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的完整————旗子
旗子  发于:2008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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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申晴的电话弄醒。
"谁?"喉咙很干。
"我!你老姐!怎么了,还没起来?"
"嗯,还没开嗓子呢。"
"去死。你以为你歌星啊。"
"嘿嘿。"
"今天不出去?"
"嗯,在家。"
"不对。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那么哑?"
"不是说了还没开嗓子嘛。"我自己的事,没必要麻烦人家。
"别想骗我!我这就过去。"还没等我阻止,电话就断了。
知道她一定30分钟内会到,虽然不乐意,还得爬起来,跳着把门锁开了。
"别敲了,没锁。"
"你怎么睡地上?啊,尿床了啊,哈哈。"从不忘记打击我。
"嗯,本来就低能嘛。"
"这是怎么回事,衣服都湿了?"她像拎垃圾一样,用2个手指拎起我的衣服,又没有滴水,也没有什么气味,不至于伸直了手臂,生怕被污染了似的,也没有人叫你碰啊。
我指了指外面:"没看到下雨了?"
"可是昨天我看你走的时候不是带着伞的吗?"
"没了。"
"什么?你小子把我的伞扔了?"她冲我过来蹲下来,我背上马上就是一疼。
"500日元是不是,明天我赔给10吧。"也就500日元一把的塑料伞,值得那么夸张?
"说正经的。"
"我说的都是正经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把伞给了那包考题了吧?"
我点点头。
"倒!"她这次拍打了自己的额头,幸好幸好!
"那些考题你给谁的?"
"说了我自己用。"
"找死是不是?"本性又出来了。"你要是自己用,我就把那些都吃了!"
"给了一个朋友。"我知道瞒不了。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哪个新来的小朋友。"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有点穷词了,只好耍无赖。
"好吧,看你是病人,今天放过你。"明天你还想严拷?我怕!
"冰箱里有水,给我倒点。"既然是病人,那么我就最大。
"别喝凉的,等会儿,我再烧点。"
"我自己来。"看她要来扶我起来,我怎么好意思呢,人家可是女孩。
"你的床罩呢?"
"柜子里。怎么了?"
"换了它阿,你还想睡地上?"
看她利索的帮我换了床单,正想爬上去。
"别!来,换了。"把我的衣服扔了过来。
"干什么?"
"不干什么,去医院。"
"不用了。"
"什么不用。你这里连退烧的药都没有,少罗嗦,快点。"她已经来拉扯我了。
"好好,我去。,但是....."
"知道了,我出去等你。"
要不我去洗手间,要不她出去,我才能换衣服。我的事她知道,所以说她其实还是很体贴人的女孩。
申晴的车子就在楼下,来回总共才花了一个小时。
"等,先吃点什么再吃药 。"我的药被她拿走。
"不想吃。"
"要不我给你做点皮蛋粥?刚才我看到冰箱里有皮蛋。"
"你会?"我知道是她自己想吃。
"哼,敢小瞧我!"
我躺在那里,无聊的转换着电视频道,怎么又是体育新闻?关了。
"我下周回去。"在做粥的人突然说。
"嗯?多久?"
"10来天。"
"怎么想到回去?"
"想吃喝玩乐了。"
"嘿嘿。"
"有什么要我带的?"
"你把我带回去得了。"
她停下了搅拌粥的手,"发生什么事了?易楠。"
突入其来的温柔声音,让我鼻子发酸。她从来都是不叫我名字,一般都是小子什么的。不要这样,明知道现在我不要任何人的宽慰,这不是明摆着要骗我的眼泪吗?
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她没有再说,从来她都是善解人意,也太聪明。
下午,她说出去一次,居然给我找了个轮椅来。倒,这玩意都N年不用了。
"我不要,你把它拿走。"
"又不是让你在外面用。都生病了,还有力气跳?"
"随你。"我这个人就是好说话。来日本前半年,开始用那个铁家伙,就再也没有用过拐杖什么的。说实话,我不想看到它们。

7
申晴走的时候,我在药物的作用下又开始做梦了。
那个讨厌的家伙,又是电话。可气的事,居然是无声电话。
坐起来的身子重新倒了下来,应该是傍晚了吧。床边的椅子上,是申晴放着的水和切好的哈密瓜,这应该也是她刚才去买的。平时我最爱哈密瓜了,但是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它们可爱。
"和易楠。开门。"我没有听错,好像是小棒球。
咚咚咚,见我没有回应,继续再敲:"开开门啊,是我,席单。"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我听得很清楚。
我想说你等等,却一眼看到那把轮椅,又看看被子下面的自己,不要说穿上那个铁家伙要时间,我也没有地方藏那把轮椅啊。
"我知道你在,你倒是开门啊。"
我想去开门,我怎么会不想见他呢? 不然我至于现在那么可怜吗?
