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客——西瓜大盗
西瓜大盗  发于:2023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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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娅在他膝边服侍了三年,尽心尽力,温婉贤淑,视他为自己的亲爷爷。
  是时候......该放她走了。
 
 
第80章 哄骗
  接风宴结束以后,千里又看见了熠彰。
  他已经卸下了盔甲,换上一身青衣,不似兰罗本地人打扮,那身量气质,倒有几分像贺雁来。
  大祭师见他来了,又将他引荐给千里,简单介绍了几句,也只是说这是养在膝边陪伴自己晚年的年轻人。千里没有多做评价,委婉表明了一下自己不介意的态度,也就算结束了。
  若是放在以往,宴席结束后,肯定是托娅陪着大祭师回府,可今天不知怎的,大祭师没让托娅跟着,颤颤巍巍地在熠彰的搀扶下离开了。
  俏丽的少女立在原地,苦恼地咬住嘴唇,眼神有些受伤。
  “托娅。”贺雁来温声开口,“一会儿让礼部的人陪你去,挑挑喜服。我与大汗商议着,挑个良成吉日,把你们的事儿好好办了,好不好?”
  托娅小脸一红,垂下眼睫,低低地回:“都听合敦安排。”
  还没等贺雁来再说些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我,我和你一起。”
  抬眼望去,一直不声不响的明尘,此刻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已经尽力装作正常的样子了,可耳尖上罕见的一点红色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贺雁来莞尔一笑,不再管这对即将完婚的有情人,带着千里回到了自己的宫中。
  阔别许久,饶是这其中摆设都未有什么不同,但千里望着久违的花瓶床幔,还是生出了些“唏嘘”的感觉来。他松了口气,转头对贺雁来笑:“可算是回来了。”
  “嗯。”贺雁来沉稳地回应他,吩咐明煦去打水来,天色不早了,要早点洗漱歇息。
  明煦领命去了。千里想和他雁来哥哥温存,随便找了个理由,也将抱剑打发走了。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哥哥,托娅与明尘结亲那天,我可以去吗?”千里眨着双好奇的眼睛,衬着烛火,盈盈烁烁的,很是动人。看得贺雁来禁不住,抬手抚摸了一把他的眼睛,食指从他的眼睫毛上扫过,带起一股痒意,密密麻麻的。
  “当然可以,你愿意的话,还可以做他们的证婚人。”贺雁来轻声道。
  “证婚人?那是大熙的传统吗?”千里追问道。
  贺雁来这才想起来,自己与这孩子结亲的时候,是完全按照兰罗的礼节来的,什么凤冠霞帔,连个影都没见过,千里自然是听不懂的。加上他十六岁丧父,结亲的时候自然没有人为他证婚,导致这孩子现在都不知道证婚人是做什么的。
  只不过,现在还是在兰罗的地盘,托娅又是土生土长的兰罗人,应该也用不上大熙那些礼数。
  “确实是大熙的传统。”贺雁来温声应了,细细为千里解释了一遍,听得小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挑盖头?”千里抓住贺雁来话语中的关键词,眼睛一亮,随手抓过床边一层薄薄的床幔,拉到自己面前挡住脸,只能在烛火的照射下看到贺雁来朦胧闪烁的影子。他觉得新奇,又问,“是这样吗?然后呢?”
  然后他的手就被人握住了,那人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力度挤进了他的手心,强硬地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中,另一只手挑起床幔,一点一点地去除两人中间这单薄的屏障。
  贺雁来温润如玉的脸就这么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出现在千里的视线中。
  他鸦睫熠熠,安静地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几缕发丝顺着脸颊垂在肩膀上,平添一股飘逸。
  千里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
  接着,他便听到贺雁来道:“......要是红盖头的。”

  千里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就这样被贺雁来抓着手掌,略有些紧张地和他对视着,喉结上下一滚,发出“咕咚”一声。千里似乎是纠结了一番,接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雁来哥哥......”
  “怎么了?”贺雁来柔和地笑着。
  “我想亲你。”千里诚实地说出心中所想。
  他舔了舔嘴唇,被贺雁来抓住的手微微弯曲,只立起一根手指头,脸上露出那种小动物一般讨好的微笑,跟贺雁来保证道:“就一下。”
  贺雁来静静地端详着他,没多做言语,等着小狼在自己的注视下逐渐耳根泛红,眼睛躲闪。
  就在千里准备凶巴巴地问他“怎么”的时候,贺雁来终于开口了。
  “好啊。”他瞬间松开对千里的所有牵制,身体完全放松,靠在代步车的椅背上,懒洋洋地说,“那小狼便来亲吧。”
  饶是亲了这么多次,千里还是不太熟练。
  他很认真地凑上前,捧起贺雁来的脸,轻轻将嘴唇贴了上去。
  千里连这种事情都像一只柔软的小狼,只知道黏糊糊地把嘴唇贴在上面来回磨蹭,跟小狼崽子求老狼给自己舔毛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雁来哥哥......”耳鬓厮磨间,千里小声地跟贺雁来打着商量,“可不可以......张开嘴巴?”
