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下至普通百姓,皆在监督范围之内。”
上一任皇帝废除的红衣卫死灰复燃了?那个掌管诏狱,人人闻之变色的红衣卫?!
群臣顿时一阵不知所措的骚乱。
第二道强制命令,秋朗皱了皱眉,终是默默跪下领旨。
见状,萧青冥微微一笑。
这个SSR连卡牌被毁魂飞魄散都不怕,强制命令也不知能约束到什么程度,诸如终身保镖这样命令是不用指望了,好在秋朗没有拒绝副统领一职。
喻行舟笑意隐去,微微眯起双眼,以一种奇异的眼光凝视着萧青冥,若有所思。
不等群臣消化完毕,皇帝又冷漠地下达了另一条命令:“今日所有告假的官员,全部革除官籍,永不叙用,既然不能与朝廷共苦,以后也不必同甘。”
众人又是一凛,但无一人敢求情,甚至心里还隐隐生出些快慰来——凭什么让他们留下冒风险,这些小人全身而退?
吏部尚书厉秋雨早有预料,举着笏板表示遵从,其他尚书和文官们都无话可说。
萧青冥看了喻行舟一眼:“老师以为如何?”
喻行舟已经坐回太师椅中,又变回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朝他尔雅一笑:“陛下圣明。”
萧青冥没能在那张端方的脸上找到任何破绽,心下微有些遗憾,但又很快释怀——
早晚有一天,这大殿之中,将无有不臣服之人,包括他权倾朝野的老师。
※※※
也许是敌军兵临城下的压力过于庞大,又或者是萧青冥的一通恐吓奏了效,总之,早朝一结束,整个中央朝廷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备战迎敌。
京城进入高度戒备状态,所有城门尽数关闭。
那些晚一步告假的官员也无法出城了,只白白丢了官,哭丧个脸四处托请。
然而这个节骨眼上谁又会理会他们呢?
皇城内外风声鹤唳,从早到晚都有巡防士兵四处巡逻,依然挡不住满天飞的谣言:
有燕然人已经大举进城;有皇帝已经带着贵妃坐驴车逃跑了;还有皇帝已经签署了投降国书,准备把全京城的妙龄少女都送给燕然充作军奴……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朝不保夕,人心惶惶。
直到第三日傍晚,夕阳余晖下的京郊,一线黑潮渐渐蔓涨而来。
自城墙上的望塔往外望去,黑压压的骑兵犹如奔腾的遏浪,一望无际,无情地撼动大地,马蹄溅起的风沙遮天蔽日,几乎要将夕阳吞没。
冲锋在最前方的一杆黑色大旗迎风招展,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苏”字——那是燕然太子苏里青格尔亲自统帅的黑鹰骑。
作者有话说:
萧:都欺负朕号小是吧?有你们哭着叫爸爸的时候!(▼ヘ▼#)
喻:o(*////▽////*)q
苏:o(*////▽////*)q
萧:脸红个泡泡茶壶???
第12章 燕然太子
皇宫中,萧青冥第一时间从系统板面得知了敌军到来的消息——
【战争阴影】负面状态已恶化为【存亡恶战】,每日幸福度和秩序度下降率,从之前的1%升为2%。
如今朝政秩序度尚有20%,京州幸福度只剩13%,照这样下去,不出七日,幸福度跌到零,就要亡国了!
恐怖的压力排山倒海压在心头。
萧青冥面沉如水:“来人,更衣出宫。”
※※※
初春时节,北方尚未回温,草地覆了一层薄薄的霜。
寒风夹裹着泥土湿润的气息,飒飒掠过城头。
燕然太子苏里青格尔率领的一万黑鹰骑,已抵京师脚下,与城头严密防守的士兵们遥遥相对。
苏里青格尔一身铁灰色甲胄,坐在一匹赤红的高头大马上,骏马打个响鼻,前蹄不安分地践踏着草地,溅起一片白霜。
他仰头眺望,眼前的城池巍峨庄严而久经沧桑,它厚重的城墙像山脉一般绵延不绝,一眼望不见边际,它的高度,比自己见过的所有幽州城池都更高。
早已有示警的烽烟腾起,城墙墙垛之间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已就位,引弓上弦,锋利的铁质箭头在残阳的余晖下折射出点点寒光。
骏马鼻间嘶鸣一声,不安地后退两步,苏里青格尔拉着缰绳,远离弓箭射程。
他知道,这座坚城是不可能从外部强攻的。
燕然草原骑兵不擅攻城,别说他眼下只有一万前锋,哪怕后续十几万兵马汇合,要短时间内攻下启国百年国都,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要能诱使对方出城野战,他的黑鹰骑哪怕面对数倍敌军,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将之一口吞下。
苏里青格尔召来副将阿木尔:“去,把我们的问候带给城墙上的人,好叫启国天子知道,我们来了!”