"我知道你在。刚才我就在楼下打的内线,不要装了。"
我是想装,装作自己从来不认识他,装作自己可以不在乎。
"真的不开?那好,我走了。没想到你那么小气。其实,我只是想来和你说对不起。"
我从来不小气,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何况是你!不管如何,我怎么也不可能对你生气,不用对不起,我只要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脚步声远了。
我钻回被子,那里黑黑的,没有人会看到我有没有哭,对不对?
2天后周一的研讨会轮到我发言,头一次导师比较不给面子的说了重话。惭愧!
之后,我都没有见过他,我每天在学校呆到很晚,也不再看电视里的棒球比赛,只是无处不在的棒球新闻还是不时地会打扰我的耳朵,提醒自己其实我忘不了他。我曾经傻傻地幻想过,头一次去tokyo dome看现场的比赛的话,要和他去。
那天,我去资料室复印文献,一进门就看到他在角落里的背影。不是我有意无意找他的身影,实在是他的那个玩具棒球很耀眼,至少在我看来。
我没有再复印,我怕好不容易复印好地东西,让我弄湿了,这不是浪费吗?我可是个环境保护主义者。不过,回去后给东条埋怨了。有什么嘛,等会儿我再去一次不就行了。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就意味着考试的时候到了。
9月的第一个星期一,大教室挤满了学生。等考试开始了,我才去那里散步了一圈,我想他一定可以考好的,不用我的祈祷也行。
笔试3天,然后休息1天,第5天就是面试,一般面试的时候就可以知道结果了,不用等到2周后的发榜。
每年的考试日程都是一样的,我知道,马上他就要考完了。一个下午我对着电脑,不知道要干什么才好。
"请问,和在吗?"有人找我,我站了起来。没想到是他。
看我不说话,他说:"我来还这个。"
"噢。"接过他递给我的大纸袋,我知道是那抱考题。
"你的练习集也在里面。"
"噢。"我真的很笨!
"谢谢你。我走了。"什么?真的就这么走了?
我追了出来,"等等。"
"什么事?"他在半楼处,转过来望着我。
"那天,我说那天,我听到你说的了。"
"噢。"
"你,你,考的怎么样?"
"不好!"
"怎么会呢?"我急了。
"自我感觉是没什么希望了。"
"不会的!你不是都做了那么多题了吗,一定可以的。"
"嘿嘿,我笨啊。"
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莫非真的?可是我不死心。
"你也喜欢看棒球吧?"我突然冒出来的话,他也顿了顿。
"嗯,怎么?"
"你说今晚的巨人和中日谁会赢?"
"我喜欢中日。"和我一样!我就差点叫出来了。
"我告诉你,如果中日赢,你就一定能考上。"
"不知道他们已经输了很多次了?"
"知道,但是有时候会有小小的奇迹的。"
"希望吧。"他奔下楼去了。
那晚,我早早的回家了,守着我的电视。哈哈,真的有奇迹哦!
周五,我像自己考试一样,提心吊胆的来到5号馆,看到他和别的考生一起,西装笔挺的坐在教室里等着,嘿嘿,好玩,小孩子穿大人衣服。
他居然是最后一个面试。等他出来,5号楼已经人不多了,都去吃午饭了。
我一直就等在他面试的房间外,我想成为第一个向他说恭喜的人。
门开了,他走了出来,看到我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突然的,他就像考拉抱树一样的跳到我身上了。
"我考上了!考上了!"大叫着。
我只能顺应的抱着他。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考拉啊,10个考拉都没你重。
"祝贺你!"我拍着他的背。
又听到开门声,他才下来。
"走,我们去庆贺。"
"晚上吧。"我想有个可以让他记得的夜晚。
"晚上不行。"怎么会这样啊!
"有什么事?"
"研究室要开庆祝会。"这是个惯例,没办法的。
"那好吧,走,就现在。"
结果他选了意大利通心粉,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细细圆圆的面条,也可以那么好吃。

8
是谁说的,月有阴晴圆缺? 可不可以只要晴,只要圆?
