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千年蛇妖竟痴恋于我—— by作者:明月栖山河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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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越知褚九殷才思敏捷,见识广博,心里早已将他视作了偶像,如今听他这样说,他自己倒先信了一半,忙道:“褚大哥想来是心里早已有数,才敢这样说的,公子何必忧心,且再耐心等待几日吧!”
  话音刚落,就听院门外响起一阵锣鼓声,原是店小二领着报子进来,来给颜子俊送喜报来了。
  店小二伶俐,隔着老远就对颜子俊作揖道:“恭喜颜公子,这回会试,高中二甲十三名!”
  阿越听了这话,一下子蹦的老高,又揉着褚九殷肩膀,不住喜道:“褚大哥,你可真神了!”
  褚九殷微微一笑,忙从袖中掏出银子打赏众人,待将一干报喜之人打发走,才转向颜子俊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别扭了这些时日,可给自个儿都饿瘦了!”
  颜子俊亦赧然笑道:“还是老师说得对,弟子受教了!弟子这就拜谢褚先生的关怀教导之恩。”
  说着,他对着褚九殷连施三礼,直逗得阿越合不拢嘴的傻笑。
  褚九殷也心情大好,看阿越只知傻乐,忙搡了他一把,道:“傻小子,还不快去厨房,将前两日买的那坛花酿拿来?待我与你家小主人吃些,也好让他解解愁闷,好生快活快活!”
  “好嘞!”
  阿越也馋了酒吃,听褚九殷如此吩咐,立即旋风般的飞去了厨房。

第 67 章
  因着颜子俊考中,大家心里欢喜,接连三日,褚九殷都邀了颜子俊与阿越在汴京城内游逛,每遇上他俩喜欢的小物件,褚九殷都一应买下,饿了就上熙春楼吃席,几连家都快要不回了。
  又居数日,吏部的文书下来,差颜子俊做了庆阳县知县,并着他即刻赴任。
  待送信的官差走后,颜褚二人尚未言语,阿越却先不悦道:“怎就将公子放去了那里?此去蜀中,千里迢迢不说,就是到了地方,那庆阳县的贼寇又岂是好对付的?上一任的知县为官清廉,却也奈何不了那些野猴子,只能任由他们在眼皮子底下作乱,最后为免朝廷怪罪,只能借口回乡丁忧,自己辞了官,才算了事。”
  庆阳县因连着十几年贼寇闹事,早已是恶名远播,就连阿越都知那地方去不得,颜子俊刚闻此讯,也是心头一紧,然又很快释然,又听阿越牢骚一顿,不禁说道:“朝廷委任,岂能由咱们挑三拣四,有那抱怨的工夫,你还不如与我收拾收拾,咱们也好为上路早做准备。”
  阿越虽不乐意,然主人既已吩咐,也只好应声退了下去。
  等他去后,颜子俊身边只剩褚九殷一人,又见他目光深沉,直将眼睛盯在自己身上,又奇怪问道:“你这大蛇,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褚九殷道:“我方才见你眉头紧皱,可是为去庆阳一事忧心?”
  颜子俊也不瞒他,索兴叹道:“那庆阳本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却常年有盗匪隐匿山林之中,这些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惹得当地民怨沸腾。朝廷这些年忙着和金人开战,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我虽为知县,却也是初来乍到,我怕到了任上,还真要拿捏不住。”
  褚九殷见他面露忧色,连忙哄道:“依我说,那上任知县大约是个糊涂的,才捉不了贼,断不了案,任人家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乱,徒惹百姓唾骂。子俊莫怕,有我陪你赴任,好歹充个师爷都头的,帮你将那些毛贼收拾了!”
  如今自己既已高中,颜子俊便担心起褚九殷会不日折返洞庭,今日却听他这样说,使他不禁喜道:“你这样有本事,却能为我屈居府衙小吏,可见是怜惜我为官不易,这份好意,我可得仔细收好了。
  言罢,颜子俊便要与他施上一礼,不想却被褚九殷突然拦住,他瞳光骤然一亮,当即问道:“若我明日就不管你了,说话就要回自己家去,子俊可舍得?”
