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江色暮  发于:202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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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扫一眼周围人,道:“咱们走!”
  其他人听着,嘴巴一个接一个地发苦:不都说了走不了吗?再说,你看管家前面那架势,他真的怕咱们走?
  恐怕还巴不得看好戏呢!
  他们却没想到,前面对傅铭的话无动于衷的安伯,听了白争流的话音,竟真的显出几分惊慌来。
  “白大侠,莫走莫走!”他叫道,“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好好说?”
  白争流停下来瞥他,“那就要看安伯您的了。”
  安伯擦擦额角的汗,道:“莫要这么叫,莫要这么叫,真是折煞小人了。”一顿,压低嗓音,“此地不是讲话的地界。这样吧,咱们先往院子里走。”
  这回,白争流没再唱反调。
  一行六人开始朝东南方向移动。
  安伯、白争流和梅映寒走在前,余下三人则在后。
  顾邈前面动了放弃傅铭的念头没错,可现在见傅铭好好的,只是受了点惊吓,身体却无碍,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手臂缠在一起,顾邈小声道:“白大哥究竟想做什么。”
  傅铭也不知道。但他有了一个发现,“争流兴许有办法应对那些脏东西。你我可要好好跟着他,再莫要走散了。”
  顾邈先是“嗯”了声。转而想到傅铭对白争流的称呼颇为亲热,心头又萌发了几分酸楚。
  他是遭了什么罪?遇到一个大师兄,当了情郎也显得那样刻板严肃。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顾邈都忍不住想到自己孤身行走江湖的时候。傅铭待他多好、与他在一起多有趣?可师兄……唉!
  后来再遇到傅铭与白争流,他虽然觉得对不起白大哥,可还是忍不住被傅铭吸引。尤其傅铭也会与他说,白争流只知道练刀,与他根本不是一路人。顾邈听着,多是心疼。
  现在呢?他好不容易抛却枷锁,与傅铭走到一起。可师兄生他的气,傅铭也开口闭口都是“争流”。
  顾邈觉得自己命苦。
  他心中难过。同一时间,前面走着的两个人已经听安伯说起:“方才那位落水的郎君,莫非是看到什么了?”
  白争流轻飘飘看他,“你们难道没人看到?”
  安伯为难地咬咬牙,像是挣扎片刻,还是承认:“此前所有看到什么的人,统统死了。我们也不过是在临近地方听到他们死前的只言片语,都是叫‘夫人’的。因为这个,我们才断定作乱的是夫人的……”
  他把后面两个字含混过去。
  总之一句话。无论是他还是小厮平哥,都不是有意欺瞒几位大侠。只是有的事儿,他们此前也没想到,才造成了信息差。
  白争流道:“莫说这些。只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讲清楚,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们走人了。”
  安伯又是一叹,终于娓娓道来。
  前半部分和他们早上说的一样:宅子的前一任主人黄老爷是个富商,他遇到常老爷,与他相谈甚欢,对这个年轻人十分喜爱,于是把他引为自己的女婿。
  一面是知遇之恩,一面是相貌堂堂的年轻郎君。刚成婚的时候,常老爷与黄小姐感情极好,谁看了都要说一句神仙眷侣。
  偏偏好景不长。
  婚后第二年,黄老爷病重、撒手人寰,黄宅改成了常宅。
  这时候,一个妇人找上门来,说她才是常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从前在家中辛苦劳作,努力供常老爷读书。却没想到,常老爷说是去府城应试,后面却一去不回。
  她原本以为丈夫已经死了。如此一来,虽然难过,却也擦干眼泪,继续侍奉丈夫年迈的父母。
  结果呢,有同村人从城中回来,却告诉妇人,说她丈夫非但没死,还当了城中老爷的乘龙快婿。如今出入都坐轿子,新夫人年轻貌美,远非妇人这样貌粗陋的农家女可比……妇人听说这话,如遭雷劈。
  她安排好家里,来府城找丈夫,想要讨得一个说法。
  讲到这里,安伯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看起来是想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但也知道自家老爷把事情做得不地道,便又笑不出来了。
  安伯只好收敛表情,继续往下讲。
  “我们家小姐,从小是被老爷宠大的,脾气也就显得骄纵了些。老爷——我是说黄老爷,最开始为小姐选婿,也是把这点说清楚了。小姐就是这样子,要女婿担待一些。那个时候,常老爷也是指天发誓,说他终此一生,都绝不纳妾,定要让小姐过得开心顺遂。”
  结果呢?没纳妾是真的,架不住人家原本就娶过老婆啊!
  原先不知道的时候,黄小姐愿意在丈夫面前演一演温柔小意。总归端给丈夫的鸡汤都是下人做得,她只用说几句关心的话。现在呢,丈夫的真正妻子找上门来,她们黄家付出那么多,倒显得她成了不明不白的外室,黄小姐怎么能不生气?
