能是让他来查案子的,让他来送死还差不多。
“不怕,来一个杀一个。”
于岑寂好笑的看看沈欢鸣,“你不要动不动就自然法则,我们要依法……”
“知道了,于大人。”沈欢鸣不乐意听于岑寂讲那么多,就稍微走的快了些。
于是落后的于岑寂就听见冯小影着急的问:“怎么不等哥哥?小沈哥哥快停下来,等等哥哥,他要追不上我们了。”
缺心眼的冯小影喊的大声,这过路人都要看上两眼,沈欢鸣被迫放慢了速度。
怎么他沈欢鸣撒个娇就不行?
于岑寂跟上,暗暗抬手放在沈欢鸣后腰窝,推着他往前走。
这一路最欢快的就属冯小影了,她没有问沈欢鸣要东西,就是看到花红柳绿的物品之时,会去扯沈欢鸣的头发。
“小影,你轻点,你沈哥哥要被你拽秃了。”于岑寂拿下冯小影的手,往那小手掌里塞了几块糖果,占着她的手。
沈欢鸣也是,被小丫头拽了也不吱声。
“奥。”冯小影舔着糖,口水都要滴到沈欢鸣衣服上了,还不忘给沈欢鸣一颗。饶是如此,有点洁癖的沈欢鸣还是把她放下来了,有点重,他的胳膊都麻了。
于岑寂低头看冯小影,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站住。”于岑寂快步走上前,把买糖果的许岁拦下了。
“唉哟,您放过我吧。”许岁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就在他一步一步往后挪的时候,他挪不动了。
邪门!他动不了了。
“许岁,藏宝图的事情你真的不说吗?”于岑寂板着脸,拿出了上公堂的气势来,他就不信,审一个许岁,他还审不出什么来。
“我那天不是告诉你了嘛!”许岁浑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珠子了,他遇到高手了。
“当真不讲?”于岑寂也不客气了,他叫了沈欢鸣过来他跟前。
“怎么了?”沈欢鸣走过去,装作无辜的问道,好像许岁不是他定住的一样。
“先礼后兵。”
沈欢鸣只读于岑寂这一个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会意的沈欢鸣面对着许岁,掐着人的脖子,阴森森的开口:“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岁泪花都要被掐出来了,他咳出声,这边于岑寂已经把冯小影拉到身后不让她看了。
“给你一炷香,说清楚。不然你这一生就从头来过吧。”沈欢鸣凑近了许岁,才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许岁他……是妖?
许岁点头如捣蒜,开玩笑,好不容易修炼来的这辈子,他可不想就这样没了。
“你为什么要画那副藏宝图?”于岑寂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因为好玩,啊!”许岁捂着自己渐渐化掉的胳膊,着急的纠正道:“为了提醒刘客!”
“刘客做了什么?”于岑寂观察着许岁,两人眼眸相对之时,于岑寂好像要看到什么了,被沈欢鸣喊了回来。
“于繁繁。”沈欢鸣握住于岑寂的手,唤回他的意识。
于岑寂摇摇头,有些怀疑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好像从许岁的眼中看到了两个人。
“不要刷花招。”沈欢鸣提醒许岁。
“因为刘客草菅人命,他……”许岁说道关键处,突的来了大批人马,从街上浩浩荡荡的走过。
沈欢鸣不好张扬,一不留神就给许岁挣脱开来,许岁逃走之时给于岑寂留了一句话:“我仅为故人报仇而已,并未挡公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