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悬疑] 荆棘骨塔(刑侦)—— by作者:家猫万罐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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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焇拉住他执灯的手:“哎~冯叔又开窗通风了。算了,放下吧,外面的灯坏了没修,里面有灯。”
  言雳支吾了一声,钥匙试了几次终于拧开了门锁。
  大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穿过一条大概两米长的走道,言雳摸着黑又拧开了一扇门。
  “什么味道?”房间里漆黑一片,但隐约传来些动静,仿佛这屋里本来很宁静,是因为他们的进入才惊醒了什么东西。
  言雳咽了口唾沫,伸手往墙壁上摸:“灯在哪儿?我艹什么东西抱老子的腿?!我艹!我艹!”那东西正在噌噌地往他身上爬。
  “啪!”墙上的灯被邢焇拍亮了。
  言雳一个没扶稳差点跌坐在地上。
  出现在眼前的东西,让言雳虎躯一震。
  只见一整个房间里全都是笼子,而每一个笼子里,都有一双……或者很多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而现在正抱着他的腿噌噌往上爬的,是一只雪白的巨型兔子,一双红眼睛炯炯有神,而它的体型简直像是一个巨大的雪球。而更令言雳毛骨悚然的是……这只兔子足足长了六条腿。
  “炯炯~”身后的大门轻轻关上,邢焇走过来从言雳的裤子上抱下那只巨型兔子,“你这么肥,还到处乱爬啊,怎么不回窝里睡觉?”
  这画面实在太诡异,言雳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小男朋友抱着一只六条短腿都在扑腾的兔妖,却满脸露出了怜爱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笼子都没有上锁,可是每一只奇形怪状的动物,都乖乖地伏在自己的笼子里睡觉。各种水和食物在屋子的一角摆放整齐,一看就是有专人打理的。
  言雳吞了口唾沫,和面前的一只三个头的鸭子和一条长着角的狗对视着,心里翻起了各种诡异的不适感。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邢焇把大兔子放到它的草窝里,转身看向言雳:“你不记得了?”
  言雳中指按了按眉心,头脑有一瞬间的晕眩:“记得……不太清了。”
  “这些都是当年荆棘骨塔里,用来做生化实验的动物。”邢焇注视着言雳眼中的变化,“它们都是当年我们一起救出来的。”
  言雳眼睛一亮:“好像……我记得了!是的,我们一起救过很多他们用来做实验的动物,但是……这些都是当年那些动物?!”
  “嗯。”邢焇点点头,“实验改变了他们的基因,它们的寿命也被延长了。”
  “就像雪一样?”
  “嗯。”邢焇颔首,“就像雪一样。”
  “可是雪没有三头六臂八只眼睛。”言雳环视屋内,貌似这屋里没有一只正常长相的生物。
  邢焇伸手拎起一条长着前爪的小青蛇绕在手臂上把玩:“雪除了可能会长命百岁之外,它还听得懂我说的所有话。”
  “什么?!”言雳一下子被劈醒了,“你说那个家伙听得懂所有的人话?!”
  “嗯。”邢焇盯着他,“所以你欺负我,它都知道。”
  “啊!不是……”言雳腿一软,“我没有……欺负你。”
  邢焇把小青蛇扔给他,嘴角轻轻一勾:“放心吧,这里的小动物们都认识你,它们知道是我们救了它们,所以都不会伤害你的。”
  言雳松了口气,肌肉饱满的手臂上绕着小青龙一般的小蛇跑到邢焇身边,和他一起蹲下给一只长着四只不同颜色眼睛的麝香猫铲屎。
  “你说的就是这个事?”
  “嗯。”邢焇把猫砂铲放好,又顺手把水盆也灌满了,“这些动物需要特殊的护理,光是喂食铲屎是不行的,所以冯叔冯婶搞不定。以前都是我来。但是自从我回了国,就找不到人管了,因为它们太特殊了。以前庄晏帮忙找过几个兽医研究院的学生过来照顾,这些人签了保密合约,倒是不成问题,但是,技术不到家,也照顾不好它们,毕竟它们都是……”
  “妖怪。”言雳脱口而出。
  “吼~~~~”身后的大笼子里,一只长着翅膀的美洲狮龇出了獠牙。
  “诶!不是!不是妖怪!都是小可爱~小可爱~”言雳一个没蹲稳,差点一屁股坐进了麝香猫的屎盆子里。
  邢焇闷头笑:“你敢说它们坏话?它们可是懂几国外语的。”
  言雳站起来抓抓脑袋:“那你打算怎么办?”