  贺雁来喉间闷哼一声,呼吸转而有些粗重。
  他安静地注视着千里的眼睛,缓缓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很顺从地答应他:“好。”
  千里便很开心地贴了上来,专心享受着和贺雁来的亲吻。
  就在气氛升温,两个人皆呼吸凌乱,即将发生些什么的时候,明煦突然在外面敲了敲门,喊道:“大汗,合敦,热水我放好了,快些来吧。”
  贺雁来动作一顿,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雁来哥哥?”千里迷迷糊糊地从他怀里钻出来,衣衫凌乱,腰带都被人解开了,眼神有些迷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要贺雁来抱。
  “乖。”贺雁来柔声哄着这只被自己亲软了的小狼王,“先去洗澡,回头水要凉了。”
  “唔......”千里摇摇头,“雁来哥哥和我一起洗。”
  “听话。”贺雁来拍了拍他的臀,好容易才把小孩儿哄起来,乖乖去泡澡了。
  贺雁来松了口气,等千里关上门之后,才看了眼自己身下,无奈地笑了笑。
  -
  千里泡在水里以后,脑子好像清楚了些。
  他半张脸闷在水里,水面上被他吹起来好多个小泡泡,又遇到了明煦扔进去的花瓣,下一刻就乍破了。
  千里有些不高兴地盯着那几片玫瑰花瓣,抬手把他们都扫到一边,对着干净的水面继续吹小泡泡。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温顺地浸泡在水中,贴在脖颈上。水珠攀附在他精瘦的胸膛上,随着角度变换,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叩叩。”
  门突然被人敲响。千里立刻抬起头,紧张地问:“谁?”
  “是我。”门外传来贺雁来温柔的声音。他很体贴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千里说了“快进来”以后才推开门,很快将门又在自己身后合上了。
  他抬眼,绿眼睛的小狼崽子此刻正趴在浴桶上,两只眼睛神采奕奕地盯着他,见自己望过去了,那双眼睛便欣喜地完成了小月牙,一张嘴的声音里似乎掺了蜜:“雁来哥哥怎么来了?”
  不等贺雁来回答,千里便“恍然大悟”,笑着说:“让我猜猜,是不是雁来哥哥想我啦?”
  小孩儿眼中的促狭和得意太过明显,一举一动活色生香;更别提他现在半边身子还泡在水里,水波荡漾的声音混合着千里一起一伏的水声,勾得人心痒难耐。
  贺雁来微微一笑,没有否认,也不生气,悠悠应下了千里这句调侃:“今天要不要和哥哥玩点别的?”
  “别的?”千里好奇地歪头,“别的什么?”
  贺雁来便端庄淡定地来到浴桶边,与千里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千里这才发现贺雁来没有规规矩矩地穿好衣服,只披了件外衣,里面则是一件松垮的里衣。
  接着,贺雁来牵着千里的手,缓缓拉向自己,往下,一直摸到一处地方。
  “......”
  千里猛然缩回了手,像被烫到了一般,惊得瞪圆了一双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哥哥......你,我......”
  他很是害羞,虽然两人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但除了那一次,其余的都是贺雁来主导,千里哪被这么轻浮地对待过。可是现在轻薄他的又是贺雁来本尊,他又惊又羞,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怀疑贺雁来是被谁下了蛊。
  贺雁来今晚行事孟浪,但也不是没有理由。除了那晚在云荣客栈,他尝到了小狼滋味以外,其余时间不是在赶路,就是在处理各种正事,再没机会和这小家伙好好厮守一番。
  本来不碰还好,他本身也不是多重欲的人;可是一旦破了戒,心中那些邪念便隔三差五地探出头来,烧得他心火旺盛。
  贺雁来歉意地对千里笑了笑,说道:“抱歉,吓着你了吧?”
  千里嘴唇嗫嚅着,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说不出话了。
  贺雁来轻叹一声:“哥哥不为难你了,好好洗漱,我待会来接你回去。”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还没往前滑出几步,突然被千里在身后叫住了。
  “雁来哥哥!”千里有些急切地喊着。
  贺雁来脚步顿了顿,偏过头来,听千里要说什么。
  他没有完全转过身来,自然错过了千里此刻的表情。
  十九岁的少年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羞窘过,脸上不知是热的还是害羞的,飞起两朵艳丽的红晕。他抬眼见贺雁来只是等着自己开口,更加不好意思了,做足了心理斗争,才开口说道:“不是说,要教我点别的吗......”
