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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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坠机的落点是一片仿佛在燃烧的枫树林——飞机坠落后,“仿佛”两个字被拿掉,燃烧的枫树林映红了半边天空。
  系统没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窸窸窣窣变成个平安符,给自己穿了个绳,挂在穆瑜的手腕上。
  穆瑜哑然,把笔记本放在一旁:“也不用这么紧张……我说过了。”
  他并不是个会经常改变主意的人,既然决定了要通过最终考核、要陪着家里的小孩一起长大,就不会再临时变卦。
  只不过。
  只不过,穆瑜戳了戳手腕上的赛博版护身符,合理询问:“我们的存款余额为什么还是没有少?”
  系统版赛博平安符:“……啊。”
  穆瑜:“?”
  系统:“……”
  没有少。
  没有少,是因为溢出了。
  这个道理就像,你有一块能显示数字的低端液晶屏,它有八个数字格,所以理论上你能显示的数字极限是“99,999,999”。
  当超过了这个极限以后,不论再往上加多少,也都只能显示这一个数字。
  穆瑜对此持保留意见:“我们已经很尽力地花钱了。”
  系统知道,他们为了花钱甚至买了一个学校,还有刚到这个世界、去作为假经纪人替闻枫燃撑场子的时候,穆瑜因为不习惯说谎,在路上耽搁了几分钟,顺手买了一家经纪公司。
  但系统也没有办法:“宿主,这个世界的货币汇率,和其他世界差太多了……滋啦。”
  按照穿书局的分类,这是个纯粹的现代都市世界,没有科技跃迁,没有超光速星舰,也没有变形金刚。
  这种世界的货币汇率通常都是1:1000起步——也就是1世界通用存款(经验点)可以兑换至少价值1000的流通货币,就只比纯粹的书中剧本世界贵一点。
  再换句话说,他们在这里尽力花的钱,在存款额上的反馈,就像是西游记里的那个求雨的剧情。
  鸡啄米山、狗吃面山,小火苗苗烧金锁。
  有效,但基本看不出来有效,比起S03世界玩命往余额里塞的分红,这个世界的钱花得就跟打水漂一样。
  穆瑜站在商城角度考虑,提出第二个合理询问:“我们买的是穿书局的卡,不应当用这个世界的汇率,应当直接从我的经验点里扣除。”
  系统也这么想,系统甚至都去问了:“可他们说,我们买来的卡是用给这个世界的人啊。”
  穆瑜:“……”
  系统:QAQ
  #花钱失败,again#
  穆瑜轻叹了口气,他时常遇到这种情况,虽然遗憾,倒也不至于太过执念,只是撑着膝站起来。
  秋天的雨在这里会很频繁,今天这场不算大也不算小,雨水打在窗外的树上,顺着叶片蹦蹦跳跳地往下滑。
  食堂新买回来的一群鸡仔跑丢了,电话打到校长室。
  校长目前正以赛博平安符的形态挂在红绳上,所以由穆瑜代为礼貌回复:没有丢,在校长室的窗户根底下。
  血红大野狼撒着欢地一路蹬自行车回来,恰好看见了这一群到处乱跑的小鸡仔,正撑着修车行老板硬塞过来的雨衣给一群毛绒绒的小黄鸡挡雨,抬头恰好看见穆瑜,就咧着嘴用力挥手。
  穆瑜推开窗子,风卷着雨雾进来,空气很快变得清新凉爽。
  “商城有平安符卖吗?”穆瑜忽然问系统。
  系统愣了下:“有的,不过是纯装饰品,而且特别,贵。”
  系统秒懂:“宿主,我去买它一百个。”
  穆瑜笑了笑:“好。”
  他从没带过护身的东西,也没戴过平安符。从科学角度来说,这种物品并无实效,只是能寄托一些良好的祈愿。
  原来也会有一天,推开窗子吹风,看到雨漫天盖地的下,会忽然想到一些毫无关联的良好祈愿。
  “上来吧。”穆瑜敲敲窗框,他知道闻枫燃的耳朵很好用,小狼崽常年支棱着耳朵,能听见最靠边那个屋里有小黄人做噩梦吓哭。
  穆瑜扶着窗框,在沾得人衣领潮湿的雨里,低头温声学大野狼说话:“小老板,我们去把他们杀穿。”
  /
  闻枫燃这种恍惚的亢奋,一直持续到了参加那档叫《启航·梦之帆》的节目开始录制。
  这种为了植入广告生拽硬造出来的节目名,一度让重回旧地的顶流影帝有些不适应,差一点出手把节目组买下来。
  后来改主意收手,还是因为考虑到舆论——作为闻枫燃出道的起点,倘若日后被发现节目早就让经纪人买了下来,多少有些奇怪。
  虽然有能力让这件事不为人所知,但以穆瑜的职业习惯,要保证一件事不被人知道,最妥帖的方法永远都是让它不发生。
  所以,闻枫燃拎着行李箱,跟着他的经纪人、不,不只是经纪人,主要是偶像……跟着他的偶像来到一个陌生的光鲜亮丽的节目录制场地的时候,脑子还是空的。
  在对他说出那句话后,穆瑜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依然一丝不苟地做经纪人,依然叫他小老板。
  闻枫燃也硬是忍住了,坚决半个字都不问——谁都有不愿意和别人说的、一想起来就难过的事。
  假经纪人……不对,真,真经纪人。
  经纪人不提,说明不想再触及那些事,这种想法,闻枫燃其实完全能理解。
  闻枫燃不止一次地想要脱离那个武馆,想要脱离那片黑得透不进光的世界。他也想过无数次,改个名字换个身份,和过往彻底割裂。
  他,血红冷酷牛逼大野狼,必不可能让自己叼回来的特别好的大人难过。
  ……但血红冷酷牛逼大野狼是不是在自己偶像面前丢大人了啊啊啊Q口Q!!!
