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匪首————珊朵拉
珊朵拉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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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奎也没想到玄珏会做的这么绝,大吼一声,理智全被怒火蒙蔽,赤着目冲了上来。
  玄珏倒没什么反应,站在原地,笑着望着他,还挥挥手,生怕他不过来一样。
  千匀一发,正要揍上玄珏的脸,花奎的拳头又停住了,举在半空中,打不出去,又收不回来,尴尬不已。
  “怎么?还不打下去?”笑咪咪的,玄珏慢悠悠的伸手握住他的拳头,把头从他手前移了出来,歪着头问道。
  他知道花奎是个识实物的人,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打的话,那真的就是傻瓜,花奎并不傻,只是太直了,不知道转弯。
  “你。。。”
  真想打下去,可他知道就算打了下去,也打不到玄珏的脸上,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但不打下去,实在难消心头这口闷气,拳头就这么举在半空中。
  “还不去找东西,记住下次我刮的可不只是你的胡子。”
  为了起到有效的威胁作用,玄珏故意把匕首拿在手中转来转去,炫目的刀光几乎让花奎睁不开眼睛。
  花奎的脸乍青乍白,为什么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总是处于下风?
  他不服,可是不服又不行,只有灰着脸,端着水盆离开那原本是自己的房间,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
  “记着,要找好吃的来。”在他临走之前,玄珏又加了一句。
  他可吃不惯粗食,他这么说也是为花奎省事,免得东西找来了,他不喜欢,又要重新再找一次,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次争吵。
  花奎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才用力的关上房门,震的山响,仿佛跟他有国仇家恨一般。
  一路上,遮遮掩掩的,就是怕寨中的兄弟发现他的变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碰上了。
  “这不是老大吗?”皮肤黝黑的李波刚从田间归来,照例与他打招呼,他低着头想含糊过去,却被对方发现了异状,拉开他挡在脸前的手,惊道:“天啊!老大,你满脸的胡子呢?”
  “没事,没事。”他把头扭开,赶紧往另一边跑,却被李波拉住不放他走。
  “还说没事,我可是记得你的胡子从你老爹在的时候,就一直留着,今儿个怎么了?怎么刮了?倒也不错,本来不过二十啷当岁,弄得像个四十岁的老头,像什么样子,就这样了,以后记得不要再留那难看的胡子。”
  李波说的是真心话,但花奎并不这么想,他现在心中恨死玄珏,都是他害他在兄弟面前丢大了人,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老大,你在这里啊!你的。。。”
  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花奎急欲想找的樊东,他一见到花奎,立刻露出惊讶的眼神,看得花奎的脸都青了。
  “樊兄弟,我正有事与你商量。”花奎丢下李波,拉起樊东的手朝寨后的大树林走去。
  这事不能怪兄弟们,他不会把气出在兄弟的头上,当今之计,是联系众兄弟的意见,想个办法送瘟神走,但看过去好像只有樊东跟自己一条心,想赶玄珏走,其他的人都报着无所谓的态度,有的甚至非常欢迎玄珏的加入,这样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而他平时很少动脑子,到了紧要关头,也只能靠兄弟。
  “老大,有什么事尽管说。”到了僻静处,樊东先开了口,其实花奎不说,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光看那一脸的光洁,定是那古怪少年干的好事。
  花奎支支吾吾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他说的一遍,有些烦躁的搓了搓脸,蹲在地上不再出声。
  听了一半,樊东的脑子已经开始转了起来,等花奎说完立刻拍拍胸脯道:“这事容易,想赶走他,只要下一剂猛药即可。”
  他附在花奎的耳边,边说边比划,花奎开始有些皱眉头,可是听到后来,笑了起来,大声叫好,站起来拍拍樊东的肩,乐呵呵的走了。
  花奎走后,樊东阴森森的笑了,笑的让人不寒而笠,从骨子里感觉到阴冷。。。 A4DprCKR

 

 


  第四章

 

  抚摸着平坦的腹部,玄珏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这个花奎找点食物也这慢?难不成想饿死他?想着想着,肚子又叫了几声,幸好没人在,要不脸丢大了。
  犹豫了半天,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走到房门边,“哎哟”,刚一出门,他的头就撞上一个巨物,惨叫一声,抱着额头往后退了几大步。
  什么东西这么硬?像铜墙铁壁一样!
