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岂可为炮灰攻乎[穿书]——飒露白
飒露白  发于:2023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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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能过去了吗!
  他只能奋起反抗,堵住元熙的嘴。
  那晚与人谈论兵法诗词,皆以他落败告终,他很想找回点场子。在这种事情上,男人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争强好胜心,他也不例外。
  元熙对他有掌控欲,他也有。想征服是天性,有几个人天生会喜欢被人压制的。
  可他对上元熙,还真是半点法子都没有,比谁强硬输的肯定就是他。
  于是在他快被元熙拿捏住的时候,他软声道:“应羲,你要让我……你说都依我的。你欺负人。”
  耍赖嘛,谁不会啊。
  元熙笑道:“好好好,我不幸你,你来幸我。”
  他说着往后一靠,挑衅道:“殿下,我等着呢。”
  ……
  草原上视野开阔,仿佛朝阳都要与人见得早些。
  薛平知道陛下与清河王彻夜长谈商议要事,天亮了都还没出来,肯定是什么大事,他也不敢过去问什么时候拔营启程。
  中军帐里亮了一夜,皇帝照常传膳,倒也没耽搁。
  高怀瑜粘在人身边给人穿衣服,瞧瞧放在一边的冠服,挑了套自己喜欢的,又扯扯元熙胳膊,道:“穿这个。”
  元熙都依他,本来他也懒得管要穿什么,孔雀今天不想开屏。
  高怀瑜却好像很开心,抓起衣服一件一件给人穿上,跟小姑娘摆弄布娃娃似的。
  元熙瞥了他一眼,心道幼稚。
  没办法,谁让自己把人欺负狠了呢,那就当他一天布娃娃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得花多少钱才能把我的黑历史删干净???
  陛下:好诗,好词,朕喜欢。
 
 
第68章 逐渐放肆
  高怀瑜给皇帝选的是一身深紫锦袍, 乍一看十分素净,细瞧便能看见那繁复华丽的暗纹,搭上一条金玉腰带, 更显得有一种内敛含蓄的奢华。
  他觉得元熙就适合穿深色,天子一身的威势也就这些沉重的深色能搭上, 相得益彰, 十分典雅贵气。
  帮人扣好腰带,高怀瑜抬眸上下打量着人,夸赞道:“陛下真好看,陛下是全天下最英俊潇洒的伟丈夫。”
  “知道了。”元熙轻笑, 也夸他,“朕的天下第一大美人。”
  高怀瑜顿时满脸羞红。
  元熙搂他入怀, 咬着人耳朵道:“那么好看的陛下是你的了,喜不喜欢?”
  高怀瑜点点头:“喜欢。”
  他回头看了看另外几套冠服, 指着其中一套道:“陛下,明日穿那身好不好。”
  “好。”元熙暗暗叹了口气, 心想高怀瑜玩他这个“布娃娃”还真是玩得起劲。
  他也想玩。
  嗯,等回了玉京, 让尚衣局给高怀瑜多做几身衣裳,有空就把人召进宫, 一身一身换着看。之前那身乌环人的衣服就挺不错的, 乌环的衣服西域的衣服也给人做几身。
  送上来的早膳照旧是些清淡滋补的,高怀瑜在一边含羞带怯陪人用膳,什么被训斥被打屁股啊,被元熙哄一阵都给忘了。元熙哪里是欺负他的大混球, 他可记不得, 明明就是他心爱的玩偶, 亲手换了衣服还不够,他还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要给人喂吃的。
  那碗枸杞羊汤十分清甜鲜美,高怀瑜一连给元熙舀了几小碗,元熙向来不会拒绝他奉上的食物,也就连喝了几小碗,被喂得都有点受不住了。
  “这道汤品卿很喜欢?”元熙疑惑不解。
  高怀瑜摇摇头,不知死活地偷笑道:“臣就是想起,羊肉补肾阳。”
  元熙:“……”
  元熙觉得,人还是不能惯,这不就尾巴翘上天了。
  高怀瑜居然对他说荤话!而且这程度简直可以说是挑衅。
  元熙怒而舀起一勺枸杞羊汤,喂到高怀瑜嘴边:“喝。”
  该补补的是他吧!