  安伯苦笑,“那段时候,府中整日都是风风雨雨。我现在想起,都是一阵胆战心惊!”
  跟在后面,一直听着几人讲话,却从来都保持安静的王氏都忍不住了,道:“你们老爷这事儿,做得不厚道啊!”
  说完,又抽一口气。自己怎么总是不长记性,说狐狸大仙坏话?
  王氏懊恼,安伯却只是叹一口气,“谁说不是呢?但主家的事儿,自有主家自己处理。要是黄老爷还在世,夫人或许还要把常老爷赶出门。可黄老爷不在了,夫人不过是妇道人家,又能怎么办?”
  总之,在安伯的记忆里,事情还是解决了。
  常老爷在府中寻了个院子,把自己在村中娶来的妻子柳氏安置进去,也拨了一些人手伺候。
  在那个院子内,人人见了柳氏,都要叫她一句“夫人”。
  与此同时,柳氏只能留在那个院子里,绝对不能出现在黄小姐面前。
  到这一步,柳氏认了,黄小姐却不认。
  她三天两头和常老爷吵架,要求常老爷把柳氏送走。常老爷被她念得头疼,但也自觉亏欠妻子。黄小姐说什么,他都听着。同时,黄小姐去找柳氏麻烦,他也当不知道。
  从要求柳氏给自己端洗脸水——这可不是普通的“端过来”,而是在她洗漱过程中,柳氏必须一直跪在地上,把盆子高高举起。水但凡多摇晃一下,黄小姐就能直接把盆子打翻,再说几句柳氏对自己不敬。
  到后面,她连理由也不找了,而是每天都让柳氏跪在院子里。还吩咐下来,把柳氏当成宅子里最低等的下人对待。有任何粗活儿脏活儿,都交给她。
  黄小姐想让柳氏自己识趣地离开。
  但柳氏偏偏咬牙撑了下来。
  她甚至不觉得此时的自己有多么辛劳。活儿再脏再累,能比得过一边操持家里、一边侍奉两个老人?黄小姐觉得给她吃馊馒头是折辱她,可对柳氏来说,那可是一年都见不了一回的馒头啊!
  柳氏对此十分珍惜。
  她这样,黄小姐就更加生气。更别说,眼看她一天天折磨柳氏,府中其他下人也逐渐对柳氏多了同情。说到底,她做错了什么?真要说做错,那不是隐瞒了自己已经成婚事实的老爷吗。
  当然了,这种话,下人们是不敢真正说出口的。但是,不妨碍他们偷偷给柳氏送东西。在黄小姐看不到的地方,也会让她少跪一点、少辛苦一点。

  直到这一切被黄小姐发现。
  安伯苦笑:“那时候,夫人又和老爷吵了一架,整个宅子都被惊动了。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以后,柳氏消失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再有,柳氏原先住的那个院子里有一口井,老爷叫人过来,把那口井封住。”
  他停顿一下,补充。
  “——那口井里的水,仿佛直通着北边园子的池子。只是这点啊,是我们在夫人没了之后才想到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紧张江江。
  疫情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特别严重,打开任何一个群都有人在说自己阳了or家人同事同学阳了。
  而我每天都要坐地铁超长通勤,高峰期人挤人挤人挤人,安详垂泪.jpg
 
 
第6章 露一手
  伴随安伯的讲述,常宅旧事的结局逐渐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黄小姐脾气暴烈善妒,终于还是磋磨死了柳氏。而死去的柳氏化作怨鬼,先是杀死了自己的仇人黄小姐,而后又将曾经一起折磨自己的常宅下人们一起拖下水,要他们也为自己陪葬。
  分明是日头高照的时候,众人却一阵发冷。像是有阴风从脖子后面钻过,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顾邈搓搓手臂,忍不住道:“照这么说,你们夫人不是罪有应得吗?”
  傅铭则道:“若是我兄长娶了这样的夫人……”定然早早就被大臣上书,要他废后。
  但话也不能这么说。以他兄长的尊贵,哪里还用像常老爷那样隐瞒已经婚配的事实?
  安伯面露无奈:“主家的事,非我等下人能置喙。几位大侠,具体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要怎么处理,你们可有想法?”
  他越说越是恳切。
  “若是想到什么法子,一定请说!我们常宅虽然人跑得七七八八,可总还有些积蓄银两。诸位只要有吩咐,我们便要竭尽全力——
  “不怕各位大侠笑话。”安伯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点苦笑,“毕竟谁不想活下去?”
  在场诸人:“……”我们也想活,但你们这怪宅子不让我们走啊!