  血红大野狼愁得想去啃行李箱的拉杆。
  因为时常发作的焦虑症状,闻枫燃的记忆力其实不太好。
  但遇到穆瑜以后的事,他每一件都记得格外清楚,甚至能直接现场再现一次。
  ……他把一辆五菱宏光·战损·改借给了他的偶像送小孩上幼儿园。
  还在他的偶像面前自称“非常懂圈子里的事”。
  还因为发烧昏倒在了偶像面前,醒来后龇牙炸毛和偶像吵架,最后在偶像身上哭成了一颗球。
  还为了小黄人玩具跟狗打架,拎着板砖跟人打架,和雪团兄弟一起打架。
  还因为几块钱的封口费满地乱蹦……
  他的偶像:“唉。”
  血红大野狼一个条件反射蹦起来立正:“我没走神没失眠我昨晚睡了七个小时四十三分六十九秒!”
  “小老板。”穆瑜帮他整理好衣领,“虽然晋级无关紧要,但我们必须通过首场PK,这样才能拿到出场费。”
  节目的赛制是首场PK,并由评委打分。只有留下的人,才能参与合宿和后续的教学、训练、选拔,最终由评委和观众投票共同决定能否出道。
  出不出道无所谓,主要是多留下一期,就能多拿到一万块钱。
  穆瑜说:“我的工资就靠你了。”
  闻枫燃陡然清醒,深呼深吸,攥紧拳重重点头:“我知道。”
  这件事闻枫燃听穆瑜提过。
  经纪人说他大概命里和钱有仇。
  命里和钱有仇——这话大野狼懂。
  大人们常说这话,意思就是留不住钱、手里总是缺钱,钱不够花。
  “我知道。”闻枫燃冷静下来,“交给我。”
  经纪人说他很需要这份工作,需要小老板发的这份工资。
  所以这些天,闻枫燃昏天暗地地完成穆瑜定制的赛前特训计划,甚至自己暗地里翻了个倍,回去都还在熬夜不睡觉偷着练。
  穆瑜给他制定了很多特训项目,闻枫燃每个都不会,每个都笨拙地从头学,一点一点咬着牙练。身体形态,乐感,节奏感,基本功律动框架……他把穆瑜讲的内容都录下来,一遍一遍地反复跟着看和学。
  闻枫燃最不缺的是眼力,在穆瑜做示范的时候,闻枫燃能格外清晰地看出自己的差距。
  实在过于悬殊的差距,让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去跟老板学修车可能赚钱更快。
  但闻枫燃硬是扛住了。
  他实在太想扯着偶像一起去打碎那老王八的第二口牙。
  半夜怕被发现,闻枫燃蒙在被子里,用卖了宝贝自行车换的破烂二手智能机,一遍一遍看穆瑜的示范视频——他一边看一边不出声地用力冷哼、使劲冷哼,老王八自己分不清好赖,把天下第一好的珍珠当鱼眼睛。
  刚和小傻子一起学了“鱼目混珠”的闻枫燃,昨晚其实又熬夜偷着练了四个小时,还给自己树立了个新目标。
  ……他要养他的偶像。
  他必须、非常、特别牛逼。
  他要养一个孤儿院的小屁孩,和他的偶像。
  ……
  这一会儿的工夫,其他参与节目录制的选手也开始陆续到场。
  录制场地开始变得热闹。大概是为了预热合宿的气氛,这次的初选拔并不是正经舞台,是在一幢别墅的大厅,提前做了布置,弄得很像是那么回事。

  频繁有人进进出出,门几乎是敞开的,有冷风从外面灌进来。
  闻枫燃拎着个不比自己轻多少的大号行李箱,护在穆瑜身前,守住了一个角落里的沙发。
  他还飞快确定了热水机的位置,找到干净的纸杯,给经纪人接了杯温水。
  “有十几个人,看着都比我大。”闻枫燃用自己和行李箱做了个围挡,蹲下来,用手给穆瑜捂着膝盖,“我们……”
  穆瑜道了谢,接过温水暖手:“我们能从楼梯打到门口。”
  闻枫燃刚就在脑子里惯性地想这个,话被提前说了,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拳赛现场:“……”
  血红大野狼脸上有点热:“那,那肯定能。”
  闻枫燃拽了两下袖子,他低着头,蹲在穆瑜身边,好像这样就能特别安心:“我是说,我们肯定不是最弱的。”
  闻枫燃其实想过了,他觉得他水平确实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他自己架着手机录过几段,和经纪人的示范一比几乎就是渣渣。
  但他也有自己的长处,他能打,也能摔,还能忍疼。
  这也就意味着,他就算真被待定淘汰了,也能跟评委说,你们不是需要出道成团跳舞里有个最卖力的吗?