这是他作为燕然王储第一次南下,势必要打出声势,让启国知道他的威名。
“得令!”阿木尔二话不说,立刻找了一些大嗓门的壮汉,将去年幽州战败和割地赔款,还有皇帝太后逃跑、投降的事大肆渲染一番,沿着城墙脚下不断喊话。
甚至还书写成许多纸团,用弓箭射向城头。
城墙一阵骚动,立刻以迅疾密集的箭矢作为回应,双方开始了第一轮试探性“问候”。
苏里青格尔随手拔下一根夹在甲胄夹缝里的箭矢,指腹触了触尖锐的箭头,剑眉一挑:“南蛮士兵弓马不及我们,但这铁器着实是个威胁……”
副将阿木尔打马上前,冷哼:“后面的南蛮奴隶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拉上来。”
苏里青格尔一抬下巴:“去。”
随着燕然太子一声令下,黑鹰骑缓缓向后退让出战场,片刻功夫,一大群绳子拴着的启国百姓,后背被刀剑抵着,踉踉跄跄推上战场。
他们是燕然军南下时路上抓获的奴隶,男女老幼都有,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有的人甚至连裹身的衣物都没有,只有几片破麻布,用草绳缠在身上,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京城外原本有一条护城河,然而长期疏于疏通,又逢雨水稀少,河道干涸了大半,基本无法阻挡敌人。
奴隶们手上抱着大大小小就地取材的土石,被弓箭驱赶着,战战兢兢去填那道护城河。
才走到半途,城墙投下一片如雨箭矢,瞬间射的一小半人倒地不起。
“别杀我们!我们都是大启的百姓啊!”
“我的孩子……放过我们吧……”
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哀嚎着,四散奔逃,然而背后就是燕然人无情的刀枪弓箭,反而填一趟河再立刻返身逃回去,还勉强有一线生机。
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像牲畜一样被四处驱赶,在双方的夹缝里苟延残喘。
听着下方传来的求饶哀嚎,城头上的士兵们都不禁露出哀戚不忍之色,其中可能会有他们的亲人,乡邻,甚至家人。
然而军令如山,无情的箭雨依然无穷尽般落下,很快,第一批奴隶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燕然黑鹰骑毫发无损,战场上横七八竖的全是启国百姓的尸首。
阿木尔:“殿下,这样下去不行呀,鬼知道这城里有多少弓箭,我们的奴隶就这样白白耗掉,就算填了护城河,我们的骑兵也不可能去攻城啊!”
“急什么。”燕然太子挥舞着马鞭,冷笑一声:“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苏里青格尔提枪,一点枪尖指向城墙:“来人,把‘见面礼’送过去。”
很快,他身后的黑鹰骑出来一个彪形大汉,骑着马,缓缓游曳在两军对峙的边缘。
他手里拽着一根粗绳,另一端勒住了几个女人的脖子,女奴隶体力不支,跌跌撞撞跑了几步,就开始被拖行。
“看清楚这几个女子是谁了吗?!”大汉如同展览般,带着女奴来回走了一圈,冲着城头大喊。
壮汉的嗓门奇大无比,在空旷的城门口,声音传得尤其远。
“就是京郊附近村子里的,听说她们几个的丈夫都在禁军当兵,其中一个还是个伍长呢!叫什么李大郎,还是王壮的——”
城墙上的箭雨渐渐停下,禁军中传出一阵吵嚷,一个士兵突然脱离队列,扑到墙垛处,激动怒吼:“狗日的燕奴!阿琪——”
“喂,城头上的,是个男人就出来跟老子干一架,打赢了,就把老婆还给你们!”
壮汉哈哈大笑,对着几个女子狠抽了一鞭子,换来几声惊恐的尖叫,和城头上暴怒的叫骂声。
他一边拖行女奴,嘴里污言秽语叫个不停:“你们启国男人都是些没用的废物,就会龟缩在城墙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被我们享用!连个屁都不敢放!哈哈!”
那士兵很快被周围同袍们按住拖了下去,骚动和愤怒的情绪却渐渐蔓延开来,惶恐和怒火被夕阳的余晖染的滚烫,灼烧着每个士兵的脸孔和心脏。
城墙之上,赤红镶黄边的军旗招展翻飞,身材高大的黎昌将军走上城楼,当他出现在军旗下方时,城墙上立刻发出一阵短暂的欢呼。
“大将军!让我们出去跟狗日的燕奴拼了!”愤怒几乎冲昏了士兵们的头脑,纷纷开始请战。
黎昌只是沉着脸,缓慢摇头:“不行。”
“可他们现在才一万人!城里的禁军足足有十万!”
就连偏将都有些意动:“若是能一举拿下燕然太子,京城之困就能迎刃而解,再等下去,待燕然二十万大军集结,就几乎没有胜算了!”
