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依痕————恰如春草
恰如春草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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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寂寞了,现在你有了我们,真的不会再寂寞了。"白无痕听到从头顶传来的声音,那仿佛是天籁般的声音。莫名的欣喜,不再寂寞,不再孤单,这好像是承诺,一辈子的承诺。他将头枕在水月寒的肩膀上,衣料的褶皱摩擦着肌肤,有些痒痒的,很舒服。他伸出双手用力回抱着水月寒。一双手臂终于有东西可以填满,真的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们就这么抱着,站在花丛中。有风吹过,轻轻柔柔,吹起彼此的发丝,让它们纠结缠绕,在不经意间拂过对方的脸庞。有一种情愫在暗中滋生,说不清,道不明。
"你说要下山去逛逛?!怎么可能,公子你除非必需,否则是绝不下山的。你竟然说要下山去?太不可思议了。我明明记得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呀!算了,我还是去看一看好了。"说着紫璃向窗外望去,"不对,现在是晚上,没有太阳的啊。唉,看看月亮也挺正常的。公子你真的没事吗?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紫璃这番"感天动地"的大惊小怪滔滔不绝,这大大超出了她平时说话的范围和水平。但这也不能怪她,水月寒这个爱清静的人突然提出要下山逛逛,怎么能不令人惊讶?!
"你不想去?"水月寒挑了挑眉毛,一副"你就留守吧"的表情。
"怎么会呢?" 紫璃一连讨好地说"公子你这个决定太伟大,太英明了。真是知我者公子也。公子一定是被我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不停的祈祷感动,所以才让我下山看一看。哦!公子你太温柔、太体贴,对我太好了,人家好感动,好感动......"
大概是太兴奋了,紫璃一开口就没完没了。于是水月寒非常自觉地把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自动忽略掉。他转向白无痕说:"明天早晨记得要早起哦。"
"其实不用费心的,我知道你喜欢清静。"白无痕知道这是为了他,水月寒才会想到下山去的。
"不会啊,我也好久没下山看看了,去逛逛也不错啊!"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
"客气什么,都早点休息吧。"前半句是对白无痕说的,后半句则是针对现在还是喋喋不休的紫璃说的,这成功的停止了她的碎碎念。
"好啊,好啊,我这就去休息了。呵呵~~就不知道会不会激动得睡不着。两位晚安。"说着紫璃蹦蹦跳跳地想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也早点去睡吧。"水月寒揉揉白无痕的头,想是对待自己的小狗狗。
"嗯,晚安。"白无痕笑着答道。
夜很长,白无痕睡得很安稳。
水月寒站在他的床前,看见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但一定是个好梦吧。轻轻在他的额头烙下一个吻。道一声"晚安,我的小人儿。"

第九章
山下的气氛果然不同,到处都有人的味道,很亲切,给人一种实实在在活着的感觉。
时值夏末,太阳已经没有了盛夏时的嚣张,只是揉揉得洒下来,给人们的皮肤染上一层金黄的色泽。
人们的衣着依然是艳丽的夏装。满街的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其中不乏端庄沉稳的大家闺秀和玲珑秀气的小家碧玉,只可惜现在的她们已不是人们目光追逐的对象了,因为水月寒一行三人正款款从街道上经过。
走在最前面的紫璃一身欢快的粉红,蹦蹦跳跳,一派天真烂漫、活泼可爱,让人不得不感叹青春的美好。后面是并排行走的水月寒和白无痕。今天,水月寒穿着一件紫色的丝质外衫,(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他穿紫色,因为我喜欢漂漂的紫色,呵呵~~暴喜欢啊!)那青莲色的丝绸柔顺的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随着他走动的步伐来回飘动,让姣好的曲线时隐时现。(罪过,罪过,真是引人犯罪啊!)白无痕一袭白衣,为妩媚的五官平添了一丝清纯,由于散漫惯了,所以只是将一头乌发披散在身后,任其和清风追逐嬉戏。朴素的白衣和黑色的长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娇美的容颜风情万种。
这一组赏心悦目、勾魂摄魄的三人行从出现在街道上起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自然将那些个小姐、娇娘比得再无半分颜色。(这里,草儿向各位女孩、小姐、女士、大妈、老太太们致以最最诚挚的谢意,感谢你们为了衬托出主角们的美丽动人而作出的巨大牺牲。同时也献上我最最深沉的忏悔,我错了~~)
可是处于焦点的三个人却......水月寒天生淡泊对此类目光一概置之不理。白无痕习惯了以前别人异样的目光,所以也无所谓。至于紫璃嘛,她已经兴奋得什么都不顾了。(唉,对不起观众啊~~)
紫璃里看上去应该是很久很久没有下山了,所以看到什么都开心得不得了。最吸引她的还是小摊上的冰糖葫芦,红艳艳的,好不诱人啊。
"公子,那个看上去好好吃哦!" 紫璃一连期待的看着水月寒,以安静似乎变成了糖葫芦状,就差点没有留下口水了。
"那你就去买啊。"水月寒实在想不出自己出答应她的要求还能做什么。
成功骗到一串冰糖葫芦的紫璃眉开眼笑,真是容易满足的小孩子啊!
