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江色暮  发于:202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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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下方那些声音,白、梅无奈地抿抿嘴巴,想,“就当听不到吧。”
  两人运起轻功,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而这时候,他们视野里的马车已经到了街道拐弯处。
  车前,一个身着短打的中年汉子正左手缰绳,右手马鞭。鞭子猛地朝马屁股抽下,口中高喊:“让一让,让一让!我们老爷有急事儿!”
  周围人听着重重马蹄声,连忙避让。也好在这里已经不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方,总算没人被撞到。
  中年汉子咬牙往前,额头青筋鼓得分明。快一点,再快一点——
  “斯律律!”
  车子前方,正在鞭下急奔的马匹倏忽停下奔跑,前足高高抬起!
  车夫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一直到察觉身体后滑,才猛地拽住缰绳,不让自己在马匹的动作中从车前跌下!
  他惊魂不定,怔怔看着前方。只见不知何时,马前竟多了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
  车夫眉毛竖起,粗声粗气斥他:“就是你挡我的路?当真是个不怕死的!若是刚才我拉缰拉得不及时,你已经在马蹄子下面了!”
  一番话,说得色厉内荏。旁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马停不停,都和他全无关系。
  但是无妨,只要能把前头的人唬住就好。
  抱着这样心思的车夫,紧跟着就见那白衣青年惊讶地朝自己看来。再之后,他抬手,在马脑袋上轻轻一碰。
  前头还在不停“嘶嘶”叫着的马登时安静下来,像是个乖顺的狗儿兔子,任由那青年摸。
  见着这一幕,车夫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却不知道,梅映寒也没想到灵气落在动物身上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想让马停,马就停下。如今呢,更是乖乖让他这个头一次见面的人摸鬃毛。
  他垂眼笑了笑,在马身上轻轻一拍。又从怀中取了糖,喂到马嘴当中。
  白争流在前头抱怨:“咱们自己的马还没吃两块呢。”
  嗓音出来,车夫悚然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竟有另一个青年到了自己身侧。
  他嘴巴张大,一时竟忘了制止对方的动作。就见青年一只手抓住自己身后的帘子,要将其朝旁边拉开。
  “不!!!”
  车夫猛地扑上前去,身体正压在白争流手臂上。
  白争流:“……”
  他正要将人推开,这时候,身后情郎忽而“唔”了声,“情况不太对。”
  白争流动作停下:“什么?”
  梅映寒:“这马待我们很亲近,对灵气也很喜欢。”吃糖的时候开心,被梅映寒拿带着灵气的指尖梳理鬃毛时更开心,“它是匹正常的马。”
  “正常?”车夫腹诽,“十村八店,你们都找不到更好的马了!”
  他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出口。只是更加坚定地履行着自己看守车门的职责,坚决不让玄衣刀客看到车里的场景。
  没能成功。
  意识到梅映寒话中的意思——如果郝掌柜当真有问题,他带来的马、手下的人,定然都一样有问题!可现在,马是正常的,那么人呢?
  怀着一探究竟的决心,白争流手臂一转。分明不是发力的位置,车夫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挨了柔软又有力的一掌。他没有察觉丝毫疼痛,人却被推开足足一尺。再要去拦青年的动作,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了。
  车夫眼睁睁看白争流将帘子拉开,露出后方的场景。
  完了!中年男人颓然闭上眼睛。
  原来那马车当中,竟然是空的。
  见此画面,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白争流瞳仁依然骤然缩小。
  他维持着拉开帘子的动作,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车夫。
  明明没有多少凶恶模样,车夫却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落在自己肩头、身上。
  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嗓音也跟着不停颤抖,快死告诉白争流:“前头是有一个人给我说,让我一边喊着‘老爷’,一边往出走。只要出了城,转上两圈儿,就能回来领钱了。”
  白争流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中年男人又道:“大侠,大侠!你们要找那人,是因为那人犯了事儿吗?我知道他走到哪了,人是往西面跑的。”
  白争流还是没说话。
  另一边,梅映寒走过来,站在白争流身边。
  两人一起看向西边。目光被建筑挡住,视野却扩展到极远的方向。
  他们见到行人,见到驾车骑马之人,也看到无数深深院落。
  中年男人:“大侠,我说的都是实话。”
  白、梅一起看他。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听那玄色衣服青年问:“那人给你的钱呢?”
