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客——西瓜大盗
西瓜大盗  发于:2023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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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哪里能想到发生了什么,见到贺雁来这副模样只觉得心痛得要碎成好几片,忙不迭牵起贺雁来的手,送到唇边不住地亲吻,反复保证:“哥哥......千里敬你爱你,雁来哥哥......”
  他这般无助,贺雁来才如梦方醒,忙将自己从那破败的氛围中抽离出来,心疼地抚摸着千里泛红的眼尾,柔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千里不怕。”
  “那,刚才雁来哥哥说‘只是’,只是什么?”千里紧张地问。
  “......”贺雁来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展颜一笑,“只是,若是我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什么?”
  “若是早些遇见你,我一定要把你抱回家里,好好把你养大,照顾你,保护你,把我的小狼养得白白胖胖,无忧无虑的,平安幸福地度过自己的一生。”贺雁来似乎是想到了他勾勒出的这幅场景,被那种不存在的幸福感染到了,轻轻笑了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一双废腿,被猜忌,被惋惜,被放弃。”
  千里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箍着自己的那双大手力道无意识地收紧,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固执地盯着贺雁来的眼:“雁来哥哥已经保护我很好很好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偷偷给我吃糕点,给我煮醒酒汤,帮我筹办祭祖仪式,次次救我于虎口之中。若不是雁来哥哥,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几回。”千里突然原地半跪了下来,猛地拥住贺雁来的腰肢,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中,声音因此变得很闷,听不真切,“我明明那么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似乎已经有了泣声。
  贺雁来心尖一疼,忙把人拉起来按在怀里,微凉的唇不住亲吻千里的脸颊:“是我的错,千里,你别哭,别哭了。”
  千里啜泣两下,抬手把眼泪抹去,用一双通红的眼恶狠狠地瞪着贺雁来,突然猛地上前堵住贺雁来的双唇。
  他的吻技进步了些,至少知道该伸舌头了。贺雁来被他生涩又孟浪的吻弄得头脑发热,忍不住就在这旷野之中解开千里胸前的盘扣。
  而千里没有反抗,反而甚至主动抬起大腿,让贺雁来畅通无阻地将手掌滑进去。
  ......
  头顶是亮得晃眼的星光,因为动作而模糊地连成一片,形成一片边界模糊的光圈;身前是火热的身躯,耳边传来情人温和的低声细语,后面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却又是冰凉的,被人一双大手流连着,恍然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千里紧紧攥着贺雁来胸前乱七八糟的衣服,忍到眼泪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他不敢出声,生怕被听了去,可是贺雁来那么凶,丝毫不照顾他的感受,一次次都让他尖叫冲到了嘴边。
  “雁来哥哥......”
  贺雁来温柔地答应着,不断轻吻他的一切。
  可是现在,千里的眼泪,可没人再心疼了。
 
 
第85章 手脚
  后来千里是毫无知觉地被贺雁来抱回去的,被放倒在床上的时候还小声说累了,让贺雁来放过他吧。
  明知道是这孩子无意识的低语,但贺雁来还是闷哼了一声, 费了不少功夫才忍住再一次吻下去的冲动。
  此事之后,一连好几天,千里都没有去见大祭师。一来是难以从命,心中有愧;二来,大祭师现在也不愿意见他这个被打上“不孝”名号的大汗。

  可大祭师似乎并没有就此放弃。
  千里身边伺候的侍女更多了,个个也刻意挑得清秀漂亮,在他眼前转来转去。千里看着只觉得心中郁结,干脆手一挥把她们都遣了出去,图个清净了事。
  -
  托娅拖着愈发沉重的身子,缓步从太医院中走了出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身材矮小臃肿,白胡子白眉毛,鼻头因为酷爱喝酒而变得红糟糟的,似乎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他眉头习惯性地蹙着,一脸不耐,跟出来了几步,动作轻柔地把手中一个小纸包塞到托娅手里,嘴上还不饶人,忿忿道:“天天往小老儿我这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醉心医术呢。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这正是托娅的师父,兰罗医术最为高超的大师——庭深。
  庭深早年间也是个风流浪子,恃才傲物,狂傲得不行;后来妻儿死去,他万念俱灰,才慢慢收敛锋芒,安心做起兰罗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医师。宫中年轻些的,都已经不了解他过去那些将病人起死回生的丰功伟绩,只将他当成一个整日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的小老头来对待。
  可托娅知道,这个终日玩世不恭的老人家,到底本事有多大。
  然而纵使他有通天的本事,凭空接骨也绝非易事,是以拖了这么久,还不能完全根治贺雁来腿上的病根。
  托娅明白这是师父别扭的关心,并没有因他的话生气,反而娇软一笑,像个未出阁的小女孩儿一般,熟练地抱住庭深的胳膊撒娇道:“师父,您也知道,合敦现在处境不好过,若是能早日治好他的腿,托娅这儿自然也了却一桩心事。托娅心情畅快了,肚子里这个孩子心疼额吉,肯定才会成长得更健康呀!”