  连着几日,颜子俊都暗地里为两人分别在即愁闷不乐,听他这样说话,只得垂首叹道:“你若厌弃了与我们在一起,天南海北自可离去,若你再来寻我,我必在庆阳备下美酒等你。”
  褚九殷长叹一声,拢住颜子俊的肩头,将他揽进了怀里。
  “你个没良心的,听我要走,连阿越都舍不得,你却能说出这样无所谓的话来,实在叫我伤心。”
  看他满面怆然之色,颜子俊不免为自己方才的话后悔,他回抱住褚九殷,将自己的头枕在他颈窝之上,又柔声说道:“我不骗你了,今日我实话实说,有你相伴这些日子,我实在不舍与你分开,许久以来,我夜夜难寐,就怕你突然走了,如今能得你这样承诺,我也算是心安了。”
  两人从前相处,颜子俊始终对他极为厌恶排斥,就是偶有肢体接触,也是褚九殷强迫,或是上赶着撵着人家,才能得逞。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如今日这般,使颜子俊主动靠近,并温柔地环抱住他。
  这迟来的回应,竟一下子让褚九殷酸了眼眶,险些滚下泪来。
  他摸着颜子俊散着清香的长发,亦温柔说道:“阿越早都称我大哥了,你不是叫我名字,就是唤我大蛇,实在是疏远的很。我虽然不说,心里却很是难受,尤其是你叫我‘褚公子’时,都给我吓得心惊肉跳,就怕自己又做了坏事,惹你不待见。”
  看他当真委屈,颜子俊却也乖巧,趁着褚九殷伤心时,马上改口叫了声“大哥”。
  褚九殷又惊又喜,激动地使劲眨了眨眼睛,却又一个不小心,还是将泪珠落进了颜子俊的长发里。
  ——
  巴蜀从来富庶,庆阳远在蜀地以南,颜子俊三人走了数月,才赶到庆阳任上。
  等到了地方,三人见此地平原纵横交错,稻田一望无际,山青水绿,民风淳朴,端端是天府国中一块好地儿,若非赶上贼寇作乱,到处劫掠,怎样也能算是个中上等大县。
  时光飞逝,颜子俊来此接掌县衙已半年有余,他上任不久,却每日都要为涂山上盗匪作乱之事头疼。
  若说这些蛮贼,也着实厉害,他们十数年前就藏匿于这大山之中,且大半为本地蛮族,个个擅于放箭攀山,行动灵活如猴子,任朝廷派哪位大员前去诏安,都始终没有真正归顺过。
  朝廷也曾派官兵剿匪,然他们于这山林之中居无定所,难以捕捉,每次出兵都是无功而返。如今北方又出了乱子,朝廷忙着与金人交战,对这后方的蟊贼,就更是顾不上管制了。
  连着几月,颜子俊都在为如何剿灭匪患忙碌着,直至今日,才见褚九殷从涂山回来,与他商议剿匪一事。
  颜子俊见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进来,忙起身让座,待他歇了歇,才张口问道:“大哥,你我先前向总兵大人提议之事,如今准备的如何了?”
  褚九殷将茶盏放下,回道:“兵丁的事,你不必担心,朝廷知晓庆阳匪患猖獗,也早有心将其彻底铲除,这才着令各州县人马集结庆阳,连带咱们自己的兵俑,一共两万多人,我算了算,人数上是够了。”
  即便兵员充足,颜子俊却还是不放心,又向他问道:“大哥,你说的那个火攻的法子,早先也不是没人用过,火势不大,则收效甚微,若火势过猛,必然伤及山下无辜百姓,你说的计策虽好,却不知能有几分把握?”
  “你只尽力将山下百姓迁走便是,若非赶上救下司马懿那样的大雨,当有十成把握!”
  颜子俊深吸了口气,道:“既然大哥这样肯定,我在府衙全力配合你们就是。这次剿匪,咱们定要将这群匪徒连根拔除,再不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牙关紧咬,忽又想起了极关键的一处,又向褚九殷问道:“既是放火烧山,大哥想怎么个烧法儿?”
  褚九殷看了他一眼,而后轻声笑道:“我修炼千年,且精于术法,若想点个火,可有一千种法子,子俊只管放心,尽等着看好戏罢!”
  颜子俊点点头:“既如此,我听大哥的就是。”
  如此忐忑,又让颜子俊熬去了几日。
  这日夜里,颜子俊随众官兵藏身于涂山下的一处密林里,起初秋夜如水,夜凉无风,未至子夜,不知为何,于正南方向忽起了一阵强风。
  颜子俊见此,果真与褚九殷所说一字不差,他立即配合着上级统帅,命手下将士严阵以待,就等着火起之后,将这山里残存的蛮匪一网打尽。
  未过许久,涂山上四处火起,起初只见零星的火光,因此时是秋冬时节,天干物燥,不过须臾,火势渐起,越烧越大,最后竟连成一片,大有燎原之势,将整个山林都陷入吞天的火光之中……
  听着火山狂浪之中,不断有贼寇的惨嚎声穿破天际,颜子俊在山下亦是五味杂陈,分外不安,直到见褚九殷带人回来,才让他狂跳的心平稳下来。
  “大哥,各处都怎样了?”