"你看他想不像一头贪吃的小猪猪啊?"白无痕戏谑地问水月寒。
"是哦,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一说我怎么看怎么像。"
"你说什么?" 紫璃"怒目圆睁"的看着他们,只不过嘴角沾着糖屑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说你像头小猪猪啊!"白无痕很"好心"的回答她。
"我哪里像?!"
"你哪里不像?!既贪吃又懒惰。而且又穿了一身粉红色,典型是一头肥嘟嘟的小猪猪啊!"
"我呸!我穿粉红色只是为了表达我今天无比愉悦的心情罢了。"
"哦,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每天都笑得很兴奋啊?"白无痕的脸上写满了怀疑。
"呃,就算我每天笑口常开,你有意见啊!再说,我哪有肥啊!我可是一只在花丛中轻舞飞扬的美丽的蝴蝶呀!(紫璃的原型是一只蝴蝶,如果不记得的认可以往前翻。)玫瑰在我身边绽放,迎风点头冲我微笑。那些花儿完全是为了衬托我的高贵而生的呀。"说着她将手中吃剩一半的糖葫芦靠近脸颊,尽力摆出一幅娇贵典雅的样子。显然她是将说手中的糖葫芦当成了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可怜的玫瑰,我为你默哀。)
"咳咳咳......"白无痕很没形象地咳嗽着。"好冷哦,现在命名还是夏天为什么会那么冷啊?"
"帮遍有冷气源当然会冷,想不到我们的小紫璃还有这个本领啊!真是了不起。"水月寒不怕死的在旁边帮腔。
"公子,连你也这样!啊~~讨厌啊~~你们都欺负我!太过分了!我不理你们了,哼,不理你们了!"
"不要这样嘛。走,我带你吃冰糕去,我记得你很喜欢吃冰糕哦。"水月寒知道此时此刻有必要安抚一下气鼓鼓的紫璃了。
听见"冰糕"两个字,紫璃立马笑逐颜开(还不承认自己是一头贪吃的小猪猪?!)"好啊!好啊!我们快去吧!这里的冰糕最好吃了。呵呵~~冰糕,我来了。"
白无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和他们走向卖冰糕的小店。殊不知她不经意间的动作迷倒了路边多多少少人啊。
"老伯,来三份冰糕。" 紫璃迫不及待的想吃到冰糕,所以一进店门就扎糊了起来。唉,她的"高贵典雅"也只会在梦中吧!
"好嘞,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三份冒着丝丝凉气的冰糕就摆在了三个人的面前。半透明的表皮包裹着白色的馅,晶莹剔透好像是一件艺术品,让人不忍心去吃它。
紫璃顾不了那么多,用力摇了一大口,塞得满嘴都是"嗯,好七,好七。(是好吃,好吃的意思。)"让人不敢恭维的吃相,丢脸啊!
"是啊,我有尝过别的地方的冰糕,就这里的最好吃。你从来没有吃过吧,来快尝尝看啊!"水月寒赞同的点点头,招呼白无痕也来尝一尝。
"嗯,"白无痕轻轻咬了一口,粉优雅,粉优雅,想必有不少人想要成为他嘴里的那块冰糕吧!"不错,甜而不腻,冰凉爽口,入口香糯,回味还有一点莲叶的清香。果然很好吃啊!"
"这位公子很会吃东西嘛,我做的冰糕向来是用莲叶包着放上一个时辰再拿出来卖的。"卖冰糕的老汉听见有人这样称赞自己做的东西,脸上的皱纹笑得像是一朵盛开了的菊花。"你们也算来的巧,今天是我这一年最后一天出来卖冰糕了,再想吃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为什么?" 紫璃显然对此十分不满。
"在下去天凉了,来我这里吃冰糕的人会越来越少,我当然要改卖别的东西咯。难得遇到像你们这么识货的客人,来,这是今年最后的几份冰糕,算我请客了。"说着,他又端来几份冰糕。
"谢谢了,老伯。" 紫璃光顾着吃,已经想不到要道谢了。但彬彬有礼的水月寒怎么会忘记呢?