  中年男人:“唉,哪有钱啊。”
  白、梅:“……”
  中年男人再咽一口唾沫,“其实是有的,不过当真不多。”说着,手掌摊开,露出其中一粒碎银。
  的确不多,粗略看上去只有一钱。
  白争流无心计较男人是否藏私。他把银子拿到手上,另一只手的指头在自己掌心一划,一个以物寻人的阵法就出现了。
  两人盯着碎银,见它一点点飘起,果真是转向西方……等等,不对!
  眼看银子越来越往下,白、梅跟着蹲下身,恰好对上马车底的一双眼睛。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261章 城墙
  两个江湖客身侧,中年男人正因他们的动作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拿手指在银子上划拉?为什么划拉了两下,那银子就飘起来了?
  他心情恍惚,正琢磨自己面前的青年们是在变戏法还是其他。还没想出一个结果,就见就刀客、剑客身体下压,手掌落在腰侧兵器上,一刀一剑转眼出鞘!
  再接着,车夫只觉得一道黑色影子从自己面前闪过。速度太快,他甚至觉得对方动作间带来的狂风刮疼了自己面颊。过了会儿才意识到:“嘶!”
  也就是说,自己前面赶车的时候,黑影一直趴在车底?
  这个念头,让中年男人迟来地冒出一身冷汗。
  可是……
  他恍惚地想。
  自己在这个行当做了多年,对车上压着不同重量时赶车的感觉极为熟悉。哪怕不看车子,都能知道上头坐了多少人。
  而方才,他赶的,的确是一辆“空车”啊。
  ……
  ……
  在车夫愣在原地时,白、梅已经追着郝掌柜,来到镇外。
  郝掌柜知道自己已经败露,这会儿也不再遮掩。偶尔回身朝白、梅望来,两个青年恰能与他鲜血淋漓的面容相对。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他额头处有一个窟窿。
  是箭伤。
  白争流心头分辨。
  那样子,倒像是郝掌柜与什么人交战过,被对方一箭射中脑袋。
  联想到贺城的历史,再想想自己与映寒曾经经历过的鬼境,“交战”对象呼之欲出。
  想着这些,刀客脚下一点,身形快速往前,终于还是超过郝掌柜,提刀将他夹在自己与剑客之间。
  前后俱是江湖客,郝掌柜面上透出几分不情愿,脚步却到底停了下来,只怨毒地看着白、梅两个。
  白争流神色淡淡,身侧二十八将之上流光溢彩,光是散出去的灵光,就足以让郝掌柜身上被“烫”出数个窟窿。
  而等他往前一步,郝掌柜自然后退……只退了两步,一把剑从他背后横了过来,男人身后紧接着燎起一道焦痕。
  到这一步,郝掌柜脸上的怨毒、恐惧却似散去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两个青年,额头上似乎还在汩汩流血。
  白争流看着这一幕,微微拧眉。
  他心头盘了无数问题,正计较如何说出。另一边,梅映寒先他一步开口。
  “店里小二夏哥儿说你是好人,镇上卖馄饨的商贩一样对你交口称赞。”剑客淡淡道,“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想要接自家长辈去鬼城住?”
  话音落下,郝掌柜的“面无表情”似是起了波澜。
  他目光晦涩,朝梅映寒望去。嘴巴微微张开,似是想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远处就传来另一道“隆隆”声响,打断了郝掌柜的话音。
  白、梅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心底微微一沉。
  他们看到了大股大股的烟尘!那些尘土被马蹄震起,从地面上扬,一直飞卷到天际。
  而以白、梅的眼力,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他们看清踏在地面的马蹄,还有骑在马背上的身影。
  那分明是一匹匹死马、一个个死人!
  每一匹马、每一个人都像是郝掌柜一样,身上带着肉眼可见的致命伤,有些甚至能直接看到他们血肉之下的骨头。饶是如此,他们依然在向前冲锋,转眼便拉近了与两个江湖客之间的距离。
  事已至此,两个青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追赶郝掌柜过程中,他们已经进入鬼境了。而现在,若是继续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便是成百上千、上千上万的鬼军!
  “上城墙。”两个青年之间,郝掌柜冷声开口,“接下来,就看你们能活多久了。”
  白、梅转头看他,也是看向他的身后。
  原来不知不觉间,贺城城墙已经近在咫尺。
  墙面并不像他们来时那样光秃秃。相反,两个青年在上面看到了无数箭支、烧灼痕迹,下方更是堆了不知多少尸身与战车残骸。
  而城墙之上,正有无数同样形貌可怖的鬼兵在朝着下方叫喊。多半是对敌军的喊话,鼓舞士气的号子,另有几句焦急的“快些上来”。
  伴随话音,一道长梯从墙头翻卷落下。
  郝掌柜看到长梯,眼神微微明,忙不迭地朝梯子方向跑去。
  这一次,白、梅没有拦住他。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郝掌柜一手抓住梯子下摆,开始手脚并用地往上攀爬。同时,墙上的喊声更大、更清晰了,尽是在呼唤他们:“快上来啊!要来不及了!”