  高怀瑜也不抵抗不讨饶,乖巧十足地低头喝了,依旧在笑。
  元熙也拿他没办法了,又气不过,连灌人几碗汤才罢休。
  薛平一直在外等候,等着皇帝用完膳。这会儿见皇帝吩咐撤膳了,才入内交待拔营事宜,末了问道:“陛下,可要备马?”
  这两天赶往乌环草原,元熙都是骑马领着人一路狂奔。毕竟是马上天子,从前骑着马东奔西跑惯了,总是会怀念那种驭马驰骋的快意。这两年没事缩在玉京城,只有偶尔去御林苑打猎才能过瘾,有机会跑跑马元熙一般都不会放过,故而薛平有此一问。
  他才问完,坐在榻上的高怀瑜就忽然噗嗤笑了一声,很是莫名其妙。
  元熙无奈地看了高怀瑜一眼,朝薛平道:“备车。”
  高怀瑜本还是偷偷在笑,这下笑得更嚣张了。
  真的很嚣张,皇帝跟前呢,谁敢那么放肆!
  薛平愈发困惑,不过也不见陛下不悦,他奇怪也只能憋着,应声道:“是,臣这就去备车。”
  他退出帐中,元熙便转过身去伸手揪高怀瑜脸颊:“还笑!再笑打你屁股!”
  元熙气得想把人脸狠狠捏红。
  昨个儿完全就是色令智昏,现在遗祸无穷。
  他肖想了高怀瑜那么久,想得都有点疯魔。上辈子没做成的事,这辈子总算让他做完了。
  终于把人吃进嘴里,就是好像姿势不太对,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可是那不也是他自己选的么……
  反正也很满足,只要是跟高怀瑜在一起,怎样都行。高怀瑜喜欢什么他给什么,高怀瑜开心了就好。
  虽说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可他好像也没怎么纠结,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要是不愿意,他都能随随便便把高怀瑜摁着了,想换个方式亲近不是很容易吗?他是皇帝,只要他开口,强权压制下,高怀瑜还能反抗他对他说不吗?
  可他口都没开,甚至在察觉高怀瑜什么心思之后,主动把自己交出去了。
  反正吧,就这点事,皇帝陛下何等心胸,才不纠结。
  只是……那个小坏蛋现在一直笑是怎么回事?刚才用膳时调侃挑衅就算了,现在还打趣他!
  高怀瑜努力尝试憋笑,然而试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
  元熙没好气地道:“傻子。”
  高怀瑜立马点头,伏在元熙怀里继续笑:“陛下喜欢的小傻子。”
  元熙从一旁抽出那把戒尺威胁:“真要打屁股了。”
  高怀瑜还真怕又被他打屁股,便去抓那戒尺,红着脸道:“这戒尺陛下赐予臣,若臣日后再惹了陛下不悦,臣必定亲手将戒尺奉上,请陛下惩戒。”
  元熙试图把戒尺从人手里扯回来,高怀瑜不肯放,还冲他眨眼睛。
  他只得松开了手,道:“赏你了。”
  “谢陛下赏赐!”高怀瑜赶紧把戒尺收在怀里,起身就跑。
  元熙:“……”
  罢了罢了,今天就放过他。
  毕竟自己昨天对人那样是过分了些。
  ……
  高怀瑜再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回去自己整理一边行囊,该带的带好该藏的藏好,出发时还是乖乖上了皇帝的车陪驾。
  本来嘛,皇帝那么有兴致,应该他们两人一起骑马并行,好好欣赏一番草原风光的。可惜昨晚腻歪那么久,现在两个人眼里都只剩了对方,哪里还装得下什么草原风光,他们只想躲起来缩在一起。
  马车摇晃得厉害,高怀瑜伏在人怀里都被晃得难受。
  被迫往人怀里蹭,头发都蹭得有些乱,他又开始偷笑。