  庭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嗯嗯啊啊地敷衍着:“是是是,‘合敦不好过’这种话,我听你说都说了三四年了。若不是念在你诚心,那小子对你又有救命之恩,我才懒得管他是不是个残废。”
  “嗯嗯嗯,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托娅又是乐呵呵地一笑,接过那个小纸包,打开一看,立刻辨认出了其中的门道,惊呼道,“这些药材,看着可都不是等闲之物。”
  “我也只是随手试试罢了,这几味药材我之前就动过心思钻研,只是一直不敢入药而已。你去云荣前,我将得的那株药草入了药,居然还真让贺雁来站起来了,即使只有三天之效,但也能说明这方子确实有效,我便拿回来又做了番调整。”
  庭深嘴上虽然说的是“随手试试”,但神情仍旧倨傲,摆明了对自己这方子信心十足。
  只见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拿到方子了就赶紧走吧,别来扰我的清净。”
  托娅越听庭深说,她的眼睛就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兴奋得快要跳起来。她一把捧起庭深干瘪的脸,喜滋滋地拖着他蹭了蹭脸颊:“师父!您真是太厉害了!托娅自愧不如呢!”
  “哎!小心身子!你这妮子......”庭深慌忙把小丫头扶好了,生怕撞到她哪里;待人站稳后,又被她这般莽撞气得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的。我看啊,是明尘那孩子把你惯得太没规矩了!”
  托娅吐了吐舌,在庭深又要教训她一顿之前,连忙找了个借口逃走了。
  她离开庭深之后,却没有如他所言尽快回家,而是脚步一拐,让轿夫抬着自己去了大祭师府。
  无论如何,大祭师都抚养了她这么多年,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她说什么都要连带着千里那份一起照顾着。
  家仆自然认识托娅的轿辇,因此并没有阻拦,只是深深地行了一礼之后,就将人迎了进去。
  大祭师此刻正在榻上休息,眉心紧皱着,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生。
  托娅看着揪心,便免了人通传,安安静静地为老人换了盆水,点燃了一根自己炼制的安神香,又默默陪伴了一会儿,便起身决定回去了。
  她让大祭师身边贴身伺候的人等他醒了之后说一声自己来过,便款款离开了内屋。
  只是不想,她刚一出门,门外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刚好正准备进去。
  二人在门外这么迎面对上,皆是一惊;而熠彰很快反应过来,温和地行了一礼:“别吉。”
  托娅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本能地轻呼一声,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胸口,顿了一顿才回:“公子免礼。”
  “别吉这是来看望大祭师的吗?”熠彰笑着问,得到托娅肯定的答复之后,继续说道,“别吉放心,大祭师这几日精神还不错,吃食用得也不少。我一直在旁边照料着,倘若出了什么事儿,别吉尽管拿我是问。”
  “公子说笑了。我已出嫁,大祭师身边无人照顾,我本来无比担心,好在有你悉心侍奉,我才能松口气呢。”托娅礼貌应道。
  熠彰但笑不语。
  片刻后,就在托娅准备借口有事先行离开时,熠彰突然慢悠悠地开口问:“熠彰听闻,别吉自从留在大祭师身边之后,就一直师从庭深大师,苦心钻研医术多年,为的就是给合敦治腿?”
  托娅眼睫轻轻颤了颤,缓缓抬起眼眸,没有什么表情:“公子可真是消息灵通。”
  熠彰客气一笑:“过奖。”
  随后他又道:“虽然我知道庭深大师医术了得,但是这接骨活肉的功夫哪是那么容易就办得到的?白白拖延了合敦三四年光景,倒也正常。”
  听了这话,托娅不悦地蹙起眉头:“公子此话何意?”
  熠彰笑着垂下头颅,深吸一口气,抬眼望着托娅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若是熠彰说,我有办法让合敦直立起来,不知别吉愿不愿意相信我?”
