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依痕————恰如春草
恰如春草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关灯
护眼

手被捏住,萧然探出头问:"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如姬笑得越发妖媚,突然她用力挣开萧然的束缚,急速向旁边掠开了两步。此时萧然的座椅四周升腾起一片红光,六朵彼岸花破土而出,枝叶疯长,相互勾脸,片刻间竟已将萧然牢牢禁锢在原地。
"能告诉我理由吗?"萧然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仿佛是早已知晓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才对啊!"如姬笑着,却在暗中催动符咒让这彼岸花构建的牢笼更收紧。
萧然皱眉"难道你......啧,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不会很痛的,你一定会大方地帮我吧。"如姬手中的银针发出骇人的光芒,她一步一步向萧然走去。
"你以为这困得了我吗?"萧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森冷的笑意。
如姬闻言,一怔,刚想给萧然点厉害,却只听"嘭"的一声,彼岸花的枝叶被萧然震得粉碎。一片灰飞烟灭之际,一双手掌飘飘乎乎的击向她的胸前。来不及抵抗,来不及反映,如姬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汹涌而来,穿透她的身体,将她向后抛去。血气一阵阵向上涌来,似乎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聚集到了胸前。她忍不住咳了起来,有液体不断涌出她的唇,冷冷的,又暖暖的。
门外,听见屋内有异动的水月寒顾不得先前的约定就要冲进去。刚走了两步,只见书房的门被撞开,如姬从里面摔了出来。他连忙从背后托住如姬,然后抱着她从左自右向后划了半个弧形,成功卸去了她冲撞过来的力道。
稳下身形的水月寒低头看着怀中的如姬,她不断从嘴里溢出鲜血,淋淋漓漓地滴落在她的长裙之上,和水红色融成了一体,只是更鲜艳了,已然是到了夺目的地步。
萧然从书房里缓步踱出,悠然地说:"我就知道美人你也来了。"
水月寒并不理睬他,只是用衣袖轻柔地擦去如姬唇边的鲜血,轻声唤她:"如姬,如姬,你还好吧?"
半晌,如姬缓缓聚拢涣散的眼神,手无意识地攥住水月寒的衣角,虚弱地回答:"还好,把我放到一边,小心他。"她喘息着,凝神想方设法地聚积起最后的力量为自己疗伤。
水月寒抱着她放在墙角,让她倚在那里。转身,面向萧然。
萧然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你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水月寒率先打破僵局。
"我当然知道,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只是我不知道你还能找她作为帮手。"萧然被着手,说的云淡风清。不错,这不过是他穷极无聊的游戏。萧婷是其中的异数,负责为这场游戏制造意外,既定的游戏不好玩,大家都知道。可是如姬的出现是的的确确在计算之外的,看来萧婷是铁了心的要把她也拉进这趟浑水中。也罢,这样看来就更好玩了。
不再多话,水月寒猱身向萧然展开了攻击。只见他衣袖徒然变长,轻扬地伸展开来,如灵蛇般分别攻向萧然的双眼和咽喉。萧然抬手阻挡,不料水月寒中途变招,双袖相绞,在萧然的手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喜欢血的味道,包括自己的。"萧然嘻嘻笑着舔去伤口上的鲜血,"现在轮到我了吧。"
萧然用一种鬼魅般的身形窜到了水月寒面前,伸指疾点。水月寒甩过袖子挡开他的攻击,同时双袖飞舞起来织成一片纯白的屏障将自己的门户守了个滴水不漏。
"漂亮,我看你的手漂亮,但没有了它们你依旧是风情万种啊。"萧然对水月寒的防守大加赞叹。
水月寒知道光靠防守是绝对不能将他打倒的,所以明知自己不敌的他撤下双袖组成的屏障,改用袖子拦腰向萧然抽去。
萧然冷笑着用手一挡,再一托,然后手腕翻转竟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水月寒用力往外扯着,想挣脱萧然的掌握,但显然在气力方面他是不及萧然的。萧然扯着水月寒的袖子往自己的方向拉来。水月寒一个站立不稳跌了过去。萧然一把环住他的腰,把他圈在自己的怀中。水月寒几经挣扎无奈坚固如铁,只落了个动弹不得。
萧然腾出另一只手托起水月寒的下巴说:"软玉温香抱满怀,享受啊。你终于还是在我怀里了。"
水月寒用贝齿咬着下唇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一口啐在他的脸上。