  “怎么了,在想什么那么开心?”元熙软着声音开口问一句,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高怀瑜也不忸怩遮掩,再羞涩也没有欺君的胆子,红着脸道:“陛下不骑马,在车里骑个别的什么也差不多。”
  元熙:“……”
  戒尺呢!还调侃他!他就不该把东西给人,得抽人几下才行。
  高怀瑜笑得肆无忌惮,高兴得就差打滚了。
  “放肆。”元熙很是危险地眯了眯眼。
  胆子大了什么荤话都敢说,自然要被皇帝摁着教训。
  元熙算是体会了什么叫爱不忍释,想了人那么多年,是想得狠了。尝到过甜头,如今根本不舍得跟人分开片刻。
  瞧见人就想抱住,抱住就想亲亲,亲了就冒火。于是教训完人,昏君在马车上就与妖后亲密无间不分彼此了。
  元熙故意使坏,午膳让人准备的什么羊腰粥,韭菜盒子,驴肉火烧。高怀瑜摊上那么个小心眼爱记仇的爱人,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上的热意就没消退过。
  军队在乌环草原赶了两天,皇帝不仅没热衷于在草原上跑马,还连车都没下几次,就顾着跟心肝宝贝腻歪了。
  回到大魏境内,接了先前留守的人员,圣驾便启程回京。因是回程,诸事皆毕,这一路少有逗留,遇刺的事都少了许多。
  抵京时已至夏末,天渐转凉。
  高怀瑜和长乐离京几月,再踏入王府大门险些迷路。
  清河王府院中多了几棵凤凰花树,瞧得人不习惯。本来高怀瑜也搬进来没多久,又被几棵新移来的树改变了好不容易习惯的布局,自然是有些晕头转向。
  这时候夏季将过,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树上绿叶间只有稀疏的几点残红。
  府上仆从说那是前几日皇帝赏下来的,为了移植这几棵花树,连大门都给拆了,这两天才重新装上。
  看来是在建平那会儿,他说了声以后见不到乾阳宫的凤凰花很可惜,皇帝就下令让人找合适的花树移种了。说干就干,毫不含糊。
  “这要是开花那几天,得扫地扫得崩溃吧。”长乐身为王府管家,不免开始为王府庶务担忧。
  高怀瑜笑笑,他的府邸从前也种了好几棵凤凰花木,到了季节满地都是花瓣,红得夺目。他可没干让下人打扫那么没情调的事,还特意请元熙到府上赏花,看这落红如雨的美景。
  一年就花开那么一小段时间,扫了多没趣啊。
  可惜今年已经过了花期,来年定要趁着花开请陛下到府上小酌几杯。
  嗯,他还可以再作两首小诗,那样陛下就高兴了,高兴了便不会成天揪着他从前写的那些艳情诗词不放了。
  别的都是假的,跟陛下可是真的嘛。
  “吩咐下去,一会儿我要沐浴更衣。”高怀瑜道,“我先回房歇半个时辰。”
  长乐点点头:“是,我去让人准备热汤。王爷您先歇着,好了我便去叫你。”
  赶了那么久路,坐马车也坐得累得很,他也两天没能舒舒服服清洗了。而且陛下赏下那么一份礼,他总得进宫谢恩去吧?
  两个人的想法还都差不多,不等他准备出门进宫,回宫才歇了没多久的皇帝,突然驾幸清河王府。
  元熙也几月没在玉京,哪里知道底下人把事办成什么样了,涉及到高怀瑜,总得自己亲自来看一眼才安心。
  而且,那毕竟是他送给高怀瑜的礼物,更得亲自过目。
  出宫门时他还闷闷不乐地想,他从前路过高珩住处,去里面看了看,就因为一个“幸”字被后世的人故意编排,实在是太委屈了。他必须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后名,以后行事要多多留意,免得叫些爱生事的拿去胡诌。传别的就算了,瞎传这种事,叫怀瑜知道了生气怎么办?
  所以得让起居郎把“幸清河王府”几个字写大点!写粗点!写明显点!
  这是真事,是史实!值得!
