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 别让我吐了."叶英厌恶的掏出手帕拭擦衣服上的灰尘."把你那些恶心的说辞留著对法官讲, 看看能不能少判两年."
"你下地狱去吧!"叶真恶毒的诅咒.
"彼此彼此, 我在那儿等你."叶英回敬.
齐书玉目瞪口呆的杵在一旁, 叶家姐第交恶的消息他时有所闻,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会如此恶劣.
幸好他的小叶华没有这样的家人住在一起, 齐书玉暗暗庆幸, 不然岂不是被欺负到死.
临走前, 叶真贴近了齐书玉, 暧昧的警告:"小心我弟弟, 小帅哥, 他是个男女通吃的变态."
"强过有人专门喜欢倒贴小白脸."叶英悠然一笑, 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留馀地.
眼看叶真气呼呼拂袖而去, 叶英拿出手机, 故意踱步到齐书玉面前说:"多带几个人过来, 对! 现在马上立刻! 到病房门口守著, 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放任何人进小少爷的房间."
"喂, 你... ..."
齐书玉话没说完, 叶英已经当著他的面关上门, 门板结结实实的碰到了他的鼻子.
阻隔了他和叶华的那扇门唯有在医护人员进出时才会开启, 那天齐书玉在病房外站到了半夜, 始终没有办法再好好看叶华一眼.
Chapter 20
叶英走近床上昏睡的叶华, 他的模样不复阴沈冰冷, 一种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色出现在他美得过火的脸上, 那是只有在偷偷看著叶华时才会有的表情. 纤长的手指怜惜的抚上叶华幼嫩的脸, 叶英俯身轻轻吻住叶华毫无血色的唇.
小华, 哥哥把坏姐姐赶走了, 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抚摸的手来回摩挲著尖削的脸蛋, 叶英陶醉在和弟弟久违的亲腻中, 直到接触到叶华头上缠著的绷带, 他哆嗦了一下, 一丝带著狠厉的残酷在眼中浮现.
要是你少了一根毛, 我会让那女人陪葬!
叶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好, 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叶华, 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把玩.
自小到大, 他喜欢的东西叶真都会来搞破坏, 他们本来应该是最最亲密的双胞胎, 可是不晓得为什麽, 表面上可爱得像天使般的两姐弟, 心肠却恶毒似地狱的魔鬼, 而且对宛如半身的另外一人恨之入骨. 也许是因为两人同样出色, 同样美丽, 所以容不得其他相似的存在.
叶英讨厌自己虚伪的父亲, 憎恨流著和自己相同血缘的姐姐, 看不起周围那些个没有他聪明的同辈. 不过, 他喜欢叶华.
第一次和叶华以及他妈妈见面, 叶英正念高中, 处於青少年的叛逆期, 看什麽都不顺眼. 当父亲带著一个穿著简单朴素的女人, 介绍新弟弟给他认识时, 叶英满脑子准备刁难他们的念头在瞄到叶华的刹那消失无踪.
他到现在也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当时... ... 他觉得是看到了一道光.
叶英的母亲是个绝色的大美人, 叶华的母亲和他妈妈相比, 可谓是平平无奇. 然而, 该怎麽说呢? 那个牵著叶华小手的女子, 无论是一举手一投足, 皆流露出一种淡定的恬静和超然, 令她即使脂粉不施, 依然有著豔光四射的魅力. 至於小小的叶华, 叶英是一见他就被俘虏了.
比同龄孩子更瘦小的身躯, 柔柔软软的头发, 白皙透明的肌肤, 安安静静的性格, 清秀细致的五官, 仿佛一个放大了的娃娃.
叶英相信他是对叶华一见锺情.
就算叶英有180的IQ, 他的天才脑袋也很难找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叶华才八岁, 不但是个男的, 还是他弟弟.
那时叶华还跟著妈妈住在他们家附近的小公寓, 叶英每天一放学就跑到那附近的公园, 偷看叶华一遍又一遍的沿著栏杆溜滑轮.
有一天, 叶真出现在那个公园, 哄著叶华坐上秋千架, 把盪得正高兴的叶华推下来, 结果叶华被送院缝了十多针.
叶英知道叶真这样做一定是由於发现了他常常去看叶华. 他记得五岁时奶奶送过一对印度星龟给他, 他爱得不得了, 後来星龟被人拔了壳, 绑在太阳下暴晒而死.
