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江色暮  发于:202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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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瞎说个什么?”女人哭笑不得,转头来对江湖客们解释,“两位都走到这儿了,多半也已经打听到,御香坊如今已经……唉,可惜!”
  白、梅不动声色:“谁说不是呢。”
  女人道:“那地方一倒,我们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好在地皮、房子都是自己的,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她脸上露出一丝惆怅,紧接着又打起精神,接道:“是有一些人,借着御香坊的名头,卖他们自己的香粉。不光是你们这样的外地人,他们连我们本地人都骗呢!
  “也不想想,‘御香坊’三个字,是那么好模仿来的吗?不知天高地厚!”
  作者有话说:
  开局第一件事
  打听消息
 
 
第134章 竹票规则
  女郎一边说,一边撇嘴。
  还不忘顺势给白、梅介绍自己。原来女郎姓乔,夫家则姓张。平日称呼,便是一句“张掌柜”,和一句“乔掌柜”。
  至于孩子,因为年纪还小,按照本地习俗,尚未取出大名,寻常便“宝儿”“宝儿”的叫着。
  拿乔掌柜边笑边说出来的话讲,就是“你到了吃饭的时候,朝街上喊一句‘宝儿’,半条街的孩子都要回头”。
  ——里面也是有说法的。在本地人看,太小的孩子,魂魄不稳,容易被阴邪勾走。这种时候,便需要父母、亲近的人一声声喊着孩子的名字,把孩子再拉回来。
  只是街上都是商户,招待客人时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这便要借其他人家喊出来的“宝儿”用了,总归大伙儿都是邻居街坊,一定要说,也够得上那“亲近”二字。
  此类话语,白、梅两个听得颇为认真。等乔掌柜说完,两人还感叹:“这等邻里情,当真让人向往。”
  乔掌柜笑笑,“正是呢。我和宝儿他爹原本商量,就算地契、房契都在手上,可这么没生意下去,总要坐吃山空。不如拿出家底,去别的城中一搏。最后没去,可不就是舍不得这些邻里吗?到了别的地方,开门做生意,怕是就没有眼下这样轻松了——到了,这边是我们家的客栈,两位客官请进。”
  白、梅抬脚迈入门槛。
  两人同时朝四周看了一圈。可以看出,虽然店里生意不好,但无论是乔掌柜一家,还是客栈里的伙计都没有偷懒。他们依然勤勤恳恳地打扫着客栈,把每一张桌子、每一把椅子都擦得光洁明亮。
  “一间上房。”乔掌柜朝柜台后的男人喊。再转过头来,与白、梅两个解释:“莫要当心,姐姐我便按照普通房的价给你们。总归现在也没其他人,上房空着也是空着。”
  白、梅两人朝她道谢。乔掌柜又笑,说:“御香坊虽然没了,但我们这儿,卖香的铺子其实还是不少。两位客官若是有空,不妨多去转转。虽然总得来说,那些小铺子比不上御香坊的品质。但偶尔啊,也能出一两味不输御香坊的好香。”
  白、梅点头。乔掌柜把怀里的宝儿放下,拍拍手,“好了,你去玩吧。记住了啊,要是只有你一个,可不能再往外面跑!”
  宝儿吐吐舌头,答应下来。
  乔掌柜又转向白、梅,问:“走了一路,两位客官怕是饿了?想吃什么菜,我让老张去下厨。”
  白、梅对视一眼,笑道:“我们初次过来,自然要吃罗城的特色菜。再有——乔掌柜,可否朝你打听一些事?”
  乔掌柜:“什么?”
  白、梅:“还是关于御香坊的事。”
  ……
  ……
  问题一:听说御香坊的大火是有人因妒忌所放,这话是真是假?
  乔掌柜:“呀,这话都传到那么远了吗?”思考片刻,“你若是这么直接问,我自然说不上一句‘正是’——这事儿该找放火的人打听,可惜他已经没了,你们自然也什么都打听不到。”
  白争流、梅映寒:“……”有道理。
  问题二:那究竟有“妒忌”这回事儿吗?哦,不是说“只有真正拿了第二名的人才知道他是否妒忌”,而是此前的比赛里,第一、第二的评判结果是否合理、让人信服?