 
 
第69章 元熙大声胡言乱语
  后院浴池里水雾弥漫, 这时候高怀瑜还在泡汤,不方便见客,也不知道皇帝来了。长乐得了下人通报, 忙去替高怀瑜准备接待皇帝。
  元熙正在前院欣赏自己让人移植来的凤凰花木,长乐匆匆赶来, 行礼道:“拜见陛下, 王爷正在后院沐浴,并非有意怠慢。前厅已备了茶点,还请陛下移步。”
  “免礼。”元熙看着人道,“不必了, 朕过去就是。”
  长乐是没想到皇帝会这样来一句,惊得瞪大了眼。都说了王爷在洗澡, 居然还要过去看!要不要脸!
  “陛下……王爷正沐浴,若这样见陛下也太过失礼……”

  知道皇帝对自家王爷有点想法, 长乐就时常为高怀瑜警惕着,这会儿还努力阻止。她可还不知道这两人早就勾搭成奸了。
  然而真要拦, 她也拦不住啊。
  元熙把清河王府赐给高怀瑜之前,还特地过来亲自看过, 完全就是轻车熟路,都不需要别人指引。
  “朕不介意。”元熙笑眯眯说完, 径直往里走。
  高怀瑜还泡在浴池里闭目养神。
  出门时间长, 太久没有这样舒坦过了。在这热水里泡着,他眼睛一闭就犯迷糊,不过他耳力好,察觉到有人进来便睁开了眼。
  这脚步声听着就像皇帝陛下的, 落地十分稳健, 显然是习武之人。声音又很小, 听得出没有刻意收敛,只是习惯性地掩盖声音。
  那人在外间换了鞋,声音又小了很多,听着越来越近了。
  高怀瑜心里想着,一回头果然就瞧见元熙进来,登时双颊微红:“陛下……恕臣不便行礼。”
  长乐怎么没把人拦住!
  元熙笑着走到池边,垂眸注视着他:“不必多礼。”
  高怀瑜抬起脑袋,与他四目相对:“陛下怎么来了……臣还想着一会儿进宫去谢恩……陛下赠的凤凰花木,臣很喜欢。”
  他说着往池边一趴,长发很懂事地在水中散开,遮住了腰肢,一直掩盖到腿根。
  好像只偷偷跑到岸边抬眼张望的鲛人。
  “喜欢就好。”元熙笑道,“可惜时节不对。”
  元熙就那么在池边看着人,高怀瑜羞是羞,也没忸怩作态,毕竟两人回京路上成日腻在一起,还有什么没看过。
  “花以后年年都会开。”高怀瑜站起身,迈步上岸。
  元熙这个老流氓全然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笑吟吟在一旁看着他擦身穿衣。等人系衣带了还过去捣乱,搂住人腰不放。
  高怀瑜被他闹得都不好动作了。
  “朕帮你穿。”元熙慢悠悠在他身上摸索,系个衣带系了好半天,倒是把人腰间皮肉摸了个遍。
  而后才依依不舍给人穿上外衣,系上腰带。
  高怀瑜极是乖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道:“陛下何时回宫,臣陪陛下用过晚膳再回可好?”
  元熙笑:“好,都依你。”
  高怀瑜这下开心了,拉着人往外走,吩咐长乐去让厨房准备晚膳,自己先领皇帝去花园散心。
  刚刚过了正午没多久,离晚膳时间还早着,皇帝答应要留到傍晚。不就是来陪他腻歪的么。
  凤凰花是落了,花园池塘里的荷花还开着。
  小舟一进荷叶丛中就没影,人坐下去立马就被半人高的荷叶遮了个严严实实,岸上有人也瞧不见。头顶日光也被遮挡住,四下又都是池水,倒也清凉。
  高怀瑜缩在荷叶阴影里,捧起小几上的酥山,舀一勺喂元熙。
  元熙乐得给他伺候,歪在一边把玩他刚刚洗过还没干透的长发。带着点冰凉湿意,还有淡淡的芳香。
  “真香。”元熙悄悄搂住人腰身,朝人脸上亲一口,极是惬意地道,“还是卿这里让人舒坦。”
  高怀瑜听出他有些烦,便一副温温柔柔解语花的模样:“陛下是有烦心事?”