自那天起, 叶英就停止了偷窥叶华的举动. 甚至在叶华住进他们家後, 也从来没有摆过好脸色给他看.
叶真藉著对叶华的恶作剧试探过他好几次, 见他始终无动於衷, 才慢慢将对付的目标转移到他新交的女朋友身上.
再後来, 他和叶真一块儿到了国外念大学, 每天纸醉金迷的过日子, 私生活糜烂得让叶真放弃了在爱情上打击他的计画.
背德的感情, 乱伦的禁忌, 这些都不是他远离叶华的理由, 对叶英而言, 道德和狗屁没两样, 他只是要保护叶华.
叶华的妈妈死了, 叶华被送进疗养院, 他父亲过世, 亲族之间的倾轧, 分家产, 斗到最後剩下的是他和叶真, 现在, 叶真也出局了, 从今尔後, 叶氏的当家, 唯有他.
小华, 哥哥终於可以接你回家了.
举著叶华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 叶英的嘴角泛起快乐又满足的微笑.
齐书玉守在门外不吃不睡的磨了两天, 任凭陈正怎麽劝都没用, 直到第三天听医生说叶华清醒了, 他才又十万火急的跑了个不知去向.
陈正从外头打包食物回来不见少爷人影, 急得团团乱转, 看到和医生边讨论边往叶华房间走过来的叶英, 立即上前询问.
"哼, 还以为他多有毅力呢, 不过如此."叶英冷冷的嘲笑.
话语未落, 齐书玉就满头大汗的出现在转角处, 手上提著一个笼子. 在叶英进房间前, 齐书玉拦住了他.
"什麽东西?"叶英不悦的瞪著齐书玉递过来的笼子和里头的毛团.
"给叶华."齐书玉喘著气说,"麻烦你跟他说, 我是把金吉拉放到兽医那里做检疫, 好取得证明书然後带它一起出国."
几天极度的担心下来外加疲累和中暑, 齐书玉在话一说完後, 就很光荣的 ... ... 晕倒了.
完全不理会因为齐书玉而乱成一团的人, 叶英迳自拿著笼子进了病房.
静静凝视了一会儿叶华的睡脸, 叶英走进盥洗室.
"出国... ... 小华, 你要和别人走吗?"喃喃自语著, 叶英伸手抓出了笼子里的金吉拉.
在洗手盆灌满了水, 叶英缓缓把金吉拉按到了水里.
小动物踢动著双腿, 叶英面不改色的注视著它的痛苦挣扎, 几分钟後, 水面恢复了波澜不兴的平静.
镜子里头映出叶英俊美阴狠的面容, 他掀起垃圾桶的盖子, 丢掉死去的金吉拉, 放乾洗手盆的水, 仔仔细细的将完美修长的双手用消毒药水洗了一遍.
待齐书玉第二天醒来, 叶华的病房已经人去楼空.
这一别就是数个寒暑, 岁月在等待中黯淡, 相思在失落中沉淀, 而回忆... ... 则在漫漫的寻觅中, 变得更加纤毫分明.
《Eclipse》第二部
Chapter 21
闹市中一所老旧的三层楼公寓, 巍巍夹在两栋现代化的大楼之间, 感觉就似徘徊在黑与白的混色地带.
叫司机把高级房车停在巷口, 叶英在下车前先拿出手帕按住了口鼻. 他有洁癖, 这个地区有股长年不散的霉味, 他实在不是很受得了. 远远的看到二楼的门打开, 一个修长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叶英瞬间敛起厌恶的神色, 顾不得加快步伐会溅起地上积水弄脏他的皮靴和裤管, 急急跑上了楼梯间.
"小华, 我帮你."叶英叫了一声, 伸手要接过那人手里的垃圾袋.
听到叶英的声音, 瘦削的男孩缓缓转过身, 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我来就好."
二十岁的叶华比五年前拔高了不少, 可是他的个头只向上发展, 和体重完全不成比例, 这令他看起来更为纤细. 有些过长的柔细发丝垂落在脸上, 比实际年龄还要年幼的脸蛋尚带著未脱的稚气, 介於少年和成年的透明感, 让他飘渺的气质越发明显.
知道叶英怕脏, 叶华不肯把手里的垃圾袋子给他. 小心翼翼的侧身越过叶英, 叶华一拐一拐的走下梯阶.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叶英沉痛的瞅著叶华的左脚, 那是车祸的後遗症.
这个世界上, 原来还是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一是叶华的脚, 一是叶华的心.