  当初闻枫燃能被峰景传媒选上,带去参加培训,就是想让他干这个的。
  穆瑜捧着那杯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唉。”
  闻枫燃:“……”
  完了完了。
  这个特别、特别、特别好,但是就稍微有那么一丁丁点坏的大人又来了。
  血红冷酷大野狼平生最怕经纪人叹气,发现经纪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偶像以后,头疼的程度再度翻倍。
  头疼也没用,大野狼就扛不住这个,每次必上当。
  果然,他的偶像捧着水杯,自省:“看来我的教学能力不够强。”
  闻枫燃身不由己地一炸毛:“没有!你别听他们瞎说。”
  他的经纪人:“即使有我在,也不能给我的小老板提供足够的自信。”
  闻枫燃急着反驳:“没有!!你看你这人,我都说了你天下第一牛逼你怎么就不信——”
  “我们尽力了,杀不穿他们也没关系。”
  他的经纪人兼偶像说:“虽然这个节目是按照初考核分数定房间和待遇,但我们的房间差一点也没关系,什么样都能住。”
  “去吧,小老板。即使被分到漏雨的房间,我也会记得吃止痛片。”
  穆瑜拍了拍大野狼的肩:“要是他们发馒头,我就去买榨菜,加火腿肠切片给你做汉堡包。”
  闻枫燃:“…………”
  “你等着。”
  大野狼听得眼睛都红了,拦不住的往起站:“我去杀穿他们。”
  穆瑜咳了两声,压住笑意喝了口热水,揉了揉小狼崽炸起来的一脑袋红毛毛,又拿出那个闻枫燃好说歹说非要给他的吊坠。
  “是给你的。”闻枫燃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蹭蹭冒火,闷声嘟囔,“狼牙,我护着你。”
  穆瑜拿着那个牙尖尖戳他:“要有武器嘛。”
  闻枫燃是紧张的——这个环境太像拳赛了,有看客、有对手,有人能随口决定他的命运。
  他恍惚间甚至还会幻视,那些反光板像是把他关起来的铁笼子,灯光晃眼烤人,人影攒动,看不清的面孔幻成一张又一张看热闹的脸。
  但被这样一打岔,他脑子里的念头乱多了,忍不住还是被逗得乐了下,张开手攥住那个吊坠。
  闻枫燃把头抵在兼职经纪人的偶像肩膀上。
  大野狼慢吞吞晃着尾巴,小声问:“一会儿介绍,我能跟他们说你是我老师吗?”
  穆瑜点了点头:“只要你不嫌我这个老师丢人,对全世界说也可以。”
  系统不着痕迹地混入灯泡群,听见这一句,成熟地远远掐表倒数:“一,二——”
  没数到三。
  血红大野狼吃硬不吃软,最怕激将法。
  紧张的时候不论哄上多少句都没用,但凡事涉穆瑜,龇着牙往前窜得拽都拽不住。
  闻枫燃杀气腾腾地奔着录制现场去了。
  现场导播递过去话筒:“你好——”
  闻枫燃攥着话筒,回了句你好,不加掩饰的狠劲儿吓得导播摄像集体一哆嗦。
  仿佛这不是话筒是空啤酒瓶。
  差点以为他们走错了,这也不是录制现场,是街头斗殴第一线。
  导播有点生硬地打招呼,笑着缓和气氛:“闻枫燃,你好。”
  “你是这批选手里年纪最小的。”导播看了看资料,“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了要来参加这档节目?”