黎昌身侧,张束止身着灰色校尉戎装,右手扶剑,神色肃穆:“绝对不可开城门!”
“我们幽州兵跟燕奴打过不少仗,野战败多胜少,京城禁军常年不上前线,军备松弛,野战绝对不是黑鹰骑的对手!”
“更何况,纸面上这十万禁军,实际到底有多少堪用青壮,恐怕是……”
偏将脸色极难看,不服气地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幽州的飞云将军张束止,哦不,你们在幽云府被燕奴打得屁滚尿流,幽州都打没了,没了幽州军,哪儿还有什么飞云将军?”
“现在该叫你张校尉才是。论对燕奴的惧怕,我们京城禁军确实不如你们……”
“……”张束止脸色一沉,几乎就要发作,但他个性坚忍,终究只是握紧了手里长剑,别开脸,一言不发地忍耐下来。
“够了!”黎昌沉声大喝,“大敌当前,内讧者军法论处!”
偏将一撇嘴,悻悻低头不再强辩。
争执这几句的功夫,城下又开始了新一轮挑衅。
“萧家皇帝老儿早就带着妃子和太后跑了!你们这些泥腿子还蒙在鼓里,白白替他送死呢!”
“我们太子发了国书,萧家皇帝已经答应,赠予黄金百万两,绢帛千万匹,还有京城年轻女眷一万,充作军奴!”
“本来我们太子只索要几个贵族女子罢了,可是你们皇帝不同意,说武夫和平民家的妻女,本就是天生该伺候贵人的奴仆,要多少给多少!”
又有几个壮汉拖着一群毫无反抗之力的柔弱女子,大声叫嚣:“看见了吗?这些都是你们启国皇帝给的!”
“那些王公贵族文官大臣都连夜逃跑啦,留下你们妻儿给我们当战利品,还要替萧家卖命吗?!”
挑衅之人轮番上阵,不住叫骂。
起初,城墙上的禁军士兵们还只充耳不闻,可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奴隶哭嚎,甚至有人在其中发现了自家亲眷。
惊惶和质疑的声音开始疯狂滋长,在底层士兵中不断蔓延。
“你听说了吗?昨天夜里有好几个大官携家带口要出城呢……”
有士兵悄悄交换着消息。
“昨儿我值夜,亲眼瞧见了。”
“我还看见好几口大箱子,从西城门偷偷运出去,有人说,那是侍卫在运金库。”
“狗皇帝!逃跑都不忘带金库,给我们发的粮饷就抠抠索索,月月拖欠!”
“前些时日,宫中传来消息,说太后要跟皇帝‘南狩’,明摆着就是要放弃京城逃到南方去,好多官员告了病假,大官们都跑一半了……”
“什么?那我们岂不是被抛弃了?!”
角落里,一个士兵压低声音:“皇帝十有八九早就跑了,我们都不过是炮灰罢了,燕然人去年轻轻松松就攻下了整个幽州,听说他们还有二十万大军,我们要是不跑,就真死定了!”
旁边的同袍失魂落魄,几乎哭出来:“那怎么办,我还没娶妻,我还不想死……”
角落的士兵眼光闪烁:“你们听我说,我有个门路,在西城门,等入了夜,我们悄悄去西城门的水门,那儿水浅,水门堵的不严,我们可以从那逃走……”
他话音未落,身后突然窜出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均身着制式暗红罩甲,左肩各绣有一条双头蛟,腰侧戴朴刀,二话不说将几个传谣的士兵统统制住。
“干什么抓我?你们谁啊?”
为首的汉子冷酷道:“我等是秋副统领麾下红衣卫。”
那士兵从来没见过这些人,壮着胆子大喊,试图引起其他士兵同仇敌忾:
“我们跟燕奴拼死拼活,喝西北风,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穿金戴银、躲在安全的地方吃香喝辣,还敢来欺辱我们?”
红衣卫首领喝问:“你们方才聚在一起说什么?”
“我们底层士兵不是人嘛!老婆都被燕奴抓走了,救不了,还不许我们哭几声了吗?”
他愤怒的喊声很快引得周围不少士兵频频侧目,甚至有心有戚戚的士卒尝试说情。
红衣卫厉声道:“胡说!你分明在鼓动士兵叛逃!你是燕然细作!”
“冤枉啊!我不是——”
那士兵还要狡辩,忽然,腰侧一道黑沉暗光悄然划过,腰带瞬间断成两截,一团揉皱的纸团掉落在地。
他脸色一变,纸团眨眼间落在一个男子掌心。
秋朗收剑回鞘,当着众士卒的面展开纸团,冷淡道:“燕然人射进来的劝降书,你藏在身上做什么?”
