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的完整————旗子
旗子  发于:2008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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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毛人向我斜了一眼,对他笑笑,把他搂在怀里,吻了。
无法判断这个是不是恶作剧,不管是哪个前提下的,我都不想看也不想知道。
我想逃。
"不许走,时间没到。"他像是知道我要走似的。
我不再动,看着他们彼此回应着。
原来你都知道的,知道怎么样可以惩罚我。
2分钟时间很长,我直直的看着那个人放了他,走了进去。
我以为他会和我说点什么,但是他也一同漂了。
我捡起地上的饭盒,进了研究室。
那天,我做实验的时候烫到了手。

9
连着有一个星期,像约好了一样,躲着彼此。本来每天最少一次的照面,现在却是几天都看不到人。
我还是基本和往常一样,只是他似乎改变了什么。
无法欺骗自己,每天入睡前最后清醒地意识就是他。
要买新的仪器,产品目录上次让他们研究室的人借走了。
"李,我来拿那本产品目录。"我恨这那个扭着手腕的家伙。
"在那个柜子里。"
拿了产品目录,我自然的瞟到了他的位子上,没人。
"李,席呢?"
"谁?哦,你说他啊。这几天不到下午是不会来的。"
"上午都不来?忙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李还很洋式的耸耸肩。
"噢。"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现在他是M1,应该有不少课要上的,不来学校,怎么拿学分?
正想着呢,他进来了。看到我,就自动过滤。独自坐了过去,我也悄悄的跟上。
"席单,听说这几天上午都不来,有什么事?"看上去他很累的样子,脸色也有点泛白。这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坐着的人,惯例的启动电脑,也不见他抬头。
"管你什么事?!"
"我只是想问问。"
"问过了,可以走了。我要做事了。"我就那么讨人厌?
研究室里不是只有我们,被下了驱逐令,我也没法再呆了。
晚上,因为我下午的不专心,试验被拖到很晚,离开学校都已经快10点了。
回家路过的这家便利店,可是没少赚我的钱,我的饭盒基本就是他们那里的。
便利店的自动门一看,一声谢谢传了过来,怎么是他的声音。
隔着玻璃门望进去,看到真的是他在那里收钱。原来他上午不来,敢情是通宵打工后去补睡了。
又一个客人出来了,我赶紧往旁边一躲。外面那么黑,应该是看不到的,怎么自己要吓唬自己?弄得像银行抢劫前来视察地形的。
我还是回去了。那个教中文的,应该做得好好的,怎么又突然这么拼命的通宵打工?缺钱?这问题让我失眠,索性当一回傻瓜,我从新爬了起来。
"欢迎光..."礼貌用语才出了一半,看到是我,就被省略了。难道我不是客人?明天投诉你!
不再理我,他坐了下来,继续看手里的书。
"每天都在这里干?"
不理我。
"那个工不好吗?"
还是不理我。
"这样天天通宵,你还可以去上课?"天地良心,我是心疼他那么累。但是说的和听的确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你是我什么人,来指责我?"他啪的把书和在收款机旁,站了起来。
"要买东西的话就买,不买请出去。"他指着门说。
"席单,你如果需要什么钱的话,我可以帮你。这样打会累坏的。"自以为很动容的说,他就会被感动。
"有钱了不起?告诉你,我不会再求你什么了。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好,不是你求我,算我求你,不要在这里打工了。"便利店的活不轻,时给却低得很。
"说的轻巧。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要钱吗?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被人赶出来了,2周后必须搬离现在的宿舍。不打工? 是不是觉得睡马路很好玩啊?!"
"宿舍好好的,怎么回事?"
"本来就不是我的名义。"那一定是程均的了。现在被发现了,自然是住不下去了。
"我可以帮你的。"
"谢了!不敢。你可以走了,3更半夜的来,答案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你不答应我辞了这个工,我不走。"
"你!"幸好有人进来了,他暂时没有发作。
客人买了东西走了。
"席单,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后半句"再说你也已经惩罚过我了"被我吃了。要是知道那个时候不答应他,就会那么作弄我,我早该答应他1万次了。
"你放心好了,你还没那个能量让我生气。"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好!我可以不管你的事,我的你也别管。你不辞掉这里的,我就天天在外陪着你。"
"神经病!"