  “......”托娅抿起嘴唇,一时之间竟不确定该不该给熠彰以回应。
  “别吉不信我也是自然,毕竟熠彰确实不懂医术,所知道的也只有个老家秘方罢了,别吉只当随便听听便是。”不等托娅斟酌出结果,熠彰便豁达一笑,主动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没能帮上忙,还耽误了别吉的时间,真是对不住。”
  托娅艰难地维持着表情,匆匆道别,打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而就在她与熠彰擦肩而过的时候,后者突然状似无意地调整了一下站姿,从双腿直立移了重心到右腿,同时左腿变换了一下位置。
  与此同时,他的左脚正好出现在托娅面前的道路上。
  而托娅神色匆匆,并没有注意到他一瞬间的变动,照常往前迈步。
  “啊——”
  一声惊呼,托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色囫囵在眼前翻天覆地,引起一阵晕眩。托娅惊恐万分,瞳孔放大,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想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形。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摔无疑时,一只手慢悠悠地扶住了自己的后腰,一用力便将自己从摔倒的边缘拉了回去。
  托娅惊魂未定,站直身子之后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冷汗,手指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
  “别吉!”她的贴身丫鬟急得快哭了,忙上前扶住托娅的手臂,“别吉您没事吧?”
  托娅平复了一下呼吸,勉强答道:“我没事。”
  熠彰在扶起托娅之后便妥帖地收回了手,此刻正在托娅一步开外的位置冷眼旁观:“别吉,如今有了身孕,可要万事小心啊。”
  托娅极其克制地瞪了一眼熠彰,嘲道:“不劳公子费心,我夫君即将回来,我就不留了,先行一步。”
  “您请。”熠彰优雅地侧开身子,为托娅让出一条开阔的通道来。
  “你!”小丫头心中有气,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托娅喝住了。
  “阿窕,咱们走吧。”托娅神色淡淡,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显然不愿再多与熠彰纠缠。
  阿窕忿忿不平地咬住下嘴唇,不敢忤逆,只好乖巧地搀扶着托娅坐上轿辇,急匆匆地赶回明府了。
  而熠彰立在原地,许久都没有换过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步缓缓一动,扭转过身子,玩味地望着托娅轿辇离去的方向,轻轻从怀里抽出一个眼熟的纸包。
  -
  千里最近日子不好过。
  大祭师提了子嗣一事以后,大臣们都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了似的,纷纷进言上奏,极言无后之害处,又言后宫空虚,劝大汗早做准备。家里有女儿的,在这件事上更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一天要上好几趟折子,生怕自己家未出阁的女孩儿进不了千里的法眼。
  千里一整天的折子批下来,都快不认识“子嗣”两个字怎么写了,又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讯息,捏着鼻子继续一个一个批过去,看得头晕眼花,两眼发直。
  贺雁来端着盛有参汤的食盒来寻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恹恹地趴在书案上痛不欲生的小狼。
  心中大概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贺雁来无奈一笑,有些心疼,将食盒放在一边,滑动代步车来到千里身边,冰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千里的耳尖,被人不耐烦地挥开了。
  贺雁来更觉得可爱,轻声喊道:“小狼?”
  埋头装死的小狼耳朵动了动,不情不愿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生不如死的小脸。
  “你说,我养着这些大臣到底是让他们做什么的,一个个的这么悠闲,不关心治国之道,反而都来操心我的家中事。”千里语气淡淡,重新提笔,在又一份劝他纳妾的折子上重重批了个“不纳”,将其合上随手扔到一旁,又拿起下一份。
  “你看看!”千里无意识地撅起嘴,露出些只有在贺雁来面前才会有的孩子气,“还知道引经据典,拿大熙人的话来堵我,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贺雁来顺着千里的话,抬眸看了一眼,轻叹口气;又看了看两侧垒得高高的折子,一时之间也有些无奈:“大祭师当日也是好意。只是这些臣子之中呢,真心实意劝你的当然不是没有,但滥竽充数之辈估计也是不在少数,小狼别气。”
  “这到底是要我批到什么时候去啊!”千里明显是已经被折磨到绝望了,仰天长啸一声,又俯身瘫在了书案上。
  贺雁来看着千里眼底的青黑,心中有些不忍,便将食盒拿过来打开。
  参汤的清香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贺雁来端出汤碗:“我熬了些汤品,你先喝些,养养胃。我听抱剑说,你起下了朝就什么都没吃过,这怎么行,身体会被熬坏的。”
  千里可怜巴巴地露出一只眼睛,有气无力:“吃不下。”
  “乖些,我喂你好不好?”贺雁来温声哄着,把千里搂在自己腿上坐好,一口一口吹凉了喂到千里嘴边,这才哄骗着千里喝下一整碗参汤。
  一碗热汤下肚,身体也暖和了不少,千里被心上人这般爱惜照顾,方才还恼怒的心就这般被抚平了,连带着这堆没用的奏折也看着顺眼了许多。
  只是一想到还要花上不知多久在这些事情上,千里就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狼,可信得过我?”贺雁来突然开口。
  “嗯?”虽然不知贺雁来为何突然发出这样的疑问,但千里还是懵懂地点了点头,“自然。”
  贺雁来温和地笑了,上手揉了揉千里的头发,压低了声音问:“那,哥哥帮你看,只把说正事的递给你,好不好?”
