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纸人老头花钱比杀了它还让它痛苦。
　　虽然已经在糖画这里花了钱，但为了能损失少点，老头还是按照程序把谢璲往其他看门的鬼那边带。
　　看门的一共五个鬼，除了糖画摊主，还有裁缝铺阿婆，打银匠，早餐铺老板，收破烂的……
　　然而虽然纸人老头把他们送过去了，但有谢璲在，这几个人没一个人愿意好好走程序。
　　纸人老头已经不愿意去想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了，它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钱财缩水了一大半。
　　那个在裁缝铺子拿用胶水粘成的碎布片问它‘既然你是钱庄老板，那你说这寿衣能不能在你钱庄卖吧？’的魔鬼，它祈求他这辈子平安顺遂，与灵异无缘，千万不要再误入这个空间了。

　　谢璲不知道纸人老头的心理活动。
　　他目送那四个受害者脱离灵异空间，然后转身看向纸人老头。
　　刚才还祈求谢璲离开后再也不要进来的纸人老头，看着依旧站在自己身前的谢璲，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出口都打开了，这个瘟神怎么还不走？？！
　　可能纸人老头眼中的震惊之色太过明显，谢璲看着它，笑着说道：“这里的鬼长得都很有特色，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
　　谢璲准备这几天都呆在这个灵异空间，想办法把这个鬼地方清理了。然后处理干净这里厉鬼怪物，把被困在这里的无辜阴魂都放出去，让它们正常轮回投胎。
　　如果他离开这里，也不知道那个没人性的上清派掌教还会弄出什么东西困住他。所以不如就顺上清派掌教的意，在这里呆到演唱会开始。
　　不过想要破解这个灵异空间，估计要找出让小区发生火灾的真正原因。
　　那四个普通人离开这里了，接下来就可以放开手脚了……刚才一直忙着四处跑，那广场上的‘庙会’谢璲还没逛全呢。
　　谢璲看向那个纸人老头。
　　身体缩水了一大圈的纸人老头又猛地打了个寒颤，血泪再次从它眼眶中流下。
　　这祖宗为什么一定要可它一个鬼折磨啊，地狱酷刑也不过如此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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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塑料人模
　　谢璲本来想重回糖画摊子所在的那个广场看一眼的, 毕竟那地方的外来鬼有很多，合理怀疑那广场是这处空间的核心。
　　从戚城文戚城武兄弟俩刚才在广场上看到那些鬼怪的反应来看, 原本的小区广场上肯定没有这些乱七八糟摊贩的。
　　这处灵异空间因小区火灾产生, 然后被无启教加固成了交易用的鬼市……无启教加固的那个点应该就是广场。
　　广场上那些鬼怪摊贩身上基本都没有能够让人分辨的阴煞气息，不太像是这个世界的原生鬼怪……想起那些家伙极具特色的外观，谢璲怀疑它们都是被无启教弄出来的缝合怪，像心念怪物那样的人造鬼怪。
　　然而, 想要重回广场查看的谢璲却没能如愿。
　　因为在那四名受害者的气息彻底消失之后, 这处空间那层伪装的面纱也被揭了下来——小区的外观以极快的速度碳化, 绿植枯萎消散, 小区居民楼外染上一层抹不去的漆黑涂装, 坐在自家门口唠嗑的老人和在小区中徘徊的居民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无神智, 不停徘徊在街道之上的焦化身影。
　　那些漆黑的人影就像是烧焦的木炭，走动间偶尔有漆黑的碎片从它们身上掉落, 露出碳化皮肤下那带着点点火星的猩红皮肉。
　　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现在被无法消散的浓雾覆盖, 视线范围内都是灰蒙蒙一片, 烧焦的灰烬碎片如漫天大雪一般不断飘落。