"近来是不是捡到钱了?"午餐时间,学生食堂,申晴问我。
"嘿嘿,何以见得?"
"看你笑的,我都替你肌肉发酸,都不怕笑出皱纹。"
"哈哈,不怕, 没你老,哪那么容易有皱纹。"
要不是本来在桌子上的手少了一个,我还不知道左边的她,手里的叉子对着我的命根子。好险!
"要不是这里是公共场合,你就别想这辈子有后了。"我会有后才是笑话呢。
"别!废了我我无所谓,就怕我老婆有意见。"
"你还想找老婆?"我就那么差劲?
小心翼翼的推开她的手,就怕她万一一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算我错了,给您老赔不是。给,这个孝敬您的。"把我的炸猪排给了她,嘻嘻。
"喂猪去吧。"猪也吃猪排?
"hi。"他什么时候站在我的旁边了。
"啊?哦,一个人?"
"嗯。可以坐?"
"来,坐这里。"申晴已经把自己左边的椅子拉了出来。
"上次在柴田那里见过吧?"申晴对着他研究。
"嗯。我记得你也是工学部的,申...?"
"申晴。对,我是化学生命工程,研究室就在这个家伙旁边。"不知道拿着叉子那么乱指很危险的吗?
"你呢?那个研究室的?"申晴继续查家谱。
"森尾研的。"
"那么你也是应用化学的?"
"对。"
申晴拍拍我肩膀,"喂,你的学弟。"废话,不用你告诉我。
"是不是刚考进来的?"她想起什么似的。
"嗯。对了,我还要谢谢你的那些考题呢。"
"我的?"
"我看到有些上面有一个申字,我想应该是你的。"好了,我还是坦白的好。
"对啊,你忘了那些考题就是给的。"我若无其事的说。
"他?"又来了,我有什么好研究的。之后,申晴瞪了我一眼,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我躲!
"好像森尾研在驹场。"没有申晴不知道的。
"嗯,昨天刚搬过来。"这个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你说什么?"我等了那么久终于轮到发言了。
"我们研究室搬了过来啊。"
"真的?"我尽量慢慢的说,为了掩饰自己的兴奋。
"当然了,以后我们试验也在你们那个试验楼里。"现在可以欢呼吗?
世界真是美好! 虽然我和他从那次午饭后,还是维持原状,但是我怎么就觉得那么的爽呢。我还真的容易满足。
几乎每天可以看到他,哪怕就是一声早安,也让我甜到心里。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看来是的,不然怎么会又出问题呢?
那天近中午,我才到学校,校门口遇到郑旻凡,抢了一份中文报纸下来。
"来了。"在楼梯口遇到他。
"嗯,起晚来。去哪?"
"吃饭去。吃了?"
我扬扬手里的袋子:"这里。"
我走上去了,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
"你下午忙?"
"刚才去预热了,要3点才能做。暂时没什么事。怎么?"
"好极了。40分钟后,和我一起去打篮球,好?"他看了看表说。
"篮球?"
"对。我们研究室里的比赛,外国人对日本人,决不能输。"
"我也不是你们研究室的人。"他们研究室的外国人还真不少。
"哎,都是我不好,上午去热身的时候,我撞倒了李,他的手扭了,现在少了一个人。你不来的话,我们只有4个对5个了。拜托了。"双手合十求我。
"我不会。"
"不会?我不信,看你的样子也是个爱运动的,又不是什么大比赛,就算帮忙。"
我很后悔刚才说暂时没事,现在都不知要怎么推托。
"我真的不会,去了一定拖累你们。"
"不会的,来吧,算我求你了。"
"这个,这个真的不行。你让我做别的我都乐意。"
"真的不行?"
"抱歉。"看他有点生气了,"席单,我,我别的都可以答应你,就是今天的篮球不行。别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阿!要是早知道你是老弱病,就不强求你了。"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席单,你听我说。真的,不知道要什么说,唯独打球这个事不行。别的都可以。"我拉着不让他走。我知道他为了弥补自己上午的过错,不想让大家失望,其实最失望的是我,我怎么就不能让他开心呢?
"算了。别以为没了你不行。"他抛开我,已经走下了2个台阶。
"席单,别!你让我做别的,算是补偿,好不好?"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下,"好,你说的!我要你站在这里看着我2分钟,不能走。"
"好!"这还不容易。别说2分钟,2个小时都乐意。
可是他却返回了研究室,我正纳闷呢,他居然拖了他们研究室的一个德国佬一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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