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记仇》作者:你的姨母笑
文案:沈欢鸣是于岑寂狭窄世界里的繁花锦簇,是他平淡无味生涯里的波澜壮阔。
就好似所有的锣鼓欢鸣都会归于岑寂一般,我会属于你。--沈欢鸣
主cp: 朝气霸道记仇话唠攻X沉着懒癌受
副cp: 暴躁狠戾自私王爷攻X病弱沙雕受
(自我定位不准,以上属性随意看,别信。)
排雷:感情线占一位,副线走剧情。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于岑寂,沈欢鸣 ┃ 配角:从西尔,颜齐木 ┃ 其它:
第1章
“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于岑寂拿着手里的松子,看着窗外的画眉鸟,刷过金漆的笼子高高悬挂,微风习习,院里枝叶哗哗作响。
喂过这一顿,就把鸟儿放了吧。于岑寂捏着松子,仰头看着画眉,这鸟儿他已经喂了一年了,也有些疲了。
大好的山林还等它闯荡呢。
于岑寂叫着画眉,给它丢松子。
画眉煽动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着。
“你应当再为我唱一曲儿的。”于岑寂看着画眉,养了这么久,他都没为它取个名字。
只有主人才会给宠物取名字,于岑寂摇摇头,他不会是个合格的主人,所以从开始就未想过给它取名字。也许这画眉叽叽喳喳的时候,就是在告诉他,它的名字,只不过于岑寂听不懂罢了。
于岑寂不过是想个名字的时间,画眉的旁边就飞来了一只黑鸟。通体乌黑,眼周是黄色的,应该是乌鸫。
“你也饿了吗?”于岑寂友善的问这只乌鸫。
乌鸫当然不会回答他。
于岑寂向它投了一颗松子,哪料起风了,如此近的距离,这松子还是砸到了乌鸫的头。
他没用太大的力气,可应该也是疼得吧?因为于岑寂看到那鸟歪着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于岑寂向它道歉,不过乌鸫应该不领情,因为它接下来,就对着于岑寂一通叽叽喳喳的叫。
“刚刚是我失手了,不过画眉鸟是喜欢这个松子的,不如你再来试试吧?”于岑寂尝试着开口,他预备向乌鸫再投一颗松子。
乌鸫见于岑寂还要砸他,叫完之后就立刻飞走了。
于岑寂收回了手,垂着头,神色不明。下一刻,他就又抬起了手,把画眉鸟的笼子打开了。
“走吧。”
于岑寂见画眉不走,便伸出食指,指引它走出笼子。
画眉飞出来之后,于岑寂才叹了口气,“记得不要飞太高。”
那画眉鸟叫了一声,停留片刻才离去。
没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于岑寂的院子更静了,他坐回桌前,随手描摹着丹青画。
于岑寂描着描着,看到了所描摹之画的官印,顿时泄了气,把笔随手一丢,染污了他辛苦描摹了许久的画。
“老爷。”于宁唤于岑寂,给他递上一杯茶,“歇会儿吧。”
“于宁,这画好吗?”于岑寂疲惫的看着桌上那幅画,问于宁。
于宁看了看那副狂草图,不知说些什么。他没读过书,小时候只从学堂门口路过而已,这画在他眼里,于杂草无异。
“奴婢看不懂。”于宁老老实实的回答。
于岑寂听了于宁的话,抬了抬眼皮,眼神凌厉的看他,“我只说让你们叫我老爷,什么时候让你们自称奴婢了?”
“我,我知错了。”于宁吓得手直抖,险些跪在于岑寂脚边。
“行了,下去吧。”于岑寂摆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于宁缓缓退下。
于岑寂坐了一会儿,才无聊的伏在桌案,望着窗外,闭上了眼睛。
他今年二十有五,却也到了被叫老爷的时候了。
四年前,于家父母双双去世。三年过后,于岑寂亲妹妹于青盐守孝期过,远嫁江南。
于家,只剩他一人了。
于岑寂自己一人,随意的过活,逍遥自在。
翌日,于岑寂依旧未出门,伏案作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笔,不见了。
“于宁,于宁!”于岑寂唤随从。
于宁慌忙跑来,“在,怎么了?”
“我的笔呢?!”于岑寂摊手,要于宁自己看,桌上一支笔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这……这大概是昨个夜里起风,我没及时关窗,被风刮去了吧。”于宁低着头,飞速想着理由。他哪知道这笔怎么不见了,老爷的屋子,他们向来都是未经允许,不得入内的。
“去,给我上十只,全部摆在这里。”于岑寂不悦的指着书桌,要于宁把笔添置在此处。
“是是,我这就去。”于宁退下上笔去了。
于岑寂被扫了兴,愈发不想出门了,干脆躺在凉亭里,躺了一天。
又过了一日,于岑寂发现他的束发带不翼而飞了。
“于宁!”