  算了。既然走不了,就还是得从当下想办法。
  白争流把常老爷、黄小姐和柳氏都放到一边,直接分析:“如今来看,柳氏白日会在池水中出现。沿着这个思路想,她兴许也能出现在那口井中。”
  傅铭、顾邈一个激灵:“那我们可千万要绕着水走!”
  梅映寒的想法正好相反:“那最好趁白天,去她往日的住处探上一探。”
  傅铭、顾邈惊呼:“梅大侠!”“大师兄!”
  白争流赞同梅映寒:“是该去看看。”
  光是看还不够,重点是后面要怎么做。
  他集思广益,问众人:“一般来说,碰到这种状况,要怎么处理?”
  傅铭、顾邈:“……”不知道,没碰到过。
  梅映寒拧眉思索。
  众人一时沉寂,反是王氏犹豫片刻,接话:“我们村里有时候碰到小孩儿丢了魂儿,都是去请神婆。”
  白争流看她,眼神微亮:“请神婆?然后呢。”
  王氏被刀客的目光鼓舞,腰杆都挺直一些,道:“神婆来了,要给带走小孩儿魂儿的孤魂野鬼供上好肉好酒。等它们出现,再好声好气与之商量,问它们究竟怎么样才肯把孩子还回来。”
  白、梅两人若有所思。
  王氏继续道:“但也有不论拿出多少好东西,那孤魂野鬼都不答应的状况。这种时候,神婆就要斩鬼了。”
  傅铭、顾邈:“斩鬼?”
  王氏脸上浮出一点坚定崇拜,还有对神婆能力的畏惧,道:“她把符水含在嘴巴里,冲着虚空那么一喷,再一斩!鬼就现了原形!”
  这种场景十分少见,并且不是每个神婆都会。王氏也是在还是小姑娘的时候见过一次,而后就记到了现在。
  她面露向往。
  自己要是有神婆那么厉害,如今一定不会被狐狸大仙困住。
  同一时间,王氏身侧,白争流眼神微微闪动。
  这“神婆”……
  听起来像是耍把戏的骗子啊。
  和师父行走江湖的时候,师父和他说过此类伎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神婆含着的符水里混合了姜黄水,和剑上涂着的碱水碰到一起,就显出红色来。
  类似的伎俩还有什么“伸手下油锅”——全靠硼砂;
  口喷火龙——把嘴巴里的姜黄水变成酒……
  小时候的白争流还会被唬到。但当他自己也试着把手伸进油锅,发觉看起来翻滚冒泡的烈油摸起来压根是温的之后,白争流就不信了。
  也因此,他从前对鬼神之说更多是敬却不信。直到当下,面临的诡谲场景超出想象,白争流才不得不转变想法,认为世上虽有乡里神婆那样的骗子,但也有真正怨鬼。
  听了王氏的话,白争流想了想,先没去揭穿“神婆”,而是道:“总归说起来,就是两条路子。要么好好商量,要么将她解决干净。”
  王氏听着迟疑,点点头:“是这么回事。不过,柳氏也是个苦命人。若能商量,还是商量吧。”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
  在王氏看,整件事里,最糟践人的明明是常老爷。
  他辜负柳氏在先,欺骗黄小姐在后。再有,后来磋磨柳氏的是黄小姐没错,但那不也是常老爷“不忍阻止”的吗?
  傅铭和顾邈只感叹黄小姐心狠,完全把常老爷抛在脑后。王氏却觉得自己、自家女儿这辈子都碰不上一个“黄小姐”,却很有可能遇到“常老爷”。
  可傅、顾二人出身非富即贵,王氏不敢把心思说出来得罪他们。再有,前面给自己念叨的那么多句“少说话,莫得罪狐狸大仙”多少起了作用。
  她只好暗暗想:“柳家大妹子,你糊涂啊,唉!”
  “阿姐说得不错,”王氏身侧,白争流道,“咱们是要与柳氏商议。这样,安伯,劳烦您准备些黄纸来。我们烧给她,看她愿不愿意收下。”
  安伯叹道:“这些俗物,我们也烧了不少,但……”看起来不太乐观,但还是应了。
  白争流又道:“也不单单是黄纸。还有其他各色纸、笔墨、浆糊,统统来一些。”
  安伯还是点头。
  他把一行人带到一处院外,随后就匆匆去准备东西。
  人一走,院外诸人立刻开始激烈讨论。
  傅铭、顾邈不赞同白争流来柳氏院子里的决定,只是有安伯在时,他们顶着个“被请来解决怪事”的名头,不好直接反驳白争流。到此刻,才直接提起:“若是柳氏再来,你当如何?”
  白争流想一想:“看能否与她沟通?”