  这批参加节目伺机出道的“素人”,其实有多少各个公司塞进来的练习生、有多少是带资进组准备借机出道,节目组心里都明镜一样。
  这种节目里面,真正的素人其实很少,大都是练了好些年也始终混不出头,就快吃不了这碗青春饭。
  所以,说是招收未成年素人,实则十六七岁的练习生居多,二十几岁虚报年龄卡线来的的也有不少。
  像闻枫燃这样货真价实的十三岁,虽然个头不矮但还分明看得出稚气的,相当罕见。
  ——只不过,不得不说。
  不得不说,闻枫燃的条件的确非常好。
  不是所有人都能压住枫叶红的发色,戴着狼牙吊坠的少年五官锋利,一身利落的狠劲儿,就衬得格外亮眼。
  因为常年在地下拳场打拳,不见阳光,闻枫燃的肤色是种血管泛紫的冷白。看得出的少言寡语,抬眼看镜头时,无端透出层层驯不住的野性乖戾。
  “这种就不留了吧?”不远处的评委放下评分表,低声和另一人讨论,“管不住的,万一打起来,影响估计不好……”
  ……镜头前,闻枫燃默念五四三二一,收回盯着那个摄像师的视线。
  闻枫燃说:“我要养家,听说干这行很挣钱。”
  导播愣了下,不远处的评委也一愣。
  “这么坦诚的理由啊?”采访了不少选手,导播也是第一次遇到答案不是“梦想”、“热爱”的,愣了几秒才硬把话题拉回来,“既然这样,来之前有做相关的准备吗?”
  “做了。”闻枫燃说,“我老师给我上了一个星期的课。”
  大野狼一脸冰冷地说完回答,就垂下眼,在心里默念:快问老师在哪快问老师在哪快问老师有多好。
  可惜导播完全不上道:“时间这么短啊。”
  反正也不会真有纯素人来,节目组索性摊牌了,做宣传时就说会给选手们布置任务,提前“预习功课”,也为后续的表现做铺垫。
  这种选秀出道的节目,观众会挑选自己看中的选手,投票打榜送选手出道走花路,事业粉的比重会很大。
  在节目组允许的前提下,“预习功课”足够认真,说明态度端正,会是个很讨喜的点。
  “只练习一个星期,播出去可能会被说态度不认真的。”导播关掉话筒,提醒他,“要不要重新录一段?”
  闻枫燃一个星期前刚把小屁孩们领去新学校,他没有更多的时间上课训练,也没打算说谎:“没不认真,我老师超好。”
  大野狼在心里飞快默念:快问老师有多好快问老师有多好。
  可惜导播完全没领会,无奈笑了笑:“是说你时间太短……算了。”
  提醒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导播像摄像示意,打开话筒继续提问:“其他选手都练习了一个月甚至更久,和他们比起来,你觉得你的水平如何,有胜算吗?”
  “那他们应该都比我强。”闻枫燃拽了下袖子,咬了咬牙,“我水平很差。”
  他堂堂血红大野狼顶天立地,实话实说,从不装大尾巴狼:“……我是我老师最差的一个学生。”
  闻枫燃和雪团兄弟聊过,知道了经纪人在花滑俱乐部还有一群学生,也看过了穆瑜手机里的视频。
  他雪团兄弟都拿了三块金牌了,其他人也都特别厉害,在冰场上像是能飞。
  闻枫燃看得出自己和所有人的差距。
  他半夜抱着那个手机,看经纪人做的示范、看雪团兄弟和雪团兄弟的其他同学的表现,都快急哭了,只能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玩命加练。
  大野狼用力咬牙:快!问!老!师!多!好!
  导播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又被聊得不会接了,下意识想安慰:“其实——”
  一头红发的冷厉选手用拎酒瓶子的方式拎话筒,面无表情抬头看他。
  “……”导播一个激灵,不敢再插话,下意识把最后一个问题又问了一遍,“有胜算吗?”
  闻枫燃:“……”
  毁灭吧。
  这个世界没有人配知道他老师多好。
  大野狼冷声说:“没有,但我要赢。”
  这句话说得野心勃勃,红头发的少年长得就野,眉压眼轮廓深邃,一双眼睛黑多白少,瞳仁漆黑,锋利得仿佛捅出去就能伤人。
  配上语气里的狠厉冷冽,颇具宣战意味。
  不远处的几个练习生都把视线投过来,有人讶异有人嘲讽,有人不屑一顾,像是听到了什么格外离谱的笑话。
  边角机位及时将这一幕扫入镜头,导播也知道这是最适合剪预告片的桥段,有意引导:“这么有信心吗?”
  闻枫燃垂着眼睛,手指慢慢抚狼牙吊坠,一言不发抬眸,回扫那几道各怀心思的眼神。
  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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