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粉红宝宝
粉红宝宝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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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夜呤,是我母亲的一个远房亲戚,来我家住一段日子。"独孤霆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起慌来。"夜呤,快向老爷子问好。"
  
  虽然独孤霆没有把夜呤的真正身份给说出来是怕他尴尬,但是他的一句"来我家住一段日子"却给夜呤带来了多方猜忌。
  
  难道他还是会把我送走吗?是因为我没有听他的话?还是想把我......
  
  "夜呤!"一声叫唤把夜呤从沉思中惊醒。
  
  夜呤惊魂未定的看向独孤霆,才想起他刚才的命令,转过身,向着宏老爷子道:"老爷子好!"
  
  "你看你把人家吓的,我倒挺喜欢他的,你有空带着他多来逛逛,也好陪我下下棋。"老人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望着夜呤有丝忧郁的脸庞,他竟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记忆的深处涌现出另一张憔悴的脸,秋波流转间,散下的满是哀怨的目光,仿佛是在叹息着命运的作弄。
  
  "雅子!"
  
  宏老爷子的一声召唤,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前,门口响起了一声浑厚的男声:"老爷子,宾客都到齐了,宴会可以开始了吗?"
  
  宏义琛的话语打断了老人的冥想,宏老爷子抬起有丝疲倦的眼睛,点了点头道:"开始吧!"
  
  宏义琛当先开道,宏睿臣推着宏老爷子的轮椅跟在后头,夜呤和独孤霆两人并肩走在最后。
  
  独孤霆似乎还在为夜呤的事生气,紧绷着脸,不说一句话。夜呤偷偷瞥了眼,又怕再说话会惹他生气,索性一直呆在他身边,也不吭声。
  
  接下来的宴会,独孤霆摆着一张臭脸好象吃了几公斤炸药,谁来找他聊天也只敷衍两句。宴会举行到一半,他就拖着夜呤匆匆离席了。
  
  一路上,两人都沉住气,谁也不开口说话。车开进了独孤家的停车库,夜呤这才忍不住开口道:"对不起,那时真的不是故意走开的,的确是有些急了,又怕打断你们谈话,你别生气。"
  
  独孤霆似乎根本都没有听到夜呤的道歉,一个深呼吸,几乎是用吼的说道:"我不准你靠那个老头子太近。"
  
  "老头子?"
  
  "就是宏老爷子。"
  
  "为什么?他人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难道没有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多么的......,"独孤霆似乎不知道该用哪个形容词来形容,"总之,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花花公子,我不准你和他多来往。"
  
  人家都已经是八十岁的老爷爷了,我都能当他的孙子了,不会连这种人的醋都吃吧。
  
  夜呤心里虽这样想着,脸上却不敢露出不愿意的表情,只一个劲的点头。
  
  得到夜呤那么"诚恳"的保证,独孤霆的脸色才有些好转,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梳洗过后,夜呤一边用毛巾擦拭着仍滴着水的头发,一边坐在床沿,呆呆地想着独孤霆吃醋的表情,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荡漾开来:或许他还是喜欢我的......,想着想着不觉有些累了,拉开被子,把自己抛上了床。
  
  忽然感到背后撞上了一堵肉墙,暖暖的,结实的,转过身,细蜜的吻便笼罩下来。
  
  "啊......我的衣服......"
  
  "我......的裤子......"
  
  "不要......别......别碰啊......"
  
  "......"
  第 27 章

  夜呤一个转身,却扑了个空,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发现身旁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不由有些失望。
  
  望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早晨十点了,便挣扎着爬起床。在浴缸里好好的泡了个澡,才觉得整个人轻松许多。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餐。
  
  走到楼梯口才发现,独孤霆和宏睿臣两人正压低了声音在交谈着,忽然独孤霆把手上的报纸朝台机上一掷,表情严肃地说道:"不管怎样,这次机会一定要把握。"
  
  宏睿臣瞥了一眼报纸,悠悠道:"我也不希望他再出现在我们眼前。"
  
  看他们一脸慎重的表情,夜呤跨下楼梯的脚又收了回来,心里一阵纳闷:他们不是一直都是在书房讨论事情的吗?今天怎么在客厅就议论开了。
  
  刚想转身回房,却见两人匆匆向门口走去,身后紧跟着一身黑衣的闵奕。
  
  夜呤的脚步不由顿了顿,好奇的走下楼,拿起刚才独孤霆扔在台机上的报纸端详了起来,只见封面上大大的印了一张靳雄的大头照,旁边两行大字清晰夺目:调兵如神,新局长屡建奇功;漫漫长假,夏威夷独享清闲。整版说的都是靳雄如何机智破案和要准备到夏威夷渡假的消息,夜呤觉得有些无趣,想翻到别的版面去看新闻,一展开报纸不由好奇的喃喃自语道:"奇怪了,这个报纸怎么只有一个头版,其他的都是空白的?"
  