没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赌气,根本没把握整夜站在外面这种言情电视里的苦肉计能否打动他。其实,即使让他放弃了这里的工,只要他想的话,还可以在别处找的。有的时候,我知道我肩上扛着的就是一块石头。
我想我输了。我已经站了2个晚上了,他却依然干的欢。
半夜里的寒气,让我哆嗦。站累了,就坐下歇歇。可是冰冷的地面,也不敢多坐。一双脚早在提醒我了,酸疼得厉害得时候,只能用手不停的摩擦,捶打。他几乎整夜都不出来,最多就是倒垃圾的时候。好几次对自己说放弃吧,这样下去白天还怎么去上学,你这个神经病!可就是放不下。
"喂。"早上7点,他下班了,把牛奶和面包往我怀里塞。
"谢谢。"看他一脸的疲劳,真的不舍。
"你还真的要站下去?"
"嗯。这是我的事。"我很怀疑今晚还有力气坚持。
"拜你所赐,我被炒了。"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打开牛奶就倒。
"炒了?"
"嗯。有人说我引来的人在店门口鬼鬼祟祟,让客人没有安全感。"
"哈哈,真的?"我不在乎被当成通缉犯。
"真的!这下看来我只能抢银行了。"
"我...."
"别说,我不会要的。记得是你害我失业了!这个账我要讨还的。"
"不走?"他问我。
"我直接去学校。你快去睡会儿吧。"
等他走了后,我才慢慢的站起来,我是不可能去上学的,只是为了不让他看到我走不稳的样子。
第2天开始,又和以前一样,上午也可看到他了,真好! 虽然他还是不理我。
2周后,我从李那里知道他搬到了市川。不知道他那里弄来的钱付礼金,压金。

10
这几天的实验很不顺利,我决定周日来实验室加班。
实验室有个规定,凡是节假日做实验的,必须有2个人以上同时在场,为了万一有事故发生的时候,好歹可以多一个人照应。当然这个还要事先申请,我知道今天和我一样来做实验的还有他们研究室的D3小野。
我的实验室台在3楼,试验楼因为不高,所以连电梯也没有。刚上了几个台阶,就听到一种金属和地面的摩擦声。不用说,一定是小野在拖钢瓶了。也算他倒霉,偏偏没人的时候,要用的气体用完了,只好一个人扛。一般来说,加上技巧,一个大男人才可以移动他,实在是死沉。
等我拐了一个弯,看到是他涨红着脸,死命的拖着氮气瓶(就和医院里常见的氧气瓶一样,只是装的气体不同),钢瓶圆突突,光溜溜的身子,除了头部连个抓的地方都没有。
他把钢瓶横在地上,弯腰抓着上端,倒退着往上走,钢瓶也就一点一点依着楼梯地面往上爬。
我纳闷他怎么会在?一定是被差遣的。可恶的小野,就他最爱指使新人了。
"一起来。"我弯腰用手顶着了钢瓶下端。
不顾他愣着的表情,大声说:"来啊。"
有个人下面推一把,自然会轻松些。
已经是最后一个台阶了,因为倒着走,没有注意,他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担心他已经成了我的条件反射,结果我也松手了。
不知道如何形容当时的感觉,钢瓶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我,才明白上次他撞我,还真的很手下留情了。义肢可能关节处出了问题,反常规的弯向一方。
我不想惊动任何人,但是还是忍不住"啊!"了出来。紧紧抓住右腿,希望可以把疼痛抓出来。
"怎么了?"可能我的脸色他从来没见过,连带着表现出一种紧张。
我想告诉他没事。可是咬着的嘴唇分不开。
"是不是伤了骨头?"他也看出右腿的弯曲不正常。
来不及阻止他的手,我不用看他的眼神,这种已经看了很多了,无非就是惊异和恐惧。
"没什么。不用担心。"看着地上说,左手慌忙着去拉拢被他掀起的裤脚。
"去医院还是回家?"
"回家。"今天的实验又泡汤。
"我送你。"他要脱白大褂。
"不用。小野不是还在等你。"
"让他等好了。"
"可以起来?"他要来扶我。
"我自己来。"
右腿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要站起来,就必须要有借力的东西。
我向墙壁处挪动了一点,感觉手可以撑到墙壁了。
收起左腿,双手撑墙,一屏气,却只是抬起来一点点,笨重的铁家伙这个时候真的就是累赘。
就在我又要跌坐回去的时候,他抱住了我的腰。
"不要逞强了。抓着我。"
上次是他考上后,考拉似的抱上我,今天还是他的气味,却很不是滋味。我要的不是这样的。
"我自己可以叫车回去。没事。"
"这里有车叫?"是的,校园里,是不会有的。最近的也要到前面大学附属医院那里。
"我可以。"疼痛有点缓解了,我决定让他看看我的单脚跳表演。
"你这个人。真是的。"他放开了手,又倒退着下楼,和我保持着2级台阶的距离。
结果还是他送我到家。
"这就是你不让我进来,不肯和我打球的的原因?"他指着角落里的轮椅说。
"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真不知道要怎么说。还不快拿下来?"是个带问号的祈使句。
"不急。"
"怕我看见?"