萧然大怒,一掌将水月寒打飞出去。水月寒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撞到柱子后软软的滑落下来。萧然走上前去扳过他的脸说:"我对男人没感觉,只是好玩罢了。你很特别,引起了我更多的兴趣。"
"你无耻!"水月寒一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萧然转过被打偏的脸看着不停喘气的水月寒,重重还了他一巴掌。水月寒的脸肿了起来,嘴角沁出一丝鲜血。"啧啧,我见犹恋啊。不过我向来是别人欠我一分,我就要他还十分的人。"说着,又是狠狠的一巴掌。不多时,水月寒已经挨了七八个巴掌。
水月寒没有反抗,突然他笑了,红肿的脸配上优雅淡定的笑容说不出的怪异。萧然见了他莫名奇妙的笑容不由愣了一下。
就在他这一愣之际,如姬从他身后扑了过来将一朵彼岸花的花茎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的双手则被水月寒的衣袖紧紧缠住。萧然的手肘用力撞向身后如姬的小腹,如姬吃痛喷出一口鲜血,但她并没有停手,反而催动符咒引导彼岸花向他的头顶盘去。
与此同时水月寒飞起一脚踹上他腰间的软肋,这正是萧然的罩门,水月寒见刚才与他争斗中已瞧出端倪。不想萧然晃了两晃却没有倒下,水月寒又补了两下,他终于晕厥倒地。
如姬见萧然失去意识,松了一口气,一阵晕眩袭来,她猛掐了自己一把,意识复又回归清明。她撑着最后一丝力量让彼岸花钻进萧然的头颅,不多时候彼岸花从萧然的头颅中退出,花蕊中擎着一颗光芒四射的珠子,暗色的珠子表面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如姬无心欣赏,颤抖着双手把珠子摘下交给水月寒。这就是他们今天拼了命要得到的东西--萧然关于事情的记忆和他五成的功力,这也是解开封印的关键。
正待离去,转角处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人,竟然是萧婷。如姬和水月寒两人对视,选择在隐匿在一边静观其变。
萧婷步履踉跄地走到萧然跟前,用颤抖的双手捧起萧然的脸。他还是那么英俊,但自己的容颜已经惨不忍睹了。原来只有苦苦追寻的自己,如今在他面前已是溃不成军。
"哥,我是不是永远没有追上你的机会了?"萧婷的指尖顺着萧然的眉滑到他的唇,"机关算尽,反误卿卿性命。我努力了好久,却离你更远了。"萧婷跪坐在他面前,"你一直喜欢漂亮的东西,我不再漂亮了,是不是就不可能得到你的目光了?呵呵,哥,留在我身边吧!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萧婷的眼睛里闪现出近乎毁灭的疯狂。她吃力地抱起萧然的头,让它靠在自己的怀里。
她不会是要?水月寒想阻止她。却被如姬一把拉住。
"我们回去吧,一起回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如姬血肉模糊的脸上显出一丝笑容,决绝得让她狰狞的面容更加恐怖。
有火燃起,跳动着妖异的红色,飞快爬上萧婷的发丝,吞噬着她的衣衫,空气中烟雾弥漫,慢慢将她和萧然包围。肉体烧着,发出"嗞嗞"的声响,不一会儿就都烧成了灰烬。
水月寒可以确信他看见萧婷流泪了,但她很满足。
"他们永远在一起了,再也分不开了。很凄烈,但很幸福,不是吗?好吧,我们该走了。"说着,如姬看了水月寒一眼,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尾声
"我下去把他带上来就可以救他吗?"水月寒转头问如姬,由像是在问自己,他没有把握,一点都没有。虽然解开封印取回自己的双手,但这双手真的能就得了他吗?
"也许,"如姬目光闪烁,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救醒白无痕,"你还是先把他带上来吧。"
水月寒沉默地站在水潭前。潭面无痕镜未磨。
他潜入水中,碧蓝色的潭水为他眼前的景物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水底,粉色的桃花水母舒展着透明的身躯,漂来荡去。他向前游去,游向水底那一抹白色。
白无痕安详地躺在水底,一如三百年前一样。那熟悉的眼角眉梢令水月寒霎时红了眼眶。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啊,哪怕是幻觉也请多停留一会儿。他游过去抱住他,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他的存在。他紧紧搂着怀里的人,生怕他再次消失。
这场面似曾相识。记得他们最后一个中秋节时,他在水边轻歌曼舞,火红的花朵映着娇美的脸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衣裾袍袖的纯白和发丝的墨交织在一起,宛若上古飞天。他不慎落水,自己也是这样把他抱上岸的。
水月寒跪坐在地上,把白无痕抱在海里低头亲吻着他冰凉的嘴唇,那嘴角似乎还在微笑。"他在笑,他知道我会来接他。"笑着说,"他知道现在发生的事对不对?"