　　挥之不散的焦糊味几乎凝成实质堵在肺部, 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谢璲用手接了一片飘落的灰烬，在指尖碾碎：“你们无启教的邪修还有人玩寂静岭？随意剽窃人家恐怖游戏的场景, 这不太好吧？”
　　纸人老头没有回应，在场景变化之后，它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纸人。
　　谢璲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纸人，闭目感应了一下。
　　他能通过纸人老头身上的血咒感知到这个地方灵异力量的分布, 因此也知道纸人老头隐藏了更便捷的离开这里的方法。所以谢璲刚刚才会一直试探纸人老头, 完全不按照它给的提示走……有捷径当然是要走捷径, 他没耐心绕远路。
　　现在，谢璲能清晰感应到出口被彻底封死了，这处灵异空间变成了一个完全的封闭空间。
　　大概是他刚才的所作所为都被那幕后之人看在了眼里，所以幕后之人才强行剥夺了纸人老头的神志，堵死了所有离开的方式。
　　可以随时封闭出入口……那人对这处空间的掌控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
　　谢璲睁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烬。
　　不过对他都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谢璲观察了一下四周，转身往不久前去过的裁缝铺子走去。
　　那个裁缝铺是督察局官方公开的小区火灾源头，也就是留在历史文化街的那栋未拆的居民楼——官方的说法是，这场火灾裁缝铺阿婆忘记给熨斗断电导致的。
　　纸人老头刚刚带他们去过裁缝铺，离开这里的条件之一就是制作一件寿衣给裁缝店阿婆。
　　虽然小区整体外观发生了变化，但房屋布局并没有改变。谢璲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小区中心区域，找到了裁缝铺所在的居民楼。
　　与其他只有焦黑涂装的居民楼不同，当谢璲来到裁缝铺门前的时候，这栋居民楼正在燃烧。
　　火焰和浓烟笼罩了整栋楼，堵住了所有出入口。透过火光，隐约能见到无数挥舞手臂的漆黑人影站在窗口，仿佛在向外界求救。
　　裁缝铺所在的这栋楼没有店铺门面，就是普通的居民住宅，想要进入裁缝铺需要从单元楼门口进去。
　　谢璲看了看熊熊燃烧无处下脚的一楼花园，放弃了从花园进入的想法，绕到了单元楼正面。
　　滚滚黑烟从单元楼门口中涌出，谢璲屏息，直接走了进去。他的身影刚被浓烟笼罩，就立刻消失在了单元门口。
　　谢璲只感觉恍惚了一瞬，眼前一片白茫。当视线恢复之时，他面前场景发生了变化——他正坐在一个窗户下面，手中拿着两块碎布，桌上是一台老式缝纫机。
　　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一楼后面的院子。
　　微风吹过，木架藤蔓上的绿叶黄花微微颤动着。几只毛茸茸的小鸡仔在架子下穿梭，时不时在翻好的土地上啄食草籽。院子外的小路上有小孩在跳格子，再远处就是前一排居民楼的单元门口，几个老人围坐在单元门口唠家常……没有一丝火灾的迹象。
　　谢璲想站起来，但脚却不小心踩到了缝纫机踏板，缝纫机瞬间启动。
　　他这一脚踩得很实，针头上下穿梭，直接把他手中的布拽过去了一大块。
　　谢璲连忙往后靠，同时松开自己的手和脚。
　　经这一遭，谢璲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布满褐色的老年斑。手背皮肤松弛，青筋暴起，食指上戴着金黄色的顶针，指间满是老茧。
　　还有刚刚看向远处景象很清晰，可低头却连手上面料纹样都看不清……
　　这不是他的身体。
　　谢璲拿起缝纫机旁的镜框褪色的眼镜戴上，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除了面前这台缝纫机，右侧还有一个裁布的长桌子，上面放着裁好的布料和尖角熨斗等缝纫工具。桌子上方是根铁杆铁杆，上面挂着几件做好的衣服，看样式……是寿衣。