  起身站定,邢焇拍了拍手上的灰:“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去找一个人。”
  两人把食盆水盆都整理完毕,又挨个把小动物们都摸了一遍,才关了铁门下楼。
  楼道里很黑,没有了油灯,只能隐约看见石梯台阶。
  言雳走在前面,忽然觉得面前白光一闪,立刻伸手捂住了额头。
  “你怎么了?”邢焇迅速上前拉住他后领,才防止人一下子从楼梯上栽下去。
  言雳一手扶着墙,一手拉住他的小臂:“我……头晕。”
  邢焇皱了皱眉头,石梯太狭窄了,言雳的幽闭恐惧症犯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下了楼,各回了各的房间。
  洗完澡,邢焇一边用毛巾揉着头发,一边坐在床上打开手机,城堡里信号微弱,但是他依然找到了他几天前就查到的那个定位。
  红色的水滴状坐标停留在这片土地最北面的露露西斯河畔,那里丛林尽生,荒无人烟。
  邢焇眯了眯眼睛,明天看来要带上一些野外生存的必备用品。
  “咚咚咚~”
  邢焇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还差五分钟就到午夜。
  “咚咚咚~”
  古旧的木门小心翼翼地被扣响。
  邢焇叹了一口气,蜷在白色衬衫下的长腿放下床沿踩上拖鞋。
  拉开房门,松松垮垮披着浴袍的男人站在门口,头发上还滴滴答答地吊着水珠,一看就是刚从浴室里出来。
  言雳抱着一个白色的枕头,堪堪遮住他那厚实的胸膛。
  “干什么?”邢焇语气无奈又冷淡。
  门口的男人努了两下嘴:“我怕妖怪,我要跟你一起睡。”
  邢焇翻了个白眼,转身直接把门关上了。
  “啪!”一条粗壮的小腿伸进来卡住了门缝。
  “诶~~~”言雳硬生生挤进半个身体,“别这样,我就纯睡觉,不干别的。”
  邢焇拿他没办法,只得往后退了两步:“门关好,冯叔睡觉轻,很容易醒的。”
  言雳立刻眉开眼笑:“是!老婆大人!”
  邢焇没理他,径直往床的方向走去。
  “既然你来了,那正好看看我们明天要去的地方。”
  轻柔质地的白衬衫,堪堪遮住那挺翘的部位;一双笔直雪白的大长腿几乎看不见腿毛;少年般的后背,没有过多厚实的肌肉,但单薄中又带着让人血脉贲张的韧性;薄而锋利的蝴蝶骨,在昏黄的壁灯光线下,于半透不透的白衬衫中若隐若现。
  言雳什么也没听进去,喉结一滚,手中的枕头就落在了地上。
  邢焇听见动静,转头张望,人还没有完全转过去,身后的人已经扑了上来。
  “言雳!”
  男人力气很大,粗暴又莽撞,邢焇挣都没来得及挣扎一下,整个人就被推到了身后的大床上。
  白衬衫的下摆被扯开了两个扣子,言雳垂眸,将这美好的光景尽收眼底。
  邢焇伸手抵住他就要靠近的身体:“别过来!不做!”
  言雳不答话,眼神里却燃着一场熊熊大火。
  “我想做。”
  他伸手继续扯那件可怜的白衬衫,邢焇死死揪住胸口的扣子:“言雳!明天还有事!今晚不行!你别闹!”
  言雳被他气笑了,看他像个新媳妇似的一下子急得脸都红了,心里倒是起了逗弄的情绪,不顾他的反抗,上前一把将人抱住,“你才别闹,我又不吃了你。你洗得这么香喷喷的,总得给我抱抱。”
  邢焇被他提着腰,身体僵得难受,奈何这家伙现在力气越来越大,自己的反抗根本没什么效果,只得好好跟他讲道理:“我给你抱,你别这么箍着我,我……这样难受。”
  言雳低头看了一眼他抵在自己胸口的手。
  邢焇个子不矮,但是手却比普通男生小,指尖修长,皮肤又很细白,捏作小拳的时候看起来比女生的手还要可爱。
  言雳松了手。
  邢焇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刚刚放松的手心就被言雳握了回去。
  言雳盯着他黑夜里像猫一样漆黑的眼瞳,把他半蜷着的手掌握紧,大拇指在他温暖的掌心中来回揉捏,待到他指尖微张,忽然低下头含住他尖尖的食指往口腔中送去。
  邢焇眉心一皱,迅速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指尖已经被对方咬住,并且被滚烫的舌头轻舔着,慢慢往更深处送去。
  他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才被放出来的食指有些麻麻痒痒,邢焇咬着唇,看他又含住了自己的中指。
  “言雳……”邢焇耳根烧着,“别玩了。”
  言雳盯着他有些无措眼睛,含着指尖的嘴唇轻轻上扬,指尖从他的唇中落下,带着一丝丝晶莹的色泽。
  邢焇也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地靠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亲吻总是甜美的,虽然邢焇听得出言雳呼吸中的急切,但是他依然缓缓地给他适应的时间。
  他的头发很香,微微湿润,带着和他同样的洗发露的香气。
  言雳咬住他的耳垂轻轻啃噬。
  邢焇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我轻轻的。”言雳在他耳边轻喃。
  “嗯。”
  “疼了说。”
  “嗯。”
  “邢焇。”
  “怎么?”