“在。”
“我的发带呢?!”
“这……这……”于宁支支吾吾的,他又怎么知道老爷的发带去哪了,这么私密的东西,于宁平常哪碰的着啊。
“我的发带丢了,你去给我查,查到就关押!”于岑寂恼怒,他堂堂于府,怎么能被人随意盗窃?
“是!”于宁忐忑的应下,这发带兴许是老爷随手放在某处,忘记了。于宁哪敢说话啊,于岑寂脾气怪的很,绕是他跟着于岑寂这么久,他也摸不准。
于岑寂时常因为一些小事发火,可大事来临之际,他又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样子,谁也吃不透他这古怪的性子啊。
第三日,于岑寂的玉佩不见了,找不到玉佩的于岑寂,着实窝火。
“于宁!!!”
“在,在。”于宁真的要跪下了,这般高亢音量,他都怕老爷嗓子喊破了。
“我的玉佩呢!”
“我立刻去查。”
气急了的于岑寂都没看到,窗外树上有一只乌鸫,叽叽喳喳叫的开心。
经历了这些的于岑寂,夜晚睡觉都开始警惕了,他并非怕被谋财害命,只是他觉得,他应当是被戏弄了。
若给他逮到这小贼,必给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恶狠狠的于岑寂一夜无梦。
可到了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挠,痒痒的。
于岑寂迷迷糊糊的拨开骚扰他的东西,翻了个身继续睡。
“叽!”
刚翻了身,侧着睡的于岑寂被疼的惊醒了。
他捂着脖子,睁开惺忪睡眼,坐了起来。
“叽叽~”
入眼的那只乌鸫甩着翅膀,叫的吵人。
于岑寂只觉眼熟,待看清了那黄色眼眶,才明白过来,是他前几天不小心砸过的鸟。
他松开手,侧头也看不到脖子到底怎么了。
“一直是你?”于岑寂赤脚下床,没有理会那叫不停的乌鸫,向铜镜走去。
站定的于岑寂侧仰过头,只见右侧脖颈上有处痕迹,他看不大清,应该是紫了。
于岑寂扭头,看着还在屋内的乌鸫,没了前几天的怒火,他开口问那鸟儿:“好玩吗?”
“叽。”
“我不过是无意,砸了你的头。”
“叽。”
“你竟这般,睚眦必报?”于岑寂无言,这乌鸫记仇,名副其实。
“叽叽叽!”
“你说巧不巧,我也记仇的很。”于岑寂两边嘴角上扬,笑的阴险且恶毒。
乌鸫才不怕,它又一通叽叽喳喳,从于岑寂面前飞走了。
“于宁!”于岑寂大喊。
“啊,在在在。”于宁这下把地板跪给实在了。
“给我请猎人!我要活捉乌鸫鸟。”于岑寂穿着中衣,窄窄的袖口被他甩出风来。
臭乌鸫,鸟胆还敢戏弄我!
“好的。”于宁下去找猎人去了,他并不知道老爷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以前的于岑寂比谁都爱护动物,现在都要猎杀乌鸫了。这于岑寂什么也不说,他什么也不敢问啊。
于岑寂被乌鸫鸟气的不轻,大太阳都没挡住他,坐着轿子出了门。
他去了二一楼,给自己点了满桌的点心,找了二楼临窗的位置,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磕着云片糕。
“于岑寂。”谈渺刚上楼来,就见到窗边坐着位忧郁的美人。他径直朝于岑寂走来。
“谈兄。”于岑寂听到有人唤他,回头看了看,来者正是谈渺。
“许久未见了。”谈渺不客气的坐在于岑寂对面,热络的同他交谈。
“嗯。”于岑寂爱搭不理的,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出门,出门就会遇到这些人。
“最近可有忙些什么?”谈渺不介意于岑寂冷漠的态度,依旧热情不减。
“无。”
“你应当出来跟我们聚聚的。”谈渺劝于岑寂。
“不必了。”于岑寂侧头看窗外,不欲再同谈渺攀谈。
“哎?你这……”于岑寂侧头之时,谈渺就看到了,他那脖子上紫红紫红的印迹。也过于孟浪了吧。
“什么?”于岑寂不明所以。
谈渺指指他的脖子。
于岑寂了然,他并不遮掩,状若无事的继续磕糕。
这下尴尬的反倒是谈渺了。
还说自己没忙什么,定是在家酒肉鱼林了。登徒子于岑寂。
谈渺脸色僵硬了许久,仍未缓和。
于岑寂随意开口道:“狗咬的,别想了。”
谈渺听完脸色更不好了,今日他就不该遇见于岑寂。
因着礼仪,谈渺稍坐了片刻才同于岑寂告别,他说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于岑寂点点头,目送谈渺离开。
谈渺走后,于岑寂看着这一桌的糕点,顿觉索然无味,也败兴而归。
是夜,于岑寂吩咐了于宁把门窗关好,才洗漱就寝。
于岑寂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看到了无尽的鲜红。
许久许久,他才失去了意识,陷入梦境。
深夜。
“啊!”于岑寂疼着叫出声,他的脖子疼的不行了。
于岑寂被人揪着脖子揪醒了。
他才刚看清眼前有个人,就听到那人问:“被狗咬的?”