　　转过身，正对着窗户和缝纫机的那面墙是一个巨大的木柜。柜子有些年头了，连柜门把手都摸出包浆了，表面刷的漆料几乎和木材融为一体，光可鉴人。
　　木柜里放着的是全是面料，柜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穿着白坯样衣的塑料人模。
　　那塑料人模大概是哪个服装店废弃不要的，脸都缺了一半，猩红的唇微微上翘，仅剩的一只独眼死死地盯着谢璲看。
　　谢璲往那塑料模特走去。
　　他感觉自己身体衰弱极了，完全直不起来腰。每走一步，腿部关节好像都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从缝纫机走到塑料模特这短短的几步似乎耗尽了这具身体的大半精力，他不自觉地加快了呼吸频率。
　　第一次体验这种衰老的感觉，谢璲感觉有些新奇。
　　他这应该是变成了那个裁缝店阿婆……难不成那个操控灵异空间的人想先削弱他的身体机能，然后再杀死他？
　　谢璲抬头看了看这个人体模特。
　　虽然谢璲对做衣服一窍不通，但他视力还是完好的，能看出这缺半张脸的塑料模特身上的样衣与这房间里的其他衣服样式都不同。
　　阿婆主要接的单子都是寿衣，寿衣的款式基本都差不多。给逝去之人穿衣服很难，就算现代社会寿衣再怎么多变，也不会出现这模特身上的紧身收腰旗袍款。
　　看着这模特脸上那仿佛活过来的五官，谢璲思索了一下。
　　谢璲隐隐感觉到有什么规则束缚住了他。
　　他依旧能动用自己本体的力量，但谢璲能感应到，只要他动用不属于这具苍老身体的力量，或者做出什么不符合这身体身份的行为，他所处的这个空间就会立刻崩溃。
　　现在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是裁缝铺阿婆的怨念制造的，还是单纯是那幕后之人给他弄出来的杀招。
　　如果是前者的话，就需要小心行事。因为这处空间和阿婆怨念有关，很有可能隐藏着火灾真相。行动太肆无忌惮，大概率会伤到阿婆魂魄，影响她轮回转世。
　　如果是后者的话……就随意了，怎么方便怎么来。
　　以防万一，还是别莽了，慢慢来吧。
　　他想脱离这里的话，是不是需要制止火灾的出现？还是说，只需要操控阿婆身体离开火灾范围就好？
　　谢璲缓缓往旁边移动了一下，塑料人模的眼珠子也跟着他缓缓移动。
　　总之，不管如何，眼前这塑料模特都不对劲。他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鬼，想害人连演都不愿意演一下。
　　谢璲扶着柜把手，踮脚往它左侧半张脸的缺口看去。
　　黑暗中模糊一片，他只在人模脸部那黑洞洞的缺口中看到了一双充血的眼睛。
　　谢璲皱起眉，把眼镜摘了下来。
　　摘掉眼镜后看到的画面就清晰多了。
　　藏在模特脸中的是个浑身青紫的畸形胎，它头颅和身体等大，四肢发育不良，短小得就像手指一样。一道可怕的刀口从它脖颈一直蔓延到下腹部，被人用细密的针脚缝合上了……这畸形胎有实体。
　　和谢璲对视了一会儿，那小鬼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尖利的獠牙。
　　牙缝间没有血液没有肉丝，应该还没吃过人。
　　谢璲回了它一个微笑。
　　挺可爱的，爱笑的孩子应该不会害人。
　　谢璲收回视线，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老腰……只直起腰踮脚看了这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的腰好像要断了一般。
　　稍微休息了一下，谢璲打开塑料模特旁边的柜门，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本来他只是想找块碎布头给模特脸里面的小鬼盖上，然而在翻找的过程中，谢璲发现柜子里堆放的不仅仅是面料，还有好几套已经做好了的旗袍。
　　他随机选了一套旗袍抖开，在塑料模特身上比了比——正合身。
　　那阿婆做这么多旗袍做什么？她平时不只是接寿衣单子吗？