  话音刚落,贺雁来只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你先出来。”他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千里乖乖地从浴桶里跨出来。怕他冷,贺雁来特意给他披了件外套,接着便将人抱去里屋。
  他让千里把自己挪去床上,靠在床头坐好,然后抬眼,端详千里现在的表情。
  漂亮男孩儿跨坐在自己腿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知道是害羞的。贺雁来好奇地欣赏了一会儿,伸手从下面摸上千里的大腿。另一只手牵引着千里的手来到自己身上。
  “跟着我做就好。”
  “很乖。”
  “......小狼愿不愿意用嘴试一试?”
  “牙齿收起来,乖。”
  ......
  贺雁来轻声哄骗着这只单纯天真的小狼,几乎是爱怜地看着他埋头努力的后脑勺,不住抚摸着他脖颈那段流畅的线条,摸得千里后背生热。
  他被呛着了,咳嗽得厉害,眼睛水光潋滟的,全是可怜兮兮的眼泪,引得贺雁来轻叹着去吻他的眼睛。
  “做的真好,小狼。”
  作者有话说:
  回来了回来了
  这周1w5的,接下来两天瓜开始疯狂更新
  好久不见写写小情侣贴贴
 
 
第81章 大婚
  那天是怎么昏天黑地,暂且不提;千里只知道后来一段时间内他一看到贺雁来的脸就本能地有些害怕。
  那夜被按着胯顶撞的经历太深入骨髓,那日之后即使只看到贺雁来青筋凸起的手背,他都想躲。
  贺雁来自然也知道自己把人吓着了,长久以来温柔贴心的哥哥形象荡然无存,他有些尴尬,可又觉得不能全怪自己。
  那孩子在自己腿间乖巧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理智出走的吧。
  两人就这么别扭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千里架不住又贴了上来。
  “雁来哥哥不抱我,我睡觉都不安生......”他小声抱怨。
  这指责来得好没道理,贺雁来被他气笑了,耐心地解释:“可是,是小狼先躲着我的。”
  千里抬起头,很认真地和贺雁来约法三章:“那,我们说好了,你以后要听我的,我说慢的时候真的要慢哦。”
  “好。”贺雁来满口答应。
  结果下一次欢好的时候,贺雁来细心地听从千里的指挥,让慢就慢,让出去就出去,让停就停,十分乖巧,把千里说的话践行到了极致。可又是千里被磨得钻心,哼哼唧唧地命令:“快些,快些......”
  贺雁来低低地笑了一声,双手把住千里的腰胯,温和道:“遵命。”
  这下千里也无话可说,激情过后抱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拒绝贺雁来来摸他的脸,小狼耳朵都垂下来了,被自己的轻浮孟浪羞到无颜见人。
  不让碰也就算了,但清洗不能不做。贺雁来没办法,只好柔声细语地哄:“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认真听小狼的话,你别害羞啊......”
  台阶给人搭足了,千里才磨磨蹭蹭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再往贺雁来怀里钻。
  托娅和明尘的婚礼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办中。两人都不算迷信,只找个好日子就行,不必太过麻烦。
  贺雁来作为明尘的主子,后者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地跟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于情于理都要为明尘添置些东西。于是他想了想,干脆直接送给明尘一套府邸。
  托娅出嫁后,肯定是要搬出宫住的。而明尘才刚升官,俸禄不多。因此贺雁来这套府邸送得十分及时。
  得知这个消息时,明尘沉默了很久,然后走到屋中央,郑重地冲贺雁来跪下,深深磕了个头。
  “多谢少爷。”他用了贺雁来以前还在家做少爷时的称呼,声音干涩,一字一顿道,“明尘永远是您的家仆,永远听从您的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明煦见状,也赶紧跟在他大哥身后跪了下来:“明煦亦是如此。”
  贺雁来无奈地笑了笑,让抱剑把两人都搀起来:“好日将近,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需要你为我赴汤蹈火,自然有人在等你归田卸甲。”
  千里则为托娅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一切都按照别吉的规格筹办。大祭师虽表面上不支持这桩婚事,但还是从家中拿了不少东西出来为托娅添置,十里红妆浩浩荡荡摆满了几个屋子,派头十足。
  兰罗在这点上与大熙相似,也有成亲前不许新人见面的习俗。好在托娅此刻娇羞,见了明尘便脸红到不知所云,干脆躲在自己宫中,闭门谢客。
  纵使明尘急得不行,每天借着向贺雁来进宫述职的名头往这儿偷偷来了无数次,还是没找到机会见托娅一面。
  这倒方便了明煦和千里。两个人年纪都小,没见过这种世面,对这事儿都抱着十足的好奇心,所以经常会来找托娅玩儿。
  是即将出阁的大姑娘了,托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两人没大没小,一举一动都十分端庄有礼,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那是浸润在幸福中的女子才会拥有的神情。
  她还开始做女红,说是要给明尘缝香囊,里面可以装上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希望他随千里出生入死,还能平安无事。
  千里受她所感,也想给贺雁来缝一个。但他毕竟不比托娅从小跟着额吉学这些,又是舞刀弄棒耍大的,捻着根细细的绣花针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绣出来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然不好意思给贺雁来送,全塞自己床底下了。
  “虽然我在兰罗,但明尘毕竟是大熙人。”
  这天,千里若有所思地听了一耳朵托娅的烦恼。
  她正和礼部的人说话,后者是来跟她对婚礼流程的。托娅对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有一点:能不能在饮了狼血之后,加上三叩首的环节。
  叩首在兰罗并不是结亲必备之礼,况且明尘没有父母,托娅也孤单长大,若是真要叩首,该向谁跪呢?
