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穿越)——长生千叶
长生千叶  发于:2023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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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麻烦!不麻烦!”
  刘觞顺利混入赈灾的队伍中,赈灾的军队本就是准备好的,因此不需要如何再准备,也不需要耽搁时日,两日之后便即出发。
  天子李谌亲自赈灾,绛王李悟辅佐,大将军郭郁臣扈行,刘光听说儿子想去,自己自然也要同行,便也加入了扈行队伍。
  刘觞身为一个小小的良酝署副令,是没有单独车马的,但并不妨事儿,刘光怕他一路上吃苦,便邀请刘觞与自己同乘,也方便照顾刘觞。
  刘觞欣然上了阿爹的车驾,宽敞又柔软,车上还摆放着香茶和各种小零嘴儿。
  刘觞刚上车,便听到“嗷呜嗷呜!!”的吼叫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哗啦!”一声,一张尖尖的大嘴巴顶开了车驾的帘子,从外灵动的跳上来,因着对方身形庞大,重量也沉重,车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小灰灰?”刘觞惊喜的道:“你怎么跑来了?”
  原来是小灰灰跑上了车驾。
  “小灰灰!给朕回来!”李谌的声音从远处追过来。
  李谌亲自前去淮南赈灾,一方面,是因为灾情的缘故,倘或他坐在长安城大明宫的紫宸殿中,难免下面的官员会层层瞒报,报上来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灾情,因此李谌准备亲自走一遭。
  而另外一方面,李谌也是为了淮南叛军而去的,他准备借着这次赈灾的借口,亲自剿灭叛军,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李谌这一趟外出,时日定然不短,因此想要带着小灰灰同行,哪知小灰灰临上金辂车的时候,不知抽了什么风,耸动了两下鼻子,似乎在闻什么,紧跟着两只眼睛冒着小星星,异常的兴奋,嗷嗷大叫着欢脱的跑开。
  李谌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刘光的车驾旁,车帘子被打起来,这才与刘觞四目相对。
  “是你?”李谌下意识皱眉。
  刘觞露出夸张的神色:“陛下,好巧啊!您也去赈灾?”
  李谌:“……”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朕去赈灾。
  李谌蹙眉道:“良酝署派来的人,是你?”
  “正是小人。”刘觞笑眯眯的道:“请陛下放心,小人不是自吹,乃是良酝署之中的精锐,此行不只是代表了良酝署,还代表了光禄寺,陛下出行的一应吃食用度,都由小人来负责。”
  李谌的脸色更是阴沉,似乎觉得刘觞阴魂不散,干脆不去理会刘觞,对趴在刘觞腿上猛蹭的小灰灰道:“下来,不要耽误启程。”
  “嗷呜嗷呜!”小灰灰不理会李谌,送给他一个大白眼,转头对刘觞又开始撒娇谄媚起来,简直便是区别对待。

  李谌气愤,但又不好耽误启程的时辰,便丢下狠话:“你既然不听话,用食的时候也别来找朕。”
  说完,丢下车帘子便走,他走了几步,还以为小灰灰会像之前一样服软。小灰灰长大了,有的时候很是叛逆,不服管教,但是每次李谌威胁它,不给它肉肉吃的时候,小灰灰一准儿会没骨气的听话。
  哪知道这次……
  李谌都走出五六步了,小灰灰还是没有追上来。李谌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侧耳倾听,便听到刘光的车驾中传来清脆的笑声,十分爽朗。
  “小灰灰,你的毛好扎人啊,别蹭了别蹭了!”
  李谌:“……”
  天子赈灾的队伍很快启程,从长安到淮南,总是需要一些时日的,毕竟还是如此大的扈行队伍,队伍不只是要保证天子的安全,还要运送负责赈灾的银钱、粮食、物资等等,全都是占地方,又沉重的东西,脚程是快不得的。
  起初几天很是平静,还没有进入灾区,一路上风和日丽,队伍井井有条,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刘觞是以光禄寺的身份跟在队伍中的,膳房里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管理。今日扎营之后,刘觞也进了膳房例行公事的查看。
  因着营地刚刚扎下来,膳房也是刚刚搭建完毕,膳夫们正在生火,忙着造饭。
  刘觞闲着也没事儿,与大家一起生火,这样也能快一些。
  有人走进了膳房,大摇大摆的,站定在门口往里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刘觞抬头一看,是熟人,程熙之!
