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ys Don`t Cry----beiou
欧明
I will provide the love you need
Just try my touch believe in me
I will never make you cry
Giving all i l have got with all my soul
大四上半年,我一边忙着写毕业论文,一边兼职。对谁来说,这个时期都不怎么好过。家里本来
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工作,但是我拒绝了。打算毕业后初期出国留学的想法一直都没有动摇过,所
以及尽所能的在做好各项事情之后,就为出国做准备。
星期五那天,我在床上看书董飞突然跑来说有件事情要和我商量。
"东霖,你现在忙不啊?"
"还行,怎么了?"
"那好"他喝了口水说道"给你个差职做不做。"
"不做。"我一口回绝,现在忙的要死,哪有时间再去兼职一份。
董飞坐在旁边,低声下气的说:"好东霖,就帮个忙。"
"什么事?"这小子每次求我都没一件好事,我想这次也不例外。
"是这样,延波前几天接了份家教,可是他在一家公司面试而且还得去打工,没有时间。"周延波是
我们"四人帮"之一,才赋有加号称才子。另外两个分别是董飞,赵瑞。除了我和赵瑞以前是同学
外,周延波和董飞是我们刚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推了不就得了。"这么点事情也不会处理。
"关键是那是别人托人帮忙找的,咱们再推辞就不好了。"咱们?我斜眼瞪着董飞。这小子什么时候
用咱们了,这不是故意把我拖下水吗?
"那你干吗找我。赵瑞呢?!"我坐起来,真想揍他一拳。打晕他得了。
"赵瑞这阵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至于我,嘿嘿,你也知道我水平不行了。"董飞缩了缩脑袋,一副
嬉皮笑脸的奸臣样儿。
"你想的可真周到。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我皮笑肉不笑的说。
"东霖,我知道你最好了。这点忙你不会推辞的是吧,再说,有份兼职也不错啊。你不是要出国吗?"
"这和出国有什么关系?"
"总之啦,反正也快毕业了。正好锻炼。"
"我又不当老师,锻炼什么?!"他还真能掰呼,也不怕闪了腰。
董飞听了,站起来说:"这么说你不能接了?那算了,我找别人吧。延波还说就你能接呢,他算计错
了。"说完,就要往门口走去。
我叫住他:"喂,我没说不啊?"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象个怨妇。董飞最擅长软磨硬泡,我也最受不了这样。
赵瑞说我不象以前了,变的心软了。每次最先倒霉的总是我,谁叫我在他们之中最大呢
反正这次我知道,又掉进坑里去了。
这样,在这个朋友死皮赖脸的请求下,我接受了这个家教。我并不知道,这以后开始的即将是一个
漫长而又辛苦的旅途。
补课每周三节,周末下午和星期三的晚上。按着地址上写的我来到开发区的经济花园,周延波说过一
嘴这次补课的对象目前正念高二,家里挺有钱,就是学生不太好教。我抬头看了看高耸的豪华公寓,
周延波说的没错,这个经济花园区不是一般的社会阶层住的起的。这里要么就是当官儿,要么可能就
有钱的主儿了。
哼,富家子弟。冷笑了一声,我按了一下他们家的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扎着
围裙,可能是他们家的佣人。
"你好,我是这次家教的老师。"我说。
她扭头对着房里大声说:"太太,你请的那个老师来了。"
"让他进来吧。"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打扫卫生的女人侧开身子,把我让进屋。
他们家的客厅很大,装修的也很华丽。吊棚都镶着金边,在灯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右边是个小吧台
沙发摆在正中央,超大屏幕的家庭影院搁在对面。两边还放了些绿色的植物,墙壁上也挂着国画什么
的,有钱的人都爱装高雅吧。
女主人慢慢的从卧室走出来,看见我说:"请坐。"
我看了看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很老,但已标示人近中年。高高盘起的发髻透着上流社会的高贵。
"听说你就要毕业了。"她说。
"是的,目前正在写毕业论文。"本来我是有些不屑有钱人的,但为了礼貌我还是客气的回答
她坐在我的对面,翘起一条腿,擦了擦手上的钻戒说:"我们家明明不是很听话,以前也给他
请了几个家庭教师。但没过多久就走了,我和他爸都很头痛,他快要念高三了,虽说以后不愁找
工作。但是高中怎么也得让他顺利念完啊。所以我们都希望这次能好好教教他。"言外之意还
带点保姆的意思。
"尽力吧。"我想说如果本人不学好,即使孔子在世也没用。所谓朽木不可雕也就是这个意思
但我没说。
"他们说你挺有才的,还发表过什么诗歌的。"
那是周延波,我忘了这次我是替他来的,所以资料上可能弄错了。不过也罢了,短短几个月后就
拍屁股走人,我管你诗歌还是散文。
"牛刀小试而已,算不上什么"我随便拽了个成语胡诌。我不象周延波那么爱文学,从小学开始
我的语文就不好。记得老师有次让我们背成语,全班有三个没背下来,其中就有我一个,结果挨
罚站了一上午。
我们随便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包括我家几口人,我爸我妈是做什么的,甚至还问到我的小学班主任
此刻,我有股想掐死周延波的冲动。这次你小子可扔了个烫手山芋给我,回去看你怎么向我交代?