"不,中了相留醉的人回来沉睡中梦到自己和情人的事。有人会笑,有人会哭。他在笑不代表他有意识,但可以看出他和你在一起很幸福。"如姬察看着白无痕的情况。
"你能救他吗?"水月寒急切的问如姬,她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如姬在察看了一会儿之后,摇着头说:"他在水底待了太久,寒气侵入心脉加上相留醉在转移后毒性成倍的增加,恐怕凶多吉少。"
水月寒听了,像是被人抽去了意识一样呆呆地看着白无痕。良久才伸手轻拂过他的脸庞,他的皮肤好冷,自己就让他这样冷了三百年,他最怕冷了。"无痕乖,该醒醒了,你睡得太久了。"水月寒唤着他,好像他只是一个因为贪睡而不肯起床的小孩。有泪滴落在白无痕的眼角,顺着他如玉的肌肤滑下。泪水一滴又一滴,水月寒用袖子轻柔的为他擦去泪水。突然他注意到白无痕的眼角渗出一滴泪来,绯红的泪。"这是怎么回事?他受伤了吗?"水月寒一阵惊慌。
如姬见到这颗泪,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有希望了,有希望了!这是胭脂泪,他在发作之前流过一滴胭脂泪。现在他再次落泪,是他在回应你啊。你可以试着对他说说话,他会听见的。抱歉,我无法为你们做什么,他可能会睡很久,我说不清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没关系,我会等他的,一直等到他醒过来位置。"他抚摸着爱人的手腕,腕上的莲花图案微微突起,给指腹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这是他的记号,证明他是永远属于他的。他爱他,他也爱他。不管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百年、俩百年,甚至是永远,他都会等下去,他知道他一定会醒的。
"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如姬起身,她没有脸再留在这里了,而且她有别的事要去做。
"你去吧,记得找到之后回来看我们,我和无痕在这里等你们。"水月寒知道她要去寻找能让七暹和紫璃寄居的躯体。这也是漫长艰辛的旅途啊。
"谢谢,我会带着他一起回来的。"如姬感激地冲着水月寒微笑,他也微笑地看着她。于是一笑间往日恩仇尽泯。
目送着如姬离去,水月寒抱起白无痕走向他们的房间。他不介意等待,哪怕是漫长而又无望的等待,哪怕这样的等待会化成缠绵凄楚的伤口横亘在心中。
我叫小麻雀。好了啦!不要笑啦!是我爸妈没文化取不出什么好名字,就随口取了田间最多的生物的名字。
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不是?遇上瘟疫烧得迷迷糊糊的,又没人管,不死才怪呢!反正我一家四口都死了,我也不在乎下去陪他们。
不过,我还是活了下来,有个漂亮姐姐救了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是她这么告诉我的,她还告诉我她叫如姬。但是我发现自己活过来以后脑子变差了,整天会想起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方说彼岸花,那是什么东西?我把情况说给如姬姐姐听,她听了以后很激动的样子,然后告诉我以后慢慢会好的。是吗?那就慢慢会好的好了。
今天如姬姐姐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们爬上一座不知名的山,在一幢看起来挺不错的房子前停下来。如姬姐姐犹豫了很久才敲门,不多时就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来开门。"公子。"奇怪,这好像是我的声音,我不认识他吧。
"他是?"白衣人很奇怪的看着我,呃,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由自主地开口了嘛。
"就是他。"如姬姐姐笑着点头。继而又皱了皱眉,吸了很大决心般地问:"他呢?"
"在花园里,跟我来吧。"说着也很漂亮的白衣哥哥带着我们走进他的房子。那个房子应该是他的吧。如姬姐姐很高兴的样子,拉着我跟在他身后。
花园很美,这是我见过最最美丽的花园。花丛中的软垫上靠着一个还要漂亮的哥哥。如姬姐姐认识的人好漂亮啊!可为什么那么漂亮的人我却可以肯定他是哥哥呢?奇怪。
"无痕你看谁来了?"白衣哥哥拉着漂亮哥哥说。突然他变得很着急,连连摇着漂亮哥哥说:"无痕,无痕,你醒醒啊。"
漂亮哥哥醒转过来,撒娇地说:"讨厌,人家就睡了一会儿。"
白衣哥哥一把抱住他说:"我以为你又怎么了呢!你知道我又多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我知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漂亮哥哥勾下白衣哥哥的脖子,送上一个吻,两个人口舌纠缠,看得我脸都红了。
如姬姐姐一把遮住我的眼睛,说:"喂,小孩子在这里,注意一下好吗?"哎呀,不要遮,人家还要看嘛~~
"他是?哦,知道了。他还是小孩子,你一定很不爽吧!"漂亮哥哥挑起翘翘的眼角说。
"你!过分!"如姬姐姐随手掬起身边水潭里的水泼向漂亮哥哥。
漂亮哥哥予以坚决的反击。不一会儿,白衣哥哥在漂亮哥哥的召唤下加入了进去。
唉,他们这些大人啊!啊~~不好,是谁泼了我一身?好了,不说了,我也要去讨伐他们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