  傅铭又气又好笑:“沟通?你还想沟通?争流,你没与那女鬼……没与柳氏正面相对过,不知道那东西有多骇人!我等还是躲得远远的,总归她怨的也是宅子里的人,与我等有何关系?小心防备些,不要靠近水,她便不至于找上我等。”
  白争流闻言拧眉,如在思索。
  傅铭只当他在考虑自己的话。他暗暗叹气,心道:“争流还是天真,并不知这些毒妇心狠……”完全没发现,顾邈正看着自己。
  发觉傅铭被从水里救出之后,待白争流的态度就多了很多亲近,顾邈眼神微暗。
  这时候,白争流总算开口:“若是真这么简单,常宅里的人会想不到?可他们还是接二连三死人。”
  梅映寒补充:“早上你们从正厅走后,有个丫鬟匆匆来找平哥,表情又慌又怕。我想,也许昨夜我等都不曾出事没错,却不见得宅中没有其他人出事。”
  白争流没再看傅、顾二人,转头和梅映寒分析:“倒是道士、和尚来的那几天,平哥不曾说起宅中下人亡故。”
  梅映寒皱眉,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低声道:“怕是柳氏每日都要杀些人。不是他们,就是我们。”
  其他人被这句话骇到,顾邈脸都白了。
  傅铭强撑着,喃喃道:“不会!我们与她无冤无仇——”
  白争流干巴巴道:“那些和尚道士也和她无冤无仇。”不过,兴许柳氏觉得要“超度”她就是仇呢?
  傅铭不说话了,顾邈也没心思再想些情情爱爱。
  他勉强笑笑,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其他人,道:“但是总归,我们不碰水,还是能多坚持些时候的吧?”
  白争流:“哦,忘记告诉你们了。”
  其他人:“什么?”
  白争流:“昨天夜里,我与梅兄便与柳氏打过交道。”
  其他人:“什么???”
  梅映寒:“也就是说,到了入夜之时,她的活动范围将不再受水源限制。”
  “……”所有人僵住,脸色一个个变得苍白难看。
  换句话说,他们根本逃不过?
  出又出不去,留下来,则只会与常宅中的下人们一起,被女鬼一个个弄死!
  这下子,连对女鬼充满惧怕的傅铭几人也不反对白争流的做法了。烧点贡品,说些好话,虽然十有八九没用,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
  ……
  安伯动作很快。不多时,就抱了白争流要的东西过来。
  傅铭原本想直接烧纸。但白争流拦住他,先把黄纸叠成元宝,红纸则变成一个个红果子。
  他动作灵巧,手指翻飞时恰似蝴蝶飞起。旁人看得咋舌,俱没想到整日提着长刀的青年还会这么一手。
  傅铭和顾邈恍惚了,梅映寒则观察片刻,从白争流的动作里大概弄明白元宝、果子要怎么叠,开始坐在一边帮忙。
  还有王氏。与还要学学的梅映寒不同,她是原本就会这些活计。平常农闲暇时候,经常会买来黄纸,一边与村子里的妇人聊天,一边将黄纸灵活地叠成元宝。再把这些元宝卖给纸扎店,赚取一点微薄的铜板,算是补贴家用。
  这会儿一边叠,还要一边小声念叨:“大妹子,你不值啊!不值。”
  有三个人忙活,几人面前的元宝与果子很快堆成高山。
  傅铭、顾邈在一边眼巴巴地看。
  他们其实也想过帮忙。但一是没耐心,二是不细心。非但帮不上忙,还浪费黄纸。
  白争流干脆打发两个人去写悼词。
  这就是傅、顾两人的强项了。九王爷自小接受的教导自不必说,顾邈同样出身于江南巨贾之家,年幼时父母给他请的先生最低也是翰林学士。
  两人精神一振,商量几句,就开始运笔如飞。
  没一会儿,傅铭放下笔,吹一吹纸上的墨,道:“好了!诸位,我读给你们听听?”
  其他人:“读。”
  反响不太热烈,但傅铭很会自我勉励。他昂首挺胸,念出一串儿华丽哀切的长文。
  顾邈听得抹眼泪,白争流、梅映寒,加上一边儿的王氏:“……”
  白、梅两个还好,虽然很多用了典的地方他们没太听明白,但大概意思是弄懂了。
  无非是“我们路过贵地,听闻了柳夫人您的事儿,为您感到深深地难过痛苦。黄氏毒妇死有余辜,其他人为虎作伥同样死了活该,但是我们是无辜的”。
  中心思想暂且不论。白争流转向王氏,问:“阿姐,你听懂多少?”
  王氏茫然:“啊,这位郎君已经念完了吗?”
  白争流皱眉,对傅铭说:“你写得不行。”
  傅铭一愣:“为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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