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客——西瓜大盗
西瓜大盗  发于:2023年06月06日

关灯
护眼

  作者有话说:
  久等,今天出门了
 
 
第68章 中计
  千里趁无人注意,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努力睁大眼睛,不至于在友国王子面前直接睡过去。
  实在不怪他敷衍,谁知道这玉成王子这么能聊天,从诗词歌赋到人生道理,从水利建设到百姓家业,恨不得把自己前几十年的一切见识都掏出来跟千里卖弄卖弄。
  可是千里可是被贺雁来养大的,该听的道理都听过了,该学会的也都学了。玉成王子这些纸上谈兵的东西,他自然就有些看不上,神色恹恹的,已经是下意识地在点头附和了。
  玉成微抬起下颌,居高临下地望了一眼对面不住打瞌睡的千里,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就在这时,门外偷偷摸摸进来了个小厮,腿脚伶俐,几步跑了进来,却不上前行礼,只是远远对着玉成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
  玉成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三两句结束了话头,直接道:“光顾着说话了,竟然忘了时间,没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
  千里一听就来精神了:“无妨,无妨。”
  “路滑霜浓的,我送兰罗王。”玉成说着站起身作势要送他。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千里拒绝道。
  玉成王子摇摇头:“这怎么行,被阿布知道了,要说我怠慢兰罗王了。更何况,兰罗王应该不认识闲人阁吧?正好,我为你带路。”
  他如此坚持,千里也不好拒绝,只好点了点头,随玉成一起离开了他的房间。
  -
  托娅很快来到了明月阁。
  与嫣然说的不太一样,这里虽然是稍远了些,但环境清幽,屋内装潢也很上心,一看就是经常有人过来住的,倒不像是随便安排的住处。
  只不过是一晚而已,托娅懒得再想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今晚陪子牧演戏,一颗心又全挂在了明尘身上,此刻累得不行,刚坐下来就吩咐自己带过来的婢女去烧水,她要洗个澡。
  婢女领命去了。
  不料,只不过前后脚的功夫,房门又从外被人敲响。
  这个点了,会是谁来了?
  托娅有些困惑,提声问:“谁?”
  “别吉,奴婢是子牧王子派来的。我家王子说,您今天饮了酒,应该很是疲惫,所以特地为你送上了一壶花茶,有润肺排毒的功效。”
  子牧王子?
  托娅不疑有他,让门外的小丫头进来了:“放那吧,我一会就喝。”
  这丫头看着年纪不大,端着花茶的手微微颤抖,从进屋开始就一直垂着头,抬都不敢抬,更别提看托娅一眼。她安安静静地把花茶放在桌子上,手脚十分麻利,直接为托娅倒了一杯出来,低头送到托娅手边:“别吉,凉了就不好喝了。”
  托娅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又让这个丫头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子牧王子?”托娅突然重复了一遍,“他今天这么好心?”
  丫头不敢抬头:“子牧王子说,嫣然别吉一直有心悸的毛病,才让奴婢送来的。”
  原来,是将她认成嫣然了。
  托娅想了想,子牧王子虽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但确实是个细腻的人物,既如此,这倒也解释得通了。
  于是,她不再做他想,接过小丫头手中的茶杯,轻轻抿了几口,便皱着眉放在一边:“这也太苦了。”
  说完,她又对小丫头道:“好了,让我喝我也喝了,你去复命吧。”
  “是。”小丫头福了福身,转身退下。
  夜越来越深了。
  托娅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脸颊被热气熏得飞起两团艳丽的红色。
  她没洗多长时间,很快便回到了里屋,挨着床边坐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方才她还能解释是自己在水里泡久了,可她明明已经起来了,为何还是觉得体内有股燥热之感?
  托娅坐在床上,努力平心静气,大口呼吸着,试图将那股热气排出体外;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绝望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似乎越来越高了,烧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托娅眼神渐渐变得迷离,眼前的景象也逐渐起了重影。她钻到被褥中,努力将自己团成一团,裹得死紧,竭力忍下喉中的低吟。
  与此同时,她的大脑飞快运转着,思考自己回来以后都做了什么。
  突然,她灵光一闪。
  是那壶花茶!
  托娅抬起手臂送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这一下咬得很深,牙印儿泛着白,血色褪了个干净。她靠着疼痛勉强维持着理智,很快又想到了一点。
  刚才那小丫头送茶来时,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一直没有抬头,所以没认出来眼前的人已经换成了自己;可听她的口风,送茶的那个人,分明以为这个房子里住的还是嫣然!