我心里在点头。
"别扭什么,来,快拿下来,疼得那样,一定伤的不轻。何况那个东西好像也坏了,你是想天天表演?"
" 不要紧。本来就是日本产品,可以送AS。"
"那你的脚也可以送AS?"他没好气地说。可以的话多好。
"要不要我来。"说罢已经动手解我皮带了。
"别!别!要不你去卫生间,我自己来就好。"
等他出来,我已经换了衣服,那个铁家伙也拿了,倒是没有皮外伤,除了因为没出血引起的红肿被挤压的痕迹。
"还不打电话?"
"什么电话?"我不解。
"AS的。"
"噢。"
放下电话,"人说就来拿,快的话一天可以好。"
"那还我。我还担心你要一周上不了学呢。"其实就算修好了,红肿不退,也还是够呛。这半年来,我已经逃了很多次学了,哎,我的论文啊!
"你干嘛?我来吧。"见我站起来,他问。
"尿尿。嘻嘻。"
打开卫生间的门,他已经把轮椅停在门口了。
"不要。"
"得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我看着都累。"我可以理解为你心疼我吗?
被他按进轮椅。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他蹲在我前面。
"说我什么了?老弱病残?本来就是,没事。我早忘了。"明明记得很清楚。
"你这里还要住多久?"
"还有3个多月,怎么了?"宿舍只能住1年。
"和易楠,"
"什么?"被他叫得那么小心翼翼,很不习惯。
"我们,我说,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炸弹!绝对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误会,我想你也早晚要找房子的,不如我们一起租,有个伴,还可以...."
我不知道他还可以后面的是什么,为了内疚想照顾我?我不需要。但是如果一起住,多少可以帮他分担一点房租。
"好。只要你不觉得我麻烦就好。"
"不会。我现在住的是2楼,可以?"
"他妈的,你还真的当我动不了了?要不是今天,你从来都看不出来我的脚。"
"你还知道说啊!我是看不出来,我麻木。你自己也不知道吗?都这样了还逞英雄救人,演苦肉计逼我辞职,算你狠!"原来不是被炒的。
"我很傻是不是?"头一次大胆的看着他,他却避开了。
讨厌,怎么AS的人来得那么快。
11
惦记着我的试验,想只休息一天,结果被他镇压着,在家里呆了2天。
他开始每天早早来等我一起走,晚上也一起回家。虽然我们比以前随和了,但是每每看着他为了我刻意的顾及,总让我觉得是同情的关怀。
等我好了点,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终于搬家了,从此我们开始同居了,哈哈!
申晴知道我放着好好的宿舍不住,搬到市川,一定要我给个理由。哪有什么理由啊,不就是因为他这么说了嘛。
"那好,告诉我和谁一起住?"从来就别想逃过她的审讯。
"席单。"我不用严刑拷问,一般都会比较自觉。
"那个孩子?"
"嗯。别那么大声。"没看到实验室还有他人。
她像观察她的反应一样的审视我。
"和易楠,我差点让你骗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冤枉。
"别想歪了。很多人不是都一起租房子的吗?"
"你不是那个很多人。少给我打马虎眼。"真是火眼金睛。
"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同居不同床。明白不?
"你是巴不得的吧?!"应该给她颁发心理医生执照。
"随你怎么说都行。但是别和他说这些,拜托了。"
"哎,没想到你还真的,,,,,算了,不说了!什么时候请我去做客。"
"我要问问他。"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真丢男人的脸!"丢脸也是我自个的事。
连着2个星期天申晴都有事,做客的事就拖了下来。
周五,和导师及几个同学去千叶的一个大学听研究会,结束后早早的就回家了。
他来电话说申晴会来,让我准备点什么。
申晴还真能喝,心疼我的啤酒!
"我说,小子。"应该是叫我吧,"你们这不是绝我的路吗?"说完故作捶胸顿足状。
"省省吧你。老姐,你这套戏还没有练到火候,你看,连小孩都鄙视你。"
"你说谁小孩?"
"你你。他说你是小孩,平时都那么说。"申晴像是抓到人小辫子似的兴奋。
"那意思就是夸你可爱。"这是我的真心话。
"可爱?和弱智有什么区别?和易楠,就冲这个,今天你给我洗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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