"不客气啊,你们喜欢我就很高兴了。"
吃完冰糕,紫璃满足的舔了舔嘴唇,一脸意尤为尽的表情,好幸福啊。
"我们走吧。"水月寒招呼道。
一一和老汉道别后,三人走出了店铺。当然他们没忘留下足够的钱。怎么能让老伯请客呢?那么大年纪不在家颐养天年,却出来卖冰糕,为非是为了养家糊口啊。
"三位请留步。"正当他们三个想要继续逛街的时候,这道声音留住了他们。

第十章
听见话语,水月寒三人停下脚步,回头只见一个青衣人站在离他们约三、四丈远的地方,出声的正是他。
"这位兄台有何指教?"水月寒淡淡地问道。
"我家主人对三位倾慕不已,想请三位去对面茶楼一叙。"青衣人用手指向对面,摆出"请"的姿势,回答得十分恭敬。
这家生意兴隆的茶楼,也是镇上最有名气的茶楼。木质的菱形招牌挂在门口,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红色"茶"字。其除名的原因不是上好的茶,而是这是小镇中唯一一家可以算得上是茶楼的茶楼。能进这茶楼的人大多是小镇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会花这闲钱去品味风雅的。
"不必了吧,茫茫人海之中只是萍水相逢,又何必深交。"看起来他的那个主人是被三人的容貌"煞"到了。不想惹麻烦的水月寒客气的回绝。"我们走吧。"他招呼白无痕和紫璃,想快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料才转身走了两步,那名青衣人就用一种极为飘忽的步子绕到了他们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萍水相逢便是缘,有缘才能相见,还是请三位随我来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无痕瞪着眼睛质问他。
青衣人对着他们三人鞠了一躬说:"请不要让我为难。"
"你看上去年纪不大,怎么这么罗嗦!是你在为难我们好不好?!再说你为不为难关我们什么事啊?" 紫璃不甘示弱。(这里的"不甘示弱"是对白无痕的,功夫没有,架子还是要摆出来的。)
"请你让开,我不想伤了和气。"水月寒依旧很冷静。
"请不要让我为难。我们主人想见的人是一定要见到的。"恭敬的,口气中多了些许强硬。
"快让开啊!你以为你主人是谁啊!?有本事叫他自己出来。"白无痕的耐性已所剩无几。
水月寒心中暗自叫苦,白无痕啊,白无痕,这句话一出,麻烦可是逃也逃不掉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男人的声音幽幽的传入众人耳中。"既然美人儿你叫我下来,我怎么能不下来呢?"对面茶楼的窗口出现了说话人的身影,片刻间便从窗口里凌空跃下,身法及时轻灵,衣裾飘飘,一派俊逸潇洒。他转了个身,落在一行人面前。
一身锦衣华服,颜色艳丽却不俗气,镶边、接缝处无不精巧细致。非富即贵,这就是他给人们的第一印象。大拇指上宽大的翡翠扳指,绿得让人极是舒服,正中央镶嵌着一颗纯白的猫眼,十分逼真,看的人有些发憷,似乎是注视着一颗真正正的猫的眼珠。不过并不影响其天衣无缝的上好手工。
再看他的相貌,生得面如冠玉,年轻,至少外表上看来如此。但从其眼眸中透出的阵阵的邪佞、狂妄之感却让人觉得很是不快。当他紧紧地盯着你看时会让你的肌肤不自觉的栗起,因为那种眼神好像是一条吐着红信的蛇,在阴暗处窥视着他志在必得的猎物。
此时的水月寒他们正有这种感觉。一个的的确确不怀好意的人物。水月寒懊恼不该用真面目示人,这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可惜这世上最难卖,也卖不到的就是"后悔药"。既然已经找上门了,能避则避,避不了也只有去应对了。
来人走到白无痕的面前,调笑着说:"我这不是下来了么?好热情的美人,如此迫不及待。只可惜我看中的不是你。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投怀送抱,我也是不介意的。"
"你......"到底是厉害啊!牙尖嘴利的白无痕也有吃瘪的一天啊。
"这位美人清似幽莲,温润如玉,让我一见便忘乎所以,不得不感谢上苍造出如此绝色。在下斗胆想请教芳名。"此时来人已转向水月寒。
"这种称赞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荣耀。况且问别人名字理应先报上自己的姓名。"
"哦?是在下失礼了,没看出来美人你也急着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又怎会吝啬呢?在下姓萧,单名一个然字。"
"水月寒。"硬邦邦的扔下三个字,水月寒无心恋战,只想速速离去。
"好美的名字!水乃至清之物,月本尤物天成,寒字又典雅动人。想来也只有这等至清至雅的名字才能配得上美人你啊!......"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紫璃打断"喂!你又完没完啊!?又不是算命批字,唧唧歪歪的,让开啦!"
"哎呀呀,在下忽略了这位蝴蝶每人了,不要吃醋嘛!我很博爱的,不会亏待你的。"他的目光转向紫璃,慢慢的向着她走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 紫璃惊慌的向后退去。
萧然走到她面前站定,便作势要吻。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因为一只手,一只如玉的手抓着了他的肩,那是水月寒的手。
"阁下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水月寒怒意顿生。
萧然回过头,仍是轻狂之状:"美人就是美人,薄怒之时依然别有韵味。"
此时街上又出现了一名与先前的青衣人一样穿着的男子,他急急走到萧然的身旁,行礼后,在他耳畔说了两句什么。只见萧然脸色变了变,旋即又恢复了风流浪子之色。
他笑着说:"美人们在下有事只能先走一步了,相信改日必能再见。"
说罢,他凑到水月寒耳边小声说:"再会,我的莲花没人。青莲色很适合你,到底是莲花呀。"乘着水月寒一怔的时候,他执起水月寒的头发放在唇边深深一吻。然后笑着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白无痕不由咬牙切齿,(吃醋啊!嫉妒啊!不爽啊~~)刚要开口咒骂,就被水月寒制止:"不要,此人一眼便看出你我的原形,定不是凡人,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以后看见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第十一章
终于平安回到山上的小屋,"好奇宝宝"紫璃率先发问:"公子,那个人是什么来头?竟然看得到我们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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