　　这旗袍的精致程度就连谢璲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一看就是废了很大的心血。
　　听戚城文说，这位阿婆经济条件很不好。如果真有客人给她下单旗袍，不及时把做好的衣服交给客人收尾款，反而留在家里……这旗袍怎么看都不是给客人做的。
　　谢璲看向塑料模特身上的旗袍白坯样衣。
　　所以这旗袍是阿婆给这塑料人模里的小鬼做的？
　　谢璲刚才观察时注意到了，那小鬼没有雀雀，的确是个女孩。
　　可那小鬼才多大啊，它这个年纪应该穿舒适的爬行服和宝宝纸尿裤，还不到穿旗袍的时候吧？
　　这位阿婆虽然岁数很大，但她看起来好像不太会照顾孩子。
 
 
第130章 关键鬼物
　　谢璲把手中旗袍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步伐缓慢地走到了裁布的桌子旁，检查了一下桌上的熨斗。
　　熨斗目前没有通电, 不会造成火灾。
　　谢璲又把整间房子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火灾后，这才往门口走去。
　　见谢璲要离开这间屋子，塑料模特里的小鬼并没有出来阻止他，塑料模特的独眼却一直随着谢璲的脚步缓缓移动。
　　阿婆的家是一个二室一厅, 大概五十平左右, 房屋整体布局像个‘十’字。他所在的这个房间在西边, 正对门个小卧室, 两个房间中间是个被杂物堆满的客厅。
　　谢璲之所以对阿婆家布局了解得这么清楚, 是因为不久前那纸人老头曾带他来过这里。
　　那次谢璲没有在裁缝铺看到阿婆，让他做寿衣的是一团分辨不出原来形态的焦黑物质。
　　那团焦黑物质像个不透明的史莱姆, 它身上的温度应该很高，胶状物的身体上偶尔会崩出带着火星的高温气泡。谢璲他们进来的时候, 它像是进食一样不停在各种面料上攀爬。它所过之处, 都会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道烧焦的痕迹。
　　最开始谢璲都没注意到这团流动固体就是这裁缝铺的鬼怪, 毕竟相比于其他地方的鬼怪来说, 这团史莱姆不管是从气势上还是外观上都没有任何存在感，而且和裁缝铺的风格一点都不搭。
　　当谢璲被拉入这个空间变成阿婆后, 他也并没有在房间中看到那团高温焦化的史莱姆……它大概是火灾后才出现的鬼怪。
　　谢璲打开门，走出缝纫室，来到客厅。
　　现在是大白天，但客厅却昏暗无比，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全是满满当当的杂物。
　　虽然房间布局一样, 但上次谢璲跟纸人老头来的时候, 客厅里并没有这么多杂物, 只有挂满墙壁的寿衣和铺在地板上的面料。
　　现在他看到的这个堆满杂物的场景应该是火灾发生前。
　　老年人基本都有囤积癖，喜欢往家捡各种没用的废品。
　　这个裁缝铺阿婆虽然也囤了很多垃圾，但全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屋子所有空闲空间都被垃圾占据，但只是看上去很拥挤，没有什么异味。
　　扫视了一遍客厅的杂物，谢璲叹了一口气。
　　全都是纸箱纸板等易燃物……
　　说实话，他此时已经有点相信起火点是阿婆的裁缝店了，就是不知道大火是怎么从这栋楼跳到别的单元楼，然后蔓延至整个小区的。

　　谢璲走到客厅尽头，他本想打开院门去院子里看看，然而却没能拧开院门。
　　他皱眉观察了一下院门。门没锁，开门的区域也没有被杂物堵死……谢璲一手扶着旁边的墙壁，一手扶着门把手，身体前倾，试图靠自己的体重把门打开。
　　门把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谢璲扶着墙壁，稍微平复了一下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脸色凝重地重新回到了缝纫室。
　　他来到靠窗的缝纫机前试图打开窗户，然而窗户也打不开。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谢璲还是依次试了一下玄关大门和卧室的窗户。
　　全都无法打开。
　　这个屋子的门窗全都无法打开。
