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青凌空画了一个阵法,命其他人一同将灵力注入阵眼,法阵灵力越强,九鋆壶内里构建的能力也就越大,在鬼王还手之前,他们势必要将它完成才有胜算。
范谢二人断后,等到阵眼光芒大盛时,所有修士都感觉到有一股强横的力量,像一只大手于无形中攫住了他们的金丹,贪婪地将灵力从他们的身体里往外抽,而他们却难以抵抗。
当是时,苏曼青将九鋆壶抛于阵眼中,一道亮银色光芒乍然绽放,在夜空的幽蓝色衬托下,更显惊艳异常。
阵法终于完成,而这件上古法器,也将要施展它无可比拟的威力——
“轰——”
轰隆巨响,地动山摇,雄伟壮丽的汴京城也随之剧烈颤动,大地裂开了一道狭长的深壑,纵贯延绵数里,将通往冥界的入口劈成了两截,深堑之中热浪翻涌,发出了橘红色的火光。
随着洞口被越撕越大,已有孤魂野鬼如落石般成片掉了下去,而深渊里翻滚的熔岩,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向着鬼王喷涌而去。而此时,人们周身的一切也在发生着异动,巍峨高耸的城墙坍圮下去,草木山石不住从地底冒出,平地之上生出了无数怪石嶙峋,沟壑险峻,一切都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操控着,任其捏扁搓圆。
“收!”
褚九殷与众人一道,仰天暴喝着,随后五指一伸,一只满布青锈的雕花银壶飞回了他的掌中。
苍穹之下,才刚出现的惊人场景,已阒然消散,世人眼前的百千万物,也已化为了齑粉,如一道过眼云烟,尽数被收纳进了这件上古宝物中。
机关算尽的红鬼王,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惩罚,而所有的罪恶,也在他被囚于神物中的那一刻起,走向了终结。
众人眼看着这一幕发生,久久不能回神。
天明将至,汴京城内终于迎来的旭日东升,城中幸存的百姓在官军的带领下,已陆续走出了家门,有人已开始清扫战场,修补狼藉,只等时间来疗愈内心的伤痕,等一切重回风光霁月,欣欣向荣。
——
褚九殷离家多时,等再回墨山浦时,羡园的整座后山,已被贾龙治理的井井有条。
群山掩映下,一处幽谷隐匿其间,谷中碧潭如玉,瀑布如练,四季常春,竟是个修身养性的极好所在。
这日,颜子俊正在潭边打坐,将前些时日褚九殷与他教授的养生术法修习了一遍,张目吐息三次后,顿觉神清气爽。想起他二人如今幽居此处,竟真做了对神仙般的恩爱夫夫,不禁摇头长叹一声,直道人生百态,变化无常。
突然“哗啦”一声水响,小潭中激出一道水花,顿将颜子俊的思绪搅的纷乱,仔细一看,原是一条墨色小蛇从水中呆呆浮出了个脑袋,等游到了岸边,仰头看他时的模样,愈显木讷痴傻。
“今儿忒冷,怎你在水边坐了半天,也不知早点回家找我。”
小蛇委屈巴巴,爬到岸上后,将小尾巴缠在了颜子俊一边小腿上,就再也不肯动弹。
颜子俊也不理小蛇抱怨,只将它温柔绕到自己手臂上,笑道:“大哥,你是吃的太饱,还是又犯懒了,怎这样没有精神?”
小蛇眨巴着亮如黑豆的小眼睛,与他回道:“我本想泅水过来吓你,不想才了入秋,潭水里竟这样寒冷,好俊俊,快让我在你身上贴贴,哎呀呀,真快冻死啦。”
颜子俊无奈,只得解了前襟,将它攒巴着塞进了怀里,恰逢此时日头正好,他也不急着回园子,便仰躺在小潭边的沙地上,眯眼晒起了太阳。
一挨上心上人,可给褚九殷舒服坏了。
他先是在颜子俊肚子上盘了会儿,等暖和过来后,看他肚脐圆润小巧,实在可爱的紧,便拿小脑袋蹭了蹭,等再往上游去,又觉他胸前肌肤雪白滑腻,省略若干字,给它看的心口一热,张口便咬了上去。
“褚九殷,你干什么呢?”