  元熙半阖着眼,享受穿过荷叶的徐徐清风:“朕一回来,就瞧见有人催朕选妃,能不烦心么?”
  高怀瑜顿时面上笑意就不剩多少了。他不担心元熙跟别人好,毕竟上辈子朝臣就天天催元熙趁着年轻赶紧生几个孩子。可不管他们怎么催,元熙照样我行我素根本不理。
  上辈子元熙到死都没碰过女人,倒也不是他天生就爱男人,所以因此空置后宫。
  贵族少年该成亲的年纪,他成天在外面领兵打仗,没顾上。元裕也给他定过亲,第一次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结果人家姑娘在家里等着,等来等去没过门就突然生一场病死了。
  第二次是人家姑娘出了意外,骑马时摔了下来,之后缠绵病榻几月,也没了。
  再然后就没人敢跟魏国公的小儿子定亲了——这人克妻啊!还没过门就一连克死俩了!
  后来年纪大一些,元裕给他找的后妈开始张牙舞爪,他被亲爹和后妈折腾怕了,又开始恐婚。再想想自己那成日折腾自己的哥哥……要他娶妻生一堆孩子,真的跟要他命差不多。
  反正早年战死的哥哥留了个儿子,又在他膝下抚养,他抱过来好好教导就是。都是姓元的,穿给儿子还是传给侄子不都一样。
  高怀瑜能肯定皇帝是绝对不会往后宫里塞人,只不过现在与皇帝关系不同了,一听这种事还是会有些不爽。
  元熙瞧着他面色有变,笑着安抚道:“你放心,朕克妻,没人敢把姑娘嫁给朕。想进宫当娘娘享福,那也得有命不是?”
  高怀瑜一听,也想起那魏国公家成平小侯爷克妻的传闻,忍不住笑出声来。
  元熙也笑,咬着人耳朵道:“你怕不怕被朕克?”
  “不怕。”高怀瑜心想,你克的是妻,我又不是你的妻。
  嗯,陛下才是“妻”吧。
  高怀瑜也不敢说,就只能偷偷笑。
  “又在想什么坏事?”元熙掐他脸。
  高怀瑜轻轻道:“没有,臣哪儿敢想什么坏事。”
  “不过有些事,朕是该考虑了。”元熙手指绕着他垂下的一缕黑发,“朕打算立元鸿为储。”
  高怀瑜微微一惊,倒不是为元鸿而惊讶,上辈子元熙就是想让元鸿继位,这没什么可诧异的。他不过是奇怪,储君的事皇帝竟然也与他商议。
  “晋王仁善宽厚,能成大器。”高怀瑜垂下眸,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他辅佐元鸿八年,知道元鸿是什么脾性。
  元鸿是个好孩子,做个守成之君绝对算得上优秀。可他偏偏碰上乱世,能帮他扫平一切的叔父突然崩逝,留给他那么复杂的局面,他根本应对不来。
  而且元鸿遇上的那些破事,一大半是元熙给埋的雷。元熙有能力把这些雷一点点清理掉,可他早早就死了啊!那元鸿懵懵懂懂地过去,不就得被炸得满身血吗?有些事就算高怀瑜辅佐那也没用,高怀瑜到底不是元熙,他的身份就决定了元氏宗室不可能帮着他,当年追随元熙的武臣也大多会犹豫,他手上的力量太有限了。
  “陛下若真想立储,也该早些才是。”高怀瑜突然正色道,“若是太晚,恐生变乱。”
  高怀瑜一直觉得元熙什么都好,就是在立储君这事上没做好。
  他遗诏说传位元鸿,可元鸿那时候还是晋王。是没往深了想也好,是想到了但还没来得及立储也好,反正事情拖到他临死前,什么都晚了。
  别的不做,至少也得让天下所有人都清楚元鸿就是储君吧?可他除了把元鸿带在身边教养,都没明示过什么。
  如果元熙能早些立元鸿为储君,而不是让他一直做着晋王,那也不会出现元熙驾崩之后宗室矫诏另立新君的事。储君明明白白在那儿,谁还敢说立别人?就算矫诏,能服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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