车祸後, 那小小的人儿比他想像得要坚强, 忍受著所有痛苦的复健疗程到最後能用双脚行走, 叶华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 之後, 叶华又在叶英的照顾下修养了一年才复学. 叶华一痊愈, 便自动搬出了叶英的毫宅, 回到当年离开的城市.
叶英软的硬的手段全用上了, 可是叶华就是不愿意回去. 他给的附属金卡, 存进叶华户口的钱, 替他安排好的豪华公寓, 叶华通通原封不动的还了给他.
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当地的大学後, 叶华靠著奖学金应付学费, 生活费则是辛苦打工换取, 坚持不花叶英一分一毫.
"哥, 那笔庞大的医药费我已经还不起了, 被逼我欠你太多."叶华总是如是说.
欠? 他叶英有的是钱, 会要他还吗?
小东西的固执令叶英恨得牙痒痒的, 可是他又能怎麽样? 他可以发狠命人把监狱里叶真的左脚生生打断报仇, 把她的姘头阿文丢进公海里喂鱼泄忿, 不过... ... 面对这个自小爱到骨子里的弟弟, 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叶华在五年前那场车祸中, 伤的不单是身体, 他的心也出现了缺口. 表面上他比以前更能融入人群, 虽然还是难免有些羞涩内向又自闭; 实际上, 叶英察觉得到叶华在慢慢退缩, 退缩到一个没有人能触及的角落.
即使在他们有了那样的关系後, 叶华还是像一片风中叶子, 虚无的, 孤单的活著, 没有归依的方向.
阴沉的觑著丢完垃圾回来的叶华, 叶英终於憋不住满腔的怨气, 一把揪著他的手, 也不忌讳还在室外, 打横抱起了叶华.
"还没洗手... ..."叶华惊慌的说.
叶英一言不发的抱著他进了房间, 用脚关上门, 将叶华压在门边索吻.
他和叶华第一次做爱, 是在叶华逃家的那天. 叶华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就给保镳找到捉了回去, 叶英气疯了也急疯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了他.
那是个激情的夜晚, 叶英用了药物, 叶华心理上抗拒著, 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迎合. 叶英疯狂的折腾他一个晚上, 叶华哭到睡著後, 还能感觉到体内传来的律动.
维持著彼此间的平衡关系破裂了, 叶英也不再顾虑, 他等著叶华醒来後和他闹, 但是结果叶华什麽也没说.
叶英得到了他, 又好像什麽也没有得到. 叶华还是叶华, 没有因为他的示爱求欢有丝毫改变, 反而是他为了讨好叶华, 变得处处受制.
叶华只按照自己的步调行事, 他说要走就是要走, 叶英完全拿他没辄. 把他绑在床上做个三天三夜又如何? 完事後叶华一样静静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有过那麽亲腻的行为後叶英更加舍不得别人碰他一下, 只好喝退阻拦的保镳, 满心不是滋味的帮他买机票.
除了不让他插手他的生活, 叶华大部份时候都是温驯而顺从的. 叶英不晓得叶华是怎麽看待他们的关系, 像现在这样, 他把他紧紧按在门边, 用硬起的硕大磨擦著他光裸的下体时, 叶华心里都在想什麽?
用力一个挺进, 叶英刺入了温暖的缝隙. 叶华的双脚被抬起, 背部靠著门板, 大半的重量挂在叶英身上, 他不舒服的挥动著手, 打翻了鞋柜上的花瓶.
"嗯... ... 哥哥 ... ...不要了 ... ... "
无意识的呻吟诱惑了身上的男人, 叶英更加卖力的动著腰身, 顶著叶华一下下的撞击著薄薄的木门.
简陋的公寓隔音设备本就不良, 何况是这麽剧烈的动作, 果然, 隔壁传来了粗鲁的叫骂:
"操! 还让不让人睡觉! 小声点好不好!"
叶英邪佞一笑, 抱著叶华来到餐桌前, 把他放上去, 拉著叶华的腿环著自己的腰身, 然後开始大力抽动著下身, 故意弄出更大的声响.
"啊... ..."叶华推拒的双手软软垂在两边, 眼神迷离的看著叶英.
"有人在听, 是不是很刺激?"一手挑逗著叶华胸前的红点, 叶英俯身在他耳边说.
Chapter 22
叶华没有回答, 小脸上有著情潮的红晕, 他的双手绕上叶英的脖子, 跟随叶英的节奏摆动腰肢.