　　门窗锁死是这个空间的规则，还是曾经在现实中发生过的事？
　　这场波及了整个小区的火灾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是谁想杀一个没什么钱财的孤寡老人？
　　谢璲回到了缝纫室，看着长桌上那断电的熨斗陷入了沉思。
　　总该不会是阿婆自己放的火吧？
　　可那戚城文兄弟俩说这裁缝铺的阿婆性格很好，一直都在接缝缝补补的单子努力生活。从他们的形容中，阿婆怎么看都不像是想要自|杀寻死之人……而且就算想要寻死，正常人应该也不可能用放火这种会波及到他人性命的极端自|杀手段吧？
　　在谢璲思索之时，刚才还很老实的塑料人模突然动了起来。
　　他现在是背对着塑料模特的状态，以这具老年人身体的五感，谢璲完全没感觉到塑料人模的异动。
　　塑料模特那只有一根钢管和三角滚轮支撑的下半身缓缓旋转，让自己的上半身正对谢璲，然后它那缺了一半的左侧脸颊中，探出一张青紫色的小脸。
　　小鬼看了看不远处那个脊背佝偻的苍老身影，用它那发育不良的短小四肢跳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连续几个跳跃，小鬼就跳到了谢璲身侧的柜顶，然后它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扑向谢璲。
　　这么多年抱孩子抱鬼婴，谢璲都养成习惯了。他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条件反射地把从天而降的小鬼捞在了怀里。
　　看着手中这一团比他巴掌大不了的多少的小鬼，谢璲回过神来。
　　他感到一阵后怕。
　　幸好裁缝铺阿婆平时应该也抱过这小鬼，要不然他做出这个不符合阿婆行为模式的举动，这个空间就该崩溃了。
　　谢璲把这小鬼举起来，平视它。
　　这是个有实体的畸形胎，它腹部这细密的针脚应该就是阿婆缝的。
　　谢璲随手把它翻了个面。
　　这小鬼背部满是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虽然一些字迹已经脱落模糊不清，但谢璲还是根据上下文认了出来……小鬼背后写的是福禄寿喜歌。
　　福禄寿喜歌和玄学无关，只是民间流传的民谣小调，歌词全都是祝福的吉祥话。这民间小调从古时候一直流传到现在，北方的相声馆现在还有福禄寿喜歌的表演。
　　看着每句歌词开头那清晰的‘来世’二字，谢璲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婆养这个小鬼，是在供奉它，想消除它的怨气。
　　裁缝铺阿婆不会画玄门的超度符箓，也不会释教的往生咒，更没有多余钱财去请玄学相关的人帮忙……所以她就把她知道的最好的祝福都送给了这个小鬼，希望它能早日消除怨气，重入轮回。
　　大概是有用的吧，虽然不知道现实中这小鬼怎么样了，但在谢璲现在的感知中，这小鬼身上几乎没有怨气。
　　也不知道这裁缝铺阿婆是从哪里捡来的这小鬼，畸形胎在大城市中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毕竟豫章市是个省会城市，不像偏远农村有弃婴塔。
　　谢璲转过身，看向那塑料模特。
　　失去了小鬼，那塑料人模依旧保持着活性，那只油彩勾勒的独眼温柔地看着谢璲手中的小鬼。
　　塑料人模，阿婆单独给模特做旗袍，拥有实体的寄生胎小鬼，阿婆想消除小鬼身上的怨气……
　　从开始到现在的所见所闻在谢璲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些碎片线索开始相互融合……谢璲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向塑料人模。
　　才走了几步，谢璲突然感觉嗓子有些痒，没忍住干咳了几声。
　　刚才休息的那一会儿完全没起作用，谢璲反而感觉身体愈发疲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前甚至产生了眩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