我只能干赔笑着,什么也不能说。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平时一定是在家憋坏了。
六点多的时候,我听见门开的声音, 罗太太喊到:"明明回来了,张妈,快去开门。"
"谁来了?"伴随着询问,一个年轻男孩走进来。
我抬眼看了看他,他就叫欧明?长的挺帅,瘦高的身材,利落的短发还漂染了几缕黄。眼神里带着
不屑色彩。正属于叛逆年龄的野性吧?我暗暗的想,曾经,我也渡过那样的一段时期。
罗太太站起来,说:"明明,这是新来给你补课的陆老师。"
"你就是欧明吧?我叫陆东霖,你叫我陆老师也行,东霖哥也可以。"我友好的向他伸出手。
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连他的母亲也不理便走进他的房间。我有点尴尬,但还是
缩回了手。他妈的!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咳,这孩子。都是让他爸给宠坏了......"罗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笑笑,表示没有关系。
初识
回去后,我找到周延波,问:"你是不是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所以故意扔给我的啊?"
"怎么了你?"周延波笑盈盈的问。
"你还笑?刚见面的时候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你说憋气不憋气。"我恨恨的说。
周延波依旧从容的笑着,还一副事故深沉的样子:"咳,有的家教就是那样。你不怎么做家教
当然不知道。我做的时候有时也是那样,时间长了就好了。"
"幸亏我没有心肌梗塞,不然早就断气了。"
"这样的事情多了,以后工作的时候老板就那样怎么办?有你受的。"
"你说的这么轻松,好象是你让董飞死缠烂打的让我帮你啊?!"我斜眼看了看一脸悠闲的周延波。
他就有一点好,遇事从容不迫。别看平时一副斯文的样儿,其实也一肚子坏水儿。
"罢了,东霖兄。身为四人帮之首,你有义务替其他兄弟排忧解难。"
"算了,和你说话真折寿,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我决定不和他计较了,既然已经接了,做
就做吧?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恩?好象有点过了。
再次来到欧明的家里是周末的下午了,这次她妈不在家。进门的时候,欧明正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手拎个遥控器,一条腿锒铛在外面。吊儿郎当的样子。
"什么节目?"放下背包,我坐在他的旁边。
"动物世界。"他心不在焉的说,然后坐起来。打量着我说:"是不是我妈让你来监视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浓黑的眉毛都快绞在一起了。
"你认为呢?"我笑着反问。
"如果是,你可以走了,本少爷没兴趣。如果不是,你也可以走了,我学习挺好用不着人教。"
听他说这话,我又重新审视了一下他。好家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我也没那么容易打发
你当我陆东霖什么人?让来就来让走就走?
"学习挺好?我没记错的话你好象留级了一年。"这是周延波告诉我的,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只是帮他补课,又不是当他保姆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既是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不买你的场。
"我妈给你多少钱?"他问。
"什么?"