  可惜早已走远的闵奕没有机会听到夜呤的疑问。
  
  一个接着一个浪头冲向海滩,引得一旁嬉水的游客一阵尖叫,太阳直直的晒在人们的身上,大家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在这片叫做"夏威夷"的乐土上,有的只有热情与欢笑。
  
  不远处,一个瘦长的男子默默地从沙滩的另一头慢慢的踱了过来。他穿着一条米白色的休闲长裤,一件同色系的短袖衬衣,头上戴了顶天蓝色的鸭舌帽,鸭舌帽的帽檐完美的挡住了他的所有表情。他的一身装扮在沙滩上尤为的抢眼,但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默默走着,仿佛整个海滩只有他一个人。
  
  忽然一个篮球从他右侧直直的袭向他的脸庞,周围的人倒吸了口冷气,谁都知道这个球如果就这样砸在脸上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谁知那个男子右手一扬,看似极慢的动作,球却像变戏法般稳稳被他擎在手中。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满怀歉疚的跑了过来,连声道歉。男子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把球还给了女孩,转过身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海滩无限的向前延伸着,越往前走离人群越远,但男子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仿佛只有不停的走才能为自己心中的疑虑找到真正的答案。
  
  蓦得,他蹲下身子,拣起横躺在沙滩上一个小贝壳,那个贝壳只有指甲般大小,透着浅浅的粉红色,是樱花贝。
  
  他把贝壳紧紧地握在手中,十几年前的事他仍历历在目,当时他们一家四口是多么的逍遥自在。
  
  他仍记得,夕阳下,母亲和父亲相携漫步在沙滩上的甜蜜情景;他仍记得,自己一直追逐着哥哥,在沙滩上尽情奔跑的情景;他仍记得,一家四口在沙滩上寻找着樱花贝的温馨情景。可是现在呢?
  
  男子握着贝壳的手不由一紧,血丝自掌心慢慢的渗出。他慢慢的直起身子,脖颈里挂着的十字型吊坠在空中闪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他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一栋小木屋,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起来,手不自觉的伸进裤子口袋中,掏出一把早已被抚平了花纹的钥匙,他怔怔地看了很久,仿佛下定决心般,朝小木屋走去。
  
  走上木制的台阶,颤抖着把钥匙插入木屋大门的钥匙孔内,男子开始踌躇起来,父亲的咒骂声仿佛再度萦绕在他的耳边......
  
  "你这个不肖子,为什么死的是你的哥哥而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男子紧握着钥匙的手关节开始泛白,终于下定决心的一拧,门开了。
  
  背光的落地窗前,背向他端坐着一个人,微风徐徐从窗内鱼贯而入,吹得一旁的窗帘翻飞起舞。男子敏锐的感到气氛的不对,欲待转身,门已经"咿呀"一声合上了。
  
  落地窗前的人忽然站了起来,转过身,幽幽道:"你终于来了,闵奕,不,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靳祺会更好一点。"
  
  夕阳的余辉透过落地窗照在那人身上,把他修长的身影显得异常的高大,他的嘴角仍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可是神情却是那么的冰冷。
  
  闵奕不由倒退了几步,出于本能的向门口倚去,谁知,一根冰冷的管状物体抵住了他的退路,身后传来独孤霆那招牌式的低沉嗓音:"其实你本可以不来的,但是即使知道这是陷阱你也会跳进来,因为这世界上爸爸只有一个,你不会拿他的命来赌博。"
  
  闵奕的脸上仍是一派平静,他抬起头直直的望向已走到他面前的宏睿臣,不卑不亢道:"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宏睿尘一个巴掌刮在闵奕的脸颊上,他没有躲,仍由嘴角的血丝淌落下来。宏睿臣像疯了般,一把把闵奕撂倒在地,拳头和腿脚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欺骗我,但是你不可以,因为你从十六岁那年就开始属于我了,你是我的。"
  
  独孤霆一见情形不对,忙把宏睿臣拖到一边:"够了,你想打死他吗?"
  
  宏睿臣的表情是从没有见过的阴沉,那种悲愤与痛心纠缠在一起的感觉让他失去理智。
  
  蜷缩在地上的闵奕,困难的抬起已被有些打肿又渗出血丝的脸,一把抓住了红睿臣的脚踝,艰难的道:"告诉我,他......他在哪里,我......爸......爸爸究竟在哪里?"
  
  为什么他只关心他的父亲,难道相伴了那么多年的我,他一点都不在乎吗?
  