  这个问题,让乔掌柜又思索了片刻,才说:“至少我是信服的。”
  对上白、梅两个的目光,她进一步解释:“因为当初他们比赛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票投给了第一名——唔,你们问这投票是怎么回事?是这样,每次制香大比时,我们这些罗城的老商家都会收到御香坊发出来的竹片。这些被专门炮制过的竹片,就是后面用到的票。
  “这些票数加起来,总共占了所有票数的五成。另有两成,来自那段时间涌入罗城的外地客商。他们在大比之前住在哪里,那边的客栈老板就会给他们专用的竹票。
  “至于最后三成,”乔掌柜唇角勾起,眼神亮了亮,“则是来自过往得过第一,如今已经不再参加大比的诸位香师们。拢共有十多位呢,他们一票,就顶得上我们的十票、百票了。
  “——对了,我们这些不是专门香师的人,一人只有一次投票机会。大师们却不同,他们一人手上就有二十票,至多能给一人投三张。如此一来,也保障不会因一两名香师的偏好,就让总的结果出现极大偏差。”
  郝全此前没有解释清楚的问题,在乔掌柜这里,白、梅听到了准确清晰的答案。
  两人叹道:“原来如此。”
  乔掌柜继续回味:“那可真是一桩盛事。大比举办之时,整个罗城都是一片香味。受这氛围影响,宝儿才多大,已经懂得如何制些简单的香。”
  他们做父母的,也乐见于此。有时候见自家孩子兴致勃勃地在一个个香粉盘子上拨拉,将不同香粉混合在一起,乔掌柜、张掌柜他们非但不会觉得宝儿糟蹋了好东西,还会高高兴兴给孩子叫好。
  若是真得了新香、好香,岂不是大大的好事?——放在其他地方,这些行为可能被说一句“玩物丧志”。放在罗城,却只会得到一篇称赞。
  白、梅看着乔掌柜说到孩子会制香时骄傲的神色,对罗城民风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不过……”像是想起了什么,乔掌柜又补充一句。
  到这里,她的表情一点点变化,原本的笃定自信变成了吞吞吐吐。
  白、梅一看便知道,女郎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非常要紧的东西。
  两人开口:“乔掌柜?若是记起什么,不妨直说。”
  乔掌柜叹道:“我是有听说,得第一的那弟子原先要做的,并不是什么‘四弃香’。这玩意儿你知道吧?单说起来挺风雅,其实却就是拿荔枝壳、果子核做的,哪里是正经大比中会用到的东西?
  “还不是因为他原本备下的料子都没了,又临近上场,这才不得不拿了些寻常人都不要、被随手扔掉的东西凑合!”
  白争流、梅映寒听到这里,瞳仁微微收缩。
  他们耳畔像是又响起了师妹静姝曾经说过的话。“明明只是一些简单材料,人人随手都能做……”都是荔枝壳、果子核了,还有哪个想自己制香的人寻不到吗?又不讲究一个新鲜好吃,就算荔枝果肉已经没了,只把壳子烘干、运走,不还是好买的材料?
  还有郝全那句,“他的香方,人人都知道”。
  白争流、梅映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刀客想了想,“那莫非是这香格外好闻呢?乔掌柜也说了,你原本就把票投了过去。”
  乔掌柜笑道:“再好闻,那也是要贡入朝廷的东西,谁敢拿这些低贱玩意儿呈给天子?”
  白争流默然无语,心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乔掌柜:“……也就是四弃香已经拿了第一,御香坊也骑虎难下了,这才决定以此香贡上。饶是如此,我听说啊,真正预备呈上去的东西也改了方子,与在民间卖出去的那批不一样。
  “可惜改好方子的四弃香跟着大火一起没了,原先方子的卖出的也少。据说是有个客商过来,一把就买走大半。旁人原先还想争一争的,但那客商也有背景,最终还是没有争过……若是他背后主人愿意把当初买的那一批四弃香重新卖掉,那得赚多少银两?
  “不,说银两都虚了,赚的得是金子吧!”
  看表情,乔掌柜对这种可能性十分神往。
  白争流、梅映寒摸摸鼻子,没接这话。
  问题三:有人在御香坊失踪,到底是不是真的?
  乔掌柜:“……等等,你们当真是来买香的吗?”她这会儿回过味儿来了,“我原先便觉得奇怪了。既是买香之人,身上总要带着香粉气息。前面走在你们身边,我却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那会儿乔掌柜还觉得是罗城中盘旋的香味总是很浓。经年累月地闻下来,自己的鼻子不免出问题。要是碰上两个喜欢淡香的客人,难怪嗅不出什么细节,也没法按照客官的喜好,在人家房间里提前布置,让客官宾至如归。
  现在再想,乔掌柜却慢慢察觉不对。
  两个青年要是真为香来,不得仔细和自己打听她说的“不输给御香坊”的香是哪些、从哪里买?说句难听的,就算他们想要假借“吞了御香坊的货品”的名义,把其他地方采购的香卖出去,也得找点好货色。否则的话,愿意掏大价钱的人可不会认账。
  然而没有。从头到尾,他们的话题都在绕着御香坊本身打转。对别的事情,倒像是半点都不在乎。
  对上女郎疑惑的目光,白争流、梅映寒沉默片刻,到底开口了。
  “乔掌柜,我们……”
  作者有话说:
  *这个副本里出现的各种香都是现实里有的。本章提到的四弃香因为本身没有一个很固定的方子,加上这里也只提到了两种原料,就不标引用来源了。
  小白:竟然是这样的天山派
 
 
第135章 好久不见
  “——都来了罗城,难道还能做别的吗?”