在叶英两年的调教下, 叶华的身体已经变得出奇的敏感, 但这纯粹是感官上的欢愉. 叶华没有一般人会有的道德包袱, 他根本没有世俗的人情观念. 两个男人做爱对他而言不是奇怪的事, 对方是他哥哥好像也没有让他特别困扰. 小时候不愉快的性侵犯的确在他心上留下阴影, 不过叶英的技术很好, 不会真的弄伤他, 只要不是做得太过份, 基本上叶华都能享受到快感.
"小华, 你真是太可爱了... ..."叶英喃喃的道, 雨点般的吻落在他的发际, 他的眼皮和小巧挺直的鼻子, 最後印在微启的红唇上.
眯著眼睛的叶华. 那毫不矫饰的表情在如此情色的状况下还是一如平日的纯真, 不管做过几次, 他依然像个洁白无暇的孩子.
这样的行为... ... 也许叶华觉得和吃饭睡觉一样, 只是生理的需求而已, 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有时候, 叶英会认为叶华才是最邪恶的那一个. 他的邪恶在於他永远不谙世事的天真, 当周围的人因为他而万劫不复时, 他仍旧可以不闻不问, 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立起的分身在和叶英的小腹不断磨擦下受到莫大的刺激, 叶华扭动身子, 痉挛著达到了高潮.
叶英喘著气, 忍耐著那窄小穴口收缩的压力, 退出叶华的身体射精. 虽然他很喜欢帮叶华清理善後的亲密时光, 可是他想要早点带叶华出去吃饭.
叶华平时为了省钱一定是胡乱填饱肚子就算了, 他三天见叶华一次, 当然得将心爱的宝贝喂饱. 叶英是自从和叶华在一起之後才发现, 上床并不是爱情的全部, 即使仅仅是两手相牵, 他依旧能得到满足.
"弄脏你的衣服了... ..."叶华抱歉的觑著叶英西装上的体液.
"你的东西怎麽会脏?"叶英笑著舔去叶华小腹上沾到的浊白. 他向来爱洁, 如果是别人他连碰都不会碰的.
先把叶华身上弄乾净, 叶英才脱下衣服换上留在叶华这里备用的休閒衬衫. 叶英收拾妥当打算和叶华再温存一番, 回身却看到叶华已经迫不及待从桌上下来, 走到一个小柜子前翻翻弄弄, 不一会儿便拿著一包饲料, 蹲到角落的笼子旁边.
叶英倏地沉下脸, 此时此刻, 他真恨不得当著叶华的面把那只讨厌的老鼠扔到大街上.
笼子里头是叶华花了整整两个月工资买下的金吉拉, 和以前那只相同的毛色, 取的名字也一样的. 叶英知道叶华的想法有时不能以常理臆测, 但是, 刚和他做完就跑去喂老鼠, 这无疑严重的伤害了他的自尊.
"小华, 我们去吃饭吧, 我订好位子了."叶英从後面抱住叶华的腰, 企图将叶华的注意力从金吉拉转移到他身上.
叶华把饲料槽填满, 随即站起身. 双手始终揽著他的腰, 叶英像个背後灵般亦步亦趋的跟著.
"哥, 我还有功课要做."放好饲料包, 叶华回过头, 温温柔柔但是毅然决然的浇了叶英一盆冷水.
"你不饿吗? 我肚子饿."叶英几乎在哀求了.
"有面包, 要不要吃?"
叶华大概真的怕饿著他, 诚恳的递给他两条奶油面包.
瞪著叶华坐在电脑前的身影, 叶英美丽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沈来形容了. 金吉拉饿了能得到叶华的关注, 他饿了就只能啃面包?
发泄似的咬著手里的食物, 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睨著边吃面包边打作业的叶华, 他低声下气退一步... ... 不, 是退一百步再次提出邀约,"小华, 哥哥想和你一块儿吃顿饭. 功课做完陪我去好麽?"
叶华抬起头, 有些恍惚有些无所谓的颔首,"两个小时, 你能等吗?"
"好, 我等你."
别说两个小时, 一辈子都等了. 这就是他和叶华的相处模式, 叶华从来不肯因为他而做出改变, 都是他在迁就.
叶英嚼完了面包, 百般无聊的坐到叶华身边凝视他专注的样子. 看著看著, 忍不住就摸摸他这里, 碰碰他那里, 叶华给他缠得没办法时会无奈的扫他一眼, 叶英则无赖的对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