  褚九殷一张俊脸被大火熏的黢黑,为怕颜子俊忧心,忙向他说道:“子俊放心,凡事缴械投降者,林大人都派兵将他们抓了,纵有些负隅顽抗的亡命徒,也都被斩尽杀绝。”
  看着山上的熊熊火势,颜子俊心里堵得慌,想那些人虽目无官府,凶悍歹毒,却叫他们挨个儿葬身火海,还真是不能让心绪平静下来。
  褚九殷看出他异常,又快速说道:“你不必同情他们,这些人本为蛮族,不知礼义教化,又四处烧杀淫掠,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我褚九殷手下虽也过过不少人命,却从无冤杀过一个好人,这点你尽可以放心。”
  颜子俊心里发慌,却向褚九殷点头道:“大哥说的是,此役既已收尾,咱们且先回去休息,等案子结束,还有你我的忙呢。”
  ——
  这一场山火,不过数日时光,就传遍了整个巴蜀。
  那一夜,有数千贼寇被活活烧死,有侥幸逃下山的,也被围堵在山下的将士们当场格杀。一场大火,将整座山林烧光烧透,除了将山下百姓的房屋田亩付之一炬外,所幸未有军民葬身火海。
  颜子俊身为庆阳的父母官,因此次剿匪立了大功,到年底吏部的考评时,直接给了他个优等的考语。一过了年,褚九殷又往州府去了一趟,去给颜子俊领那五百两的花红去了。
  蜀中常有乌云蔽日,许久都难得见上晴天,这日难得出了回太阳,颜子俊想趁着天好,就与阿越各牵了匹马出去,向着城郊的稻田处巡视了半日。
  到了下午,二人刚牵马回了府衙,就有仆役上前说道:“老爷回来了,方才有熟人过来找您,这会儿已在外间候着了。”
  颜子俊将披风交与他,却对造访之人并不关心,反而先问道:“你褚先生还要几日才能回来?”
  “大约就在这一两日吧!”
  一听那人还得有一二日才能到,颜子俊不免有些失望,又想起还有人在等候自己,才紧赶到前厅去见客。

第 68 章
  也不知是哪位贵客急等着求见,颜子俊不敢耽搁,一路急向前厅行去,却在游廊转弯处,远远瞅见一位中年妇人,让他紧忙刹住了脚步。
  他心里头哀叫了一声,正想找个由头逃跑,却不想还是被那妇人先一步撞见,打老远儿就对颜子俊福了一福。
  左右是打过了照面,颜子俊又不能撵她,只好回了一礼,又命下人看坐奉茶,以作待客之意。
  待她坐好,颜子俊也将官袍一撩,在她右手边儿坐下,二人互看一眼,虽未及言语半字,却各自已将要说的话在腹内盘算出了大概。
  说起这妇人,因她夫家姓刘,逢人便唤她刘婆儿。她家在当阳县城里有家茶铺子,素日就指着卖些茶水点心过活,恰这刘婆子又是个好事儿的,靠着给人接生孩子,拉媒保纤,每月也能给自己攒几个体己钱。
  颜子俊原与她并不熟悉,只是过去外出办事时,常与褚九殷在她家茶铺里吃茶,这刘婆子是个自来熟,两厢里闲聊过几次,勉强算有些交情。
  其实,这刘婆子登门,早已不是一回两回,这次就是她不言语,颜子俊也能将她的来意猜个八九不离十。
  颜子俊笑容尴尬,只僵坐在椅子上,捧着茶盏以作掩饰,他自己也不开口,只等这婆子先道明来意。
  刘婆儿来过几次,对这府衙内堂已是轻车熟路,她也不怕颜子俊恼她,张口便道:“颜大人,我这次找你,还是为着先前的那个事……”
  未及说完,颜子俊连连摆手,道:“刘妈妈先不要说了,您上次说的那位陈家小姐才刚及笄,我比人家大了近十岁,这年岁相差太多,实在不好相配。”
  果不其然,又是做媒!
  刘婆子却将茶盏一放,忙道:“我这回说的姑娘,不是您说的那家……”
  “不是那家,那又是哪家?”
  “马小姐啊!”
  “那马家小姐,就更不行啦!”
  “怎么个不行法儿?!”
  颜子俊面容一僵,更觉不妥,忙道:“我官职不过正七品,人家父亲的官职比我高了半阶,对我又相看不上。这事您不是曾与人家提过,只是刚一进门,就被否了出来,这才过去多久,妈妈怎么自己倒先忘了?”
  刘婆子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此事,又想着他马家自视甚高,竟这样不给她面子,不由得在心里恨道:“就他家那闺女,就是两条腿儿锯了,接在一块儿,也没人家一条腿儿长,就那样的矮冬瓜,还觉着不错呢!真就是老太太照镜子,猪八戒戴红花——丑不自知。”
  她心里一通暗骂,等觉着稍舒服了些,又向颜子俊说道:“敢问大人贵庚几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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