  抬头一看,正是板着脸的花奎,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房门的中间,像堵墙似的,难怪他撞上去会觉得的痛的,摸了摸,还好没肿起来。
  “你这个怎么搞的,突然出现,又不吭声,想撞死我啊?”玄珏没好气的骂道。
  他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否则怎么会安稳无事?只是头有些昏而已!
  “你怪谁?是你自己冲过来,又不是我撞的你。”花奎走了进来,把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丢了东西在桌上。
  他也没想到,刚准备推门进来,谁知一团黑影冲了上来,手脚麻利的他都来不及退缩,正好撞上,正准备说对不起的时候,才想起是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要是常人,不是他撞的,他都会赔个不是,要是讨厌的他,就算撞死了,顶多拖到外面去喂野狼,也不知怎么回事,花奎就是对玄珏恨之入骨。
  “你还说?叫你出去找些吃的,竟然去了这么半天,你真想把我饿死啊?”气不打一处来,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虽然生着气,但玄珏的鼻子却没有失灵,吸了吸,好像闻到一股香味--对,好像是烤鸡的味道,记得上次吃烤鸡是还是在宫中,身边站一大群人,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来,等把满桌的菜尝遍,鸡肉早已凉透,入不了口。
  眼睛扫射四周,立刻发现了目标,正是花奎丢下的油包,二话不说,扑到桌边,打开油包,露出金黄色的鸡肉,令人垂涎三尺。
  “你以为我们寨子里还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可以吃?”有些讨厌见到玄珏,说话的时候,都不看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辛苦烤制的鸡肉已经落在他人手中。
  “没有像样的东西?那这是什么?”玄珏耸耸鼻子,扯下一只鸡腿拿到花奎的面前晃了晃。
  花奎勉强歪歪嘴,脑门上布满细细的汗珠,毕竟这是他头一次下药害人,虽然樊东兄弟说过只是蒙汗药,但良心也挺不安的。
  精明的玄珏立刻发现了他的反常,拿着鸡腿,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故作考虑状,就是不动鸡肉。
  花奎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有些心虚,汗珠越集越多,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他现在只盼望玄珏早些把鸡吃下去,一了百了。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赔着笑脸道:“这是刚烤好的鸡肉,乘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恶心过,都想吐了。
  他越殷勤,玄珏越是觉得不对劲,再加他这一番反常的话语,不禁对手中的鸡肉有了怀疑,低头仔细闻了闻,立刻明白了。
  黑白分明的大眼转了转,笑意盈盈,把鸡腿送到花奎的嘴边,扬眉道:“既然是刚烤好的,你也尝一块。”鸡肉里一股砒霜的味,要不是他有个喜欢制药的妹妹,恐怕这次真的会着了道。
  想毒他,看谁毒谁!
  花奎眼睛都直了,望着眼前的鸡肉吞了吞口水,压根没想到玄珏会来这一招,不禁左右为难。要是平常,肯定毫不犹豫接过来就吃,可是里面下了药,吃下去,只怕先倒下去的是自己,真是难啊!