  白、梅对视一眼。虽然不清楚状况,但眼前这样——
  白争流:“不如一观。”
  梅映寒点头。
  两个青年脚下又是一点。他们没有借助长梯,而是径自踩在高高的墙面之上,转眼就超过了还在艰难朝上攀爬的郝掌柜,身子落在城墙上。
  周遭鬼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身上气息倒是都很和缓,像是对白、梅并无敌意。相反,须臾之后回神,他们脸上甚至透出喜色,涌上来问白、梅:“从前听说,主军那边有一个叫‘长阳子’的江湖人,能够飞檐走壁、无所不能,莫非就是你们俩当中的一个?”
  “去去去,”问话的人刚刚说完,身子就被身边人推了一把,“你都说了,那‘长阳子’是在主军当中的,怎么会来咱们这边?再有——”
  白、梅感觉到一道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
  “人家这是两个人。”说着话,鬼兵咧开嘴笑了,“长阳子再厉害,他也只有一个!咱们有俩呢,脱困有望了啊!”
  两个青年明显发觉,因鬼兵的说法,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增加了,并且全都非常激动、饱含期许。
  就连郝掌柜在这期间总算爬上城墙,气喘吁吁地靠在一边儿顺气儿,也没引起鬼兵们的注意力。
  一直到一个打扮明显与普通鬼兵不同、约莫是什长的人走了过来,皱眉斥道:“你们都在做什么?人家都要打到城下了,这儿的所有人竟然还都聚在一块儿?!”嗓音越来越高,“是怕他们射不中你们,有意要当靶子吗?!”
  听着这话,郝掌柜明显哆嗦一下,鬼兵们则心有戚戚地散开。
  “你们两个,”那疑似什长的鬼又转向白、梅,照旧挑剔地皱着眉毛,“是今天刚上城墙的?”
  白、梅看着他脸上一道从左边太阳穴一直劈到右下角面颊,讲话之间不光能看到其中血肉颤动,甚至能隐隐看到一缕白色的伤口,面色不动,回答:“是。”
  什长冷笑:“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之前干什么去了?家里终于没粮,总算愿意往出走了?!”一顿,嗓音放低些许,“我就说,早就应该向城里人征粮了!可是上头始终不让……”
  白、梅听着这话,心头快速计较。
  眼下的场景,十有八九就是当初贺城经历的那场围困。这点,他们早已猜到。
  而什长的话,则透露出了更多细节:最开始时,城中百姓恐怕与士卒们并非一心。
  这是人之常情,白、梅半点都不因此意外。
  战乱年代,今日你占领一城,明日我便把城夺回来的事儿屡见不鲜。对城中百姓而言,无论哪股势力过来都没什么区别。
  他们甚至会对这些势力产生同等的怨恨。你们对我家园争来抢去,让我家园满目疮痍,甚至在战争里带走我家父亲、丈夫以及孩子。
  等到与傅家将士们一同经历围困,百姓们不愿拿出存粮供将士取用,理所当然。

  将士们却不能白白挨饿。最开始时,他们或许还会好声好气与人商量。可若商量不出成果,自然要来硬的……
  当然,这些也都是围城前期的事儿。
  等到被困的时间长了,不用将士们说,百姓们也会自发地意识到,双方其实早就被绑在一条船上。
  让将士们活下去,等到傅家派来的援军,他们就能活。相反,若是将士们都死了,敌军破城而入,他们作为与将士们“共同抗敌”之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以鬼兵们的状态,以及什长的话音推断,如今鬼境里,情势应该还没走到最糟的时候。
  “我们从前不在这边。”理清思绪,白争流打断什长的话音,还朝城墙看了一眼。
  他的动作十分刻意,却又有用。被刀客的动作提醒,什长意识到,当下并非发泄情绪的时候。
  他深深看了白、梅一眼,朝旁边人吩咐:“给这两个新来的兄弟一把兵器。”又抬高嗓音,“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不放一个下面的人进来!
  “他们放箭,咱们就躲!放梯子,咱们就推!
  “对面儿那姓郑的,可是有名的残暴!你我里头,但凡有一个被他捉去了,都不会有好下场!
  “弟兄们,想不想活?”