颜子俊吓了一跳,登时就惊醒过来,知道是它没安好心,故意这样折腾人,一生气,便将小黑蛇从怀里掏了出来,又佯怒着,要将它再抛回潭里去。
只是他一只手刚举到半空,褚九殷就认了怂,“好弟弟,好俊俊”念了七八遍,又趁着颜子俊心软的工夫,顺他小臂一路蜿蜒而下,等到俩人面对面时,才将上身化成人形,揽过颜子俊肩膀,将人又压回了岸边。
知它惯会撒娇扮痴装可怜,颜子俊佯怒道:“你这条色蛇,刚才还冻的要死,这会儿稍好了点,就又要□□,一点儿也不知道害臊!”
褚九殷半人半蛇,下边缠在他身上哼唧着也不认错,如此磨蹭了半天,省略若干字,老妖精脸上一红,张口便在颜子俊面上“吧唧”着亲了两口。
“好俊俊,这会儿日头足,我也不觉着冷了,咱俩还没在这儿做过呢,不如……”
颜子俊急了,揪着他一头浓发,给他脑袋歪去了一边,“成日里竟想着这个了!就是想做,也先把正事儿给我回答了!”
“好吧。”褚九殷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
“我问你,你让贾龙去接我吴伯伯,他们什么时候到墨山浦?”
褚九殷在他颈子上偷香了好几口,一手还不停闲儿,狠命往下扒拉人家里衣,“就这一半天儿了,贾龙是老管家了,他做事,你放心。”
“好吧。”
颜子俊不大乐意,可他耐不住褚九殷死缠烂打,仍让他把自己贴身穿的小衣扒了下来,直到觉着有些冷了,更往他怀里缩了缩,“我再问你,那个靖远侯现在如何了,怎么好久都没听你提起过了?”
眼看就要得逞,省略若干字,可这一句“靖远侯”说的,险令让他偃旗息鼓,败下阵来。
“你怎么回事,都这会儿了,怎还念叨起了别的男人?”
颜子俊先拧了他胳膊一把,又在他唇上亲了亲,直到伸自己小舌与他那条长长蛇信缠了半天,才又将褚九殷哄高兴。
“傻子,我是怕他再找咱们麻烦,你别乱想,就说他怎么样吧?”
省略若干字,褚九殷才别扭着说道:“死啦呗!他勾结金人早有证据,被人捅给大理寺后,陛下震怒,直接就给下了诏狱。恰巧有天下暴雨,一个大雷劈下,竟给他牢房里起了把火,没过一会儿,就给他烧成了黑炭。”
颜子俊心中一滞,虽不敢言明,心里却已猜出此事八成与褚九殷脱不了干系。
“不提他了,扫兴得很。”
褚九殷在红艳的小果果上轻咬了口,省略若干字。
恰此时颜子俊觉着大腿上鳞片摩挲,省略若干字,登时就给他唬了一跳,不管褚九殷再怎么乱哄,也要挣扎起来。
“怎是这个样子,你还不快点变回来?”
褚九殷情动不能自治,只得厚着脸皮,耍起了无赖:“心肝儿,就这一回,下次再不敢了。”
颜子俊脸上臊的通红,又怕待会儿胡冰卿过来喊他俩回去吃饭,情急之下,他狠命在褚九殷身上抓挠啃咬了一顿,却还是挡不住这老妖皮糙肉厚,省略若干字。
情到浓时,褚九殷省略若干字。
省略若干自然段。
褚九殷解了馋,才舍得将人抱回镜阁,回去路上,颜子俊被他裹在斗篷里,恨的直咬他肩膀:“你忒爱骗人了!”
“我又怎么了?”褚九殷心情大好,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故他媳妇说什么也不恼,反而一个劲儿傻笑,“好吧,俊俊说我骗人,我就是骗人。”
“说是要我随你浪迹天涯,可你数数,这三年来咱们去过哪些地方?净在这墨山浦猫着了!”
“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俊俊不气。”
“还有,一直说给阿越找媳妇呢,你瞅瞅,都什么时候了,还叫人家打光棍呢!”
褚九殷一乐,在他面上香了两口,只道此事解决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这事儿简单,我把胡冰卿指给他就是了,那丫头白胖的很,最能生养……哎呦,俊俊别咬了,再咬肩膀就咬烂了……大哥说错了,说错了,且饶大哥一命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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