  可是看着玄珏的模样,不吃只会引来他怀疑,时间拖的越久,只怕麻倒他的机会越小。算了,就牺牲一次吧,他自己倒了,对方肯定也会倒的,反正有樊东在,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正当他闭上眼睛,张大嘴,准备一口咬下去时,却扑个空,牙齿碰在一起,嘴巴都麻了,他睁开眼,捂着下巴,怒视着拿走鸡腿的玄珏,气呼呼的。
  “哼,别装模作样!”玄珏也没想到他会真的开口,有些惊讶。
  但想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想骗取他的信任,自然说话不留情面,原以为花奎只是面貌凶恶,其实还是恶凶心善的人,没想到他心思如此诡异,竟想谋害他。
  “我哪里装模作样?你到底是还是不吃?”本想牺牲一次,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也不知玄珏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顾自己生气。
  他哪里知道玄珏其实已经间接救了他一命,要是真的吃下去,第一个去见阎王的肯定是他。
  “你敢说你不知道这里面有其他的东西?”玄珏有些恼了,他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眼光,决定再给花奎一个坦白的机会。
  花奎的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拳头握的老紧。
  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承认也不行,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我里面下了--”
  还没说完,玄珏的拳头已经上来,遂不及防,正中他的右眼,痛的他咬牙切齿,指着玄珏的鼻子道:“你打我的脸?”
  “我不仅要打你的脸,我连你的人都要打,有胆子做就要承担一切后果。”玄珏手上毫不留情,拳头竟朝他脸上招呼。
  左一拳,右一拳,每一招都正中花奎的脸上,花奎拼了命的躲,可惜技不如人,不久那张略黑的脸庞肿了像个肉包子,青青紫紫,几乎认不出原来的模样。
  痛,痛死他了,可是男子汉就算是痛也不能叫出声,只能边躲,边用手捂着脸,可是于事无补,玄珏灵巧的身手,几乎招招中地,他捂脸,肚子就中招,捂肚子,脸就中,不用看,脸上身上肯定到处是伤。

  “住手,快住手。”不得已,他出声叫道。
  再也忍不下去,花奎奋起反抗,举起板凳朝玄珏的身上砸去,眼看就要砸中目标,却被玄珏一个漂亮的后翻给闪了过去,气得他满屋子的追打,细看下来,其实他还是处在下风,玄珏只是耍着他玩,待他发现时,已经累的跑不动,趴在桌子上气喘如牛。
  花奎闷哼一声,像拨了牙的老虎再也凶不起来,他只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何时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被人欺负?
  今天真是颜面扫地,此事要被兄弟们知道,他的头都不用抬了,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妈的,我不过是想把你弄昏送走,你就把我打成这样?”心中的念头不由的冲口而出,他有一肚子的委曲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把弄昏我至于要下砒霜?也太毒了点吧!”一个暴粟敲过去,花奎的头上又多了一个大包。
  “什么砒霜?我下的不过是普通的蒙汗药,我连砒霜都没见过,怎么下?”莫名其妙,花奎捂着脑门上多出的大包,悻悻然,却不敢太大声,毕竟这事还是自己理亏。
  忽然,他想起在烤制鸡肉时,那白色的粉末曾经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当时他曾怀疑过,但樊东说是火太旺了,过一会儿,又闻不到这个味了,难道真的是砒霜而不是蒙汉药?
  不对,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樊东绝对不会骗他,何况在鸡肉下毒对他有什么好处?花奎摇了摇头,把这个自认为荒唐,却是事实的念头抛诸脑后。
  “蒙汗药?要是蒙汗药你怎么不吃啊?你吃啊!”玄珏杏目圆瞪,猛的一拍桌面,震的地面上的灰尘都扬了起来。
  花奎抬起肿的老高的脸庞,认真的望着已经凉透的鸡肉,猛的抓在手中,撕下一块往口中塞,他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哪怕再丢人一次,倒在玄珏的面前。
  “住手,哪个叫你吃的!”玄珏眼急手快,打飞他握着在手中的鸡肉,抬起一脚踢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没口吐鲜血。
  花奎伸出手颤抖的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那副可怜模样,令人不禁发嚎。
  他也太狠了吧,连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都不给,这下只怕更加说明他在诬陷自己,幸好他没有怀疑过樊兄弟,真是人心信测,早知道外面的人心怀不轨,这不,只不过来了个纨绔子弟,就已经把寨子弄的天翻地覆。
  对于花奎的死硬,玄珏有些无奈,他现在明白了,花奎真的以为食物上只是下了蒙汗药,那砒霜究竟是何人所下?目的何在?都要仔细思量!