  日前户部侍郎因着在李谌面前倚老卖老,被李谌撸掉了官职,户部侍郎这个职位空缺,需要有人填补,程熙之便名正言顺的填补了上来。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但是架不住他的出身门第高,因此一跃成为侍郎,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再者,别看程熙之的脾性不怎么好,但是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过目不忘,对数字极其敏感,这些让他在户部混得很开,升职那是必须的。
  刘觞有些好奇,程熙之这个刚刚高升的户部侍郎,怎么来膳房了?按理来说,户部和膳房八竿子打不着的。
  刘觞没有贸然出口询问,毕竟他现在是个小娘炮,如果突然和程熙之套近乎,说不定会被当成谄媚献殷勤。
  程熙之走进来,他的确是在寻人,扫视了一圈之后,把目光落在蹲在地上生火的刘觞身上。
  程熙之唇角一挑,笑得不怎么友善,冷冷的自言自语道:“就是他?长得与宣徽使的确有几分相似,就想顶替宣徽使?陛下吃你这套,我可不吃你这套,哼!”
  程熙之走过去,站定在刘觞面前,眼珠子一转,用大瓢舀起水缸里的清水,哗啦一声泼在刘觞刚刚升起火苗的木柴上。
  呲——
  火苗被浇灭,一股黑烟冒出来,熏得刘觞直咳嗽。
  “咳咳咳……”刘觞捂着口鼻使劲咳嗽,奇怪的看着程熙之。
  程熙之摆出一脸“我就是找茬儿,怎么地?”的表情,抱臂叉腰,阴阳怪气的笑道:“哎呦,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还以为要失火呢,原来是你在生火啊。”
  刘觞:“……”程小三找茬儿的态度不要太明显好嘛?
  刘觞好脾性的干笑:“没事。”
  程熙之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预料中的快感,登时有些傻眼,随即又摆出一副找茬儿的模样,道:“你就是良酝署新来的副令?”
  “正是。”刘觞还是那副好脾性的模样,一面说着,手底下一面继续生火,不过他的动作有些不熟练,试了好几次,都没有一丝半点的火苗。
  程熙之看着他笨拙的动作,登时头皮发麻,抓耳挠腮:“你怎么这么笨?你真是光禄寺出来的?生火都不会?”
  刘觞道:“让侍郎大人见笑了。”
  刘觞说着,依然笨手笨脚。
  “起开!”程熙之拨了他一把,道:“笨手笨脚,笨死了,这都不会,要这样、这样,看到了没有?你刚才那样,一百年也生不起火来,我……”
  程熙之说到这里,突然对上了刘觞笑眯眯的眼神。
  程熙之动作一顿,心想不对不对!我是来找茬儿的,我分明是来找茬儿的!怎么帮他生起火来。
  程熙之听说了,大明宫里头来了一个名唤“王觞”之人,生得与当年的宣徽使刘觞七八分相似,不止如此,连天子都被他蛊惑了,好几个人看到天子与他单独相处。
  程熙之一听便炸了,这个“王觞”分明是想要蛊惑天子,取代刘觞的位置,他哪里可以容忍?趁着今日有空,是来找刘觞晦气的。
  刘觞一脸雀跃,双手合十在胸前,十分惊喜崇拜的道:“哇,侍郎大人你好厉害,连生火都会。”
  “这、这有什么?”程熙之不禁夸,尤其是刘觞如此浮夸且直白的夸人办法,程熙之挠着后脑勺,当即有些沾沾自喜:“生火而已,我还会……”
  他说到这里,第二次醒悟过来:“不对!不对不对!我不是来给你生火的!你不许这般夸我!”
  刘觞歪了歪头,摆出一脸迷茫:“为何?可是侍郎大人的确好厉害!生火又快又好呢!”
  刘觞心说,小样儿,看我还套路不了你。
  程熙之一被夸就变形,心窍中充斥着喜不自禁的欢喜,又是那般飘飘然的道:“以前在军营行军,都是自己生火的,其实也不难,就是你的手法有问题,一看就是生手,要不然我教……”你?
  他说到这里,第三次发觉不对劲,硬生生止住了最后一个字,震惊的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刘觞笑眯眯的道:“侍郎大人,您是要教我生火吗?”