不等对方申辩,秋朗手一挥:“押下去。”
这时,黎昌和张束止听到动静匆匆赶来,见新上任的副统领秋朗一来就抓捕士兵,两人皱眉对视一眼。
叛变的士兵犹在垂死挣扎:“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你们根本打不过燕然人,狗皇帝早就抛弃我们逃跑了,凭什么还要我们给狗皇帝卖命!”
着红甲的红衣卫首领立刻让人堵住他的嘴,可越堵,周围士兵们眼神越是惊疑,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变大。
猜忌和疑心已经不可抑制。
黎昌和张束止脸色都变得铁青。
偏将满脸不悦:“秋副统领,何必弄这么大阵仗?传扬出去,岂不是弄得人心惶惶?”
秋朗漠然道:“治军是你们的事,我只负责抓奸细。”
“你!”偏将气急冷笑,“别以为你是圣上心腹就不把黎将军放在眼里,若是士兵哗变你能负责?还是说你能让圣上不顾安危亲自上前线辟谣?”
“住口,不可对副统领无礼。”黎昌蹙眉,朝秋朗道,“黎某治军不严,让秋副统领见笑了。”
他抬手下令:“将此处值守的士兵全部分开调去内城后勤,张校尉,你带人即刻巡查各处,若是有造谣传谣、诋毁圣上者,军法处置!”
偏将有些急了:“黎将军,这些人都是少数有过跟燕然作战经验的老兵,调去后勤……”
黎昌叹了口气,摇摇头:“只能如此。”
猎猎风声中,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黎将军,还是让这些老兵留在这里吧。”
几人愕然回头,只见城楼的阴影中,一袭华贵的龙袍拾阶而上。
黎昌面上惊诧之色一闪而逝,单膝跪地行礼:“恭迎陛下,末将有失远迎。”
不等对方膝盖点地,萧青冥一把稳稳托住他的臂膀:“将军戎装在身,无须多礼。”
圣上居然亲临了?!
周遭的士兵们呆呆地说不出话,直到黎昌等人齐齐行礼,与天子随行的华盖在寒风中招摇,众人才反应过来,瞬间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山呼声。
城墙上的异样,自然瞒不过城外燕然黑鹰骑的探查。
也许是笃定燕然前锋不会马上攻城,黎昌没有让弓箭手继续射箭。
苏里青格尔得以催马走近数步,眯着眼睛遥遥望去。
他自幼在草原上猎鹰,视力极佳,这个距离堪堪能看清对方主将的样貌。
副将阿木尔急忙忙找到太子:“殿下,启国天子好像突然现身城楼。”
苏里青格尔看向华盖下的年轻帝王:“就是他么……”
萧青冥头戴金冠,挺拔傲岸的身姿出现在城墙上。
他的容貌俊朗至极,身躯修长有力,玄黑的龙袍以金线刺绣龙飞凤舞的暗纹,厚重的衣料也难掩腰身精韧流畅的线条,行走之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雍容矜贵。
远方残阳如血,为他周身披上一层铁锈般的暗红光芒,彷如肃杀铁血之气如影随行。
苏里青格尔死死盯着萧青冥,被摄住了心神般,挪不开眼,目光迸发出势在必得的精芒。
萧青冥同样注意到策马上前的燕然太子。
两股利箭一样的视线在战场上空交错。
燕然太子身前有一队盾牌骑兵掩护着他缓缓前行,高大矫健的身躯武装到牙齿,唯独露出一双孤狼般桀骜的黑瞳。
萧青冥扶着墙垛,随手挥退无法建功的弓箭手,俯视对方的眼神透着漫不经心的冷漠。
“呵……”苏里青格尔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嗓音被火燎过般沙哑。
“我要他,不惜任何代价!”
“启国天子,将是我苏格这辈子最好的战利品。”
作者有话说:
萧:呵呵,你很勇哦
苏:我超勇的好不好~
第13章 兵临城下
马蹄扬起的尘与沙被呼啸的风肆意扬起。
城楼上。
黎昌蹙眉劝谏:“陛下,此处危险,燕军的弓马骑射相当厉害,您还是移驾后方吧。”
萧青冥对此无动于衷,微微眯起眼:“那人就是燕然王最年幼的小儿子?”
黎昌面色凝重:“不错,燕然各个部族一向有立幼子继承首领位置的习俗,燕然王苏察接近六十岁了,苏里青格尔才二十,性子很傲,野心勃勃,极为受宠。”
“听说他的母亲曾艳名远播,燕然王为了抢夺她,不惜灭了其部族,收入王帐专宠。”
“燕然王其他几个儿子都年长许多岁,母亲都不同,相互之间并不服气,燕然太子此番南下,大约也是为了巩固地位,此前,他未曾带兵进犯过我们大启。”
萧青冥点点头,若有所思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