  嫣然......有人想对嫣然下手!
  那丫头说,是子牧送来的。可是,如果此事真是子牧所为,那日后东窗事发,他定难逃其咎,怎么会有人做这么傻的事情?
  所以,所以,真正送药的人,难道是......
  托娅眼前突然闪过篝火晚宴上,那张虚伪到极致的脸。
  是......玉成王子。
  玉成王子一心想将嫣然嫁给千里,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嫣然被人下了药,那,玉成下一个算计的对象,可不就是!
  千里。
  托娅瞪大了眼睛,冷汗涔涔。
  可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形来说,玉成王子应该是不知道嫣然与自己换了房间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嫣然早就知道她今天要有这一劫,才会假意让自己跟她交换?!
  她怎么敢......
  托娅震惊地瞪大眼睛,望着床头挂着的同心结,气到快发疯。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托娅艰难地从被褥中探出头来,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沉重又滚烫的。她现在自顾尚且不暇,又该如何给贺雁来通风报信,让他一切小心?
  正当托娅几近绝望时,她突然又听到了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与方才那个小丫头敲门不同,这次敲门的人似乎有着十二分的耐心,敲门声也是轻缓的,像是怕惊扰了嫣然似的,敲得十分克制。
  是谁?
  托娅不敢出声,怕被人发现异样,忙咬住了一块被角,十分狼狈,警惕地等待外面的人离开。
  而那人却一直没有出声,又敲了敲。
  门内门外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托娅丝毫不敢懈怠,被角已经被自己的唾液濡湿,牙关咬得发酸,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头滑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托娅已经意识模糊的时候,她终于等到门外人放弃的前兆。
  那人似乎转身想走,又不甘愿,刚刚扭头,便去而又返。
  他靠近门槛,压低声音,期期艾艾地唤了声:“托娅……”
  是明尘!
  托娅精神一振。
  不会认错,明尘的声音她不会认错。
  她想起身给明尘开门,可身上乏力,就连简单地坐起来都做不到。更别提她现在浑身发热,意识模糊,连径直走向门口开门都成问题。
  可是,若是放了明尘走,那大汗和合敦……
  托娅咬紧牙关,更加努力地弄出动静来,试图让门外人意识到反常。
  明尘静立门外,胸膛起起伏伏,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他苦笑着自言自语:“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了吗……也是。”
  托娅眸中渐渐绝望,她刚想不顾一切地大叫出声,即使她连自己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来也无所谓,就听门外明尘又开口了。
  “既然你不愿见我,那我就在这里说吧。”明尘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托娅,明尘心悦你。”
  “……”托娅挣扎的动作一顿,几乎是一瞬间,豆大的泪珠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而明尘继续剖白着:“我知我负你,不敢奢求太多。可明尘这一辈子,想为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次。所以托娅啊……”
  明尘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若是有一天我性命垂危,我希望到那时,我也能光明正大地呼唤你的名字。”
  托娅眼中积聚出更多的泪水,可这次确实喜悦地落泪。她无法发声,只好在心中千遍万遍地大喊道:“我心悦你!我也心悦你!”
  明尘久久没有得到回复,不由得失意地垂下眼睫。片刻后,他哑声开口:“明尘……告退。”
  说罢,他刚欲转身,突然听到一声门内传来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明尘几乎是立刻转过身,瞬间换了副表情,警惕道:“谁?”
  托娅好不容易把自己滚到了床下,一不留神,头部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她一时间动都动弹不了。她乞求地望向门外,努力向那儿挪动,试图把明尘放进来——
  接着,门被人从外破开,发出一声巨响!
  而明尘维持着以脚踹门的姿势,震惊地望着屋内的情形。
  他张了张嘴,想喊“托娅”,却发现自己因为震撼而发不出声音。明尘惊讶更甚,一步上前,将托娅扶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急声喊:“托娅!托娅!”