  三岁小儿都知道,这是多么危险又诱人的条件。
  这已经是将兰罗所有机密政事完完全全袒露给贺雁来观赏。
  而这不是最重要的,隐藏其背后的,还是当朝大汗毫无保留的信任。
  而千里只是眨了眨眼睛,便欣喜地答应下来:“好呀!雁来哥哥能帮我,我自然求之不得!”
  他这般单纯天真,倒也是在贺雁来的料想之中,但是他自己不能这般莽撞,只好轻叹口气,细细拉过千里,将其中利害跟他说清楚:“小狼啊,这事儿关系重大,你要不要,再多考虑一下再答应?”
  “有什么关系?”千里一脸莫名,“我既信任雁来哥哥,当然不会对你起疑心,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要猜忌,那也活得太痛苦,也太失败了些。”
  “......”贺雁来哑然,随后,他缓缓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他放下碗筷,揉了揉千里的脸颊。
  有贺雁来帮忙,千里明显折子批得快了很多。
  果不其然,剩下的奏折里,有一半还是绕着千里该不该广纳后宫这事儿反复说,根本没有批阅的意义,到最后千里根本连批都懒得批,全部原封不动地打了回去。
  而言之有物的,无论是多小的一件事,都被贺雁来细心挑了出来,一件不落地呈到了千里面前。
  小狼崽子有心在心上人面前卖弄自己,背挺得又直又立,字也写得端正,批注下得细心又妥当,力图彰显自己是个明事理的好帝王。
  然而贺雁来自知该避嫌,不该看的一个字都没看,千里这般努力全落了空,只好悻悻地收了神通。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门外的天都黑了,千里终于把笔一扔,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左右扭了扭脖颈:“终于改完了。”
  贺雁来合上最后一份折子,规规整整地和剩下的那一摞一起摆好,也不着痕迹地揉了揉眉心,疲惫地笑道:“辛苦小狼了。”
  “明明是雁来哥哥更辛苦。”千里绕到贺雁来身后,张开双臂将贺雁来抱住,脑袋埋在他颈侧左右蹭了蹭,“那些大臣肯定说了你不少坏话,我都看见了。”
  此话不假,为了劝动千里纳妾,有些人臣确实无所不用其极,更有甚者甚至将贺雁来批判成了一个妖言惑众的扭曲形象,还真心实意地劝千里尽快“迷途知返”,全然不提贺雁来攻打云荣、多年勤勉的苦劳,教人看着就生气。
  贺雁来倒不是很在意,清清浅浅地笑了笑:“无妨,我是什么样的人,小狼心中清楚即可。”
  千里偏头在贺雁来脸颊上吻了吻,心满意足地回答:“我当然知道,雁来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让抱剑把这些奏折搬走,又派人传了话,以后凡是劝他纳妾的折子一律不用再递,诋毁合敦者更要当心,之后才同贺雁来一同回了宫。

 
 
第86章 圆梦
  托娅派人将炼制好的药丸送到贺雁来面前时,后者正在煮茶。
  听到阿窕的话,贺雁来略略惊诧地一挑眉:“庭深大师研制出了可治愈我双腿的药物?”
  “是的!”阿窕喜滋滋地将药放在贺雁来面前,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已经找了好几个人试药了,都说没问题。这药是上回云荣国那次的改良之作,真是可喜可贺,庭深大师找到了可以根除合敦您腿疾的方法了呢!”
  听闻这个消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贺雁来也有些欣喜。他放下茶盏,将阿窕递上来的药盒打开,立刻扑鼻而来一股药物的清香,他不禁嘴角勾起一个欣慰的笑容,感慨道:“若是真能助我从此直立行走,贺雁来感激不尽......”
  “合敦快先别说这些,把药服了试试吧!”明煦比贺雁来本人还激动,连声催促道。
  阿窕也道:“是啊合敦,等大汗下朝回来,正好药效发作,合敦以全新的样貌去见大汗,岂不是更好?”
  贺雁来被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逗笑了,摇摇头:“不急。”
  说完,他便将药丸重新放回了药盒中。
  “合敦,这是怎么了?”明煦不解,“好不容易现在有了解救之策,您怎么还犹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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