  “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从小就喜欢你。”
  “……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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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焇:“说了只是抱抱的呢?!”


第97章

  弯弯曲曲的山路上,黑色越野车陷在一滩泥沼里,暴躁的司机狠踩油门,泥泞喷得到处都是,依然没办法把车身从泥地里拔出来。
  黑色的军靴踩上门边延伸出来的踏脚,言雳跳下车,狠狠踢了一脚不争气的车胎,插着腰转向车头的另一边:“怎么办?看样子是出不来了。”
  邢焇嘭地把门关上,绕过车头走过来,浅蓝色的牛仔外套挽起了袖口,露出精致韧性的小臂:“刚下过雨,泥土太软。后面的山谷也开不进去了,我们估计要步行进山了。”
  言雳从车上拎下大大的背包,伸手进一旁的口袋摸出两根巧克力能量棒:“嗯,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你确定这鬼影子都没一个的丛林里能住人?”
  邢焇把能量棒接过来咬在嘴里,拨开眼前的一片荆棘丛:“能。”
  言雳对他的言简意赅已经习以为常,二话不说背上大包就跟着进了山。
  大雨过后的山路非常难走,两人都穿了专用军靴,但走了快一个多小时,还是免不了一脚的泥泞。
  “呼~”言雳拧开水壶,把军用背包扔在一棵百年的槐树下,整个人往露出地面的老树根上一坐:“还有多久能到?”
  邢焇按了按手里的指南针:“不知道。但应该快了。”
  考古学家的直觉应该是最准的!
  言雳抓了抓脑袋,刚准备把手中的水壶递给身旁的人,就听见静谧的丛林深处响起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邢焇把指南针往兜里一揣,默默松了口气:“来了。”
  一辆破旧的皮卡卷着满地的泥泞和树叶飞驰到了眼前,临刹停还叮呤咣啷的掉了一把铁锹下来。
  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伸手捋了捋满头的白发:“我要是不出来接你们,估计再晚些狼就要出来了。”
  男人看上去有些年纪,但矫健的身姿却让人不觉忽略了他那梳得很是得体的满头白发。
  “乔治。”邢焇上前去和男人撞了撞右肩,伸手一握打了个招呼,“你果然还活着。”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我就是这丛林里的一只大灰狼,怎么能活不下来?!”
  乔治是中德混血的生物学家与建筑师,讲得一口好中文,曾经是沈儒教授的挚友,但因为实在受不了学院派与实验室的严谨风格,选择了一个人带着猎/枪住进了原始森林里。
  乔治跟邢焇打完招呼,笔直就朝站在一旁的言雳走了过来,绿色的军大衣带起一阵丛林里潮湿又清爽的风,言雳还没站稳,就被男人猛拍了后背一下。
  “就是这小子啊!你男朋友?”
  言雳:“.……”
  邢焇:“.……”
  乔治仰天大笑起来:“有什么难为情的?都是自己人了!”
  乔治的小木屋建得像一艘太空堡垒,言雳转了一大圈才找到入口在哪里。
  乔治笑着拉开门闩,顺便扶正了门口被风吹倒的卫星信号接收器:“荒郊野外,怕被狮子老虎生吞了,门还是建得隐蔽些好。”
  两杯热巧克力下肚,二人总算是缓过来一些。
  邢焇捂着杯子,巧克力的热香气从杯口冒出来:“乔治,之前邮件里跟你说的事情……”
  乔治把手里的薯条塞给言雳,在牛仔裤上擦了擦手,爽快站起身来:“跟我来!”
  丛林深处总有种惑人的魅力,自然的条件与充沛的资源,让一切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穿过一条郁郁葱葱的森林小路,乔治把二人带到了一个玻璃顶的木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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