  程熙之:“不是!”
  刘觞迈前一步,大有咄咄逼人的势头,继续笑眯眯的道:“侍郎大人,您是要手把手教我生火吗?”
  程熙之:“不是!不是!”
  刘觞再次迈前一步,笑得十分灿烂:“那侍郎大人,屈尊降贵来到膳房是做什么的?不会是特意来难为我这小小的良酝署副令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程熙之:“……不、不是!”
  程熙之被他说得后背都是冷汗,调头便跑,夺门而出,大喊着:“我、我先走了!”
  “噗嗤!”刘觞看着程熙之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程小三还是这么喜欢被套路,而且如此纯情,一点儿也不禁逗。
  营地扎好之后,李谌闲来无事,便准备四处散散,突听到程熙之的喊声,什么“不是不是”的,李谌循着声音走过去,竟然来到了膳房门口。
  程熙之面红耳出从里面夺门而出,差点撞到了李谌,但他因着实在太惊慌了,根本没有注意眼前的人是天子,兔子一般跑掉了。
  李谌奇怪,顺着膳房的门往里看,便看到了笑眯眯的刘觞,又联想到程熙之夺目而跑的模样,李谌不由蹙起眉头。
  不知怎么的,看到刘觞对旁人笑眯眯的笑颜,李谌心头里有一丝丝酸溜溜的感觉,他使劲摇头,不会如此,决计不会,朕才不会因着一个假冒之人吃味儿,完全是因着他那张脸,长得实在太像阿觞了。
  李谌的火气十足,一甩袖袍,转身离开了膳房,回到自己的御营大帐去。
  膳房准备好了吃食,将膳食装槃,等待传膳。
  传膳的时候,刘觞也帮忙端着承槃进入御营大帐,李谌就坐在营帐中的席位上,不知为何,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也不是赶路的疲惫之状,而是单纯的不好看,心情不好。
  李谌的眼神凉丝丝的瞥了一眼刘觞,又看了一眼承槃中的吃食,一口没动,突然劈手将承槃扫在地上,发出啪嚓一声巨响。
  宫人们吓得瑟瑟发抖,跪倒一地,大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刘觞吃了一惊,震惊的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吃食,吃食和碎片混合在一起,想要挑拣也挑拣不出来。
  李谌冷声道:“这般难吃不堪的饭食,是给朕食的么?”
  刘觞心里来气,这个臭小子,才过了三年,颜值和脾性是成正比见长的吗?脾气越来越大,还学会浪费粮食了?
  刘觞道:“陛下都还未食用过一口,怎知饭食难吃与不堪?”
  “你敢质问朕?”李谌阴测测的道。
  旁边的宫人跪在地上,偷偷拽着刘觞的衣袖,想让他跪下来请罪。
  刘觞完全不理会,继续道:“陛下可知此番扈行的队伍,是去往何处的?”
  李谌蹙眉,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刘觞自顾自的道:“扈行的队伍,是去往淮南灾区的,洪灾严重,灾民们吃不到饭,喝不到水,而陛下却因为心情不顺,将一口没动的饭食打碎。扈行的辎车的确运送了不少粮食,但是为了能将更多的粮食运送到灾区,除了陛下以外,整个扈行队伍上上下下全都省吃俭用,也及不上陛下一时之气的浪费。”
  “你这是在教训朕?”
  刘觞道:“小人自知身份地位,但陛下做的不对,难道不该听取劝谏吗?”
  “你……”
  刘觞不给他发脾性的机会,接口道:“陛下,此次扈行,小人代表的是光禄寺,陛下的一应吃食用度,全都是由光禄寺来处理的,今日陛下既然砸坏了自己的饭食,说明便是不饿,既然如此,膳房今日也不会再给陛下准备吃食。”
  刘觞说完,拱手作礼,转身直接走出了御营大帐。
  李谌气得浑身发抖,狠狠一拍案几,吓得跪在地上的宫人们瑟瑟发抖,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也不知该站起来,还是该继续跪着。
  “滚!”李谌道:“都给朕滚出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赶紧垂头退出御营大帐。
  李谌的脸色气得煞白,不解气的又狠狠拍了两次案几,抄起手边的筷箸碗碟,想要泄愤的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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