  宏睿臣的脸上透露出一丝阴狠,恻恻道:"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骗局,只是为了引你上钩的骗局,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地去了吗?
  
  闵奕的脸上突然异样的平静,冷漠的脸上浮现出隐隐笑意,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宏睿臣突然大笑起来,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枪,打开保险闸慢慢的指向了他:"好--很好!你既然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海风吹拂着屋檐下的风铃,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如果它能带走世间的忧愁,会不会有更多的人获得快乐?忽然发现,天堂其实并不遥远,只是在风最初飞翔着的那个地方。

 

第 28 章

  夜呤发现自从那天独孤霆和宏睿臣、闵奕出去了几天后,整个人又忙了起来。
  
  一大早,夜呤刚走下楼准备用早餐,就看见独孤霆已经吃完了早餐,正起身穿外套。夜呤跑过去帮他把领带整理整齐,一边有些恋恋不舍的抬头望着他:"最近你们很忙吗?好久没有看到三少和奕了。"
  
  独孤霆的动作一僵,夜呤有些敏感的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你在家要乖乖的,不要到处乱跑,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再来陪你。"独孤庭摸了摸夜呤柔顺的短发,不让他再有发问的机会,拎起一旁的公文包,转身走向大门。
  
  夜呤望着独孤霆消失的背影,不由撇了撇嘴:你只会让我乖乖的,乖乖的服从你的每一个安排,为什么你的生命从来不曾让我介入过?
  
  想着想着夜呤不觉有些沮丧,颓然的跌坐在饭桌旁,望着丰盛的早餐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台机旁的电话惊叫起来,把夜呤吓了一跳。
  
  一定又是他落下东西了!
  
  夜呤飞快的跑过去,接起电话,有些得意的道:"今天又落下什么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只听见一个浓重的呼吸声,仿佛拼命在调节自己的气息。
  
  不是霆!
  
  "请问,你找......?"
  
  "夜呤?!是夜呤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也许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声音不停的颤抖着。
  
  夜呤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爸?"
  
  "夜呤,真的是你!是你接的电话太好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兴奋起来。
  
  "爸爸,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的?舞子最近还好吗?"夜呤发现自己开始语无伦次。
  
  "夜呤,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能不能出来一次,我们见个面。"
  
  "可是,我不能出去,我......。"
  
  "夜呤,爸爸知道你有办法的,爸爸只是想看看你,顺便和你商量一下舞子的事情?我在皇后道的PINK咖啡馆等你,不见不散!"
  
  "爸爸!爸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嘟--嘟--"的挂号音。
  
  夜呤失魂落魄的挂上了电话,想着韩世铎刚才在电话中没有说完的话,心中不由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舞子究竟怎么了?她的病会不会......"
  
  "夜呤,刚才是谁的电话?"广叔从厨房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呆坐在一旁的夜呤,"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好差!"
  
  "没有,我很好。"夜呤僵硬的笑了起来:"对了,刚才霆打电话过来,让我把他房里的文件拿到大门口递给他,我去去就来。"
  
  夜呤飞快的走上二楼独孤霆的房间,在他床头柜里的抽屉中找到了一些零钱,又拿起一叠废报纸夹在空文件夹里,装成一叠文件,匆匆走下了楼。
  
  广叔虽然觉得今天的夜呤有些反常,但是独孤霆让他把文件送到大门口去也不是第一次,便也不再多疑,只是叮嘱了几句,便和门卫打了声招呼放他出去了。
  
  夜呤大大方方的走到大门口,假装在等独孤霆的车子,等门卫一放松警惕便偷偷地溜了出去,一路往山下走去,走出不远的路程便拦到一辆计程车,匆匆赶往目的地与韩世铎会合。
  
  夜呤一走进PINK咖啡馆,便看到韩世铎蜷缩在咖啡馆最角落的一个背光位置上,他正拿着咖啡勺有些烦躁的拨弄着面前的咖啡,一双昏黄而毫无神采的眼睛正在四处搜寻着,忽然,他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夜呤,不由眼前一亮,挥舞着手臂向他示意。
  
  夜呤向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四目一接触,忽然有太多的感慨,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夜呤,我点了你最喜欢的卡布基诺,快点喝吧!"韩世铎把杯子推倒夜呤的面前。
  
  夜呤盛情难却的浅酌了一口,望着几个月不见,却好象老了好几年的父亲低声道:"爸爸,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只是最近刚还了债,手头有点紧。"
  
  "爸爸还在赌吗?"
  
  "不,不赌了,爸爸早就不赌了,"韩世铎连忙摇头澄清道:"只是以前欠下的债还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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