  这倒也是个问题。托娅咬住下唇,眉头微蹙成个秀气的结,没想到这一层。
  “我就是想,让他有些故乡的感觉罢了......”托娅喃喃道。
  千里耳朵一动,莫名想起来了那天,他和雁来哥哥玩笑时说起的“掀盖头”。
  明尘是大熙人,贺雁来也是大熙人。
  故乡之情吗?
  千里舌尖在下唇上舔了一圈儿。
  不久后,礼部的人完成了任务,和托娅与千里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托娅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便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绣香囊。
  “托娅。”千里突然郑重其事地开口。
  “怎么了大汗?”托娅抬头。
  “我有一个好主意,可以让明尘体会到大熙的结亲之感。”千里眨了眨眼,“嘿嘿”一乐,“但是,你也得帮帮我。”
  -
  几月之后,托娅与明尘的婚礼浩浩荡荡地开始了。
  虽然明尘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军,但是托娅毕竟是兰罗唯一的别吉,身份尊贵,又有大祭师为她撑腰,因此朝中众臣不敢怠慢,都纷纷带上礼物赶到明尘新置办的府邸中祝贺。
  幸好有贺雁来为他买下的这处房产,不然群臣来贺,一定会被人笑话了去的。
  贺雁来怕明尘身边没有趁手的人,把明煦和抱剑都拨给了他用。此刻两个人正在门口忙着招呼客人,把每个人送的东西一一登记在册,再让小厮们好生送到里面落座,忙得不可开交。
  托娅是从宫中出嫁,明尘接亲自然也是要从宫中接。这就有些困难了,宫中无紧要事不许骑马,喜轿到了宫门外一律落了下来。可是新娘子脚又不能沾地,这可把喜婆急得冒汗。
  而明尘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带着迎亲的队伍步行走到别吉宫中。
  托娅穿着兰罗的纯白喜服。此刻不比贺雁来结亲那阵的冬天,热得厉害,衣裳穿得也薄。温柔的轻纱绸缎将少女姣好的身躯完美地勾勒出来,珠翠叮当,一步一响。
  可明尘进屋后,最吸引他目光的,却是一顶帕子。
  大红色,火烧一般的一块帕子,现在竟柔柔地盖在了托娅的头顶,垂在肩膀上,遮住了美丽的容颜。
  明尘只觉得自己呼吸停滞了片刻,很快又快速地喘息起来,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新郎官突然间愣住了,这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贺家军的大汗,那个叫虎子的,见情形不对,忙在后面戳了明尘一下,力气之大,差点把人戳得一个趔趄。
  “明子你发什么愣呢,别吉还在等你呢。”虎子压低声音道。
  明尘如梦方醒,忙上前,亲自将他的新娘背了下来。
  二人就这么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往喜轿的方向走去。
  “重吗?”背上的女孩儿温声问。
  明尘摇摇头:“一点都不重,你很轻。等之后,我多给你做些好吃的。”
  身后的女孩儿就没有动静了。
  此时此刻,托娅倒无比庆幸,多亏听了大汗的意见,戴上了这顶红盖头,不然酝红的脸一定叫明尘看去了。
  接到新娘后,理应是要给小孩子们洒喜钱的。于是,托娅刚从喜轿里探出头来,立刻围上来了一群小娃娃,个个都往托娅身上扔果子糖块,笑得乱作一团。
  托娅盖着盖头,看不见孩子们,便将备好了的喜钱给了明尘,夫妻俩一点一点把孩子们打发走了,明尘这才牵着托娅慢慢走下轿辇。
  “小心些,实在看不清路,就抓着我的手。”明尘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托娅没说话,只是抓着明尘的手更加收紧了些,像是女孩儿害羞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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