  恍惚间,托娅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日子。
  那天明尘也是这般抱着她,急切地喊着“姑娘”。
  身体越来越热,托娅把下唇蹂躏到渗血,虚弱地攀上他的袖口:“……快去……告诉大汗……玉成王子他……”
  明尘心疼得无以复加,哪里肯离开半步,颤抖着用视线抚过她全身:“我明明躲在暗处,亲眼见了你与嫣然别吉交换住所后平安到达这里,才回去复命。为何,为何……”
  他一顿,立刻猜出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玉成王子……是不是玉成王子要算计大汗,要把他亲妹妹送到大汗榻上去……”
  见他猜到了事情经过,托娅稍稍放心了些。她拼尽全力,努力把明尘往外赶。生怕自己再一出声就是急切的呻.吟,她死死咬住下唇,拼命道:“你去……你去……”
  “我怎么可能离开!”明尘怒声道,“托娅……你,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绝对不会……”
  托娅眼角有泪水滑下来,无力地松开手,转而试图捂住自己红润的脸庞:“别看我……求你别看我……”
  太狼狈了。
  感受到怀中少女高热的体温,明尘再怎么样也猜出托娅中了什么毒。他眼神发冷,手却是颤抖的,不声不响地挪开了些,但抱着托娅肩膀的手臂却始终不敢松。
  “别怕,托娅……别怕……”
  就在此时,门外却又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明尘瞬间望了过去,那眼神犹如以身涉险仍不屈服的鹰,狠厉又决绝。
  他将怀中少女安顿好,右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待命。
  接着,明尘大步走到门外,将被他踢到地上的门板扶起来,堪堪遮住屋内的春色。
  远远的,他看到玉成王子携自家大汗,正缓步向这里走来。
  -
  千里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
  “我夫人与我分开时,似乎不是往这个方向来的。”他发问道。
  玉成笑容不改:“这儿地形复杂,兰罗王兴许是记错了,随我来便是。”
  千里抿紧嘴唇,不再言语,只是将手藏在袖口中,遮住滑到手心中的短剑。
  玉成在心中冷笑一声。
  若是嫣然那丫头识相点,现在已经已经喝下了那杯掺了东西的花茶。
  那可是云荣发作起来最烈的药。听说,就连当年云荣王都是用它逼子牧额吉就范的。
  现在,他已经将千里引到此地。只要哄千里去开门,再将两人往屋里一锁,无论他们二人发没发生过什么,明天天亮起来,绕是千里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玉成的眼神阴森森的,令人窒息。
  兰罗这个帮手,他势在必得。手腕下流了些又如何?子牧自诩坦荡,又收获了什么?到头来不还是得仰仗自己鼻息过活!
  想到日后,那个高傲的王子被迫跪在自己脚边摇尾乞怜的模样,玉成心中就感到万分畅快。
  他笑着对千里说:“兰罗王,请。”
  千里沉出口气。
  他慢慢走上前去,轻轻扣响房门。
  “雁……”
  才发出一个音节,里面突然有人提剑要刺,剑风凌冽,瞬间刺破窗纸,直冲千里面门。千里一惊,身体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往旁边一闪,那剑堪堪擦着自己脸颊而过,划出一条浅浅的血印。
  “什么人!”
  突然生变,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玉成更是一脸惨白,大步向前捋起长袖,就要将门推开。
  而门突然自动开了。玉成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清时,一把剑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明尘眼神狠辣,面沉似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撕扯出声:
  “解、药。”
  作者有话说:
  明天可能请假,看情况捏
 
 
第69章 陪葬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玉成怒目横瞪,鼻孔放大,似是不相信自己居然当众被这么一个小侍卫拿刀架在了脖子上,一时间连声音都变了:“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而明尘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似的,依旧维持着举刀的动作,暴喝一声:“解药!”
  “大胆!”玉成身边的侍卫终于回过神来,当即抽刀上前一步,剑身在月色下泛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慢着!”千里立刻叫停。
  可自家王子落入别人手中,要是出了什么事岂是他们担待得起的;只听整齐的“划”一声响,侍卫们齐齐抽出长剑,虎视眈眈地瞪着明尘,不放过他任何动作。
  “兰罗王这是何意?”玉成王子迅速冷静了下来,把握先机,“我好心好意将你送回房间,兰罗王居然设下这种埋伏?”
  埋伏?
  千里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埋伏?”
  玉成高声道:“我云荣从兰罗王入境以来一直以礼相待,不知哪里做错了,竟引得兰罗王如此对待?”
  千里怒极反笑,干脆撕破脸面:“大王子脑袋糊涂了吧?今夜一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事出有因,怎么就扣在了我的头上?还是说,是大王子倒打一耙,计划失败了才往我身上泼脏水?”