"你拿了钱,不用补可以走了。"他又说。
你当我是狗啊?此时,有股怒火顺着我的呼吸道上来。若非平时,我非一拳挥上他帅气的脸不可。
但是现在,要忍耐,要忍耐......我对自己这样说。吐了一口气,我平心静气的说:"对不起,既然
拿了钱我就得做完分内的事情。不劳而获虽然好,但是并不心安理得。"
与他这么对视着,我想我能比他高那么一点点。玩世不恭,狂妄自大,这些字眼从我的脑海里蹦出来
富家子弟都这样吗?但是赵瑞好象不是,除了一些玩世不恭外,不象我面前这位这么蹩脚。
"既然这样,随便你。"看我说的如此"认真",他哼了一声。转身向卧室走去。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尾随着他来到卧室。
"随便。"不在乎的说了一声,然后倒在床上。
我看了他的卧室,不是很凌乱。墙上贴满了车的海报?原来他喜欢车啊?一般这个年纪的不是爱好
足球就是篮球的,他这点倒有些让我意外。
补课的时候,他没有表现的非常反抗,但也不积极。总之就是懒懒散散的,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
样子。过后,我庆幸自己没选择师范,赵瑞说我不是个当老师的料,看来他说对了。
关于论文的事情还是不能松懈,除了给欧明一边补课我要到处的去收集资料去写那篇该死的论文。董
飞说去找老于头不就得了,他给很多的学生写过毕业论文。找他?我哼了一声,谁不知道老于头
那个家伙顽固的要死,再说大一的时候我们总发生矛盾,他老看我不顺眼。现在要我去求他,我宁可
不写论文了,虽然我承认老于头的能力挺强。
谁不知道老于头厉害出名,严师出高徒嘛。周延波也这样说,他还告诉我其实老于头对我挺关照的
背后有时偷偷问我的情况。我说我怎么不知道?周延波哈哈笑着说你看他不顺眼,系里基本都知道了
谁还告诉你啊,再说。一个人民教师最大的荣誉莫过于让一个坏学生改邪归正,老于头正是行中一
例。别看他对你那么严厉,其实和你最亲切了。
敢情你们把我看成十恶不赦的坏蛋了?不过是当时年少叛逆而已,又不是不可饶恕。说的象我得老
感激了似的感谢老于头拯救了一只迷途的羔羊。说完这些,董飞他们哈哈大笑起来,四年一起,知识
没增,扯淡倒长进了不少。
再次补课的时候,欧明的家里只有钟点工张妈一个人。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欧明才晃晃悠悠的回来
,那天有点小雨。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有点湿。等他洗完澡出来,已经快七点了。
"抓紧时间吧,上次说到哪里了?"我翻书看了看,心想留给他的作业也不一定能完成。
"今天我很累,不想补了。你回去吧。"他往床上一倒,歪歪斜斜的占据了大半个面积。
"不行。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你再睡。"说完我去拉他的胳膊。
欧明一把甩开我,大声说道:"滚!老子今天不想补。别碰我!"他的脸色不太好,说话的口气也
冲不象刚开始那样爱理不理。我握了握拳头,使劲的咬了一下腮帮子。虽然很想生气,不知为什么
却忍住了,我想我陆东霖从来没这么忍辱负重过,甚至那时和老于头的时候,真是讽刺。
"明明,你又和谁生气了?"正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欧明的母亲适时回来。一看见我笑了一下
说:"陆老师也在啊?"然后扭头看向趴在床上的欧明" 你怎么乱发脾气了,陆老师是来帮你补课
的呀。"
"别烦我!"欧明一把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头也包了起来。
"唉,"欧明的母亲叹口气,站起来对我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可能麻烦你了。我们家明明就
这样,可能又有不顺心的事情了。我看,改天好吗?"
好,我求之不得呢!不过这小子脾气也太坏了,又不是斗牛的,向谁都顶。
"好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我看了一下蒙头的欧明就告辞了。
"东霖,还在为论文的事情伤神呢?其实挺好办的。"晚上在饺子馆吃饭,周延波看我的脸色不太好
于是问我。
"少管我!"烦躁的说了句,我一口喝光了杯子中的扎啤。
董飞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我,说:"怎么了,东霖。口气这么冲。吃火药了你?!"
"吃火药了就好了。把你们烧的一根毛都不剩。"我说。
"这么狠,真是无毒不丈夫啊。"
我白了一眼笑的周延波,道:"还不都是你害的。"你们俩合起来算计我。
"我怎么害你了?"他一脸无辜的样子。
"间接伤害。要不是你扔山芋,我不至于看人家脸色过活。"我把欧明发脾气的事儿和他们说,董飞
听的一楞一楞的,直露出惊讶的表情。
到是周延波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就这点事情,至于吗?"
"至于吗?一个比你小的这么呵斥你,你能受的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周延波。
"行了,东霖。我们哥俩都知道你忍辱负重,这不,今晚犒劳犒劳你。"董飞同情的拍拍我,一脸我
理解你的表情,屁!如果周延波是主谋的话,你就是帮凶。
"其实我也不是这么生气"我说"只是有点纳闷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古怪,动不动就使脸色。"
"看你说的好象你很老似的。"他们笑。
"也差不多了。照这样下去,我衰老的速度成直线上升。"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见你也好不到哪去?!"周延波说。
"你听谁说的?!"信口胡诌我可不答应。
"赵瑞啊。他最了解你了。"
是啊,我们当中只有赵瑞了解我,了解我的性格,了解我的生活,了解我的过去。如今,如今他不在
否则的话,怎可能让这两个家伙欺负我?!
"对了?赵瑞呢?最近怎么没看见他?"这时我才想起已经快有两周没看见他了,这小子干吗去了
突然消失不见。
"哦,他说姥姥过生日,回家了。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董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