  如此来说,他倒真的做了一件好事,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也算是花奎的救命恩人,只是看他的模样多数不会领情。
  “好,姑且算你下的是蒙汗药,究竟是何人所下?我想你没那么个本事。”生于皇宫中,尔于我诈,看的多了,自然也学到一些,玄珏收起笑容,板着脸问道。
  冷冷哼了一声,花奎有些不屑的昂了昂头,用鼻孔对着从容的玄珏。
  “一人做事一人当,药就是我下的。”豪爽的拍拍胸脯,花奎打肿脸充胖子。
  他不能对不起樊东,虽然办法不是自己想的,但自己也是赞成的,这当上拖兄弟下水,岂不有失老大的水准!
  “再说一次,是你下的?”水亮的杏眼眯了起来,透着寒波,玄珏此时的模样着实让人吓一跳,哪还是无忧的少年,明明是心有诚斧的君王,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硬着头皮,花奎嗯了一声,咬牙应了下来,惹得明知他无辜的玄珏火冒三丈,想动手揍人,又始终下不了手,毕竟他也是受害人!
  “我--”
  正当花奎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房外有人敲门,他立刻闭上了嘴。
  “咚咚”两声,轻轻的。。。
  “谁啊?”冷静下来的玄珏代替他问了一声。
  门外安静了一下,传来了回答:“是阿珏兄弟吧,我是樊东,有事想与寨主相商。”站在门外的正是等了许久还不见有动静的樊东,他特地来查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樊哥哥,你们寨主没事,只是吃东西噎着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玄珏又恢复以往天真无邪的模样,令听他说话的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他早已明白是何人下毒了,如果樊东不出现,他或许真的要猜上一段时间,现在真凶出现了,似乎对花奎的生死非常关心,目的昭然若知。
  为了模糊对方的视线,他故意拉起花奎的衣领,威胁道:“快说话,要不然我就把你踢出去,当着全寨人的面打你一顿!”
  “樊东,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无奈,只好出声,表示自己安然无事。
  果然,樊东不再吭声,含糊的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玄珏笑了,笑的很古怪,连低头注视他的花奎都不禁有些丈二摸不着脑袋,忽然,他竟觉得玄珏笑的很好看,仿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清香而淡雅。
  也难怪他会有如此幻觉,想玄珏的母亲当今皇后戚倩也是艳压群芳的美人,要不然玄风的一颗怎么会遗落在她的身上,自然有七分像她的玄珏也算是美人胚子,再加上他年方十六,还未发育,多少有些戚倩当年的风范。
  “喂,你看什么看啊?”玄珏收起笑脸,不高兴的敲了花奎的脑袋一记,鼓起脸颊。
  “呃,没什么。”黝黑的脸顿时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不好意思的垂下眼,望着地面。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会觉得一个少年好看?怕是脑子气昏了,产生的幻觉!
  为了证实只是一时错觉,他再次抬头望向玄珏,小心翼翼的,却正好对上玄珏那充满生机的大眼,看个正着,他当场傻住,掉入那深不见底的黑色中,迷失了自我。
  痛!迎面就是一拳,花奎两眼一黑,倒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差点起不来。
  “记住,眼睛老实点,要是再多看了点,小心我挖出来当弹珠打。” 玄珏的脸色有些不好,重重的尝了他一拳,才消些气。
  已经领教到玄珏的喜怒无常,他哪有不小心的,忙不迟的点头,深怕点晚了,又饱受一顿老拳,可怜他重伤未愈,又添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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