  鬼兵们喊:“想——”
  什长嗓音更高:“想不想回老家,看老娘!”
  鬼兵们喊:“想!”
  还有人在乱中开口,吼:“不光要看老娘,还要看媳妇!”
  这句话后,周遭响起一片哄笑。还有人叫:“曹老四,人人都知道你有媳妇了,闭嘴吧!”
  喊着看媳妇的汉子“嘿嘿”一笑。白、梅再朝他看去,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的深深刀口。
  他们便知道,这姓曹的士兵,定然是没机会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262章 守城
  人人身上都带伤,人人都像是不知道自己带了伤。
  喊完口号、振作了众鬼兵士气之后,什长便说:“去吧!”
  鬼兵们四下散开。别看他们前头显得散乱无章,真到了关键时刻,却是人人都记得自己的岗位。就连郝掌柜,也晃晃脑袋,来到一处墙后躲着,手里提了一把生锈的砍刀。
  同样生锈的砍刀,白、梅同样各自被分了一把。
  鬼兵们像是没看到他们身侧的兵器,还在和他们叮嘱:“看你们前头的表现,身手定然差不了!不过,打仗这种事儿,和江湖比武又有不一样的地方。你们与人打的时候再厉害,让一群人围住,不照样没办法?”
  白争流还算认真的听着,顺道请教:“大哥,如何称呼您?”
  那半拉面孔都被削掉的鬼兵一扯唇角,“便叫‘大哥’吧。这场仗打完,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认识太多人,没意思。”
  白争流眼神晃动一下,情绪难言。
  这时候,视线挪动,又见着梅映寒正抱着刀,朝旁侧打弓射箭的鬼兵处看。
  刀客心头一动,脑海里再度冒出那句话,“天山武功,兼包并蓄”。
  他压低嗓音,问“大哥”,“那兄长,可否给我那朋友一把弓?——最好也有箭,不过若是实在没有,也无妨。”
  “大哥”“哟”了一声,“别看咱们距离敌人不远,箭真射出去,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鬼地方风大,还不知道能给你吹到什么地方!”
  白争流说:“就是试试。”
  “试试……”“大哥”想了想,“行吧。老七,把你的弓给这小兄弟试试!”
  旁侧一个身量稍矮,面容却颇为粗硬的汉子听了这话,朝白争流看来一眼。
  白争流摊手,去看梅映寒。
  行七的汉子又拿挑剔的目光去看梅映寒。
  在他的目光里,梅映寒先是不解,随后看一眼白争流,意识到什么。
  白争流的下巴朝着那汉子肩头的弓箭微微一挑,梅映寒眨眼,恍然。
  只见他朝行七的汉子走去,对方这会儿开口了,说:“非我小气,可你们知道这些箭有多贵重吗?原先带来那些早就用完了,城里又做不出来新的!我这儿的每一根,都是对面儿射来,我再把它们捡起……”说着,紧紧扣住手中长弓。
  “大哥”道:“老七,怎么这样小气!”
  老七道:“我何曾小气了?呀,你做什么!”
  原来在他说话的空当,梅映寒一只手伸到了老七身后。等到后者反应过来,已经是剑客抓了一根箭,从他背篓中拿开的时候。
  老七脸色大变,“你要做什么?”
  梅映寒却没理会他。手上掂量一下箭身,身体来到墙头,也没见他摆什么专门的姿势,就那么把长箭一丢,箭身便“咻”的一声向前飞去。
  这番动作进行得太快,除了白争流外,墙上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老七身体扑到墙上,大喊:“我的箭!”
  他嗓音渐弱。
  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冲到城墙下,要放云梯的敌军鬼兵。
  还有最前头的那个,被一根箭正命中额头,如今正在晃晃悠悠往地上倒的人。
  老七咽了口唾沫,缓缓回头,用一种堪称敬畏的目光看向梅映寒。
  白争流含笑看着这一幕,见老七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箭篓解下来,交到梅映寒手上。
  梅映寒没有拒绝。不过,拿到箭篓之后,他先做了一件事。
  从中又抽出一根箭,递到白争流手上。
  好吧。白争流心想,自己也可以试试。
  虽然不像情郎那样,对各家兵器们门道都有研究,但白争流也有他的优势。
  灵气给他带来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视角。静下心来,他不光能“看到”远方的敌人,还能知道近处的鬼兵下一步要怎么走、把云梯搭在什么地方。
  白争流凝神静气,手臂、半边身子一起发力。若说前头梅映寒掷出箭支的时候,不少人压根没有留意,只是被结果震惊。这一回,他们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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