  两个江湖客一同笑道。
  如今尚未分辨御香坊究竟是什么状况,自然不可能直言“其实我们怀疑御香坊闹鬼,所以过来降他”。但乔掌柜都这么问了,他们自然也要给出一个回答。
  还好两人手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他们对视一眼,由梅映寒动手,取出他那盒已经用过一些的四弃香。
  看到盒子的一瞬间,乔掌柜屏住呼吸:“这是?”
  “这是我们师父送的。”梅映寒回答,“师父他老人家平日便喜欢琢磨这些玩意儿。倒是我们,对香道了解不多。眼看就要到他六十大寿,我与争流便商量,除了惯常的兵器剑谱之外,也送些他时常把玩的风雅东西。香就是其一,可惜行路到一半儿,闻说御香坊出事……”
  白争流摊手:“余下那些话,就都是好奇了。”
  这么一番解释,其中至多三分是真,剩下七分都是假。但用在当下场合,已经足够了。

  “唔,好奇。”乔掌柜嘴巴里这么应着,视线依然牢牢地落在梅映寒掌心的盒子上。倒不是热切与否,只是不可置信。两个身上一点儿香粉味儿的江湖客,手里竟然有这等好东西吗?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心头喟叹。看着女郎的眼神,白、梅都觉得乔掌柜的下一句话就是“可否将你们这香粉给我看看”了。但她最终没有开口,只是很有分寸地说:“原来如此。不如这样,你们且与我说说,老前辈平日喜爱什么香?
  “我知道你们不懂这些,但也无妨。只需谈谈老前辈喜爱的香是浓是淡,是花香、果香,还是药香?”
  白争流、梅映寒:“……”其实掌柜的你后面说的这些,已经很复杂了。
  刀客默默无言,梅映寒则撑着笑脸,继续与她说:“仿佛是药香?我只记得师父常用的一方香就极为提神醒脑,却不是什么冲鼻味道。”
  白争流转而叹服地看情郎,眼神里带着“什么?还真有啊”。
  乔掌柜思考片刻,抚掌一笑:“我知道了。你们去城东的‘瑞香行’,去买一味‘青麟髓’……”
  ……
  ……
  后面上了菜,乔掌柜才没再继续招呼他们,只体贴留言,说他们若是觉得饭菜不合口味,还请一定讲来。
  白、梅听完,一同道谢。乔掌柜笑着离开了,走前也没忘了回答两个江湖客前面的问题:“你们说失踪,是,我是有听过风声。可纵然是那场大火之前,罗城也常常有人报失踪啊!只是最后多半只是‘丢’了的人不曾留信,惹出一场闹剧。
  “至于其中少半,倒是真丢了……唉,罗城人多,总有这种事吧?杀天刀的拐子,就该让他们被天打雷劈!”
  说完这些,她去其他地方干活儿。留下两个江湖客,二人也不耽搁,麻利地拿起筷子。
  还真别说。两人走了一路,大多时候都在匆匆策马。偶尔停下,也是忙于采买补给,并不会有意享受。像现在这样,刀客剑客一同坐在桌边,桌上是热乎乎的、由水平不错的出厨子炒出来的饭菜的时候,在两人记忆当中,实在非常难得。
  饶是如此,两人也没沉溺于享受。他们快速吃完饭,而后就把马匹与大半行李留在客栈,言道“出门转转”。
  白争流笑道:“也去看看乔掌柜推荐的香。”
  乔掌柜笑道:“且去。若是觉得与老前辈的喜好还有不同,你们回来与我说,我再给你们推荐别的香。”
  白、梅道谢,离开。
  接下来,直到天黑,两人一直都在罗城当中打转。
  御香坊作为重点,是肯定要去的。数月已过,曾经大火留下的痕迹早已被清理。两个江湖客没看到什么废墟,只见到一片空地。
  恰逢春日,空地上长满荒草。除了他们,也有旁人在一边打转。见到白、梅,还过来朝他们兜售自己的香。
  白、梅颇有兴趣地提出看货。然而就像乔掌柜提过的那样,这些人都与御香坊没什么关系。如今站在他们眼前,仅仅是要蹭御香坊的名头。
  至于他们是怎么分辨出这点……咳,纵然两人不懂香,难道他们还不懂人吗?几个问题下去,看看售香人飘忽的眼神,就能给他们的行为下定论了。
  白、梅颇感无趣,接触了两个小贩便离开了。至少白天的御香坊没什么不妥之处,想确定它有无其他问题,还得晚上来看。
  而在“晚上”真正到来之前,他们果然去乔掌柜提的地方买了一次香,又回客栈吃了一顿饭。