于岑寂睁开眼睛,彻彻底底的看到了面前人的长相。
剑眉星目,高鼻梁,嘟嘴巴。
还是个少年。
“松手。”于岑寂冷着脸,拽着揪他皮颈肉的那只手。
“你可真是个粗鄙之人。”沈欢鸣揪着不放,于岑寂骂他是狗,实在是粗鄙!他今日在楼外听到于岑寂说狗咬的之后,更加生气了。
“你给我放开!”于岑寂根本顾不上问他是谁,脖子已经疼得要麻木了,多大仇多大怨,居然这样报复他。
“对你这种粗鲁无礼之人,就该把你身上的皮剥下来。”沈欢鸣无缘无故被于岑寂砸了头,他不仅不道歉,还盛气凌人,实在可气。
于岑寂转转眼珠,上前凑近沈欢鸣,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这样果然没那么疼了。
于岑寂就近,赤脚踩上沈欢鸣的脚,十指用力,生硬的掰开他的手。
沈欢鸣被于岑寂突然的靠近打的措手不及,一时间手上力道也松了。
“你到底是谁?”于岑寂考究的看着眼前人,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沈欢鸣。”
“那只乌鸫?”
“没错。”沈欢鸣仰起头,挑衅的看着于岑寂。
于岑寂的猎人还没请到,就不需要了。现在他需要一个道士。
“我的笔你偷的?”于岑寂退回床边,问沈欢鸣。
“别问了,你的笔、发带、玉佩都是我拿的。”沈欢鸣一步一步逼近于岑寂,仗着身高优势,压迫着他,整个身影都覆盖了他,令他无处可逃。
“还回来。”
“凭什么?”沈欢鸣尾音往上勾着,嚣张的继续说道:“你想得美。”
“你给我记住今日。”于岑寂握紧藏于袖口的手,不甘示弱。
沈欢鸣不屑的推了于岑寂一把,谁想于岑寂竟被推倒在后面那张床上。
是个书生没错了,这般易推倒。
被推倒的于岑寂忍无可忍,大喊着:“于宁!!!给我滚过来!”
“我走了,柔弱小草。”沈欢鸣不慌着堵于岑寂的嘴,他戏弄完于岑寂,才从窗口飞去。
于岑寂坐在床上,捂着脖子等于宁过来。
他势必,与沈欢鸣没完!
第2章
“于宁,去给我请个道士来。”于岑寂吩咐于宁,他要活捉这只乌鸫鸟,把它拔成秃子。
“那之前要找的……”
“不用了,请最好的道士来。”于岑寂任由大夫在他脖子上动作,包扎那处伤口。
“大夫,不要碰到我的肉。”于岑寂怕痒,大夫的手从他颈见轻轻略过,像极了羽毛的触感。
“你还说,你看看你这脖子,这不遮掩能见人吗?”大夫吹胡子瞪眼,没见过这么能玩的人,这细皮嫩肉都嘬出瘀血了。
于岑寂被凶之后就虚了,被这么大的人教训,面皮再厚,他也难免有些羞赧,主要是他还没娶妻。该死的沈欢鸣,实在阴险。
“行了,于宁你记得给他换药。我走了,以后大半夜可少折腾人吧。”大夫背起医药箱,走的稳健。
“王大夫,我送送你。”于宁跟着王大夫,为他送行。
于岑寂摸摸颈间纱布,缓慢躺下,他眨巴着干涩的眼睛,被沈欢鸣这番折腾,居然也有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