  玉成瞳孔微缩,似乎没想到这年纪不大的大汗居然没有进自己的圈套着急否认,反而点明了是自己计划暴露,当即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兰罗王看清楚了,现在可是你的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若是我亲手安排,怎会逼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这确实是事实,容不得抵赖。千里面露犹豫,他当然相信明尘不是无缘无故这么做的,但现在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纵使想保下明尘,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扭头望向明尘,后者丝毫没被他俩的唇枪舌剑影响,如同和眼前这人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瞄准猎物似的死死盯着玉成,动都没动。
  千里抿了抿唇,低声问:“明尘,你先跟我解释一下。”
  “大汗。”明尘终于开口,“这屋里不是别人,正是托娅。”
  一言出,众人皆惊。
  玉成王子瞳孔剧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大声喊道:“你说什么?”
  “没想到吧?你以为这屋里的是谁?”明尘咬牙切齿,剑又往他的皮肉上靠近了三分,“怎么?你以为还是嫣然别吉吗?”
  他怎么会知道?
  玉成一时间方寸大乱,藏在袖口里的拳头一时间握紧,再抬头时,已经换了一副脸色。
  无论如何,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留不得的了。
  知道了这桩秘密,他们已经绝无可能活下去。
  拿定主意以后,玉成从鼻腔中发出冷冷的一声,微抬起下颌,居高临下地审判道:“兰罗王意图不轨,深夜命亲卫行刺,意图谋害王子,大不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将此二人拿下!”
  侍卫们得了命令,毫不犹豫,立刻将千里和明尘二人团团围住,肃杀的剑身衬着粼粼月光,冷意在黑夜中无声蔓延开来。
  明尘反应极快,立即扯过玉成到自己胸前,剑横在他的脖颈处,厉声:“我看谁敢靠近?”
  “......”侍卫们面面相觑,只好保持警惕,与明尘僵持着。
  而其中有一个机灵的见情势不对,眼珠一转,盯上了与明尘背靠背而立的千里,舌尖在腔内舔了一圈,狠下心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拔剑直指千里的咽喉——
  千里再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瞳孔放大,下意识地后退,可是背后就是明尘的背脊,他无处可逃。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一块石子,正正巧巧射在那侍卫的手腕上,其用劲之大,那人瞬间疼出了冷汗,手一松,剑便“哐啷”砸在了地上。
  千里惊魂未定,但反应还在,当机立断地对那人面门飞起一脚,又迅速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剑,横在身前做武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这才想起来去看是谁救下了自己。千里扭头看去,只这一眼,他就瞬间屏住了呼吸。
  ......是贺雁来。
  可他并没有坐着代步车。
  是站着的贺雁来。
  此刻,他就站在那里,还是早上千里为他披上的那件外袍,可整个人却如同大变了模样一般,浑身散发出一股煞气。他右手提剑,左手捻着块石子,素来温和沉静的脸此刻却是一片阴沉。月色从他背后洒了出来,头顶是雾蒙蒙黑黢黢的天,形成了一副极具侵略性的画面。贺雁来就以这么一副模样,缓缓抬头,在与千里怔愣的目光相接时,他脸色一顿,接着缓缓地、缓缓地,对千里露出一个与平时无异的笑容。
  千里好像突然忘记怎么呼吸了,胸膛起伏得厉害,他似乎都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膜里回响的声音。他好像也忘了该怎么出声了,就这么呆呆地立在原地,手中的剑都失去了力道,软绵绵垂在身侧。他又哭又笑,无数次想喊出那个名字,但只能徒劳地翕动嘴唇。
  贺雁来。
  贺雁来。
  千里在心底无数次大喊这个名字。
  是站着的贺雁来。
  是能行走能跑跳的贺雁来。
  千里被莫大的喜悦淹没了,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只想飞奔进贺雁来怀里,好好抱住他,用眼睛、用身体记住他站立的模样。
  而玉成显然也被直立的贺雁来吓了一跳,好半晌都没说得出话。直到明尘因激动而控制不住力道,他感受到上从脖颈处传来的痛苦时,玉成才回过神来,暴虐地大喝一声:“你们都在干什么?兰罗王妻欺上瞒下,岂不是更罪该万死?!你们快......”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像是被谁掐住了咽喉似的,眼珠暴突,嘴巴大张,不敢出声。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