  见了面,两人先朝乔掌柜道谢,说他们果然买到好香。又提出,两人还想在罗城附近转转。明天早早便要走了,若是明晚还不回来,请乔掌柜帮他们留房。
  银钱方面不必担忧,他们自然会留下足够房费再走。
  乔掌柜笑道:“哪里用你们这么花销?若是真一晚、几晚不回来,我们不也省了打扫工夫?这样吧,”侧头思索片刻,“屋中无人的时候,我只收你们五成房费,如何?余下的,就当帮你们看行李、喂马。”
  白、梅再道谢。乔掌柜笑笑,说:“我看你们眼神清明,言行正直,都是真正的好儿郎。若是旁人,我可不会这么降价。”
  江湖客们也笑,同样对乔掌柜、张掌柜,连同宝儿一顿夸赞,听得乔掌柜又是直笑。
  如此寒暄一番,两人方落座、吃饭、上楼……夜色更深时,两人重新整理行囊,把装满了的水囊与方便携带的干粮收成一个小包,背上它,预备再探御香坊。
  这一回,两人不曾走门,而是推开窗子。
  一脚踏出去,而后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里。
  白日已经走过一遍的路,到了晚上,白、梅也走得十分顺畅。
  要不了多少时候,两人重新踏上白日见过的那片荒草。这个时间,周围不再有人背着、抱着自己的箱子卖香。四处都安安静静的,这份安静又纯粹是针对“人”来说。茂密的草丛之下,虫鸣声声,近乎不间断地落入刀客与剑客耳中。
  两人再一次清晰意识到:“果真是到春天了啊。”
  他们相互看看,开始在荒草地上行走。
  大晚上的,要是有人远远看到这一幕,怕是会觉得怪异。好在附近又是真的无人,白争流可以一边往荒草深处张望,一边对身侧情郎说:“这地方,还真怪大的。得是多烈的火,能烧到如此地步。”
  梅映寒说:“所以就像乔掌柜说的,此火十有八九是人为。周围其他地方不曾被事先浇上酒水,这才幸免于难。”
  白争流嘀咕:“但若论‘事先浇上酒水’,这么大的地方,怕是要花费不少酒。”
  “……”梅映寒思索片刻,“也对。”
  白争流提出新见解:“也许其实并没有烧完,只是后面一并被拆了?——这也奇怪。若是有人想要这片地皮,拆了之后,总得再建些什么。若是对这地皮毫无兴趣,却能耗大手笔将其拆除?唔,越想越有问题。”
  梅映寒说:“咱们走了这么久,周围都没有其他动静。纵然此地真的有问题,今晚怕是也没什么收获了。不如先把这些记下来,等明天,再问问乔掌柜。”
  白争流欣然:“有理——嗯?!”
  他话说到一半,耳朵忽然捕捉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哗啦啦”动静。
  刀客、剑客当即朝动静传来的方向望去,脸上是一模一样的警惕。与此同时,他们的手也落在身侧兵器上。只等响动靠近,两人便抽刀、抽剑!
  “哗啦啦——”
  声音还在继续。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穿过荒草,所过之处,草叶纷飞。凝神去看,竟然真的有两团黑影出现在夜色当中。
  白争流、梅映寒微微怔忡。
  黑影愈近,形状也愈是清晰。细细分辨,那仿佛是两个还算高挑的人形。
  刀客剑客眼神复杂,和前面同时握住兵器一样,他们这会儿也同时放松了身体。又迈开步子,朝着黑影的方向迎了过去。
  两人心头皆是惊诧:“这种地方,怎么还能碰到……”脚步则是不停。有了他们加入、一同缩短距离,白、梅与两团黑影没过多久就就碰面了。与一路平静的他们不同,两团黑影倒是在刀客剑客已经近身之后,才意识到:“咦,这不是白大哥、梅大哥吗?!”
  喊出这句的,是声带着些许活泼好奇的嗓音。
  正是君陶。
  他身侧那个沉稳许多,不单单自己收了兵器,也一并把君陶兵器按回去的,不用说,自然是他的兄长君阳。
  谭家庄一别,至今已有半年光景。那会儿白、梅与君家兄弟各自回到门派,预备与师长们禀明自己在外所见。由此集结武林力量,好应对正在暗处萌生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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